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七十章 心悅卿兮卿不知(9)

第一百七十章 心悅卿兮卿不知(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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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心悅卿兮卿不知(9)

故國三千里,深宮二十年。

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

沙塵漫天的營帳外,那人一襲青衣禪杖緩步而來,那腳下還爬著一隻風塵僕僕的烏龜,青衣溫,眉目清和的望著這一方。夏紫候只覺得眼睛有些溼潤。那赫然的滿身正氣方剛,早已不再是那個只會躲在她身後由著她去保護的孩子了。

“靜兒……”夏紫候剛回過神來,這時不戰場,他來這裡做什麼?心裡急著讓他趕緊回去,他卻自己走了進來,那在場人迫於那清和淡的溫潤氣質,再加上夏紫候那神情,分明就是相識的,便沒有再加以阻攔。夏紫候見他拿著禪杖,覺得有些奇怪。這禪杖似曾相識。

“你來這裡做什麼?”

“不歡迎嗎?”夏靜站在那裡微微朝她側頭,滿臉可憐的模樣,夏紫候鼻子泛著酸。歡迎的,怎麼會不歡迎,只是這裡,不適合你的,這裡只有殺戮與戰爭,無休無止的**與殘暴。修道之人,最是怕這樣的地方了。夏紫候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蘇傾微微眯了眯眼。他眼中,她一定是強大得無人可敵的,只是現在,她竟然會失措,竟然會有絲絲的害怕浮現出來。這是軟肋才會有的表情。

“皇后,不介紹一下?”蘇傾走上前去牽她的手,卻被她猛的甩開來,蘇傾也沒有去計較,朝夏靜一笑,緩緩道“讓朕猜猜,莫不是夏朝失蹤已久的二皇子蘇靜?”方才夏紫候喚了他一聲靜兒,約莫就是這麼回事了,只是,失蹤已久的二皇子突然來尋夏紫候來了……

夏紫候卻在下一秒撲進了他的懷裡,在大軍面前,撲進了他張開雙手的懷裡。

“靜兒,我們沒有家了。”她小聲的在他懷裡呢喃著,那聲音如同苦澀的膽汁一股,一滴入水便苦盡了整杯水。夏靜撫著她的發,小聲的安慰著。若不是因為知道這二人是姐弟,蘇傾當真是懷疑有他。蘇傾也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站著。那眸子裡,卻閃過一絲異光。

整個營帳的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這營帳的大門口,只見他們的皇后伏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泣不成聲,而一旁的正主皇帝卻只是站著,巧笑兮的不動聲色。眾人看著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只要我們還在,就是家。”夏靜在她耳旁小聲的說著,那語氣裡滿是篤定。夏靜神色柔和得彷彿初夏的陽光,溫暖而柔情。那一副畫面,一個和尚抱著一個姿色傾城的女子,那畫面怎麼看怎麼怪異,不都說這佛家八戒麼?這又是在唱哪一齣啊?

夏紫候緩緩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夏靜望著她那退出來的身影,望著懷裡的空空如也微愣著。了塵說,此行,夏紫候有一劫,生死難定。他便不顧參盡天機也要前來一護。無論前方是什麼樣的險灘,這次,換我來將你護在身後。

“這是本宮二弟,夏靜。”

“貧僧法號空一。”夏靜喚了聲佛號,便在眾人那瞭然的目光中對著蘇傾微微行禮。

“空一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聖上海涵。”那舉止端莊有禮,寶相莊嚴的模樣,好一個空一大師。蘇傾擺了擺手,毫不在意。他何必去與一個將死之人在意?蘇傾微微點頭虛扶了他一把。

“靜兒餓不餓?本宮去給你尋些吃的?”

“素的就好。”夏靜朝她點了點頭,一手微微理了理衣袖。夏紫候便領著他回了副營帳。月墨炎從裡面蹦了出來,見著夏靜心裡好不歡喜,張口便叫道“二公子怎麼來了?這裡可不是二公子該來的地方。”這頭話剛落下下,旁邊夏紫候便點頭。“吃完便回去吧。靜兒,不要忘了我們曾經說好的。”夏紫候低著頭望著手中的書本。蘇傾站在營帳外面,久不曾動身,每聽一分,心裡對夏靜的恨意便加多一分。

無論夏紫候有過怎樣的過去,她始終只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任何人也無法奪走。蘇傾一甩衣袖便大步流星了回了自己的營帳。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露水還在草地上泛著晶瑩透亮的白。便見那冽水城外士兵盡出,對著夏紫候等還處於休眠狀態的眾人便進攻而來,一時之間,夏紫候猛的從**跳了起來,利落的穿上了盔甲便走了出去,外面的殺戮聲此起彼伏,在月色微微斜的掛在天邊,圓得如同一面鏡子,映著這刀光劍影凌亂不堪的一切。夏紫候抬眼便見那領頭人策馬前來。

“殺,取帝后頭顱者,官拜候爵”韓元深手起刀落之間,沾滿了鮮血,那些人見夏紫候竟自己走了出來,心裡滿是激動,一時之間殺聲四起,直攻夏紫候而來,蘇傾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站在了夏紫候的身旁。兩人對背而戰。

“墨炎,護他走。”夏紫候與蘇傾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只大喊了一聲,便快速的加入了戰局裡面,韓無深手中一把穿雲弓拉了個滿弧,直指那人群裡面的越戰越勇的兩抹身影,脣角微勾。夏紫候,並非我要置你於死地,而是有人容不得你。

那手中緊扣著的箭羽被鬆開來,帶著千軍萬馬般的氣場朝著人群中的夏紫候與蘇傾直擊而去,月墨炎好拽死拽的拉著夏靜往外圍跑,夏靜手中的禪杖帶著一股十足的內力朝著那高頭大馬上的韓元深直擊而去。那禪杖被韓元深給彈了回去,夏紫候避開了那長箭,以刀劍帶起內力往來的地方劃了過去。蘇傾錯開位置,避開了那長箭與夏紫候對視了一眼。

“靜兒!”夏紫候只覺得心裡一陣驚慌,遠處夏靜與韓元深已經交戰頗深了,但見空中兩個人影交戰不止,若非一般人,還真沒有辦法看清這二人的招式,夏紫候從來不知道夏靜已經如此厲害了。一道巨大的聲響破開來。韓元深碰的被撞到了地上,一口血便噴出來,他捂著心口處,張嘴便是滿嘴的血。遠處的夏靜提著手中的禪杖,那血一滴一滴的從那神聖的雲紋蓮花禪杖上滴落了下來,落到了地面上,融入了清晨的露水裡,化為了一道明亮的紅色。

夏靜滿身的戾氣望著那對面的人,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轉眼間氣息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夏紫候也愣在了那裡,這個人……當真是那個清和純白的夏靜?那滿身的氣息,夏紫候心被狠狠的揪著,手中的長劍猛增了一個倍。劃開人群衝向夏靜。

夏靜靜靜的站在那裡,那些人將他圍成了一個圈,將那受傷的韓元深也圍成了一個圈。夏靜緩緩一笑。朝他們輕聲道“傷害她的人,都該死。區區三萬人馬,能耐我何!”那張狂的氣息像極了當初的夏紫候。十**歲的少年,血氣方剛,身體裡的殘暴因子一朝被釋放了出來,夏靜手中的禪杖朝著那韓元深便打了過去,一路所向披靡。那些人只得半扶著韓元深半打半逃。

一時之間整個戰場上的人全部轉變了方向,將韓元深護在裡面護的死死的。夏紫候由裡面,變成了外面。夏靜手中的禪杖滴落的血一路劃過沙塵滿布的戰場,那沙塵將露水與草地踐踏成了一片渣!韓元深朝著那冽水城的城門便快速的退了過去,夏靜抬腳便要去追。

“靜兒,回來。”夏紫候帶著焦急的喊出了聲,夏靜站在那裡,沒有再動,低著頭看不清神色,那些援兵也很快的便趕來了,軒轅赤見著那滿地的屍血時,著時被震驚了,沒有想到,這次的偷襲竟然如此厲害。再見夏紫候緩緩站在夏靜的身旁,那滿眼的異樣,說不出的悲傷。

“靜兒,你不該來。”夏紫候抬起他的臉,將他臉上的驚恐與血跡緩緩擦乾。夏紫候輕柔的聲音,夏靜的眼神緩緩的變了回來,依舊是當初那個清和純白的模樣,一襲青衫上面沾滿了血跡,斑駁不堪。

“長姐,從現在開始,換我來護你。”夏靜緩緩的抹了抹臉上被擦得所剩無幾的血跡。成長不過一夕之間,只是,這樣的他,夏紫候寧願他永遠也不成長,他依舊會是她的二弟,他的靜兒。這個世界上,同一片天空之下,若是想著有那麼一個人與她一樣,或許便沒有這麼累了。

夏紫候張嘴卻無言以對,夏靜牽著她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中將她帶進了副帳裡面,拉開她的衣袖,扯過一條白色的長布便細細的包了起來。戰爭從來不會手下留情,雙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在這樣的局面下,刀槍鐵馬,長劍利刃,想保身,憑的是能力與運氣。

“靜兒,長大了。”夏紫候最終只是笑笑,摸了摸比起她已經高了近一個頭的人的臉,眉眼彎彎。

韓元深是被抬著進的冽水城,韓澈望著傷得五臟具廢的韓元深,緩緩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語出凌厲的問道“本宮準你們去偷襲了?好大的膽子,此番行動的人,全部拉下去,斬立決。”

“太子,我等也是聽從二皇子的命令才前去偷襲的。”

“太子不妨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一旁的鳳戰老將軍站了出來替這近三萬的兵解圍。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若是真將這三萬人給斬立決了。那麼這戰場,大勝的可能性,可就越發的低了。

“屬下知罪,請太子給屬下一個贖罪的機會。”那些人紛紛跪了下來,望向韓澈時滿眼真誠,韓澈擺了擺手,問道“她,可有受傷?”那些人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她?哪個她?一旁一個人反應了過來答道“夏姑娘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