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裙扮作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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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裙扮作嬌娘
餘毅這傷養了大半個月,譚思麟忙前忙後地照顧,連梨園都有好幾天沒去登臺唱戲了。少了他,戲樓就少了些客人,當他回去收拾幾件衣服的時候,班主還特地到他房裡來,不許他在狂風寨多作停留。
他知道林金山在餘毅受傷的這段時間來得頻繁,他也知道班主覺得匪不及官,奉承林老頭比餘毅更好。
餘毅受傷的訊息不知道怎的就給傳出去了,這些天有好多人都在找狂風寨的麻煩,譚思麟偶爾聽到阿威在跟他抱怨。也許他比起餘毅來還是太過單純,不懂這其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譚思麟在狂風寨留住的第三天,阿威終於吩咐人幫他收拾了一間客房,他也就在那裡住了許久。本以為土匪窩盡是茅屋陋室,沒想到餘毅上山的這十五年來倒是費了不少心思,起了好大的房屋不說,還帶著院子。
他的客房緊挨著餘毅的房間,平時餘毅在隔壁大吼一聲,他聽得一清二楚。
那匪頭傷勢也重,被人捅了一刀不說,還中了彈。彈孔和刀傷離得極近,那塊肚皮能好起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譚思麟為了照顧他,半夜都不敢睡熟,唯恐他發起熱來或是傷口痛起來沒人知道。
不過到底是閒不住的人,傷口一開始癒合,餘毅就忍不住要下床走走。還趁他們不注意到院子裡去摘花拔草,讓眾人一通責備。等回來又說傷口痛,譚思麟掀開衣角一看,果然滲出了一點血,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讓這盞不省油的燈老老實實地在**待到傷口結痂,譚思麟和狂風寨上上下下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而譚思麟更是專門去梨園帶了戲服過來,他想聽什麼就唱什麼,惹得餘毅開心了好一陣。
不過餘毅也是無聊到幼稚,在譚思麟唱完小生之後要他再唱刀馬旦。譚思麟本來就不擅長,勉勉強強給他表演了一段,馬上就接到了餘毅扔過來的一錠銀元寶。
“爺賞你的,不客氣。笑一個,再賞。”
譚思麟扔了那雉尾頭冠,把那銀子拋回他懷中,氣得奪門而出。
兩三日之後,餘毅也就不再折騰,反而是待在**唉聲嘆氣,彷彿要他養傷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一樣。
到了二月初一的時候,餘毅與林金山約定的日子已到,他要跟著去給一位將軍拜壽。譚思麟和阿威不肯讓他去,他卻纏著他們整日,說來說去,就是要他們同意。
“你不能一個人去,你得帶著阿威。”
“哪有給人拜壽帶著小弟去的,這樣所有人都會以為我是去砸場子的吧。”餘毅坐在床邊,脫了上衣在暖暖的炭火旁處理傷口。
“你別作弄它。”譚思麟按住他的手,說道:“那我跟你去。”
“一樣的。”餘毅無奈地看著他,連他的手都懶得拿走,“說你是我弟弟他們都不信。”
譚思麟咬了咬下脣,低著頭努力地想辦法。餘毅吊兒郎當地伸出食指抬起他的下巴,說道:“放心,我自己進去,阿威和弟兄們在門口等。”
“不行,他們要是想弄死你,在你進去的時候開一槍就行了,你還像只崴腳的羊一樣跑不了。”
“我為什麼是隻羊?”餘毅望向他的眼睛,“他們為什麼想弄死我?”
譚思麟恨鐵不成鋼地伸手掐了掐他的臉,“官與匪自古就是水火不容,就算他們不弄死你,你一個人也是太危險了。不行,我還是跟去吧,阿威——!阿威——!”
阿威應聲而來,探著頭問道:“什麼事?”
“你去城裡幫我買一套女裝過來,還有髮釵胭脂,看見什麼合適的就買什麼。”
阿威點點頭去了,譚思麟轉過頭,就看到餘毅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幹嘛?”
“你不會是想要……”
譚思麟皺著眉頭朝他手臂打了一巴掌,說道:“小弟不行,弟弟不行,
情人總行了吧。”
“真的嗎?”餘毅低頭繼續搗鼓傷口,他在給自己換藥。“你為什麼覺得他們會弄死我?”
“你為了跟林老頭搶奪那個東西,連命都可以不要了,你覺得他們會在乎在宴會上死個人嗎?”譚思麟再次按住他的手,“他們是官,看不起你這個匪,如果你死了,重慶沒什麼改變,頂多就是他們辦事更順利,收錢更容易。”
“沒那麼容易死,而且壽宴上弄死我,好像很不吉利。”
“我還,等著你給我贖身呢。”
餘毅抬頭看他,又伸手摸摸他柔軟的頭髮。這頭髮已經好幾個月沒剪了,譚思麟長得很快,已經到肩頭了,密密麻麻地落下來。他拿了很帶子繞起來綁住,把餘毅推回**躺好,“別再弄傷口了,手賤。”
“放心,爺記著呢。”
“嗯。”
輕披衣袍,點絳朱脣,挽髮釵起,裝飾金銀。譚思麟用他在梨園的那套工具為自己描了眉,化了眼,在用繁雜豔麗地髮飾將那一頭半長不短的頭髮裝飾得更加得體。
現在也只是早春,寒氣還是源源不斷地侵入。譚思麟上身穿了改良的旗袍式短衫,下身著一條甚寬的所以,青黃相接,也是勉強地端莊。
他用胭脂塗了嘴脣,還用布條給自己做了個假胸。他個子不高,大概是從小就吃不飽,不夠長身體,這麼一通打扮下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天氣漸暖,但一入夜風還是有些急。餘毅拿了自己的披風替他圍上,自己則倚在後座上養精蓄銳。他的傷還沒好透,他這個人是閒不住,連大夫都說他傷口沒爛是命大,搞得阿威都差點拿繩子把他綁在**。
餘毅今天難得穿上一身西裝,而這種彆扭的服裝一向是他所擯棄的,嫌不自在,如今卻為了那位大將軍而甘心委屈自己。
譚思麟還不知道那位將軍是怎樣的大人物,看這匪頭的架勢,應該是那種處在頂尖上用來仰望的。
他年輕,嗓子也細柔,扮起女人來還是勉強可以的,不過那匪頭閉著眼睛也不忘提醒道:“你待會就別說話了。”
“為什麼?”
“林金山也會去,不怕他認出你,就怕他給你使絆子,這人心思可黑著呢。他雖說願意幫我講兩句好話,但會不會話裡藏刀帶刺的,我也說不定。”
“你乾脆說我是啞巴好了!”
“哎,不錯的主意。”
譚思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上挑的眉眼又似乎帶著一絲魅惑,看得餘毅的心莫名其妙地漏跳了半拍。
將軍府裡張燈結綵,人來人往。譚思麟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威武雄壯得好比說書人口中的那些宮殿。而這裡只是那位將軍臨時落腳的地方,還比不上他在南京的雕樓畫棟。
他們在門口停下,那裡已經停了好幾輛汽車了,餘毅下車和阿威吩咐了幾句,把譚思麟覆在身上的披風褪下,提著賀禮跨進了門。
譚思麟挽著他堅實有力的手臂巧移蓮步,看著他在人前擺出一副謙虛的模樣。他知道餘毅的傷口在痛,那割肉的傷不是一時半會能養好的,何況他這才過了半個月。
餘毅把那藏在盒子裡的白玉觀音像拿出來作壽禮,在看到那位年輕有為的將軍眉頭一瞬間鬆動之後,他這才明白了這座觀音像的真正用處。餘毅這招借花獻佛,實在是用得巧妙。
餘毅是重慶的地頭蛇,名下產業也不少,怎麼說也能與將軍說得上話聊的了天的。他拉著譚思麟走到那位將軍年前,說道:“吳將軍,祝您如那永壽南山、不老松木,身體康健。”
“……”譚思麟在內心默默地感嘆了一聲,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挑釁,還是餘毅粗俗無禮。這位吳將軍才三十五歲,這麼說好像不是很合適。
可是那吳將軍好像不甚在意,與他攀談了一下,還問起他身邊這位美嬌
娘。
“這是內人,從小患有口疾,不能給將軍賀壽,真是失禮。”
說罷,譚思麟便配合著行了個禮。那吳將軍也是大忙人,被人眾星捧月似的圍在中間,餘毅也就不討無趣,拉著佳人就到旁邊去了。
整個宴會是中西結合的,顯得略微有點不倫不類。譚思麟靠在餘毅身邊,低聲問道:“怎麼三十五歲還擺壽宴?”
“像他們這種大人物,壽宴都不是用來慶祝生日的,是用來拉幫結派的。”餘毅幫他理了理那有點歪斜的領口,忍不住說道:“你這樣真好看。”
譚思麟朝他翻了個白眼,正欲說話便聽到後邊傳來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餘老弟,原來你在這裡。”
餘毅攬著他轉過來,面對著也是一身西裝的林金山。譚思麟在心裡默默說道:他穿著就猶如那小丑一般的不倫不類,而餘毅穿著就好看得多了。
“林大哥。”這匪頭握了握林金山的手,向他介紹道:“這是內人。”
譚思麟不情不願地朝他微笑,並施了個禮。林金山瞬間就青了面孔,他最捧譚思麟,臉上一眉一眼都刻在心裡一般,如今只是打扮成女人,怎麼會不認得?想不到餘毅不僅跟他搶,現在連內人都叫上了!
兩人看著他有話噎在喉頭說不出口的樣子直髮笑,譚思麟不敢太過明顯,而餘毅倒是一口牙齒都露出來了。
林金山咬緊壓根問道:“聽說傷得挺重,怎麼樣?”
“還好,只是沒能守好大哥的東西,真是對不住了,東西都在吧?”
“沒丟。”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真是令人忍不住捧腹狂笑,東西是丟了,但是丟了什麼他也不敢說,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獨自去承受那位的滔天怒氣。
左有洋洋得意的餘毅,右有視他為粗俗的譚思麟,林金山臉皮也沒有厚到再呆下去。餘毅估摸人沒有人注意,便拉著譚思麟走了。
“不吃飯了?”
“吃什麼吃,心意都帶到了,今天晚上爺帶你去吃山珍海味。”
譚思麟被他拉著上了車,拖過那甩在後座的披風裹住自己,就這麼一時半會,都差點凍出鼻涕來。
“你不是想讓林金山給你說好話麼?”
“他現在比我還慘,還指望他幹什麼。”餘毅摟著他的肩膀,說道:“爺一切都有計劃呢,別擔心。”
他們隨便找了間酒樓停下,餘毅讓阿威停了車也上來吃,便摟著譚思麟進去了。掌櫃的明顯認識他,一跨進門檻就迎了上來。
“找個雅間,我夫人不喜歡吵鬧。”
掌櫃將他們倆迎進靠街的雅間,譚思麟一邊走一邊拿手在他腰後狠掐,惹得他不住求饒。
“你看吧,是你自己要穿成這樣的。”
“我還不是為了你!”
“你也看到了,什麼事都沒有,我就跟去遛彎兒一樣。”
譚思麟伸手去拉他的衣角,把襯衫扯上來,果不其然,白色的紗布已經沾染了點點血紅。
“流點血而已,男子漢大丈夫……”
“管你!”譚思麟沒等他說完,扯下那弄得他生疼的髮飾扔在桌上,把端菜上來的夥計都嚇了一跳,以為是哪家的少奶奶這麼豪放。
“你今天就安安心心做餘夫人吧。”
阿威坐在旁邊,看看餘毅給他夾菜,而譚思麟又賭氣夾回他碗裡,默不作聲地端起碗開始瘋狂扒飯。
“吃慢點,阿威,你很餓嗎?”
“可嘆我避難到江南境,知心的朋友有幾人?慢說是姻緣前生定,想不到在這離亂之中認識了……”
“思麟!我們的姻緣是天註定啊,夫人。”
譚思麟抬手拂掉他手裡的酒瓶,白瓷鏗鏘碎在地上,那匪頭也不敢再喝一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