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七十二章 滿城風雨斷西樓(2)

第一百七十二章 滿城風雨斷西樓(2)


爺們 月似當時 烏龍九變 君臨九幽:獵天神話 美人藏心 司徒山空傳 步步升棺:死後冥王妻 約定在白樺林 帝契約:撒旦的偷心愛妻 帝闕

第一百七十二章 滿城風雨斷西樓(2)

泠泠七絃上,靜聽松風寒。

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

滿城的風雪低壓壓的壓在那冽水城的上空。那停了的飛雪不知何時,又緩緩飄了起來。

“靜兒!”夏紫候只覺雙目欲裂。那小兵手中的劍用力的朝著夏靜便紮了下去,一劍穿透了心臟,夏靜原本想反手一禪杖卻沒有了力氣,他順著聲音有些吃力的朝著夏紫候的方向,緩緩的笑了,一如記憶裡面那個清明純白的孩子。夏紫候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張開嘴卻發現沒有了聲音。

夏靜身後的小兵被幾把長槍穿透了身體,他倒在地上,那頭盔掉了下來,長長的透發散落開來,她朝著一旁的韓元深吃力的爬過去,韓元深微微側過頭去,緩緩的朝她吃力的伸出了手,拉住了她的手。韓盼何爬到了他的身邊,那些在場計程車兵紛紛投了降。遠遠的將這兩個人圍成了一個圈。

夏紫候衝破人群連滾帶爬的爬到夏靜的身旁,那把長劍還紮在他的心臟處。

“靜兒……靜兒,你撐住,我去找……我去找夏何,我去找趙靈兒……我……”她慌亂的伸出手去捂那心臟處那噴出來的血,那血液的溫熱帶著詭異的溫度在夏紫候的手上帶著一抹粘稠感,夏紫候抱著他的雙手不斷的顫抖,那一瞬間,只覺得天地間一片灰色,世界開始崩塌。

在場的將士默默的站在遠處,將那手中的兵器緩緩的放了下來。

“元深……下雪了呢。”身後的韓盼何說。

“元深,下輩子,我們不當兄妹。”韓盼何靠在韓元深的臂彎處,牽著韓元深的手,她是第一次敢這般直呼他的名字。那些小小心心的東西,再也不再會害怕了。一切都會停止在這幸福的瞬間,一瞬間便定成了永恆,直到後世,世人還在傳著這段生死相隨的佳話。

“好。”韓元深緊了緊她的手,無力的張了張嘴,只緩緩無聲的說出了一個字。那淺笑的模樣,卻帶著幸福。能有這麼個傻姑娘生死相隨,人生最快意莫不是如此,只是後悔,不曾早些將她護在懷裡。免她悲傷,免她傷痛。

夏紫候望著懷裡的夏靜,他緩緩搖了搖頭。自己的傷什麼樣,他自己清楚。心臟在緩緩的破碎,即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怕是無藥可救。夏紫候不信,她便瘋了一般的大喊著軍醫。

那在方靈寺曾經的夏靜的房間裡面打著坐的了塵正在唸著佛,那手中轉動的佛珠卻砰的一聲,應聲而斷裂開來,那長長的一百零八顆佛珠,便掉落到了這房間裡面,滿滿的一個房間裡面,四處可見。了塵訟了聲佛號。心裡的不安越發的嚴重了起來。夏靜本不該去接觸血光,去了那般的地方,那原本屬於夏紫候的劫便轉到了他的身上來。雙倍增加。

“孽緣吶。”

“孽緣。”門口也傳來了一聲無奈的應和。那紫心道長緩步而來與了塵對視了一眼,便相視而坐。替那戰場上的人祈福。能做的,也不過是如此,只希望能減輕些殺戮之氣。

那戰場上已陷入了一片近乎窒息的氣氛,夏紫候望著懷中已漸冰冷的身軀,耳中迴響著他的話。“莫失……莫忘。隨性隨……心。”他終究是希望自己幸福的。只是,靜兒,你要我怎麼走下去?夏紫候滿頭白髮散開來,坐在那地上抱著夏靜已經冰冷的身體控制不住的悲傷散開來。

“啊!!!!西鳳!本宮誅你滿朝。!”蘇傾只遠遠的望著她,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偷喜。這原本不是他的算計,卻是他的意料之中,鳳卿,軟肋是不能公佈於世的,你,從來不明白。當他出現在你身旁的時候,便註定了,無論武功多麼強大,也終敵不過千防萬防的一疏一漏。只是,蘇傾看著她那如同死寂一般的悲傷,那頭白髮如同一把利劍一般的扎進了心裡,再扭轉了幾下,痛得不能呼吸。

夏紫候緩緩站起身來,有些吃力的硬是將夏靜抱了起來,走路都帶著搖晃,夏紫候回眸撇了一眼那相依死在一起的兩個人,只淡淡的道了一句。“好好安葬了。”月墨炎點了點頭,這兩個人,也終究是一對苦命的人,生前不曾幸福,死後能在一起,九泉之下也是能夠安息些的。

“這樣,算不算替你積些陰德?”夏紫候抱著他,小聲的呢喃。懷中冰冷的觸覺讓她明白,眼前的人已經不會回來了。夏紫候一瞬間變得平靜了起來,這種平靜,毫無生命之色的起伏,已經成了一具木頭,如同在行屍走肉。夏紫候將他抱進了冽水城的房間裡面,用被子緩結將他蓋好。

“靜兒,這樣就不冷了。你說過的,我們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

“墨炎,立即傳信給無極崖的夏何。讓他在三天之內給我趕到。”夏紫候朝身後的月墨炎命令道。那毫無起伏的聲音,令她的心揪著疼。夏朝二皇子剛出現半年不到便死於那與西鳳的一戰中,此訊息如風一般吹散到了每一個角落上。那戰場上面令人揪心的愛情,親情,被化演成了一幕幕戲劇活靈活現。

蘇傾走進了房間裡面,便見夏紫候極盡溫柔的替**已死之擦著臉上的血跡,那張帶著七分稚嫩的俊便被勾勒了出來,望著他那微微勾起的笑意,一如初見時,夏紫候便咬著牙,無聲的將淚吞進了肚子裡面,他定然是不喜歡她哭。那床角咬木頭的聲音由小變大,夏紫候低下頭一看,便看到了那隻烏龜立在了那床木頭旁,似乎要爬上床來,卻又爬不上來。

夏紫候緩緩朝它伸出了手,卻見它微微遲疑便爬到了夏紫候的手中,張嘴便朝著夏紫候的手指咬了下去。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它的主人也不會死了!都怪她,哼,紅顏禍水!那隻小黑咬了半天也不見夏紫候有反應,只是怔怔的看著那血滴落到了地面上,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了皺。她伸手在它的殼上點了點。

“小黑,他死了,你難過嗎?我已經連難過是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段時間你便跟著我罷,等這些事情完了,我便放你走。”夏紫候將它緩緩的放到了床旁,那隻小黑爬到夏靜的臉旁蹭著,不見他有反應,它有些洩氣的縮進了殼裡。

“將它燉了,膽敢咬了!。朕看看,傷如何了。”那隻小黑滿眼憤恨的瞪著一旁快步的走來拽過夏紫候手的端詳的蘇傾,那一個騰空便朝著蘇傾咬了過去,蘇傾還好躲得快,夏紫候警告的看了小黑一眼,才又有些不甘的罷著攻擊姿態。

“小黑,收回你的姿態,此地,不是你的地盤,你是靜兒的寵物,我必保你安平。”聽這麼一說,那隻小黑才又瞪了蘇傾一眼縮回了殼裡,蘇傾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哪裡冒出來的烏龜?如此犀利,那攻擊人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烏龜所具備的。他將視線轉到了夏紫候的手指上,見那手指上那一層皮都快掉了,不由心裡一恨。他都捨不得如此傷她!這隻烏龜誰給的膽子。夏紫候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回來。淡道“謝皇上,本宮無礙。”

夏紫候的無礙更令蘇傾生氣,蘇傾要的,不是這樣的一個夏紫候,而是當初還是王妃的時候那個會站在他的身旁與他一起謀劃整個天下的夏紫候。而今的她,神色淡淡,語言清冷,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再能夠打動她了,她怔怔的擦著那**手上的血跡,卻絲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蘇傾很是憤怒。

“你就這般傷著自己嗎?他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比你這個活人還要重要嗎?皇后!”

“蘇傾,他是我的命,我的命你明白嗎?你怎麼會明白?像你這般冷血無情的人,怎會明白!以後最要不要讓我聽到關於他的一切不好的話,否則,蘇傾,你大可以試試我有沒有資格讓你去嘗試這個後果。”夏紫候站起來便是一巴掌。蘇傾臉被打側在一旁,有些愕然。但是更多的,卻是因為她的話,她說,夏靜是她的命。她的一切。她的堅強,從來都只是因為身後有個清純白的孩子需要她去守護,而那個孩子,也在以他的方式守護著自己。這麼想想,便覺得不那麼寂寞了。只是現在,他不在了啊。她要怎麼活下去?報仇?對!她要報仇。!

“你敢打朕!無論怎麼樣,你要記住,你是朕的皇后,看在你是朕皇后的份上,朕便不與你計較了。哼。”蘇傾一甩衣袖便走了出來。一旁的月墨炎看得心驚膽顫,這小姐還是以前的那個性子,被逼急了,便越發的狠了。毫不留情的主。說到便必會做到。

夏紫候緩緩的坐下,便見那隻小黑正在盯著她看。夏紫候掃了它一眼。

“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說過要放你走,自然是要放的。”夏紫候語氣極輕,比起之前的冰冷來,判若兩人。一旁的月墨炎陷些將眼睛給看直了,這自家小姐什麼時候也有了如此嚴重的人格分裂了?只是,那躺在**的二公子……月墨炎的心情也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

次日,花一便一襲輕功殺進了冽水城內。夏紫候自然也知道,當初招安花一,乃是夏靜的功勞。兩人乃摯友,便命人將花一給帶了進來,花一一下子便撲到了床頭,那記憶中的臉越發的清瘦溫。瘦得令人心疼。這些年,你一人又獨自揹負了多少。

“我送你的玉佩還在嗎?那些書信你明明收到了,為何不給我回信?這些年你還好嗎?總躲著不見我。夏兄,你若是沒死,就給老子站起來說句人話……”花一跪在床頭泣不成聲。夏紫候站在那裡,雙手無力的垂著。那些書信……她從來沒有轉交給夏靜過。她怕夏靜會不顧一切的離開那個安靜的地方,墮入到這凡塵俗事中來。那樣乾淨的他,怎麼能被俗事所染!夏紫候緊了緊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