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1章 內奸

第91章 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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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內奸

襲擊林微的匪徒,竟然就是獵狼分隊裡的隊員?

大鵬胸口被槍擊,鮮血在雨水的沖刷下,淡紅的血水滴落地面,他的臉色灰白,從眼旁傾瀉下來的水,他在痛苦的哭泣:“老大,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聶皓天閉上了眼睛,手槍正指著大鵬的腦門,卻始終沒扣動扳機。

“跟著你這5年,是劉大鵬這一生最快樂最有價值的5年。我以為,能一直跟著首長,到死……”跪在地上的大鵬突然大聲嚎叫,雙手搶握著聶皓天的手,槍聲響起,劉大鵬悔恨的聲音響在風雨中:“對不起……”

“大鵬……”趙天天抱著地上的大鵬用力的搖,他哭得哀切。但被手槍正中腦門,大鵬一個字都沒再說便嚥了氣。他圓瞪著的眼睛,像有無數的不甘和痛恨。

聶皓天靜靜的立在雨中,良久,他手中的槍扔下,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沉默著回身把石屋門邊呆立的女人擁進懷裡。

“微微!”他親她,她的脣、她的額冰涼冰涼的。他把自己的軍用雨衣褪下,讓乾爽的自己緊緊的擁抱著她。

她似乎還在害怕,雙眼定定的望著地上的屍體,自己的身體在顫抖著。聶皓天回身對趙天天命令:“下去。”

趙天天從崖邊沿著繩索騰挪向下,只一會兒,山頂便只餘下他們兩個人。

他擁抱著她坐到床邊,用自己的體溫去暖她的小手,關切地捧起她的臉:“嚇壞了?”

她拔開了他的手。

他皺眉,看著她慘白的臉。她加入軍營日子太短,除了訓練,未經歷過任何真正的戰鬥,未曾體會過昔日戰友血濺現場的慘況,今天對她來說,必定是殘忍的。

他嘆氣,把她僵硬身體緊緊的按在懷裡,直到懷裡的身體有了正常的溫度,他輕撫著她的頭髮:“大鵬5年前,從集團軍二炮兵隊考過來跟我,後來被挑選進了獵狼分隊。他和天天,是我手下最信得過的兩個人。去年他就到期退役,以他在特種兵立下的戰功和勳章,我為他準備的後路,他轉業到地方,一輩子都前途無憂。可是,他拒絕了,留了下來,發誓要一輩子效忠於我。”

他苦笑,語音蒼涼:“你挾持小武的事外洩,我們當晚的行動計劃和事後部署也成了公開的祕密。我肯定隊裡有內奸,但我懷疑過每一個人 ,就是沒有懷疑過他。而今晚,我才知道背叛我的那個人是他,而現在,他自殺在我的面前。”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林微能聽懂他背後的心痛。

當兵的人,戰友是生命裡最重的最重。他們一起走過的日子,都是生死交託給對方的日子,是以誠相交、以命相結的情誼。

而他信賴和倚重的這個人,不但背叛了他,還一死自絕於他。像他這麼自信自傲、年少得志,風頭無倆的軍區領袖,這一打擊是多方面的。

她理解他的悲傷。但是,她沒法子安慰他。

難道因為他很慘,她的悲慘就能減輕了嗎?

當趙天天扛著屍體下山,她冷靜下來,也能想明白,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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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禁在此,原只是聶首長佈下的一盤棋局。利用她在這裡,引獵狼分隊的內奸出來。

她就是釣魚時,魚鉤上勾著的那條可憐又醜陋的蚯蚓,而更悲劇的是:她這條蚯蚓還有感覺,能感受到被穿到吊勾上時那刺肉透骨的痛。

聶皓天,你說你愛我,卻毫不憐惜的把我當成一個誘餌。

看似重要,卻隨時可棄!——這就是我對你的價值?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聶皓天,滾!

首長辦公室裡,聶皓天站在窗前背對著門,訓練場邊,低著頭路過的女人,是他的女人,整整一個星期把他當透明的林微。

他知道她生氣了,而她生氣得甚至連罵都不曾有一句。她沒有和他說過一個字,一個字都沒有。

他第一次見識到這個女人心狠起來時,能有多涼薄。

身後,陸曉輕咳了一聲:“大鵬的弟弟警校畢業後,在家鄉做公務員,是大鵬和母親的驕傲。但駱剛卻命人故意**他的弟弟,他弟弟因此而貪汙數十萬,駱剛握有這些罪證,要挾了大鵬。所以,上次圍捕趙春孟、林微違反軍紀這些事都是大鵬洩露的,而他此處上山,也是奉命要親手了結林微。”

“老大,大鵬雖然罪有應得,但和我們戰友多年。而這次,他私下裡卻故意漏出風聲讓我們知曉,是他早就內疚,他根本就不可能會真的殺238。忠義難全,能死在老大的面前,他死而瞑目了。”

陸曉臉色沉重,把大鵬留下的遺書交給聶皓天。

聶皓天接過,看了一眼把遺書捏皺了握在手裡,語音冰冷狠絕:“陸曉,準備資料,把駱剛拉下馬。”

“是。”

“通報全軍,陳大鵬在獵狼分隊一次絕密行動中英勇犧牲。”

“是,首長!”眾人立正,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辦公室。聶首長終是念了舊情,沒有把陳大鵬作叛徒的事實公佈於天下,保留了大鵬的清名。

但是,他弟弟貪汙瀆職的事,看來卻是不可能再掩蓋得住了。可憐了大鵬家裡的老母親。

當然,聶首長這幾天也可憐。被愛將背叛,和愛人冷戰,明天還得上京都活動策劃。

駱剛因為女兒被下牢,遷怒於聶皓天,半年來,連續針對特種兵團鬧事,這次居然直接要取林微的性命,聶皓天這一次自然是不能再忍。

聶皓天近年來收斂了鋒芒,有些人便以為他脾氣變了溫馴。駱剛倚老賣老,為朝中老臣,便因報仇而不惜觸怒聶皓天。

但他近年只在軍中打造實績,刻意低調只是為了積蓄實力、飛得更高。並不是放棄了官威仕途,他在軍中的勢力,又豈是駱剛等舊臣所能項背的?

春花從食堂裡出來,急匆匆的差點撞到首長的身上。她慌忙站定敬禮:“首長好!”

“嗯。”他示意她休息,望了一眼她手上的飯盒:“微微她?”

“報告首長,238她胃口很好,吃得很多,比春花還要多。”

“……”就連春花也落井下石,故意氣他。

聶皓天一口氣噎住提不上來,女朋友生氣他能理解,畢竟被自己首長兼男朋友關在山上兩天一夜,當然是氣得頭痛胸悶,但是,他是為了任務。

獵狼既然有內奸,戲要是演得不逼真,就會被識穿,這引蛇出洞的計劃便會功敗垂成。

他知道敵人還動不了他,目標鎖定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因此,他只能瞞著林微,把她關在崖頂。

他在監聽器裡聽著她生悶氣自言自語,聽她自憐自艾的哭泣,聽她一邊哭著一邊大聲說:聶皓天我恨你。

然後便是可憐的撒嬌:皓天,你快來,我想你!

那些時候的他,在崖下難道不煎熬,不憐惜?好了,終於內奸被除,她卻真的計較上了。

她給他的感覺,雖然很任性撒嬌,但大事大非卻很有分寸。他以為,這一次,她也能明白,也能體諒,他好好的哄一鬨,事情也就結了,她還是他抱在心窩裡疼著的238。

但是,她從崖邊下來,到了如今,三天三夜過去了,她對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哪怕是打,哪怕是罵,哪怕是瞪他一眼也好。

但是,她只是冷冷的面無表情,眼神裡沒有一絲的溫度,見著他時恭謹的敬禮走開,連“首長好”也不說。

他有幾次氣毛了,拉她到懷裡來,死命兒的親她、咬她,但她不掙扎不推拒,也不迎合,只把臉側到一邊兒去,眼神定定的望著地面,讓他再狂熱的**和愛意都被歉疚沖走,只能訥訥的放開她的手,任得她自己一個人走開。

就連大情聖陸曉也認為,事情很嚴重。這種消極到不抵抗的策略,是女人對一個男人完全心死的象徵。

聶皓天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他從沒想過會失去她,但他卻又好像真的在失去她。

從前,他槍林彈雨都不會害怕,但現在失眠夜裡,想到她淡漠離開的身影,心絲兒便痛得厲害,伴著一種陌生的恐慌,把他煎熬。

他搶過春花手裡的飯盒,站在女兵宿舍門外,從沒怯場的他,面對門內的女人,他居然幾番躊躇。

推門進去,窗明几淨,林微正趴在涼臺上發呆。高大的老芒果樹枝椏散開,綠葉伸到她的頭頂上搖啊搖。

她捏著一塊葉子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細腰便被男人密密的摟住,聶皓天的臉枕在她的肩膊上:“你到底,還要氣我多久?”

她硬著身子,既不回頭,也不轉身,任得他緊緊的抱著。能把她寶貝的抱在懷裡,即使不說一句話,於他也是一種幸福。

他把臉埋在她的頸後,以脣去親她冰冷的頸脖子:“站這兒多久了?風大,會冷到的。”

哼,風大?夠那幾天在思過崖上的風大?冷到?那時候,我都冷死了!

她動都不動,他把軍衣的扣子解開,攤開了把她擁進大衣裡,她本就嬌小,被高大的他攏在懷裡,把男人的心萌化了。想起那幾天,她在崖上所受的罪,他也不由得罵自己豬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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