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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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百里?季愉眨了下眼。之前遇到過司徒勳,如果他派人來與她接觸,是百里也不奇怪。

百里走回到她面前,鞠個躬道:“剛是不小心。”

“可喜?”伯怡定住腳,走到季愉身邊,端詳起百里,“此人是何人?”

季愉搖頭:“貴女,我不認得此人。”

百里也笑著接話:“貴女,萍水相識,我乃司徒大人門下,百里采邑人。”

季愉腦袋裡轉了個彎兒,才意會到他說的司徒大人,非司徒勳,而是朝廷內的五官之一,掌管土地和農人的官員,官名為司徒。不過,不排除百里這話一語雙義。

“原來是司徒秧大夫門下家臣。”伯怡客氣地笑笑。

“貴女是?”百里探問。

“我乃允大夫世子大女伯怡。”既然知道了對方是秧大夫的家臣,伯怡不想隱瞞自己身份。

季愉插不上話,摸摸斗笠的帽簷。百里果然對她擠了下眼睛做暗示:之後會再聯絡她。季愉連忙搖搖頭:不可。要是他跑她那裡,不是中了公良下的圈套嗎?但是,說不定公良的人已是跟到這兒,看到了這一幕……

伯怡在旁沒能看出他們倆眉來眼去的暗號,對百里說:“替我向大人問候一聲。”百里答應。她便點了下頭離開。

季愉只得提步,跟上伯怡,心裡只希望:百里千萬別中了公良佈下的陷阱。她雖然不想捲進這個漩渦,也不想有人因為她而死。

這邊百里與她們說完話,壓低斗笠,提腳往反方向走。在大道上走了一段路後,轉身拐進巷子。有兩個人便是從人群裡閃出來,尾隨他的影子。百里走路飛快,矮矮胖胖的身體,敏捷的腳步卻像蜻蜓點水在路面上滑行。後面兩個跟蹤他的人也腳步如飛,但跟了一陣未免有點吃力,呼哧呼哧喘起氣。

前方路段有一道木柵欄。百里推門閃進去,放下門閂。跟來的人發現木柵門打不開,霍地拔出刀,刀尖插/入門縫裡,砍斷阻礙的門閂。就這一陣功夫耽誤了些時間,他們過了門後,不見百里身影,只見一個老頭在庭院裡灑水掃地。兩個人便是圍住了老頭問話。

“人?”老頭抬起臉,迷茫地望著他們兩個,“沒見有人經過。”

兩人焦急地把斗笠抬起來,拿袖子擦擦臉和脖子上的熱汗。

這時候,幾名隨從擁著中間佩刀的武士穿過木柵門進來。兩人看到領頭人,立馬揖禮,小聲請示:“端木大人。”

“跟丟了?”端木笑嘻嘻地問。

兩人耷拉腦袋,呼哧呼哧的粗氣聲代替了他們答話。

端木抬抬眉毛,眼睛像毫不經意地瞟到老頭那裡。

老頭啪一聲兩膝跪地,求饒道:“大人,我真是不知情。”他邊急聲求饒邊是磕頭,渾身還打哆嗦,感情不像是裝的。

端木緩緩地抬起左腳,忽然是往老頭臉上一踹。老頭被這一腳給踹飛在地上,口裡嘔出一大灘血,但是沒斷氣。

四邊的人看著,誰也不敢吱聲。只見端木走過去,在老頭脖子上補上一腳,那老頭的脖子咔嚓一下,便是斷了骨頭。一命嗚呼之前,老頭兩隻眼睛大張著,爆出了紅色的血絲,像是憤怒到了極點,從他懷裡掉出的是一把鋒利的廚刀。

端木撥出口氣,也是無可奈何的:“一聽口音,便知是楚荊人。”

他身後的武士走上來問:“人應該沒有逃走。是否搜查?”

“算了。”端木把手摁回刀鞘上,表露出一絲本性的惰意,“先生說了,尋到人,對方八成也是自尋死路。這個下馬威,足夠對方歇一陣了。”

意即公良只是要他們給對方一個警告。

端木帶人走後,從木屋後面壘砌的柴堆裡鑽出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走到老頭身邊,將塊布輕輕蓋上老頭的臉,壓抑著憤怒對另一人說:“百里,此事如何向司徒先生稟明?對方如此看輕於我等。”

百里唉聲嘆氣的:“先別與先生說明。先生性子耿直,說不定會壞事。”

說著兩個人一同滿臉憂愁地默聲了。司徒勳的過於心善,是好事,也是壞事。

季愉一路隨伯怡走回允大夫宅邸。

大門口立著端木,胸前抱手,兩隻眼睛眯成柳葉長。

伯怡一驚,強打起笑臉道:“端木大人,怎不見先生與您一起回來?”

“先生會與突先生一塊來。”端木對她還算客氣,眼睛看的方向卻是她身後的季愉。

季愉心裡咯噔,幾乎是想用手揪住胸口裡突突跳的心臟。

“貴女。我帶可喜回去。”端木話是對伯怡這麼說,頭是向季愉點一下。

伯怡強笑:“端木大人怎如此客氣?可喜本是大人之人。”

“貴女,請記得這話。”端木將她自己的話轉變成了警告。

伯怡聽出他語氣中帶有不滿,心頭畏懼,默聲。

季愉不再需顧忌伯怡的臉色,尾隨端木進屋。

端木帶她回到公良居所,見四周無人,才開口:“寺人阿採現是在先生身邊。”

“想——”季愉張口,咬下脣,“先生想如何?”

“先生知你認識楚荊人,也知道你包庇楚荊人是出於仁善。先生只希望,你不要再與楚荊人有接觸。”端木本來一直笑眯的眼,現在變得與他主人一樣的漠然。

“請先生安心。我不會做出如此魯莽之事。”季愉用力地說。

端木哎了口氣,接下來的話像是他自己要說的。非公良指意,他的口氣沒那麼生硬,只是靠近去小聲詢問:“可喜,你是聰明之人。明知你身邊會有護衛,為何跟伯怡離開?”

“當時,若我抵抗,難保伯怡會洞察我為女子身份,有損先生大事。再言,有先生護著,伯怡不敢對我使壞。”季愉同樣小聲道出自己的考量,句句在理。

端木撓撓頭,面有難色。季愉跟伯怡出這一趟門,可以說伯怡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伯怡與叔權說的話,全都進了公良的耳朵裡。公良為此會有什麼對策,他尚不清楚,但以他對主人的瞭解,此事想不了了之,怕是難了。即使公良網開一面,對方也不一定就會放棄。

如此一想,他心頭不免惴惴不安。

季愉知道自己的解釋對方能接受,稍定下心,爬上臺階進屋裡給自己倒杯水。走了這麼長的路,嗓子乾啞,像要冒出火花一樣。水倒入杯子裡,她急著端起,沒想到燙手,一抖,杯子從她手裡掉了下來,骨碌碌滾下臺階。水潑在地上的沙子。她伸手去揀杯子,見水漬四周爬來了幾隻螞蟻,心想真怪:清水而已,為何引來螞蟻?

結果,幾隻螞蟻爬到水漬上面,不會兒就不動了。

季愉嘩的變了臉色,抬起頭,看到端木目不轉睛地瞪著這一幕。他的臉一下變成了青腸子。

-----歇口氣,再往下閱讀,(*^__^*)------

入夜,天氣漸冷,庭院裡幾支竹子在秋風裡瑟抖。

子墨是愛極了這股清爽,並不想進去烤火的樣子,坐在臺階上。他拔掉兩隻革履,靈活地解掉腿腳上纏繞的三角裹布。寺人抬來一盆熱水,讓他泡腳。他把腳浸入熱水裡,從趾頭漫到小腿的熱氣足以讓人毛孔舒暢地呼嘆。然而,他卻像個孩子,只是兩隻腳彼此磨蹭,玩玩似地搓洗。

阿採在旁邊觀望,一直覺得他不像是個貴族。表現在他從不讓他人服侍他更衣、沐浴、洗腳等等,不過說起來,自家主人季愉也有這毛病。

舒舒服服地讓雙腳泡了會兒,他伸出手。阿採趕緊遞上乾布。他接過後,彎下腰擦乾腳掌心,又動作利索地纏起了腳布。阿採插不上手,只好杵立。

剛套上一隻革履,他忽然是停下了動作,眯起眼。門口,一名武士匆匆進來,面帶驚慌。

子墨遠遠喊道:“過來!”

那人跑到他面前,急切地說:“子墨大人,先生可是在屋裡?”

子墨不正面回答他的話,問:“何事?”

“有人下毒。端木大人命我立刻向先生傳話。”那人邊答他問題,邊是墊腳尖,看見門簾後邊似乎有公良的影子,於是提高了音量。

“何人中毒?”子墨追問。

門簾裡走出一名寺人,向武士示意進去稟報。那人慌慌張張躍上臺階,往裡走。

子墨往那人背影叫道:“何人中毒?”

然對方沒有回他話,徑自進了門簾裡頭。

阿採聽到有人中毒,嚇得捂住胸口。只不過沒想到子墨也如此緊張。拔掉剛穿上的革履,子墨忽的掀開門簾走了進去,貌似怒氣衝衝。

裡邊,端木派來的人正在向公良回報:“有人在宅內下毒。”

“可有人中毒?”公良雙手放在火邊烤,平心靜氣地問。

在他對面坐的是阿突,手裡捧著杯茶水,聽到訊息,也是心平氣和的。

子墨見他們兩人不為所動,只能按捺住盤起兩條腿坐下來,嘎吱咬起了牙齒。

那人回答道:“暫無。”

子墨兩條眉挑起來,忽然是領悟到公良為何能處亂不驚。因為若是有人中毒,端木派來的人肯定直接找阿突,而不是先向公良回話。問題是不管是誰下毒,是否有人中毒,那個地方是不能呆了。

果然,公良接下來漠漠地說:“讓端木把可喜帶過來。”

但是,端木沒辦法馬上帶人撤走。

季愉在屋內四處摸索,捧起水壺仔仔細細察看,對於下毒之事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下毒之人若是衝著自己來,第一懷疑必定是這宅裡的人。但是,以歸夫人或是伯怡的聰慧,會做這麼明顯的舉動嗎?將她毒死有何好處?沒有,惹公良生氣罷了。何況,他們難道不怕會誤毒他人?比如公良?他們不必犯這麼大的錯。公良可是他們的主兒,是他們將來要依靠的物件,一點有誤都不成。因此,答案只剩下一個,這使毒的人是外來的人混入宅裡。

如此這般,下毒人的目標是誰?

有可能是她。畢竟對方應是知道了公良外出,剩下她在這裡守著。如果這個推斷成立,除了伯怡與歸夫人之外,誰會想害死她呢?而且對方必是知道她是在這裡的。想來又不太可能。她現在化名了可喜,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唯有公良和司徒勳兩派人馬。這兩派人與她都沒有非置於她死地的仇恨啊。

翻來覆去地推想,對方的目標是公良,這個可能性也有很大機率。

端木踱步到她面前,嘆道:“先生必是要我把你帶離此地。”

“大人不覺此事蹊蹺?”季愉反問他時,手裡還抱著有毒的水壺。

“既然無人中毒,捉拿下毒之人可慢慢商量。倒是此地已不安全,我等必是要撤走。”端木道出公良所想的。

“此地不安全,是因他人知道了先生居住於此,且宅裡之人並非都是先生之人。”季愉清楚他們的考量,替他道出。

“是。”端木想:以女人的聰慧與謹慎而言,她在他見過的人之中已是上上層了。至於她一刀殺掉一頭狼的氣魄,可以說,他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若公良為此對她動心,無可厚非。

“如何向歸夫人稟明?”季愉出於周全的考慮,問。貿貿然全部人走掉,不合乎禮節吧。

“此事不是你應考慮之事,我來安排。”端木果斷地切斷她的念頭。

季愉怏怏的,得承認端木看出了她的想法。她是擔心歸夫人等人因此焦心,再生出許多事來。還有,在路室伯怡不是變相地向叔權承認了嗎?她們的目標在公良的婚事上,公良一走,此事泡湯,伯怡的後果不堪設想。愈想愈是覺得公良此人是沒有心的……

拿起塊大布拋開,她包起這個有毒的水壺準備帶走。

端木帶她剛來到宅子門口。迎面歸夫人帶著眾人守在門口。端木的左手摁在了刀鞘上。

“端木大人。”歸夫人走來向他行禮,笑融融問,“夜色已深,您是要帶侍衛到何處去?”

“去接先生。”端木以笑臉還笑臉,答。

“我等聽聞突先生今日進鎬京,先生今夜是要在突先生居所過夜了?”歸夫人像是疑惑,帶出自己收到的訊息。

“是有此事。”端木一如既往回答得爽快,“先生命我帶可喜回去服侍先生起居。”

“先生是病未好,才在突先生居所養病。”歸夫人輕輕的嘆氣聲帶了絲惋惜。

“是。”端木答,眼神逐漸變得生冷,眼看一排寺人嚴實地擋在大門口。

季愉抱緊包袱,裡面包的是重要證物。

“然大人要帶可喜走,恐怕不可。”歸夫人抬頭的瞬刻,目光毒辣地射向了季愉。

“為何?”端木笑嘻嘻地說。

“大人不要忘了。此人之前曾意圖傷害先生。我怎可放任此人離開!”歸夫人昂頭握拳,鏗鏘有力地道。

“此事是一場誤會。”端木搖搖頭,接著意味深長地說,“夫人乃明白事理之人,不應違抗先生。”

“大人必是要走?”歸夫人哀傷地問。

“是。”端木鐵定道。

“先生莫非不喜貴女了?”

隨著歸夫人這句痛心疾首的質問,伯怡臉色蒼白地暗處走了出來。端木抿抿嘴脣,他是家僕,對於主人的決意他不能表示意見。

“大人!”歸夫人砰地一聲兩膝下跪,幾乎是痛哭流涕起來,“還請看在之前貴女對先生盡心盡力,帶貴女前去面見先生。”

“夫人請起,先生無此命令,我恕難從命。”端木不會因此改變口風。

於是接下來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伯怡忽然是臉悲絕地一側,拔腿離開眾人向庭院跑去。季愉一見不好,大叫:“拉住她!”端木聽到她喊聲,方才醒悟過來,點腳追過去,然而,最終他只能捉住伯怡一片衣襟。

撲通——伯怡縱身跳入了院中的池子。

“貴女!”歸夫人驚惶失色,軟了腿兒。

習水性的寺人紛紛跳下水池救主。

過了片刻,伯怡被救起平放在了地上。她髮髻散亂,臉色因溺水而青白,奄奄地喘息著。這一刻季愉還真不知該不該同情她。歸夫人撲上去痛哭:“貴女,先生拋棄了你,你該如何是好?”

聽到這話,季愉簡直是對這家人深惡痛疾到了極點。無論是耍怎樣的手段,都比以死相逼顯得道德。相比之下,樂芊呂姬的忍一時圖大氣是這家人永遠比不上的。但是,不能否認,女人用這一招對付男人,往往比什麼都有效果。

端木為難地撓撓頭:“我派人向先生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