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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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2)
白髮催年老,青陽逼歲除。
永懷愁不寐,松月夜窗虛。
夏紫候的頭髮漸漸的由白轉黑,剛開始的灰色,到淺黑,再到深黑,已經是一個月的時辰了,對於夏紫候那句再想想,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只是一個月之後,夏紫候再次被一件事打得措手不及,滿朝武全部上書,請蘇傾退位,由夏紫候登基為女帝。
夏紫候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滿臉愕然。
然,她永遠也不會想到,蘇傾會在那天的夜裡帶領著幾百號禁軍暗衛殺進了鳳宮,鳳宮裡面的人全部拼死抵抗,那突然閃現出來,出現在她的面前,被她一抹犀利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又匆匆的消失了。夏紫候站在那桃花林裡望著那飛速包圍在那裡的禁軍與暗衛,神情慵懶的靠在那樹旁。
“容陽,你不是很想知道一切嗎?喝了她,那壓抑你的東西便會消散。”
“你會殺了我。”在闡述著事實,那不急不燥的模樣,像極了她去殺別人。
“是。”
“理由。”
“功高,過主。容陽,朕無法掌握的東西,便只能誅殺。”蘇傾一襲白衣站在那人群的身後,遠遠的望著她,那神情如同“好一個功高過主。蘇傾,這個理由,選得真是極好。”夏紫候仰天長笑,伸手取過那碗東西便飲了下去,月墨炎被她安排去辦其他的事情去了,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的。蘇傾望著她那張早已傾城的臉,心痛得無以復加。容陽,你便是如此也學不會求人嗎?
“一起上吧。”隨手將碗扔在了一旁,夏紫候神色淡淡。那平穩的模樣,完全不將這些精英中的人物放在眼裡。那滿身的氣勢令那些人不敢輕易動手,夏紫候卻抽出了腰間的鞭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揮,帶起了一陣零落在地面上的桃花殘花瓣。
“殺無赦。”蘇傾靠在那桃花樹下,靜靜的望著那人群裡面的人,長鞭所過之處,必當帶起生命的墜落。那出招凌厲而快速,甚至有些人根本還不知道怎麼死的,低下頭還能看見自己的心臟在朝著外在飛濺著血,那血染到了夏紫候的身上,臉上,四處都是。她卻沒有感覺一般,如同一個機器。
蘇傾站在那裡緊握著雙手,鳳卿,我該拿你怎麼辦?
“臣妾參見皇上。”趙蘭伊的聲音輕柔的在他的耳旁響了起來。蘇傾回過頭去戒備的望向她,那人群裡的夏紫候此時已然體力不支,動手間有著些錯亂的跡像出現。蘇傾的心瞬間便被揪了起來,那些人的長劍劃過夏紫候的身體,她頭暈得無可能躲閃。
那身體裡面的內力猛的暴發了出來,離她最近的人都被震得五臟六俯移了位重創,無藥可救。
“皇上,你若是親自動手,她武功再高也活不成。”為什麼要選擇出動部下去殺她?蘇傾,你真的變了,不知不覺的,你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風流意氣的少年了。你的心,也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滿身心念念著蘭伊的人了。趙蘭伊的出現,帶給了蘇傾強烈的不安。
“你做了什麼?”他眉頭死緊的盯著她。卻發現自己不能動彈。
“皇上如此下不了手,臣妾不過是幫您一把罷了,也為我兒報仇。我要她死無葬身之地。”她的話突然變得尖銳了起來,狠狠的指向夏紫候,神情悲傷而絕望。
“錦兒怎麼了?”蘇傾目光隨著那抹體力越發不支的人移動著,身後人的話令他狠狠的一震。那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原以為他會將他保護得很好,不會再如他這般,為了個皇位而自殺殘殺。卻不曾想,竟然去了……他的孩子。
“怎麼了?皇上,你只記得這個女人,你還在乎過錦兒嗎?錦兒那天晚上從她那裡回來,全身發熱的模樣,你在意過嗎?你只記得她要嫁人了,要嫁給草原王了,可是你想過我嗎?我也是你的妻子,明明你愛的是我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個女人,非死不可。”趙蘭伊的臉色猙獰而絕望的望著蘇傾。蘇傾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錦兒是他的心頭肉啊,出了什麼事情,他如何會不心疼。狠狠了閉了閉眼,望向那人群裡的夏紫候。
“你到底做了什麼?”
“錦兒的死便不是死了嗎?阿傾,你還記得我們的孩子嗎?他死了啊,而你,滿心的皇后。你放心,我不過是抹了些軟筋散在那碗沿,但是今日,我定要看著她死。”
她毅然決然的站在了那懸崖邊。一襲白衣已經鮮紅如血,那地上躺滿了屍身。狂風吹起了她的頭髮。她緩緩閉了閉了。再睜開時,已然是一片清晰與冷漠,那抹身影冰冷而孤寂,卻高傲殺戮得如同那地獄而來的阿修羅一般,見者皆懼。
“蘇傾,大概在你娶我當年,便計算好了今天,天下既定,便送你一句話,有民則有天下,無民則天下消亡,蘇傾,來生,吾必無心無情。”蘇傾望著那抹身影跳下去,只覺得心中如同一把匕首在一點一點的割著自己的心頭肉。
皇帝對外宣稱夏紫候舊疾復發,逝於鳳宮,一場盛大的葬禮緩緩而成。草原王娶回了一頂空紅轎子,娶回了一場夢。他知道她不會如此輕易的便死去,或許她躲起來了,再也不想再見到任何人。草原王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那朝堂與皇城之內,三個月不見半點紅色,那滿朝的白色,群臣弔喪之時,哭聲連片。夏紫候於後夏的大一統是功不可沒的。
後夏的傳書上便記載著這樣的一個傳奇女子,最終卻因舊疾復發而身亡。鳳聆等人不敢置信的匆匆跑到鳳宮時,月墨炎那張哭花了的臉上滿是悲痛。若不是鳳聆動作快些,月墨炎怕是也要隨著去了。整個鳳宮裡面亂成一團,卻唯有一個地方安靜異常。
“父親,你下不了手了。”
“何為下不了手?她死她的,我們辦我們的事。”半個月之後,趙丞相聯合朝中武百官造反逼宮,那坐在龍位上的蘇傾臉色微微蒼白的抬頭看著這些人,這些人,都是夏紫候曾例出來的名單,要他一一除之的人,當時的他如此的自以為是,三朝元老的趙丞相,如何會來逼宮?如今事實罷在了眼前,他才緩緩的醒了過來。
這段時間的他總覺得心口隱隱作疼,偶爾疼的厲害的時候,更是生不如死,他急急尋來太醫,太醫卻只給了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夏朝皇族的最後一個人也終於死在了他的手裡,他該滿足了才是。蘇傾站在那一副女子的畫像面前,細細的望著那畫像。
“母親,夏朝皇族,一個未留,全部死了,您是不是很開心?這麼多年,孩兒終於報仇了。”那畫上的人,衣著簡樸卻帶著一抹大家閨秀的氣息,溫宛儀的模樣,很是柔和的望著眼前的人細細的笑著。蘇傾站在那畫前許久,走出書房時,卻碰見了那門站著的月墨炎。
“何事?”
“這是主子……臨行前吩咐我交給你的東西。蘇傾,我本想殺了你,一命還一命,但是主子說了,以天下為重。哼,算你好運,若是知道你並非那個明君,我必定不會放過你。”月墨炎手中的寶劍一揮,蘇傾身後的那盆花應聲碎成了兩半。蘇傾接過那封信的手有些顫抖。他或許能夠猜到裡面寫的是什麼。
“顯仁帝,你與我同父異母,父皇曾說愛過一個宮女,也曾將那宮女寵慣六宮,最終卻因皇爺爺的參與而被世俗所打倒,因為身份,皇族不容她,妃嬪不容她,她便偷偷逃離了皇宮。直到遇見了曌國的昏君蘇葉陶,後來才發現,有了你。而那次國宴上,皇爺爺也認出了你來,你雖與夏天臨不像,但是,你與那明妃卻是極像的。皇爺爺也覺得你乃可造之才,便自幼輔導我協助天子之能。如今能助你登基,也算是一種解脫了。蘇傾,該放下的,便都放下吧。時不我與,好好珍惜身邊人。絕筆,夏紫候。”夏紫候的筆跡一如當年那般清和靜正。可見寫的時候,或許也是抱著那無所謂的態度寫的。
蘇傾看著看著,突然便笑了。將那封信給撕了個粉碎。
“夏紫候,你以為朕不知道嗎?”
“你當真以為朕是傻子麼?”夏紫候是他無論如何也得稱一聲姐的人。說來,他也算是夏朝皇族中的一員。只是,看著自己的親人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最後生不如死的死去,那是何等的憎恨將他們捲進這裡面來的人?他恨,便要靠近,靠近到最後,誰也得不到好處。誰也別想好好的活著。
月墨炎見他神色有些怪異,也沒有去搭理,徑直便走了。簡言風滿臉錯愕的站在那棺木前,指著那棺木朝著鳳聆道“這是假的吧?她怎麼可能死?”
“我倒是願意這是假的。”無聲的嘆息從後面傳了進來,月白天一襲白衣站在那裡,神情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