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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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3)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頡,此物最相思。
月白天一身白衣站在夏紫候的棺前輕聲嘆息,月墨炎轉過臉去望她,那神情裡面滿是仇恨的怒火的燃燒。月白天靜靜的看著她那仇恨的眼半響,帶著一抹無力感站在門口。月墨炎同樣也站在門口,不過是一個裡面一個外面。她擋住了她的道。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冷冷的聲音,大概是有其主必有其僕,這冷漠的性子倒是與主子有著三分像了。
“妹妹……”月白天想解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說什麼?說她沒有背叛主子麼?她這火爆的性子,又如何會信了去?
“別叫我妹妹,我沒有你這樣叛主的姐姐。你若再不走,休怪我劍下無情,你該知道,你打不過我的。”月墨炎手中的劍橫在了兩人中間,月白天卻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那棺木,月墨炎心裡一慌,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發生。
那砰的一聲悶響,月白天額上鮮血直流的倒在了地上。月墨炎匆忙跑過去,欲傳太醫,卻被她給伸手阻止了。月墨炎淚眼模糊。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的,從來沒有,她只是無法接受她的背叛而已,背叛了夏紫候,便等於背叛了她。
“墨炎,我沒有背叛主子。你……你告訴大家,右尊使,沒有背叛主子。”
“你等著,我去傳太醫來。……”月墨炎急得快哭了,匆匆想跑出去叫人,早如此,她就不該將那些下人給譴退出去,哪怕是留一個人在這裡,她也不至於如此手忙腳亂。月墨炎懷中的月白天氣息漸漸的沒了。一時之間,身邊的兩個人全部離開了。月墨炎抱著月白天坐在那裡許久,還是天黑了,那外頭進來檢視情況的宮女發現的,當時嚇壞了。
一個朝中,死了兩名妃子,一個是正宮皇后,一個是皇貴妃。
段林青摟著懷中哭得悽慘的妻子安若水望著那棺木前的畫像,往昔的故事還歷歷在目,彷彿他還是那個站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要做這一統天下的大國的一國之相。以佐皇帝成為一代明君,給天下百姓一個安平的盛世。那個時候的他,現在回想起來,在她的面前,不過是一場笑話。
“怎麼會這樣,公子,我還沒再見你一面,怎麼會這樣……”安若水說來,與夏紫候有好幾年不曾見過了。唯一的一次,也是在那次的洗塵宴上,那個時候的她,一張黃金面具,半張臉猙獰不已,她誤以為不是她,再後來,無意中發現,那人便是那船上認識的公子夏風時,便是滿心的歡喜,卻再無機會相見。想如,如今竟連最後一面也不曾見著了。
“夫人,別難過了。你莫不是忘記了,她最討厭哭的人了。”一聲無聲的嘆息,成功的將那安若水哭得鼻紅眼腫的淚給硬生生的止住了。她側頭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那棺木裡面乃是衣冠,並非本人在裡面,只是大家不知道罷了,而棺木也已然封好,便是要驗證,也是不可能了。
吳相已誅,西宮皇后便被一紙命書命為了正宮皇后。天下百姓皆在稱讚著皇帝的宅心仁厚。什麼宅心仁厚?在月墨炎看來,不過是為了討好一個已經失了朝中勢力支撐的女子。如同那日的夏靜所說,你亡她家國,滅她皇族,最終害得她死無葬身之地。這樣的一個結果,怎麼可能是愛?只是,卻偏偏是愛。
皇后死了,鳳聆將軍協同夏紫候手中的近三十萬精兵起兵造反,卓遠等人磨刀霍霍的在軍營裡面就等著鳳聆一聲令下,直攻皇城而去。那夏紫候因功高過主而被皇帝暗自誅殺的訊息謠言四起。一時之間,鳳聆的軍隊無人阻擋直入長安,將皇宮圍了個水洩不通,連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蘇傾一襲龍袍站在城牆之上,睥睨著那城下的叛主。
“朕念在爾等是皇后舊部的情份上,只要爾等投降,朕便既往不咎。”蘇傾聲音清清淺淺,聽不出起伏,只是那神情裡,卻帶著一抹疲憊。他無力去鳳宮,卻見那個連她屍體都沒有的棺木,當真應了夏靜的那句,最終害得她死無葬身之地,那萬丈懸崖,即便是飛鳥,掉下去都難保全自身,更何況是她?他只是後悔,沒有早一點將她囚禁在身邊。
“吾輩若不是王爺所命,如何會支援你這昏君?如今你得了天下,便誅我主!蘇傾,你不配為帝。”
鳳聆坐在高頭大馬上,那旗幟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夏字。這是要反後夏重建夏朝麼?蘇傾兀自一笑,有些蒼涼的笑聲在風中搖曳。
“朕知道皇后三十萬精兵的厲害。但是,朕給過爾等機會了。”蘇傾神情變得冷漠了起來,毫無忠誠之心的精兵,要來何用?他寧願毀之。
“主子……”鍾訴連滾帶爬的匆匆跑了過來,途中幾次險些摔倒,蘇傾眉色皺了皺,有些不悅的看向他。鍾訴站在他面前狠狠的緩了一口氣,伸手指著身後。蘇傾抬眼望去,只見她一襲黑髮束起,紫衣王袍著身,赫然是當初那攝政王時的模樣。蘇傾愣愣的看著她,只覺得時間是不是倒了回去,倒回了當初他與她初次雲城交戰時的模樣。
“鳳卿?”他的心被狠狠的震驚了,夏紫候從鳳宮後崖上跳下去,竟然能活下來?如此完好的再次站在他的面前?!只是這張臉上,傷得不輕,但是勉強還是能認出來,這人便是夏紫候。一定是她,蘇傾猛的衝了過去便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懷裡的人嘴角微扯,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本王若不來,你是不是便打算殺了他們?”那冷淡的聲音,確是夏紫候不錯。蘇傾覺得那快死去的心,空洞得如同無底洞的心被填得滿滿的。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真是該死的好,又該死的難受,他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了。夏紫候從懷裡取出一紙書遞到了蘇傾的手中。
“皇上,看看吧,本王也不過是尊先皇之旨意,來給皇上一封休書。”那夏紫候神色輕緩,看似兩人相交甚好,其實不過是一張冰冷的面具下如出一轍的臉。這城樓上二人的動作眾將士全部收入了眼底,城樓下的人瞬間炸開了窩一般熱火朝天的議論了起來。鳳聆與卓遠等人相視了一眼,那城樓上的人,當真是夏紫候?不是皇帝演出的一個計謀?赫連軒坐在馬車裡面挑著窗簾望著那城樓上的人,緩緩搖了搖頭,回了眼坐在馬車裡面的桃衣,只道了句“難說。”
蘇傾看著那張紙,臉色鐵青。那是一張休書。上書罪狀,其一、協妾滅妻,其二、誅妻家國,其三、誅妻勢力好友那每一條,都是人們所忌諱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每一條都是鐵一般的證據擺在那裡。蘇傾神情莫測的臉上恢復了平靜。休夫書,好一封休夫書。
“眾將士聽令,從今天開始,爾等不再是後夏軍隊,各取軍銀各自回家過安生的日子去吧。”
“鳳將軍,卓副將、軍師,爾等也是一樣。但是,若是要繼續在朝為將,我也不阻止。天地之大,大家各自安好。”‘夏紫候’的聲音擴散在每一個將士的耳中,那些人紛紛放下了兵器,近三十萬精兵,全部隻身跪了下去。鳳聆下了馬跪在地上。他們都明白,從此這三十萬獨屬攝政王的精兵,就此解散了。不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也不再參與任何一方爭執。
“很好,爾等便替我看著這天下之主,若是哪日想做昏君了,爾等不必手下留情。鳳聆,這一切便交由你來處理了,後會有期。”夏紫候輕功極好,鳳聆卻狠狠的抬起了頭,夏紫候,從來不會直喚他名字,會在這種情況下喚他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月白天。
看來這其中的蹊蹺之事,還多得很。
她剛走進鳳宮,月墨炎便傻傻的站在那裡,眼睛眨巴眨巴的望一眼棺木再望一眼她。月白天有些心虛,用假死也是迫不得已,她又不能告訴她一切都是小姐的命令。只是,如今小姐在何處,她也還不知道,只能暗地裡派人去查。尋夏紫候的人一波一波的出去,硬是不曾停過。草原王的人、蘇傾的人,月墨炎的人,七彩痕的人那一拔一拔的找,找得整個天下都險些雞飛狗跳,卻硬是不見人。這下好了,真人出現了,眾人才明白過來。夏紫候露過面之後,便知道那些人都會出現。
“我的朋友,看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們還騙我說你死了。”簡言風風一般的從窗子裡面撲了進來,夏紫候微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簡言風原本還很激動,夏紫候原來沒事,這下那個瘋子應該就不會這麼瘋下去了吧?把你直接打暈了扛過去就好。只是眼睛在看向那隻手的時候,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她的手上,沒有戒指。那枚戒指,尋常人是取不下來的,夏紫候本人也取不下來。這其中……
“你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不是吧?長得如花似玉的,啞巴了多可惜……”簡言風轉眼便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衝著那‘夏紫候’便笑得齜牙咧嘴。‘夏紫候’忍著白他一眼的衝動,徑直走了出去,她不能與人動手,一動手,便會發出她與夏紫候的區別,畢竟,她不會涉水咒。那是夏紫候的成名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