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廿二

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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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二

廿二

以怨婦姿態維持了兩天兩夜的葉欒華在剛剛抵達飛來寺的當晚,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在夜幕下的雪山輪廓後就鑽到了被窩裡。

“明天是個好天氣!”臨睡前他嚴肅地囑咐遠志道:“記得明早起來喊我起來看雪山!”

鐵人終於體力不支疲倦地睡了過去,事實證明耍脾氣也是樁力氣活。

遠志走過去推了推欒華的肩膀,那傢伙翻一個身,仰面躺著打起了呼嚕。

酒吧裡的八人小組偷空歡聚到一起,興奮地幹起了杯。

“你在那個人的茶水裡放了安眠藥嗎?”百合推了遠志一把。

夏天哈哈笑得差點從高腳凳上一頭栽下去,大頭豪邁地飲著啤酒,他的兩個小兄弟圍著長安獻殷勤。

遠志望著窗外滿天的星星,面容疲憊。

“遠志你說黑社會老大為什麼會找到我們的?”百合問。

“他不是問過我的媽媽。”

“阿姨只知道我們在拉薩。”

眾人轉向夏天,他卻扯開話題,問酒櫃上一瓶洋酒的名字。

“喂,是不是你告的密?”百合追問。

夏天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一回老家我就去聯絡你老爸!我有他的號碼!”百合威脅。

“我是被逼的!”夏天被觸到痛處。

“從實招來!”百合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瓶。

夏天哀聲求饒,貓著腰躲到長安的身邊。

長安只是笑,遠志已經懶得去追究什麼責任,只是百合不依不撓,口口聲聲說他是條狼,直弄到他眼淚汪汪才罷了休。

如果夏天是狼的話,那自己就是東郭先生,遠志一面聽著,一面忍不住聯想起來,因為這種奇怪的比喻而苦笑起來。

夏天愈加心虛,下巴幾乎垂到胸前,連正眼都不敢瞧他了。

第二天在**睡得正酣的葉欒華被外面的嘈雜聲驚醒,猛地坐起來,對面**的遠志早不見了蹤影,趕緊跳起來去掀窗簾,初升的朝陽已經將遠處的在雲霧間顯露身姿的雪山染成了耀眼的金色。

樓下公路邊三三兩兩觀日出的人,懸崖邊的遊人和攝影家們對著夢幻一般的神奇景像拼命地按動著快門,

紅日的萬道光芒給銀光閃閃的冰峰戴上了金冠,半山腰連綿浮雲也被染上了胭脂,僅僅過了一會,瑰麗的金色褪去了,雲霧瀰漫開來,像一層面紗似地擋住了雄偉的太子峰。

他們終究沒有喊他,葉欒華的心頭湧上一股濃濃的失落,而後又被怒氣都替代了。

等司機來喊著吃早餐才和那群裹著大披肩的人匯合,遠志和長安擠在一塊薄毯下,雀躍著從外面跑了過來,鼻子凍得有些發紅。

眾人搓著手等熱茶。

誰也沒有留意比雪山上清晨的氣溫更冷的是葉欒華的臉色。

“看你睡得很熟,就沒忍心喊醒你。”遠志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

“說什麼混帳話呢!”

“不願意地話隨時都可以走,順便帶上那個叛徒哦。”調侃的語氣,遠志用眼角掃了一下正在啃著饅頭的夏天。

“十年如一日的小心眼!我為什麼會喜歡你這種傢伙啊!”葉欒華靠到椅背上,無奈地揉起自己的太陽穴。

夏天扁著嘴將臉轉到了別處。

無論黑臉將軍用什麼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旅程卻還要繼續。

稻城來的三個人已經在飛來寺找到了去明永冰川的新夥伴,而遠志一行依舊按照原來的計劃從泡溫泉的西當徒步雨崩村,一直抵達雪山的深處。

車子一路駛到了西當,臨時組合的隊伍揮手道別,兩個小年輕盯著長安被高原的太陽晒得紅通通的臉蛋,依依不捨地泛起了淚光。

在西當溫泉並沒逗留,幾乎是自虐的徒步過程從起初的歡聲笑語漸漸轉為粗重的喘氣聲,所謂的路就是朝聖者和馬幫在原始森林裡走出來的路,一會在原始森林中穿越,一會在馬幫走出的泥濘路上淌行,只有挎著腰包和一個小型登山包的嚮導走得最快,在前面用煽動性的話語鼓勵著眾人。

路途的艱險令人連發牢騷的力氣都消耗光了,只有百合拄著一根樹枝連有餘力地嘀咕回程無論如何都要找一匹好腳力的騾子。

遠志深吸了口氣,九姑娘從頭到尾說的只有這句話靠譜,自已已經喘得連瞄一眼身畔美景的餘力都沒有了。

終於在日落前趕到了雨崩下村,可是還來不及好好欣賞仙境似的美景,遠志又發起了高燒。

嚮導經驗豐富,翻出了他的隨身小藥箱,落腳的藏民家裡有個赤腳大夫,又弄了些草藥煮來喝了,過了半夜,燒就退了大半,一直候在邊上替他用冰毛巾敷額頭的長安鬆了口氣。

靠在嘎吱作響的木門邊的葉欒華終於下了逐客令。

“他還在發燒!”離開前的長安用力地強調了一聲。

“嗯。”欒華好像被瞧破了心事,有些尷尬地點了下頭。

靜臥在**的男人因為高熱而潮紅的臉已經變得蒼白,連嘴脣也是灰白色的,襯著大紅色的棉被,愈加沒有生氣。

“好點了嗎?”葉欒華輕輕地問了一聲。

遠志沒有回答。

欒華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正要開口的時候,遠志在棉被下像煮熟的蝦一樣踡起身體,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怎麼會咳得這麼厲害?”葉欒華憂心忡忡地湊上去,用手在彎曲的後背上輕輕地拍著。

遠志因為咳嗽徹底地醒了過來,撐著床沿支起了身體。

“可能……有些過敏!”

“帶藥片了嗎?”

“包裡有噴霧。”已經緩過氣來的遠志指了指一邊的揹包,倒也沒什麼驚慌。

“哦。”

脫掉外套鑽進被窩裡的葉欒華靠到硬梆梆的枕頭上,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嘆了一聲,從背後圈住了正攥著噴霧罐出神的遠志。

“怎麼了?”伴著難得的溫柔語氣,葉欒華用臉頰一遍又一遍地摩擦著遠志後腦短短的頭髮。

“這兩天咳得有些厲害。”

“什麼時候開始的?”

“到拉薩那會。”

“早點回去到醫院檢查一下。”

遠志似笑非笑地撇了下嘴,道:“和司機說好是五天後到西當接我們的。”

“可以聯絡其它人,我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裡。”

“要回香港嗎?”

葉欒華嘿嘿笑起來,扳過遠志的頭,道:“我放棄了許多東西哦!”

“什麼?”

“許多的財富,本來如果你允許的話,本來是可以皆得的。”

遠志不屑地哼了一聲。

“遠志,為什麼你不能馬虎一點?”

“我一向是死心眼的!”遠志用力掙脫了欒華的懷抱。

“是啊,這麼死心眼,又冷漠,又自戀的男人!”被拒絕的男人將手枕到自己的腦後,望著刷著紅漆的天花板自言自語起來。

以同樣姿勢躺在枕邊的遠志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這次一定要來找我?”

在一段長長的沉默之後,沒有辦法順利入眠的遠志側過頭看了一眼枕邊人。

葉欒華似乎已經睡得很熟。

遠志自嘲地笑了笑,翻了個身。

睡意姍姍來遲,身畔的人動了動,將身體貼了上來,隔著薄薄的衣物,可以感覺到他心臟跳動的節奏。

“我也不知道,那一天開完會,我從三十樓的窗外往外看,突然就想,我必須要來找你,就是這樣!”那個人並沒有睡,他像夢囈似地開口。

“所以連衣服都沒有換?”

“我只是去了我母親那邊,和她道了別。”

“怎麼了?”

“她打算和那個賽馬會的人結婚,說也許可以試一下。”

“那要祝賀她。”

“她說如果我非要找你的話,以後就一起到國外去生活,她說這樣會少辛苦一些。”

“……”

“她也願意嘗試,你為什麼不肯?”

“那不一樣。”

“無論如何都不肯和我一起生活嗎?”

“我不喜歡那個城市。”

“是個爛藉口。”

“你做過許多事情讓我無法釋懷。”

“遠志,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另一種生活,就像你說過的,那種娶妻生子的日子。”

“我也不知道。”

“……”

攬在遠志胸前的手摸索著,覆到他垂在一邊的手上,一遍遍撫摸著那些修長的手指,最後停留在那隻曾經帶過指環而現在已經光禿禿的無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