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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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討飯
“誰啊,怎麼蹲在樹底下,想偷東西?!”那人竟桌布向老徐走來。老徐見被人發現,只好站起,接著月光一看,來人不是下崗職工,是樓上李師傅的二兒子,是開公交車的,可能剛下晚班回家。
工會主席老徐回到家,愛人還沒睡,黑著燈躺著,見他回來,問:“逮著了?”
“沒逮著,估計他們今夜不來了。”
“我怎麼聽見你在院裡跟別人說話?”
“那是樓上李師傅的二兒子,剛下晚班回家,撞見我了,只好和他應付幾句。”
“那小子也夠辛苦的,開個公交車,要跑晚班,每天差不多夜裡十二點鐘才能回家。”
“他們跑公交的現在好啊,一月能掙四五百塊錢,比我這個處級工會主席掙的多,世事難料啊。”老徐感嘆道。
“睡吧,他們今天不來踹門了,咱們睡個安穩覺。”老徐愛人說道。
夜裡那麼靜,風是那麼涼,月是那麼圓,只有一兩聲發顫的蛐蛐叫聲,在這靜寂的夜裡一聲聲叫著,老徐一家正睡的香甜,“咣咣咣”防盜門又被人踹了三腳。
“老徐,老徐,又有人踹咱家門了!”愛人從夢中驚醒,忙去喚老徐。
“我醒著呢,你小聲點,瞧我去逮住兔崽子們!”老徐恨的咬牙切齒。
他悄悄穿上衣,拿起門後的棍子,站
在門後,老徐屏聲靜氣,靜候著再次踢門時,猛地拉開門,衝將出去將那踢門的人抓住,狠揍一頓,然後將他押往公安局。
他在門後等,等了足足一個小時,腿都站麻了,踹門聲仍沒響起。
他們真貴啊,怎麼我一站門後,他們就不踹門了,難道他們長了順風耳,千里眼,能從門外老遠的地方看到屋內我正在靜候他們,怪了,再等等,老徐勸慰自己。又等了半個小時,屋外還是沒有人踹門,老徐這時是不是不怕他踹自家的門,反而希望這時有人踹他的門了。
但是,事情都是怕它來它偏來,盼它來它偏不來,要不有句成語叫事與願違呢,可能人們的許多事都是和人們的想象相背的。
老徐又等了半小時,已經夜裡三點鐘了,愛人在**說:“算了吧,別在那守株待兔了,人家踹你門後早回家作春秋大夢了,你還在門後瞎等,等什麼啊,快睡吧,明天還上班呢。”
老徐無奈,只得擱下木棍,回床睡覺。第三日,晚上九點多鐘,老徐剛想拿上棍子到外面蹲坑,愛人叫住他說:“到外邊蹲什麼啊,天怪涼的,沒抓到踢門的,再把自個涼病了,值不值啊,你要想逮住他,不如在屋裡門後候著,他如果在踹門,咱拉開防盜門就追出去,看他能跑到哪,即使追不到他,瞭他個背影,也能認出甲
乙丙丁來。不外乎就是他們那幾個下崗工人,明天到派出所告他去。”
老徐一想也對,他踹兩腳就跑了,前後不過幾分鐘,加上來回路程,一小時也夠了,自己為了抓他要等幾個小時,從時間上算下來,還是自己付出的功夫多,不要再說在外風寒露宿的,自己躲在屋裡門後,風吹不著,雨打不著,自己搬個椅子放在門後,坐著候他,幾個小時自己也不受罪,和他耗未見得耗不過他。
於是老徐搬了把椅子,椅座上又墊了個海綿墊,靠椅背坐著,手拿著棍杵在地上,像武僧持械打坐般,等待踹門者的到來。
話說,功夫不負苦心人,老徐坐到夜裡十二點半,果然聽到樓道里響起一陣腳步聲,這回老徐聰明瞭,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索性悄悄把防盜門的鎖開啟,讓門虛掩著,只要防盜門一被踢,不用開鎖,他推開防盜門便能追出去。
他把椅子搬到一邊靜候著,這時腳步聲果然在自家防盜門前停住了,隨後“哐——哐——”幾聲踹門聲,老徐大吼一聲:“兔崽子,你還踹門啊!”推開門就追。
也怪,老徐動作不能說不快,可是門外的黑影比他還快。“蹭蹭”幾下,兩道黑影便在他前幾步躥出樓道,奔向院門,向小路上跑去。
守了幾天,憋著一肚子氣,老徐哪能讓到手的鴨子飛
了呢,於是望著黑影拼命追,三追兩追,便上了公路,公路上路燈晃晃,雖是深夜,仍是車來車往,一簇簇車燈的亮光閃的人睜不開眼。
老徐正懊惱尋不著人時,忽然看見前面一百來米外的路燈下,有兩個人在往自己這邊看,並竊竊私語。不看還好,一看老徐幾乎氣炸了肺,路燈下那兩人竟是趙亮和和氣二人。
老徐想都沒想,疾步來到他們面前,一揚木棍,大聲說:“你們兩個兔崽子,站住,可逮住你們了!”
趙亮和和氣一邊往後退,一邊說:“你要幹甚麼,你要打人啊?”
“我打你們,就打你們,你們跑到這裡,我就逮不著你們了,你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住你們!”說完,掄起棍子便打。
“打人啊!”和氣喊。
“搶劫了!”趙亮喊。
沒喊兩聲,剛好一輛巡邏警車經過,見一大漢掄棍追著兩個人打,又見那二人高喊:“打人啊,搶劫啦!”忙停下警車,跳下兩警察,一個箭步,將那黑大漢撲倒,奪下他手中木棍,說:“膽大狂徒,怎敢攔路搶劫!”邊說,邊麻利地給老徐戴上手銬。
“我是工會主席,你們不能銬我!”老徐一邊掙扎一邊喊。
“你是哪的工會主席?”一個警察問。
“我是汽車廠的工會主席!”老徐理直氣
壯。
“哪個汽車廠的,誰證明?”另一個警察問。
“第二汽車廠的,他們倆能證明!”老徐指指趙亮和和氣。
“她是你們廠的工會主席嗎?”先前問話的警察問。
趙亮和和氣對視一眼,兩人暗笑一下,趙亮說:“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上來就拿棍子打我們,還說什麼此樹是他栽,此路是他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趙亮一邊說,一邊自己都笑了。
兩個警察也被逗笑了,說:“這是水滸裡的話吧,你們說清了,他是不是搶你們了?”
“他拿棍子打我們,你們也看到了,他半夜三更,拿棍打我們,不是搶劫,是幹什麼?”和氣接上說。
“他們兩人踹我家門,我才追出來打他們的。”
“怎麼,他們踹你家門,你家住哪?”
“就住那,汽車廠宿舍!”老徐指指不遠處的家。
“是嗎?”警察問趙亮。
“我們不認識他。”趙亮一口咬定。
“走,到他們家看看!”三人剛進汽車廠宿舍大門,和氣便高聲喊:“工會徐主席攔路搶劫,被警察逮住了,戴了手銬了!”趙亮看到,一個個窗戶都亮起了燈,許多窗戶都探出了頭。
。。。。。。
在派出所的審訊室,一個警察把工會主席老徐的手銬開啟,老徐揉
了揉被拷了一個多小時的手腕,委屈地說:“事實證明了吧,他們倆就是我們廠的下崗職工,為了報復,每天晚上到我們家踹我們家防盜門,我憋了幾天,終於讓我看見追了出來,才打他們的。”
“你怎麼證明我們踹你家防盜門了?”趙亮問。
“不是你們踹的,是誰踹的?“老徐反問。
“不是我們踹的,是誰踹的我們怎麼知道,你平時淨幹缺德事了,你的仇家不知道有多少,保不住你一二十年前結的仇家回來踹你家門一腳呢。”和氣也冷聲冷氣地說。
“要重證據,你們雙方講話都要講證據!”審問他們的一個年輕警察敲敲桌子說。
“當然講證據了,”老徐氣憤地說,“我家自從被踹門,不到一分鐘我就追了出來,後來到大路上就看見他倆,不是他倆踹的,是誰踹的?”
“你在大路上見的我們,並不是在你家門前看見我們,怎麼證明我們踹你門呢,大路人多了,車多了,踹你門的人踹完後跑了,或是坐車溜了,都有可能,不能因為我們站在大路上,就說我們踹你家門,你當時為什麼不在你家門口或院裡抓住他呢?”趙亮又問。
“他們跑的太快了,我沒追上。”老徐喃喃地說。
“沒追上,還是根本沒追啊,如果你想陷害我們,看見我們在大路上聊天,
回你自家哐哐揣了防盜門幾腳,又假裝追人,拿棍子出來,你在你家門口和院裡當然抓不住嫌疑人了。沒準你自個在導演賊喊捉賊的把戲。”趙亮冷冷的說。
“你們兩個別胡攪蠻纏,檢視一下門上的鞋印,印證一下,不就可以分清是誰踹的了嗎?”老徐終於找到一個驗證辦法,斜著眼看看趙亮和和氣,點點頭,充滿信心的模樣。
“門上沒腳印!”一個老警察說。
“怎麼會呢?”老徐說。
“因為踹門的腳套上了塑膠袋。”那老警察解釋。
“真沒準是他自己踹的,踹之前腳還套上塑膠袋。”趙亮和和氣一言一語地說。
工會主席老徐自從被抓到公安局那件事後,凡是下崗工人的事,他便不再主動出頭了,而是一見下崗工人的事,便往後退縮,照他的話說:“懶得搭理這幫無賴!”
趙亮和和氣他們,便也似打了個打勝仗一般,心裡美滋滋的,可是美是美,下崗的問題仍然沒解決,下一步怎麼辦呢,下崗工人又商量商量,決定讓家有小孩的下崗工人晚上吃晚飯時到廠長,書記家去蹭飯,就說:“下崗了,沒的吃了,請領導給口飯吃吧。”
大家商量了一下,誰帶孩子去廠長家,誰帶孩子到副廠長家,誰帶孩子到書記家。廠長家,副廠長家都有人去,可是去書記
家,下崗工人都緘默無語了。
大家覺得老周這個書記人還是不錯的,對下崗工人也沒冷眼相看,沒有惡聲惡語,又有胃病,到這麼一個老頭家去鬧是否有點過了,於是有些不忍,但同情是同情,辦事是辦事,為了下崗工人能重新工作,大家最後決定,還是要到黨委書記老周家去要飯。
霍大僚的兒子剛四五歲,晚上六點鐘,霍大僚便領著兒子到了廠長家,廠長一家人正在吃飯,霍大僚敲門進去,廠長放下碗說:“大僚啊,我不是和你們說了嘛,廠里正在研究你們下崗工人的事,你怎麼到我家裡來了?”
霍大僚說:“廠長呀,我實在沒辦法了,不上班,我就沒工資,家裡的錢都花完了,飯也吃不上了,大人餓些還好忍,孩子餓的頂不住了,吵著嚷著非要飯吃,我只好把他帶您這裡,給我們口飯吃吧。”
廠長和廠長夫人一聽,竟愣在那裡,束手無策。霍大僚給兒子一使眼色,那個四五歲虎頭虎腦的兒子便跑到飯桌前,拿起飯碗便吃,夾上盤裡的菜往口裡送,霍大僚見兒子吃上了,也可憐兮兮地說:“廠長,我也餓的厲害,是不是也讓我吃兩口。”
“吃吧!”廠長回過神來,說道。
霍大僚聽了這句話,無疑聽到了命令,便也到桌前自己盛了碗飯吃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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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氣的兒子大些,有七八歲了,說是到人家討飯吃,死活不去,和氣說:“你要不去,爸爸就沒工作了,也沒有錢給你交學費了,你到那如果不想吃他家的飯,我一擰你,你便哭,也可以。”
兒子拗了拗,終於被父親說動,便和和氣一起去了一個副廠長家。一進門,副場長家菜剛上桌,飯剛盛好還沒開吃,和氣進門,副場長見他領著兒子進屋,便客氣說:“吃了嗎,飯剛盛好,在我家吃吧?”
本是一句客氣話,心想我客氣地讓你一下,你總不會說沒吃,真在我家吃飯吧。不曾料想,他的話音剛落,和氣還未曾答話,和氣的兒子便說道:“爺爺,我們家沒錢了,沒飯吃了,爸爸要我和他一起到您這裡要飯吃。”
童言無欺,和氣七八歲兒子的話一出口,,立刻讓副廠長傻了眼,自己讓人家吃的,話又不能吞回去。“沒吃,那就上桌吃吧,只是飯菜不太好。”
“比我們家強多了。”和氣的兒子一見主人讓他吃,便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夾了菜便吃,和氣假裝謙遜地說:“瞧著孩子,也聽不出真假話,人家只說讓你吃,你還真吃了,連人家的客氣話都聽不出來,唉,也是餓的,我如果不下崗,孩子也不會餓成這樣。”
“吃吧,你也上桌吃吧。”副廠長黑著臉,無奈地說。
和氣便也客氣地坐到桌前,往嘴裡夾了幾口菜說:“你們別光看我們吃,你們也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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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亮今晚要去的幹部家是廠黨委書記老周家。本來他是不想去的,可是下崗工人誰都不願意去,他無形中是下崗工人的小頭頭,責無旁貸了,他只得硬著頭皮去。“趙寶兒,跟爸一塊到廠書記家要飯去!”趙亮對十歲的女兒說。
“什麼,叫我跟你要飯,我不去!”女兒一口反對。
“你不去,爸就沒有工作了。”趙亮開導女兒。
“你沒工作,我媽有工作,你要飯自己去,我可不去,丟人現眼的。”寶兒堅決不去。
“你算了吧,你去丟人現眼,也拉閨女和你丟人現眼,得了吧。寶兒,你爸願意幹甚麼,讓他自己乾渠,我閨女是好閨女,絕不跟著他爸胡鬧,不去!”胡雪花邊炒菜邊說。
女兒不去,剛好合了趙亮的意,他心底還真不太願意讓已快長大的女兒去拋頭露面。“不去就不去吧,我一個人去!”趙亮假裝生氣地說。
“書記,您讓我下崗,我沒飯吃了,請您賞口飯吃吧?”趙亮一進屋,便對書記說。
老周書記只有一人在家,桌上擺了飯菜,見趙亮進屋忙說:“請,請!”笑容可掬。
“您家裡人呢?”趙亮問。
“聽說
你們要來,他們躲出去了,怕妨礙你們吃飯。”
“您怎麼知道我要來?”
“廠長副場長都打來電話。”老周書記說。
“書記,我們下崗生活確實很困難。”趙亮忙解釋。
“知道,對了,你愛人不是還上班嗎?”老書記問。
“她上班,她的錢不給我花,嫌我不上班沒出息,說如果我再不上班還要和我離婚呢。”趙亮裝作欲哭狀。
“胡雪花是個不錯的同志啊,不會吧。”老書記疑惑地問。
“不信,您問她去!”趙亮胡謅道。
“你有困難,就在我這吃吧,一兩頓飯我還管的起,我們正在想辦法,回廠上班一時不太可能,咱廠是精減試點,把你們精減的事已經報上去了,不好更改了,如果讓你們做點小買賣,你們能行嗎?”
“行啊!”趙亮一下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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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又跑了一趟昌平,還是沒要回錢來。原來半年前,校服務公司王主任的一個親戚,來學校找到服務公司,說是他在俄羅斯接了一單生意,就是一千件手織大花粗線毛衣,客戶三個月內要,每件可以賣一百塊。
他做了兩件樣品,拿去給客商看,客商很滿意,他估算了一下成本價,毛線帶手工一件也就三十五元左右,加上運費價上稅錢,也就和四十元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