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計成功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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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計成功奪物
舊時時光難忘卻,今日低頭話思戀。譚思麟嘴裡低低地哼唱,手裡也不閒著,洗杯倒茶一氣呵成。
“平日裡十天半月都不見你來,最近怎麼就來得這麼頻繁?”
“師父走了,我就剩你這麼一個牽掛的人,我不陪著你,陪著誰?”
春嬌半躺在貴妃榻上磕著瓜子,笑罵他心思多不正經,光耍嘴皮子了。譚思麟不回答,就當是她說對了。
梨園在新春這半個月裡不搭臺,可是卻有富老爺闊太太請他去家裡唱戲解悶。譚思麟平日裡就不喜歡走這些場子,於是隨便接了兩場,唱完便閉門不出,只到後巷來喝茶。
春嬌為了他,好幾天沒做生意了。白天懶懶散散地陪著他打發時間,夜裡就早早睡了。
自上次從狂風寨回來之後,譚思麟就沒見過餘毅了。他雖然還是對那匪頭說的話耿耿於懷,但心裡還是不願意他反悔,不幫他贖身了。
他和春嬌原本商量好,等攢夠了錢便各自替自己贖身。但譚思麟的身價可不止春嬌估計的那樣,人越紅,越多人捧他的戲,他的身價就越高。譚思麟深知班主貪得無厭的習性,所以認為只有餘毅才有那個財力幫他拿回賣身契。
他明白,餘毅有自己的計劃,找上自己只是因為機緣巧合,而且一張賣身契就可以讓自己為他所用,實在是比值當的買賣。只是他自己有時候還是咽不下一口氣,不肯心甘情願地任人擺佈,即使是餘毅也不行。
他既不去見他,那匪頭也不來見自己。譚思麟一顆心起起伏伏,最終敵不過胡思亂想,只能每天跑到怡情樓來陪著春嬌唱兩隻曲兒。
“姨娘,十五如何安排?”
“還不是那樣,出去看花燈。”春嬌坐起身來喝茶,露出了原本被他壓在身下的一件棉外衫。
“你這幾天不是沒有接客嗎?”譚思麟伸出一根食指挑起來,心裡莫名覺得眼熟,卻也把它當做一般客人留下的衣服,嫌髒不肯多碰。
“熟客,下次來再還他。”衣服左邊袖口處有一道縫得粗糙的口子,譚思麟把它扔回春嬌懷裡,看她摺好放到衣櫃裡。
雖然是過年,但是后街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賭坊酒館照舊生意紅火,就連青樓,也有幾個客人。譚思麟在喧鬧的人群中收回了目光,抬手往白瓷杯裡倒茶。
“唱段戲來聽聽。”
“整天聽不無趣?”
“我最愛聽你師父和你唱的,怎麼聽都聽不膩。”
譚思麟抬手一笑,提起嗓子就唱:“劉表無謀霸業空,引來曹賊下江東。吳侯決策逞英武,本帥揚威顯戰功……”
春嬌道:“這都是老爺們兒愛聽的,換!”
譚思麟:“且聽。”
穿過那繁華的巷口,路過那門前蹲著的大黃皮狗,譚思麟抬眼一望,說道:“您請回吧,梨園近幾日不搭臺了。”
那匪頭提著一小壇陳釀美酒,腆著臉上前擋住他的腳步,“來給先生賠罪了。”
譚思麟並不接他的話,任他跟著自己走進院子,進了房門上了鎖。餘毅假裝沒有看到他投過來的怒視,笑道:“不想被打擾。”
他把酒罈子放在桌子上,又拿了兩個倒扣著的白瓷杯,開始往裡倒。可是他把酒罈子一傾,出來的卻是清香十足的茶水。
譚思麟左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只能低低說道:“不三不四。”
沒想到那土匪倒是有話接,“我就是不三不四,說話不過腦子,先生別生我氣。”
拿酒罈子裝茶水,確實是很不三不四。沒想到餘毅這個土匪心思倒是活絡,懂得做這麼一出啼笑皆非的戲給他看,連話都有個開頭。
“我沒生你氣,我明白的。”
“不,我只是需要
你幫忙,並不是利用你。”餘毅按住他的肩膀,那溫熱的手掌透過衣服,給了他一股莫名其妙的心安。
他這八年來吃了多少苦,細數下來有些自己都忘了。如今也不是什麼太平盛世,譚思麟從來都沒指望能有安穩的日子過。就連一開始餘毅提出互利的邀請,他也留有半分心思,總覺得不能把餘生的希望都託付在他身上。
其實自從進了梨園,除了真心待他好的師父和春嬌,譚思麟也沒有信過其他人。在這小小的梨園,都會有爭奇鬥豔的勾心鬥角,更遑論整個社會。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信餘毅,他還是沒辦法將自己交付到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土匪手裡。
“餘爺,你說一成事,便幫我把賣身契帶出去,可是真的?”
“真的。”
“那究竟是什麼時候?”
“需要你的時候。”
譚思麟盯著窗外,沒有接話。他的房間後頭有一棵臘梅樹,如今花開得正豔。臘梅是師父的最愛,他一直教人要獨立堅忍,而譚思麟也不負他望,懂得為自己爭取了。
餘毅坐了好一會兒便走了,留下那一罈冷透的清茶。譚思麟也不嫌棄,坐在窗邊就著雪景慢慢喝了。
元宵節到,歡聲笑語,夜晚燃燈,熱鬧非凡。譚思麟跟在春嬌後邊,看著她走來走去買糖葫蘆買首飾,自己只管負責掏錢就是。
今天是林金山和餘毅約定的日子,狂風寨的兄弟們今天會去幫他把一批貴重東西運進城裡。譚思麟也不是很瞭解他們之間的事情,只當一個官一個匪在互相壓制,偶爾又互相利用。
只是不知為何,面對著滿街的繁華,他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上躥下跳。春嬌一回頭,看他的心思早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便讓他自己去逛,她也玩夠了想回后街。
每到節日,糖葫蘆攤是必不可少的。剛剛買的那兩支全被春嬌拿回去了,譚思麟摸了摸錢袋,再要了兩支。他想起之前餘毅在街上硬要請他吃糖葫蘆的傻樣子,不由得笑迷了眼,抬腳往山上走去。
夜裡的山路有點可怕,何況狂風寨離鎮子還是有好些距離的。譚思麟走到一半,聽著呼嘯的風聲,不禁打了退堂鼓,沒想到一轉身,就看到了遠處緩緩駛來的車子。
阿威探出頭來,問道:“譚先生,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山上?”
“我來找餘爺。”
“大哥在車上。”阿威又把身子轉回去,好像問了後座的人一句什麼,然後車門就開了。
譚思麟望進去,看見餘毅半癱在車座上閉眼假寐,招手示意他坐進來。山上本就寂靜無聲,車裡也只有前頭透進來些許燈光,譚思麟看不清楚餘毅的臉,只當是他今天為了護送那些東西太累了。
回到寨子裡還需要些時間,餘毅在搖搖晃晃中睡著了,腦袋搭著他的肩膀。譚思麟不堪重負,只能努力撐著痠疼的肩膀,一邊用手扶著他的頭。
車子停於正廳門前,阿威下車來,和另一個弟兄把餘毅扶了出來。譚思麟跟在後頭,正奇怪他太不正常了,就被餘毅突如其來的痛苦呻吟聲嚇了一跳。
“他怎麼了?”
“受了傷。”阿威答道,到底是粗魯男人,儘管已經一再小心,可還是不小心令餘毅牽扯到傷口。
譚思麟跟著他們進了臥房,幫忙把餘毅抬到**放好,在拉被子的空檔瞥見他肚腹處一抹血紅。
“開了藥嗎?”他問,在得到阿威肯定的回答之後說道:“去煎,再讓廚房煮些粥來。”
房裡的炭爐上放著沖茶用的水壺,裡面還有些水。譚思麟生了火,把水燒開,兌了房前井裡打起來的刺骨冰水,拿了毛巾浸在裡邊。
看來今天有一場惡戰,餘毅不僅半件衣衫都染紅了,臉上手上都沾滿了
灰塵沙土。譚思麟小心翼翼地幫他把上衣和褲子褪下,脫不下來的就剪,好半天才開始幫他擦拭身子。
傷口已經得到很好的處理,只是那紗布的邊緣處還泛著血紅,看得他一陣心驚肉跳。餘毅是土匪,十餘年來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就算他現在已經躺在**了,可譚思麟還是莫名其妙的心慌。
屋裡暖起來了,可餘毅的身子有點發熱,炙熱的鼻息噴在譚思麟摸著他臉的手上。譚思麟替他拉高了被子,等他慢慢醒來。
阿威不多時便端了粥和藥過來,餘毅在半夢半醒間被扶起來餵了粥喝了藥,半夜還有些發熱。譚思麟讓阿威回去休息,自己守在床邊一夜未眠。
雪已好多天不落了,天氣也要漸漸回暖了,只是害怕倒春寒,比真正的冬天還要令人難以忍受。
譚思麟是被臉頰上若有若無的瘙癢感弄醒的,他不滿地咕噥一聲,睜開了眼睛。餘毅正躺在**歪著頭,拿手在作弄他的臉。
“冷嗎?”他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不冷。”譚思麟把披在身上歪歪扭扭的外衣拿掉,看來是有人在他趴在床邊睡著的時候費力地幫他蓋的。
餘毅發白的嘴脣已經起了一層皮,譚思麟把炭爐裡一直燒著的水兌了,送到他嘴邊。幸好壺裡的水夠多,他也不是睡了很久,才沒有燒得乾透。
“還睡嗎?”
“不睡了,你幫我把阿威叫來,讓他把東西拿過來。”
譚思麟哆嗦著出了房門去叫人,順便去廚房煮粥。他慢吞吞地煮了一大鍋粥,自己喝了兩大碗,端著一碗回去的時候,他們倆已經談完了事情,阿威也走了。
他打水幫難得一見虛弱的匪頭洗了臉,又喂他吃了粥,坐在床邊耷拉著肩膀昏昏欲睡。譚思麟其實不太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又耐不住好奇心,欲言又止的樣子連餘毅都覺得好笑。
“你不問?”
“你想說嗎?”
餘毅笑笑,伸手拿出了他放在木盒裡的東西,是一座精緻的白玉觀音。
“前朝的,林金山以為我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我也是想要這些的,以為拿錢就可以收買我,沒想到吃了啞巴虧。”餘毅笑了起來,不小心牽扯到傷口,齜牙咧嘴的樣子把譚思麟也逗笑了。
“你假裝受傷就是為了這東西?”
“聰明。”餘毅打了個響指,說道:“這是以前我阿瑪……我爹最喜歡的一座觀音像。”
譚思麟望著他,他心裡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一座觀音像也值得餘毅費心盡力去演一齣戲,還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只能躺在**哼哼,那他就是太看得起這匪頭了。
他的眼神讓餘毅感到心慌,譚先生果真是玲瓏剔透。他把木盒放到腿上,小心地開啟觀音像下方的夾層,露出了那個方方正正,威武霸氣的東西。
“玉……!”譚思麟驚叫出聲,這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一個平民,本來也不該知道這東西長什麼樣子,可是他卻一眼就認出了。
“姓袁的想要他,而林金山又是他的人,我當然不能給他們了,如今這世道,這東西也沒用了,就當自己留個念想。”餘毅把玩著那東西,心裡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譚思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重慶,原來還會有這種事。這個社會太大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感到自己與餘毅相比,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外面悄悄地飄了稀疏的雪花,大概這場雪過後,就會是春天了吧。
“同窗故友會群英,江東豪傑逞威風。俺今督師破阿瞞,哪怕他百萬雄兵!據長江與敵爭鋒,顯男兒立奇功……”
“借東風?”
“嗯,你這東風借的極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