第九章 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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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踹門
真是慫包軟蛋,怪不得廠裡叫選這些人下崗呢,瞅準了,你們都是軟柿子好捏!趙亮想著,單是自己三個人跪著也沒多大示威作用啊,十幾個人跪著,跑了大多數就剩仨,不是讓他笑話。
於是他一招手:“算了,咱們也走吧,別丟人現眼了。”三人便起身出了工廠。
渾身溼漉漉的,他們跑到一個小飯館,霍大僚說:“咱先進去喝杯酒吧,順著也想想下步棋該怎麼辦?”於是,他們便進了屋。
由於一個多月沒上班,工資也只領百分之七十,三人兜裡都沒什麼錢,兜被掏了個底朝天,才湊了八塊多錢,買瓶酒,要了盤花生米,一個炒雞蛋,一盤土豆絲,三人便痛飲起來。
酒下肚,身上熱了些,趙亮說:“哥倆,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看有鬆動了,廠書記不是說不會長久讓咱們沒工作嗎,說明他們也在研究,不如咱們再等等,也許過段時間再讓咱們回廠上班。”霍大僚說。
“我看希望不大,老書記雖是好人,可是他有胃病,三天兩頭住院,現在廠裡的事他能主多少,他在,他說話可能頂點事,他住院了,他的話誰還聽,我看,咱們還得繼續和他們戰鬥,咱們得不見鬼子不掛弦,不見勝利不收兵。”和氣說。
“怎麼和他們繼續戰鬥?”霍大僚問。
“今天,咱們一跪,廠裡工人便圍觀不少,後來讓那個工賊老徐給嚇唬跑了,下次,咱們選擇個在廠裡哪個地方都能看到的,影響更大的地方一跪,廠裡估計就讓咱上班了。”趙亮說。
“乾脆,咱們跑廠房上,裝出要往下跳,那影響不是更大嗎?”和氣說。
“廠房才多高啊,最好爬四十米高的煙囪上!”霍大僚說。
“不行,那可是真玩命,那不是嚇唬廠領導,是嚇唬咱們自己,咱們目的是為了上班工作,如果把命玩出去了,玩完了,還上什麼班?”趙亮堅決反對。
“廠房才多高,才十米多點。”霍大僚說。
“也挺高的,夠嚇人的。”趙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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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咱們開始抓鬮,抓到寫有上字的,明天一早便爬上廠房頂上,裝作要往下跳的模樣,抓到白紙的便下廠房地下吆喝助威,現在開始抓,我第一個抓!”趙亮把十幾個蠶豆大小的紙團堆到桌上,用右手把小紙團攪亂,裝作抓了一個,攥緊右手,從紙團堆離開,那左手抱住右手,順勢把左手內的小紙團轉移到右手,然後對著抱住的雙手吹了一口氣說:“但願讓我上廠房頂,去和他們拼命。”說罷,慢慢鬆開雙手,把小紙團用手指拿出,認認真真地開啟,嘴裡還不停地禱告說:“上,上。”
小紙
團被開啟,是一張沒有字的白紙。趙亮把白紙往桌上一摔說:“怎麼會沒有字呢,不可能!不可能!我再抓一張!”說著就要再抓桌上的紙團。
“趙師傅,沒抓上就沒抓上,算你命大,咱們抓鬮哪能抓一遍沒抓到,再重抓呢,抓著了,就上廠房頂,抓不到,在下面站腳助威,為了大夥能重新工作,咱們哪個也不能做縮頭烏龜是不是?!”和氣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態,大聲說。
“對,對,誰也別當縮頭烏龜!”
“怕什麼,又不是真往下跳!”又有幾個人嚷叫。
“大家一起抓吧!”和氣說。
於是大家一人抓一個小紙團,一個個把小紙團開啟,竟然都是白紙一張,最後只剩下霍大僚和和氣兩人的小紙團沒打開了。
“就剩咱哥倆了,不是你上就是我上,開啟吧!”霍大僚說。
兩人把小紙團開啟,霍大僚那張是白紙,和氣那張紙上寫著一個上字。和氣看到紙上那字後,嘴角抽搐了一下,聲音有些發抖地說:“真讓哥們趕上了,哥們有福啊!”聲音說的毫無悲壯之氣,倒充滿悲涼。
“你要是害怕,我替你上!”霍大僚說。
“不用,我抓到就是我上,有什麼,不就是嚇唬他們嗎,我又不是真跳。”
“哥們,戲可不要演的太真了。”
“我能
掌握分寸。”和氣對趙亮說。
。。。。。。
“哎呀,我的媽媽呀,汽車廠逼的我沒法活了,我可怎麼辦啊——”一大早,工人剛上班,便見底盤車間高大的廠房房脊邊臨空坐著一個人,用似哭似唱似嚎的聲音在上面叫著,聲腔拉的老長。
“這是誰啊,怎麼跑到廠房頂上了,別掉下來!”進廠的工廠有人擔心說。
“他就是想從廠房頂跳下來,不想活了,你說可憐不可憐。”
“前幾天那十幾個下崗工人在辦公室門前都跪下了,怪可憐的,你說咱們廠領導那麼狠心,愣讓人在大雨裡跪著,讓人上班得了。”
“他們不好好幹,人家可不是讓他下崗!”
“什麼叫好好幹,什麼叫不好好幹,幹輕活的呆一天什麼都沒幹,也叫好好幹,幹累活的少幹一點,也叫不好好幹,他們幹部讓人下崗,就是整人,讓幹部自己下崗,讓他自己到外面找獲取,瞧他們幹部能找到什麼。”上班的工人陸陸續續在廠房前停了一大堆,一邊議論,一邊仰頭往上看。
“和氣,你想開些,千萬別往下跳,你一跳,廠領導就順心了,不用精減咱們,你自己就把自己減下來了!”趙亮好似對房頂上的和氣說,又好似對圍觀的工人說。
“和氣,你可千萬別跳,你還有老婆,還有孩子,還
有八十歲的老母,你如果往下跳,你死了,你八十多歲的老母無人養活,在家也得活活餓死,你七歲孩子沒了父親,也要街頭流lang,如果讓街上的瘋狗咬上一口,也得了狂犬病,你那如花似玉年輕的老婆,你死了,她守不住寡,看見別的小夥子有錢,漂亮,再和別的男人跑了,你的死冤枉不冤枉啊!”霍大僚大聲說。
“和氣,你可千萬別跳啊,你想不開,也得往開了想,領導讓咱們下崗,並沒有逼你跳樓啊,你一下摔死倒好,一命嗚呼,眼一閉,腿一蹬,見馬克思去了。如果你一下沒摔死,摔個要死半殘的,誰伺候你啊,胳膊摔斷了,你拿不了碗,沒法吃飯,只能碗放地上像狗似地趴在地上吃。腿摔斷了,你走不了路,只能爬著上廁所,你的腦袋摔傻了,管你爸爸叫哥哥,管廠長叫小資,那怎麼得了啊。”趙亮也在大呼大叫,如泣如訴,圍觀的工人聽得,不知是悲不知是笑,哭笑不得,鬧得班也顧不得上了,都在底下圍觀。
半小時後,只見廠長,書記,廠祕書和工會主席老徐都趕來了。廠長和老周書記忙對廠房頂上的和氣喊:“你先下來,有事好商量!”“你下來,不要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下來吧,你這樣做可不對,你是在威脅領導。”“問題總是能夠解決的,什麼重要,自
己的生命最重要!”廠長和老周書記不停地對廠房頂上和氣叫喊,和氣不但沒往後退,反而更往前坐了坐,兩條腿竟然搭在廠房脊背外面。
“趕快,趕快拿幾個墊子,墊在下面,防止他跳下來!”老周書記說。
“誰上去,把他拉下來!”廠長對他身邊的幹部說。
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工人們便抬來幾個廠活動室練蹦高的大棕櫚墊子,幾個碼到一塊,也有半尺多高,垂直地放在和氣要跳下的地方。
“我要跳,我要跳,不讓我們上班,就是要我的命,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和氣一邊在上邊叫著,一邊裝出要跳的樣子。
趙亮正為自己導演的這場鬧劇沾沾自喜,以為再過幾分鐘就要收效,這時突然見和氣的後面老徐拿了根粗竹竿,悄悄地在房脊上向和氣靠近。
趙亮忙用手向前指了一下,和氣見趙亮的動作,以為讓他往下跳,看看下面,俯下頭,又忙把自己身體坐直,搖搖頭,意思是說:“太高,不敢跳。”
“我不是說讓你跳,我是讓你看後面!”趙亮心中急道,用手指指自己背後,和氣好像明白了,忙回頭看,沒料想工會主席老徐拿的那根竹竿頭上,用繩索繫了個索馬套。趙亮一回頭,那套馬套剛好罩下來,罩在趙亮胸口,趙亮兩隻胳膊被緊緊套在胸口,動彈不
得。
。。。。。。
“咱們是屢戰屢敗!”和氣說。
“不對,咱們是屢敗屢戰!”趙亮糾正說。
“咱們的事好幾次都是工會主席老徐給攪黃了,咱得治治他!“和氣說。
“怎麼治他啊,他個子又高,力氣又大,又當過兵,打又打不過他,罵也罵不過他,領導又給他撐腰。”霍大僚發愁道。
“總不能咱們下崗難受,他屢屢替廠長賣力,在底下偷著笑吧?”和氣又說。
“咱們不舒服,讓他也別舒服,像個辦法治治他!”另一個下崗工人說。
“什麼辦法?”趙亮問。
“也沒什麼高招,就是一個損招,讓他晚上睡不著覺。”那個工人說道。
“學夜貓子叫,學狗叫,還是拿磚頭往他們家窗戶裡扔。”霍大僚問。
“這些都不太好,夜貓子叫,狗叫,咱們費了半天嗓子,他把門窗關嚴,不理你便是了,如果聽的不耐煩,往耳朵裡塞個小棉球,什麼也聽不到,任你窗外喊破喉嚨,把咱們廠家屬樓裡的人都喊出來,他也沒少半根汗毛,反而把家屬樓住的咱廠職工吵煩了,同情咱們的人更少了,這個辦法不行。”和氣說。
“往裡扔磚頭?”霍大僚繼續問。
“這也不行,扔磚頭砸人家玻璃,是違法的事,他報公安局,公安局會插
手管的,咱們不要弄個剛出公安局沒幾天,又進公安局,弄個二進宮,不好。”趙亮不同意這個辦法。
“這幾個法子都不能用,那用什麼辦法呢?”霍大僚接著問。
“其實辦法也很簡單,只是晚上夜深人靜時候,照老徐他們家的防盜門踢幾腳,然後咱就撤,連踢他幾個晚上,他不煩,他老婆也煩,他老婆不煩,他孩子也煩,讓他家不能安心睡覺,等他開門出來找人,咱早就跑了,即使他報告公安局,警察也不會為他這點事整夜在他家門外守候,他是誰啊,那警察又不是他爸爸。”那個工人說。
“萬一被他抓住呢?”和氣問。
“抓住就抓住了,送到公安局,咱們只說氣不過,踢了一腳,只踢他防盜門一腳,也判不了刑。”趙亮很坦然。
“他說踢的不止一腳,連續好多天防盜門都被人踢呢?”霍大僚又問。
“咱們不會今天你踢,明天我踢,後天他踢,十好幾個人呢,每天或隔一天一個人去踢一腳,輪一圈下來也快一個月了,他能忍受得了一個月嗎,兔崽子,這回讓你看看馬王爺幾隻眼。”趙亮忿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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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工會主席老徐看完電視剛剛睡下,只聽自家的防盜門“哐哐哐”響了三下,聲音很大,震得睡著的愛人也醒了,問老徐:“是敲咱們家
嗎,這麼晚了,是誰啊?”
“好像是咱們家。”老徐說,忙開燈穿衣,拉開門,開啟防盜門一看,樓道里只有一盞昏黃的燈亮著,一個人也沒有。
“見鬼了!”老徐說了句,便回屋裡掀被睡覺。
“誰啊?”愛人問。
“沒人,可能找人敲錯了門。”老徐應道。
老徐睡意漸濃,“哐哐哐哐”自家防盜門又被人踢響,而且還多了一聲,老徐立刻又穿衣出門,開門一看,樓道里又是昏燈一盞,寂靜無人。
“誰啊?”返回屋,愛人又被吵醒,睡眼稀鬆問。
“不知道是誰,踢了咱家門幾腳就走了。”
“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人家來報復你了?”愛人問。
“我沒得罪誰啊,只有那幾個下崗工人前些日子和我幹了一仗。”老徐心裡邊想邊說道。
“你也是,你是個工會主席,也不是廠長,你管他們的事幹甚麼,他們被下了崗,本來肚子裡就有火氣,你還和他們吵,和她們打,他們能不報復你嗎?”愛人埋怨道。
“我看不慣他們那無賴行為,所以才出手的。何況,你是個幹部,領導在危險和困難時,你不去救駕,表現自己,你還有往上走的可能嗎。”
“是個官迷,為了你當官,咱們一家人都得陪著你擔驚受怕,今後別想睡個安心覺
了。”愛人越發埋怨。
“今天他們踢了兩回門了,不會再來了,你睡吧。”老徐說。
老徐睡到三四點鐘,睡的正香時,“哐哐哐哐”防盜門又被踢了好幾腳,在寂靜的家屬院裡,這防盜門發出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誰家啊,半夜老響?”樓裡不知哪家有人開窗喊了一句。
老徐被夢中吵醒,忙看愛人和孩子,見孩子睜著大眼睛望著屋頂發呆,愛人也木木地瞅著他,心裡便有幾分怒氣,忙披上衣,開開防盜門,一看,樓道里仍是渺無人影,亮著一盞昏黃的燈。
“他媽的,狗日的,我抓住他,非扇他幾個嘴巴,然後再送公安局去!”老徐憤憤地說。
第二天夜裡,家裡人都睡下了,老徐拿了根木棒,躲在樓外的樹蔭下,心想等踹門的一出現,只要踹門一腳,他便用木棒敲他的腿,敲不斷,也要把他敲腫,讓他這支踢門的腳再也抬不起來。
他心裡想著,藏在樹幹後,禁聲閉氣,只等那踢門的人出現。一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人出現,兩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人出現,三個小時又過去了,仍是沒有人出現。老徐躲在樹後,身上覺得有些冷了,雖然是秋末,樹葉還未掉光,可是入了夜,天氣已經寒涼,加上老徐在樹下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動也不動,便覺得身上有些瑟瑟
發抖了。
這一發抖不要緊,把身體裡白天喝的茶水都向下抖到**裡了,**就那麼大地方,裝滿了水,就要排出來,老徐便有了尿感,這玩意得找個地方尿啊,自己是廠工會主席,不能像狗一樣在乾淨的家屬院裡一歪腿就尿吧,可是不尿,又憋的慌,回自家洗手間尿吧,自己在外蹲這幾個鐘頭又白蹲了,思前想後,想大人物是不重小節的,於是在樹下,扯開褲子便尿了起來。
“嘩嘩”水澆地聲音在這靜寂的夜裡顯得太大,他便往樹幹上尿,由於縮短了距離,尿聲果然笑了。正這時,他聽到一陣腳步聲,向家屬樓走上來。
“來了,兔崽子!”他心裡狂喜,忙把尿了一半的尿憋回去,緊靠樹幹蹲下,腳步聲走近,他看到一個黑影向自己走來。
別讓他發現自己!他縮到樹幹下,臉緊貼著樹幹,嘿,一股熱烘烘的騷味由鼻傳入口,薰的他幾乎嘔吐。他知道那是他自己身體裡剛排洩出的,便強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