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鄧小平專案組』舞臺演邏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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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鄧小平專案組』舞臺演邏始末
1968年10月召開的擴大的八屆十二中全會上,**不顧反對,保留了鄧小平的黨籍,這就更讓**、**等人心存揣測和不安。
**雖已被**指定為接班人,但他深知,只要鄧小平一天不倒,就威脅尚存。唯有置鄧小平於死地,方可解除後顧之憂。**、**等指使“鄧專案組”加緊進行工作。
**、康生多次指示“鄧專案組”,首要任務是儘快突擊攻下鄧小平歷史上叛變自首的問題。中央專案組第二辦公室為加強“鄧專案組”的外調力量,從駐京西賓館的“葉向真(葉劍英的女兒)專案組”抽調人員進行補充。兵強馬壯的“鄧專案組”加快了活動步伐,四方八面蒐羅取證。
赴陝西小組調查鄧小平1927年初由黨派駐馮玉祥部隊時的情況;
赴上海小組調查1928年鄧在黨中央機關工作,和1930年、1931年兩次從廣西紅七軍回上海彙報工作的“臨陣脫逃”的情況;並提審有關人員訊問鄧留法勤工儉學時期的情況;
赴安徽小組查詢鄧1931年代表中央巡視安徽省委工作時有無“叛變”的線索;
赴江西小組全面調查鄧1931年到中央蘇區後的活動;
赴廣西小組查證鄧1929年在左右江革命根據地的活動;
赴湖北小組負責提審鄧的弟弟、原武漢市副市長鄧墾;
赴四川小組負責審查鄧的家世及在家鄉的“反革命”活動;
赴天津小組找人調查鄧當年在馮玉祥部隊的情況;
還派員前往廣東、寧夏、湖南、遼寧、江蘇等地找鄧當年的老部下調查取證。
“專案組”人員“重任在身”,絲毫不敢懈怠。他們快馬加鞭,不辭辛苦地到處調查取證,僅赴廣西小組的三人,在不到兩個月裡,就跑了四個地區,二十二個縣,提審調查了二百多人。
這是在外地。在北京,“專案組”也沒閒著。1969年夏季,冒著炎炎烈日,專案人員整日奔忙,找在京的人證進行調查,滕代遠、袁任遠、莫驊等老同志均受到訊問。在調查中,“專案組”人員面對的,時常是一些老同志、老將軍。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員,對於“專案組”用心險惡的查訊,有的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予以回答,有的則乾脆迴避或不予理睬。當“專案組”人員找大將張雲逸調查時,就被以“首長身體不好”為名吃了閉門羹。“專案組”人員也是急瘋了,竟然在黃永勝和吳法憲的親自安排下,不知天高地厚地找中華人民共和國元帥、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聶榮臻進行調查。1969年7月20日,在京西賓館的一個小會議室裡,德高望重的聶帥坐在一張藤椅上,對著“鄧專案組”人員的提問,款款而談。聶帥從青年時代起,從20年代初期留法勤工儉學時起,就與鄧小平成為戰友,相知甚深。讓他談鄧小平,他可是知道得太多了。聶帥談得極富耐心,一談就談了差不多四十分鐘。他談的內容,等於把他的老戰友的履歷,從頭至尾地述說了一遍,至於“專案組”人員所要的“罪行”和“問題”,連隻言片語也未涉及。最後,聶帥說了一句:“我身體不好,今天就談到這裡吧。”之後,在祕書的陪同下,頭也不回地走了。“專案組”人員聽了半天,居然一無所獲,不禁大為懊喪,悻悻然返回了他們在翠微路的辦公室。
從1968年6月起,在一年半的時間裡,“鄧小平專案組”為搜尋所謂鄧“叛變自首”等罪證,先後派出外調小組九十三批,外調人員二百二十三人次,地域涉及十五個省、市、自治區,一百四十多個市、縣,行程三十多萬公里。僅在北京,就多次往返出入於中組部、中宣部、交通部、公安部、統戰部、化工部、一機部、七機部、水產部、解放軍總政治部、中央辦公廳、中央調查部、中辦機要局、對外委、新華社、人民日報社、北京市革委會、北京衛戍區、全國總工會、全國婦聯、民航總局、中科院及其學部、宗教局、中央高階黨校、中國歷史博物館、空軍司令部、海軍司令部、北京農業大學、解放軍政治學院、最高人民法院、中國人民銀行、馬列主義編譯局、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二七機車車輛廠、民革中央、秦城監獄等近百家單位。
鄧小平革命歷程這麼長,工作過的地點這麼多,涉及的面又這麼廣,全面調查起來,也真夠不容易的。
可以說,“專案組”的工作是相當賣力的。但是,在辛辛苦苦反反覆覆大量進行調查後,他們在給康生、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李作鵬寫的一份報告中,不無遺憾地說:“關於鄧小平的歷史問題,經反覆查檔、調查,到目前為止,除了入團、轉黨問題尚未找到直接人證,以及一些執行機會主義路線的問題外,還沒有查到有被捕、叛變、通敵等重大問題的線索。”
在被認為最為要害的“歷史問題”上,“鄧專案組”希望落空。“專案組”沒有找到歷史問題,只好在“現行問題”上做章。在以上報告中,他們寫道:“鄧小平夥同楊尚昆在**身邊搞反革命竊聽,招降納叛,包庇壞人、叛徒、特務等兩部分罪行,已獲得不少證據,準備送呈首長審閱。下一步工作,我們擬重點查其意圖搞反革命政變、篡黨篡政的陰謀活動,和裡通外國的問題。相應地核實其三反罪行。”三天後,康生批示同意,並將此件送周恩來、陳伯達、**、謝富治等閱。
“專案組”在調查中僅剩的一個歷史疑點,也就是鄧小平的入黨問題,不久也有了了結。在上述報告轉到周恩來處時,周恩來在報告的下腳處批示:“鄧小平是在留法勤工儉學時入團、轉黨的,我和李富春、蔡暢同志均知道此事。”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看到周恩來的這一證明時,那些“專案組”人員和他們的上司們,是何等的失望。
不過,“鄧專案組”大張旗鼓的調查工作並沒有從此偃旗息鼓。從1969年下半年起,在**、**等人的旨意下,“專案組”對鄧的“現行問題”抓得更緊了。在秦城監獄,他們提審了彭真、劉瀾濤、李楚離等,在小湯山監獄提審了安子等,在京郊一個部隊營區提審了楊尚昆,在總政西單一個小看守所提審了蕭華,在北京衛戍區監護辦公室提審了王從吾,在交通幹校提審了錢瑛,還分別提審了潘漢年、劉曉、廖志高。他們到外交部找過陳毅,向對外委屈武、蕭三,一機部**,總政軍管小組傅鍾,中辦五七幹校曾三、李質忠、鄧典桃,中央高階黨校範若愚,以及袁任遠、張震球、鄧存倫等人進行過調查。從現在看來,花了這麼多的人力,走了這麼多的地方,進行了這麼多的調查,費盡心機地網羅罪名,最後落得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這個“鄧小平專案組”,真正的可以說是白白地忙活了一場,或者說是忙乎乎地白乾了一場,夠冤的。
這個命運可悲的“專案組”幹得冤,撤得更冤。
到了1970年,先是8月的九屆二中全會批判了陳伯達,接著搞專案的大頭目康生稱病不起,而**集團又忙於和**進行較量。上面的大人物都在忙於他們自己的“大事”,“專案組”的工作頓顯鬆懈,特別是“鄧專案組”,到了下半年,簡直就被冷落一旁。
總這樣不死不活也不是個辦法呀。“鄧專案組”決定寫個報告上去試探一下。1970年11月28日,他們以“賀龍專案組”名義,給康生、黃永勝、吳法憲、葉群寫了一份報告,要求到有關部門繼續查詢鄧的“三反罪行”和“招降納叛”等問題。吳法憲剛剛在九屆二中全會上捱了**的批評,不敢輕舉妄動,他將此件批送周恩來和汪東興。過了幾天,“鄧專案組”看到了這份轉回來的報告。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周恩來的一段批示:“東興同志,這全部是公開件,請你考慮是否需全部調閱。我記得在下放鄧小平、譚震林時,已將兩人從專案組撤銷。”看了周恩來的這個批示,“鄧專案組”可謂吃驚不小。“鄧專案組”在一年多前就撤銷了,可“專案組”人員竟然毫不知曉。這都是什麼事兒呀!在這種情況下,“鄧專案組”向黃永勝和吳法憲等寫了最後一份報告,說:“如已決定鄧小平專案組撤銷,我們對鄧的審查工作立即結束,是否也就不再送呈鄧小平的三反罪行和招降納叛的線索報告了?”這份最後的報告,竟然半月無人回覆。1970年12月24日,吳法憲的祕書來到“鄧專案組”,將全體人員召集開會,說:“你們送上來的關於鄧小平問題的報告,和總理對前一個報告的批,首長們都看了。首長叫給你們說一下,報告不要再送了,鄧小平的案子也不要再搞了。材料暫由你們儲存,先等著吧。”
等是不用等了,“專案組”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的使命結束了。“鄧小平專案組”從成立到如今,不過兩年半的時間,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撤銷,不明不白地草草結束了,實在是時運不濟,可憐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