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章 4

第一章 4


日光寶盒 武絕凌天 不敗魔王 腹黑蛇王很傾情 郡主有喜,風光再嫁 通靈冊 契約情人:王子殿下請滾蛋! 對抗遊戲 先做人後做事 吃貨少董的汙神愛妻

第一章 4

更覺大活佛自殺事件的發生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波,但那時畢竟是連共和國的元勳們都身遭不測,相比之下這也就算不得什麼了。墨班長親自參與處理了這事件,他是老兵,過去對更覺大活佛有諸多的瞭解,而今又親臨其境,思前想後總有些耿耿於懷,成天顯得憂心忡忡。他和我自然不能談得更深更多,但是我們各自的心裡似乎都是很明白的。這件事發生後不久,我們便接到上級通知,正式離開三村鄉回到連隊。

第一次雪山千里野營大拉練

正是那一年的冬天,遵照**“11.24”指示,全軍展開了如火如荼的千里野營拉練。我們藏七連是全團野訓部隊的先頭連。按照上級確定的行軍路線,我們從中旬營地出發,途經川滇交界處的重鎮奔子欄,繼而翻越海拔4200多米的白馬雪山抵達滇藏交界的高原山城德欽縣而後入羊拉、掠雲嶺,揮師瀾滄江河谷經維西再返回中甸,行程1500華里。這樣一條行軍路線充分體現了團首長要在艱苦環境中摔打部隊的決心。

奔子欄是我們千里野營的第一站,這裡瀕臨滄江,位於白馬雪山東麓,歷來是滇、川、藏三省商賈雲集,物資集散轉運的繁盛之地。那一夜,我們宿營在奔子欄公社的大院裡,就著忽明忽暗的酥油燈,用頭髮絲穿進腳底板上因行軍打起的血泡裡,為第二天更加艱苦的行軍做好充分的準備。這一夜下了一宿的大雪,我們睡在單薄的被窩裡亦感到出奇的暖和。不知不覺天明瞭,急促的口哨聲把我們從夢中驚醒。我們匆匆起床,連長簡短地做了當天的行軍動員,並要求全連人員在半小時內洗漱、吃飯完畢,整裝出發。這一天是翻越白馬雪山的第一天,行程45公里,宿營地在雪山大拐彎處的3318號道坂。白馬雪山是自治州首府通往德欽山城的必經之地和天然屏障,海拔4200米。經過一夜的大雪,整座雪山籠罩在一片白色的霧靄蒼茫之中。細如羊腸,逶迤盤折的雪山公路已被大雪遮蓋得幾乎沒了蹤影,電話線杆子幾乎整個被埋在深深的積雪裡。連隊的先頭班帶著鐵鎬和鐵鍬在前面開道,我們野訓的隊伍緊隨其後。電影《林海雪原)裡看到的一幕,不曾想我們如今也親臨其境了。雪路被我們行軍的隊伍踏出了一條雪水和冰渣凝結成的通道,我們越往前行,呼吸越覺得緊促,整個肺管和鼻腔裡散發出一陣濃烈的腥味。我是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了雪山高原的行軍艱辛。

雖然走得很累很苦,卻沒有一個人掉隊,在翻越一道陡峭的雪坡時,馬連長還猛然故意地背起了培楚指導員急速前進,顯然這是他為了激勵全連同志的一個很具有戲劇色彩的行動。這無聲的行動極大地鼓舞了全連官兵,身體弱的同志很快地被身體強壯的同志幫助著盡力往前急行。一路上連隊的宣傳小組發揮了作用,他們從前跑到後打著小木板,數著“同志們,加油走!前面就是宿營地”,“同志們苦不苦,想想紅軍二萬五”的鼓動詞,令大家倍受鼓舞,一下子情緒高漲,加快了行軍的速度。有趣的是每到下坡時,大家便不顧一切地縱身在厚厚的積雪中順著坡勢往下衝,大家戲稱這是坐上了雪地滑翔機。就這樣我們在雪地裡整整走了10多個小時,總算到達了當天行軍的宿營地3318號道坂。先頭打前站的同志已和道坂的工人為我們安排好了住宿,燒起了大火塘。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世界上竟有如此的溫暖之所。那天的晚餐也是特別的香,每人幾大碗熱透了的酥油茶就著幾大個從火塘裡燒烤和從大茶壺煨煮出來的洋芋下肚,似乎把這一天的苦和累都給驅趕到九霄雲外去了。那一夜的覺睡得特別香甜,第二天差些誤了起床時間。

想一想紅軍在敵人圍追堵截下行軍二萬五千裡的情景,我們這幾十公里又算得了什麼呢?第三天繼續雪地行軍,行程只有30公里就抵達德欽縣城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天走起路來感到特別的輕鬆,似乎還在意猶未盡中,就到達了目的地。縣城裡的政府機關和市民傾城出動敲鑼打鼓迎接我們進城,彷彿歡迎當年解放德欽城的部隊一樣。我們在德欽城裡休息了一天,待野訓拉練的大部隊到達後的第二天,我們又踏上了新的征程。當我們行軍進入羊拉鄉的時候,駐地的鄉民用他們最高的禮遇接待我們,他們從當地喇嘛寺請來了住持,舉著幡幛,念著古老的佛經。同時還從家裡拿出了成筐成筐風乾的雞肉送到連隊宿營的地方。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風乾存放的雞肉,晚餐時全連的主菜就是這風乾的雞肉和著酥油一起燉煮出來的,我們戲稱它為“酥油雞”。我們狼吞虎嚥地品嚐著這別有風味的佳餚,真的是美極了。在羊拉鄉駐訓時,有一次,我們派出的圍獵小分隊,竟然一次就捕獲了一家三頭野牛。當然少不了又是全連連續幾頓的美餐。

從羊拉鄉出發到毗鄰維西縣的燕門區的這一段路程是極其難走的。一方面部隊還要翻越一座與西藏毗鄰的海拔近5000米的哈巴雪山,一方面還要下到海拔僅有幾十公尺的炎熱的滄江河谷,如此垂直型氣候條件下的行軍無疑對部隊是一次高強度、高耐力、高意志的考驗。為了減輕行軍中的負重,我們只好把剛剛捕獲到的三頭野牛,除留少量煮吃外,其餘全部無償奉送給了途中返回的馬幫。他們自然很高興,嘴裡不停地說著“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峽谷回聲

70年代中期我在怒江邊防部隊工作。可以說這裡也是馱負我人生歷史的一個重要的驛站。怒江兩岸曾經留下我的許多足跡,我在那裡度過我人生中七年青春歲月。那是一個政治上風雲突變,生活上極其艱苦的年代。

號稱世界第二大峽谷的怒江溝十分的貧窮。怒江兩岸壁立千仞,山石嶙峋。除了河谷地帶有少量水田和耕地外,山頂上都是貧瘠的雞窩式的山坡地,只能刀耕火種,廣種薄收一些玉米和洋芋。由於交通閉塞,除了必須統一配發的軍用物資外,部隊所需要的其他物資,基本上是靠自力更生。特別是農副產品。那時部隊機關所在地的自治州政府所在地六庫也還只是一個農村小鄉鎮。我們是剛從美麗的麗江古城調防來到這裡的部隊,一切都得從頭開始。這裡地處怒江中游,海拔很低,氣候十分炎熱。機關開始建在怒江東岸靠近怒江吊橋一帶,一塊較為開闊的甘蔗地裡。後來又搬遷到了六庫的後山上。幾千部隊都駐守在怒江上游數百公里的邊防線上。分散的部隊形成大小近百個點。全國聞名的瀘水縣片馬風雪丫口和獨龍族居住的貢山縣獨龍江還分別駐守著我們的一個前哨排和一個邊防連隊。它們曾是聞名全軍的獨龍江邊防八連和風雪丫口排。解放軍報曾多次在頭版頭條宣傳報道過他們的事蹟。

風雪丫口位於高黎貢山山脊,海拔3151米,是個樹不長、草不生,終年陰雨綿綿的地方。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侵佔片馬的日軍曾經這裡到達怒江西岸,企圖過江攻佔保山的瓦窯,捏斷滇緬公路。但是遭到了怒江東岸我抗日軍民的奮力抵抗,日軍終未渡過怒江。片馬風雪丫口一直是怒江邊防上的一個重要的邊防要點。因常年風雪,氣候十分惡劣。每到冬季都會大雪封山。各級都十分關心哨所的建設。1964年春節前的大年三十,我們尊敬的周恩來總理還從北京親自打電話到哨所向官兵們問候,祝福節日。幾十年來,這段佳話一代接一代,一直在風雪丫口排流傳,不斷地激勵著他們戍邊衛國的鬥志。那時到風雪丫口和獨龍江都不通公路。特別是要進人獨龍江全得翻山越嶺,爬雪山、過深澗,穿越原始森林,徒步行走幾天幾夜,路途十分艱難。

我1978年夏天曾經徒步進人被人們稱為人間祕境的獨龍江,在那裡我親身感受了獨龍江那鮮為人知的歷史和風土人情。熱情好客,勤勞樸實的獨龍族群眾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未去獨龍江前,就聽說過獨龍族婦女面的故事。這次來到獨龍江,對她們為什麼面才有了一個真正的瞭解。在歷史上獨龍族就是一個弱小的民族,獨龍族婦女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的貞操和生命就採取了面這種手段。這也是弱小民族中弱小女子不得已而為之的一種消極的自我保護。說起這種面,著實令人驚心。也就是要把臉上的皮肉當作大圖章的表層,用鑽刀按著臆想的圖案刻出紋路來。而更多的婦女是自己給自己刻的。她們先想好一個自己中意的圖案,對著水塘,用炭頭把這個圖案淡淡地畫到臉上,爾後取一枚骨針,在火上灸烤一陣,把針尖烤燙,就開始照著炭畫的線條一路戳將下去,戳得滿臉鮮血淋淋,在血跡還未乾的時候,用一種叫“火神樹”的葉汁塗到臉上,這種葉汁的墨綠色就永久地固定在創口之內了。原來,面圖案大都是這個氏族所崇拜的圖騰。她們這樣做,也是為了要得到男人們的愛慕和尊崇。這種看似十分痛苦甚至近乎殘酷的面方式一直在獨龍族婦女中祖祖輩輩沿襲下來。我的一位好朋友,軍旅作家尹瑞偉曾和我一起在怒江邊防部隊工作。他曾多次到獨龍江採訪,並專門寫作了一部反映獨龍族生活的中篇小說《面女人》。這部小說由天津百花藝出版社出版後在讀者中引起過強烈的反響。我在獨龍江還親身體會了長期戰鬥在艱苦環境中的八連官兵的生活。也深深為他們艱苦奮鬥的精神所感動。為此,我還專門撰寫了《一根拔河繩的故事》,宣傳他們熱愛邊疆、安心邊疆、保衛邊疆、紮根邊疆的先進事蹟。稿件刊登在了《體育報)的專版上。這也是我們部隊當時第一篇上中央級大報的稿件。我一直把這篇稿件珍藏在身邊。我也一直把它作為為部隊官兵服務的一個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