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另一種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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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另一種傳言
最早傳出關於傳位的另一種傳言的,據說是天昭宮的奴僕們,也有人說是王宮的太醫。傳言說老國主南宮仲遲之所以忽然對南宮憶英改變了態度,是因為在南宮仲遲病重期間,竟意外撞破了宓王妃與權臣司寇常的姦情,並從兩人的對話中開始懷疑南宮憶英並非自己的親生之子。
因宓王妃與司寇常的姦情關係到施車國和王上的清譽,而南宮憶英又一直是儲君人選,關係重大,牽一髮而動全身,因此南宮仲遲不動聲色的並未點破。但想到自己一向疼愛的幼子竟有可能並非親骨肉,南宮仲遲不禁氣慪得吐血!
這些年來,南宮仲遲也深知因自己偏疼南宮憶英已寒了其他兒子的心,特別是遠去大周十餘年的南宮憶仁。想到這些,南宮仲遲一刻也不願耽誤,立時著人去大周商談接回南宮憶仁之事,並決定待南宮憶仁回來後,將重新選定繼位人選。
然而,這一切還沒等進行,南宮仲遲便忽然病勢沉重且一病不起了。於是,宓王妃便趁此時機,以侍疾為由守在南宮仲遲病榻前,再以王上需靜養為由摒絕一切人見南宮仲遲,待時機成熟後,便假傳聖旨命南宮憶英繼位。因南宮憶英一直是儲君,因而並沒有人懷疑宓王妃代傳的聖旨竟是假的。
甚至還有一說,認為就連南宮仲遲的崩逝也與宓王妃、司寇常及南宮憶英有關。
傳言興起之時,正是施車國與伏國聯手攻周失敗而回之後。伏國背棄盟約拋下施車國而與大周達成和談,施車國沒有討得半點便宜,反而得罪了大周,鬧成了腹背受敵的局面。
軍將和國人對這次不明智的聯手攻周之舉皆暗有怨言,而這正是南宮憶英一意聽信司寇常的諫言而造成的局面。這似乎為傳言增添了更多的可信性,其他的南宮王子開始蠢蠢欲動,一場宮亂幾乎一觸即發。
南宮憶英勃然大怒,命人徹查傳言來處,卻一無所獲。無論哪個國家哪個朝代,宮裡的閒言碎語一向就比春日裡的蜂蝶還要多,無論好話壞話,皆要一隻嘴巴咬著一隻耳朵去傳說,且只有添油加醋,沒有缺字短句。要查,談何容易?
為了消除傳言,坐穩王位,南宮憶英全然不顧了,立時在王宮中施行了一系列的血腥改變。首先便是以獻計有誤以致施車國腹背受敵為由將司寇常處死,然後,對外宣稱王太后思念父王悲痛成疾,欲獨自靜養,將已成為王太后的宓王妃安置於天昭宮後的平湖宮居住,非南宮憶英准許,外人不得打擾王太后靜養,實則是將太后軟禁了起來。
隨後,南宮憶英又效仿大周在施車國王宮中實行了宮刑,將宮內近身服侍的奴僕淨身,以保王宮清明秩序和清譽。接下來,便是對其他南宮王子加以監視和控制。
從此時開始,施車國仍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卻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市井繁華、風雅趣事、曲樂交映,而是人心惶惶,暗無天日。
然而,就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時刻,南宮憶仁竟從大週迴到了施車國。他的回國似一枚巨石砸入了本就不平靜的水波中,王宮中人心如沸,更加議論紛紛。
想起傳言的說法,南宮憶英對歸來的南宮憶仁十分忌憚。因南宮憶仁在大周為質,才使大周與施車國的關係得以平衡,因此南宮憶英當時便想以私逃回國棄施車國安危於不顧的罪名將南宮憶仁治罪,幸虧幾位老臣連名勸諫,說老國主曾透過王太后傳旨,說憶仁王子以一己之身換取施車國與大周十餘年的平安相處,也算得上是施車國的有功之人,請求南宮憶英寬恕憶仁王子,以慰老國主在天之靈,南宮憶仁因此才得幸免。
然而,南宮憶英並未就此罷休,在櫻姬的慫恿下又想出另一個辦法控制南宮憶仁,便是藉口褒獎南宮憶仁多年在大周背井離鄉的辛苦,而將櫻姬的妹妹綠蝶許配給南宮憶仁,與王上親上加親,實則是在他身邊安插一個可以監視他的細作。
南宮憶仁本就是個專情之人,又明知南宮憶英的居心,自然難以從命,事情就這樣一直拖延到雲嫣進入王宮。
瞭解到這個情況後,雲嫣才發覺,宮廷的波譎雲詭並非是大周的特有,民風再淳樸、質素再風雅的國度,宮廷中一樣黑暗血腥。想來皇權才是製造一切罪惡的源頭,誰擁有了權勢,誰才有操縱一切的手段!
進冬之後,南宮憶仁為雲嫣送來了太王妃親手為雲嫣縫製的冬衣,令雲嫣很是感動。她輕撫著這厚實的冬衣,不禁想起了爾寧,算起來爾寧應該已經一歲多了,應該會叫娘了。
想到誕下爾寧時經歷的痛苦和九死一生,再想到爾寧此時只怕已經會嘟起小小的嘴巴叫石蓉繡為娘時,雲嫣便再一次被怒火和恨意包圍。她安撫著自己,冬天終有一日會過去,她的春天就要來臨了!
新年到了,按大周的年曆來算,這一年是崇慶六年。施車國因籠罩在一片恐怖和驚慌中,連年的味道已沖淡了,儘管人人努力將喜慶掛在臉上,卻仍然掩飾不住眼底那一抹深深的憂鬱。
宇文晨風給藝奴們放了幾日假,只帶著雲嫣去子含宮給太王妃和憶仁王子請安。雲嫣本不想同去,可又想去給太王妃請安並當面謝她親手為自己縫製冬衣,於是便又一次來到了子含宮。
太王妃和南宮憶仁十分欣喜,設宴款待他父女二人。席間暖意重重,其樂融融,令雲嫣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覺。與莫應才完全不同,深沉而儒雅的宇文晨風,不正是雲嫣夢想中的父親嗎?太王妃已有春秋,膝下只南宮憶仁一個兒子,對雲嫣就似親生女兒一般,這不就是另一個母親嗎?
然而,想到母親青蓮如今已在另一個世界,孤獨離索,雲嫣就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席間,她始終默然不語,她感覺她必須馬上離開這個溫情脈脈的場面,免得她堅定的決定被這溫情動搖。
席罷,雲嫣想回到流水木閣去,可南宮憶仁卻不由分說將她又帶去了那片丹杏樹花園中。
冬日裡,丹杏樹也褪去了昔日的顏色,凋零的葉子和花朵,只餘下婀娜的枝幹卻仍亭亭玉立。
南宮憶仁拉著雲嫣來到丹杏樹下,他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舉到雲嫣面前,只見竟是那枚龍頭魚。
這枚龍頭魚便是當日雲嫣放入宇文晨風的茶盞中,引起他關注的那一枚,後來一直在宇文晨風的手中,原來他又將這枚龍頭魚還給了南宮憶仁。
南宮憶仁看著這枚龍頭魚對雲嫣道,“雲嫣,你還記得當初我將這龍頭魚送給你時,對你說的話嗎?”
雲嫣當然記得,那時她已懷了爾寧,正準備走出繁謝宮,而那時也正是她惡夢的開始。而那時南宮憶仁說的,將這枚龍頭魚作為他對雲嫣和慕容予桓雙宿雙飛、恩愛白頭的祝福,現在回想起來也是那樣的刺心。
雲嫣點了點頭,卻不曾說話。
南宮憶仁知道雲嫣的心結,他笑了笑道,“還記得那時我說,我一直將你當成我的朋友。我在大周十多年,從來沒有人關心過我這個囚客,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受到溫暖和慰籍的人,是你讓我有了信心和希望。雲嫣,你還記得嗎?”
原來是說這個。雲嫣抬眼回以一個微笑,道,“我記得,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南宮憶仁笑道,“怎麼可以不提呢?雲嫣,你知道你的出現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他說著,抬頭看了看頭上的丹杏樹,又繼續道,“對我來說,簡直就像是在寒冬中見到了丹杏樹開花!你是個奇蹟,美好的奇蹟。師父將這枚龍頭魚交給我時對我說,讓我不要放棄你。他說,我囚居大周時,你是讓我感受到溫暖和慰籍的人,而在如今這個人心叵測的王宮中,你仍然會繼續給我信心和希望的。”
南宮憶仁輕輕握住雲嫣的手,看著雲嫣的眼睛道,“他說,你不會拋棄我,絕對不會的!”
雲嫣抬眼望著南宮憶仁那雙真摯的眼睛,他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深情。拒絕,需要更狠的心腸;接受,她又真的力不從心。
雲嫣伸手也取出了自己的那枚龍頭魚,與南宮憶仁手中的那枚相對,兩枚玉佩合成一個完美的圓。南宮憶仁驚歎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啊!只聽師父說這玉佩是一對兒,原來還有這樣巧妙的設計。”
雲嫣點點頭,淡淡的道,“這兩枚玉佩是天作之合,缺少了哪一枚都不能合成這個完美的圓。就算其中一枚碎了或不見了,再重新雕琢一枚,也再不能夠與另一個合成這個圓。玉佩是這樣,人亦是這樣,人變了,就再也不是原來的人了,就像這玉佩一樣,再也合不成原來的那個圓了。”
雲嫣說完,將兩枚玉佩都放入南宮憶仁的手中,隨後默默走出了丹杏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