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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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5
地處滇西北的雲南怒江真可以說是中國地理條件和自然環境最惡劣的地區之一。我們部隊官兵生活在這裡,也要隨時經受生死的考驗。小分隊在終年積雪的高山上巡邏,嚴寒的氣候時刻威脅著人的生命。有一次在巡邏途中,一個走在巡邏隊伍後面的戰士突然不見了蹤影,大家便回頭去找,在雪山上尋找搜尋了好幾天,最後才知道,這個戰士是因為走岔道迷了路,沒有趕上隊伍。當他被發現時,遺體已經凍成一塊堅硬的冰,與雪山融為一體了。
峽谷裡的泥石流,更是可怕的災難。怒江溝中的一個村寨,曾在泥石流中被埋葬。地處知子落的碧江縣城,也是在泥石流造成的山體滑坡中被毀壞淹沒,從此從地圖上消失。我們有一個連隊的幾名戰士也在一次邊防值勤中突遇泥石流爆發,全部殉難。當我們趕到現場時,見不到任何人的蹤跡,看到的只是山谷裡新出現的,大石、小石、怪石連同泥沙一起流動。一直到凝固了,反而更能夠清楚地看到它流動時的凶猛氣勢和可怕情景。我們經過很久的尋找,終於發現了一隻手。這隻手從一個亂石縫隙中伸出來,五個指頭大大的張開,似乎是在召喚、呼救。正是依靠這隻手的指引,我們才找到了幾個遇難戰士的屍體。時至今日,這一幕還是那麼清晰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峽谷裡修通不久的一段公路,沿著江岸蜿蜒曲折地伸展,十分狹窄,路況很差,三天兩頭不是遇到塌方,就是被江水淹沒。車禍不斷髮生。我們政治部宣傳科的播音員劉建生,從上海到怒江溝當兵不到兩年,卻在一次慘烈的車禍中遇難而離開了我們。部隊的一輛救護車也不幸遇險掉進了怒江裡,六名官兵全部遇難。其中還有一名非常優秀的藏族幹部,時任獨立邊防5營的政治教導員拉茸培楚同志。我們很熟悉,是我在中甸藏七連當兵鍛鍊時一位戰友的哥哥。
峽谷裡的大橋上橋樑不多,許多地方要靠“過溜”渡江。對於初次“過溜”的人都是一次需要做生死準備的相當冒險的經歷。溜索是用鐵索或用竹蔑扭成,從此岸牽引到對岸。過溜使用的溜板都是用堅硬的慄木做成,像一把大鎖釦在溜索上滑動。溜板附上長繩,長繩繫緊在腰間,便可從溜索過江。懸吊在高空的溜索兩頭高,中間低,形成一條弧線。開始過溜,由高至低,不費大力就可以很快地滑行。此時,由於巨大的慣性,速度越來越快,溜板與溜索就會產生劇烈摩擦,青煙直冒,火星四濺。到達江心以後,溜板便慢慢地停了下來,從此由低向高,要靠兩隻手交替使勁在溜索上挪動,才有可能一寸一尺地前進。初次過溜的人,手腳很難配合,只有費盡全力才能滑到對岸。當你髙懸在大江上空的時候,仰頭看天,天上白雲在浮動,側頭下看,洶湧的江水在翻滾,立時會覺得頭暈目眩。此時只有橫下心來,冒著不惜一死的決心,奮力往前滑行。
不幸的是有人在過溜時因為溜板破裂、繩索折斷掉進江裡。江中水急浪高,絕無生還可能,甚而無法打搜。
我離開怒江是1979年初,我隨著南下參戰部隊的戰車奉命開赴南疆自衛反擊作戰前線。我離開怒江後的27年一直沒有機會回去過。2004年11月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建州40週年。因我曾經在怒江工作過,州委、州政府和軍分割槽專門發來邀請函,邀請我參加州慶活動,因當時正在北京組織協調**中央宣傳部和總政治部對“敬業奉獻好軍醫”——西藏軍區總醫院院長李素芝的宣傳活動,而未能成行。這幾年一直聽說怒江變化很大,大峽谷的旅遊也十分火爆,丙中洛和獨龍江都修通了公路。現在去察隅和獨龍江恐怕就不會像過去那樣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