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驚宮變女王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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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驚宮變女王再婚
完顏襲見黑衣人把信件全部收走，張了張口，終於……還是不動聲色地靜坐下來。不管赫連銀煊如何殘忍卑鄙，至少……這一刻他能確定，湛藍和赫連恆還都安然無恙。
他握緊雙拳，嘗試運功，無奈卻還是隻有一成的內力。“藍兒，你到底給我和赫連恆下了什麼毒？眼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此刻的他，如籠中困獸，入了大牢，被兩個黑衣人拖出來，狠推進了潮溼陰暗的石牢內。
早已在裡面的赫連恆依靠在單人石**，閒雅不羈，莞爾一笑，和他打招呼，“這裡修得還不錯，至少還算乾淨，沒有那些死耗子臭蟲之類的。”
完顏襲一見他完好無損，心才放進肚子裡，強忍著滿心莫名其妙的激動，也在石**坐下來。“湛藍呢？”
“她會照顧好自己的。”赫連恆往裡移了移，給他讓出一點位置。“銀煊要順利登上皇位，最順利的一條捷徑便是與湛藍成婚，讓湛藍為後，因此他不敢把她怎麼樣。”
“成婚？”完顏襲盤膝打坐，試圖儘快恢復功力，“你一點都不擔心她？”
赫連恆豈會不擔心？事實上，銀煊今日的謀反，早在他的預料之內，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如此謀反竟然是借力用力，恰利用了湛藍的這番心血。他不敢去想湛藍此時的境況，哪會讓她失去正常判斷的能力。
“我反而擔心你，銀煊現在喪心病狂，沒有措手殺了你，也算萬幸。”
完顏襲臉上沒有了冷嘲，蒼涼地只剩了感慨，而他眼中，更是半分戾氣都尋不到了。“沒想到，你竟然會關心我的安危。就在幾天前，我們還想著如何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你是我哥，得知這一訊息時，我慶幸我們都還活著，而且，我們都沒有死在楚氏手裡。”
赫連恆伸手拍了下他的肩，四目相對，兩人皆是唏噓一嘆，感慨萬千。
赫連恆轉而又搖頭笑了笑，視線看著牢房的牆壁，視線的終點卻落在了遙遠的回憶裡。
“我記得，那一年的夏天連綿陰雨，雨水深處，沒過我的膝蓋，每次行徑水深處，小太監都會把年幼的我扛在肩上淌過去。雨下了半個月，老天每天都在哭似地，有落不完的淚。天象國師說，那一年乃不祥之年，紫宸星落，有天煞。後來，沒多久，父皇和幾個皇叔都死了，再後來，五個皇兄一日內獲罪，被楚氏斬首示眾，兩個剛剛出嫁的皇姐闔家被髮配充軍，後來病歿於途中。從此，赫連皇子只剩了我一個，萬幸的是，我偷偷留住了銀煊，還養大了一雯……”
完顏襲知道他所有的經歷，甚至得知這一切時，他還曾感激上天竟然如此公平，讓他遭遇了不幸，亦讓赫連恆生不如死。
“但是，你沒有想到，你親手撫養長大的親弟弟赫連銀煊，竟然成了你最大的仇敵，他在你落難時，落井下石，奪位，奪妻，而全然不知自己闖了禍的一雯公主，就是這一切的幫凶。”
赫連恆斜睨他一眼，脣角邪揚三分，不愧是和他鬥了這些年，他竟然僅憑一點推斷，就猜到一雯是幫凶？“你怎麼篤定？”
“湛藍身邊，只有她才會對赫連銀煊通風報信。”
至於其他人……金風的命是湛藍當初向他跪求了避毒戒指換來的。而蒼龍，喜歡她，愛她，死心塌地。另外七大高手，不是對她尊崇備至，就是如蒼龍一樣，默然暗戀著她，他們甘願為她赴湯蹈火，而她亦珍惜他們。
她與他們，十個人，同為一體般，相互信任，彼此依賴，就連他這個親手將她扶養長大的人，也不禁豔羨這樣牢不可破的關係，因此，他們定然不會背叛她。
赫連恆又何嘗不知，金風等人對她的忠誠？！“一雯並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那丫頭只是想讓赫連銀煊來救你。”完顏襲嚴苛地說道，“不過，好心做壞事，一樣是死罪！”
“一雯還是個孩子。”
“藍兒在她那個年紀時，一人能敵千軍萬馬，千萬別小看了孩子。這個孩子，毀掉了湛藍一手建立的和平，她是罪人，而且罪無可恕。”
牢房門外，一個穿著太監服的高挑身影，因為完顏襲冷厲的話，煞然停住腳步，鼻子一酸，眼淚就啪嗒啪嗒落下來。
赫連恆和完顏襲警覺地同時看過去，瞧見是一個個子高高，面板黝黑，容貌醜醜的太監，他手上拿著兩把劍，有些拘謹地站在那邊，像是沒有勇氣過來似地。
赫連恆一眼就認出，那是赫連一雯易容的，他忙起身走過去，礙於走廊上有月魔殺手巡邏，他只能斂聲，對她安慰一笑。
昏沉幽冷的牢房，因那一抹俊美無塵的笑，瞬間溢滿了陽光似地。赫連一雯心裡一暖，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淌，她忙拉住衣袖按住臉擦淚
赫連恆趁機扯住她的衣袖，將她拉近了些。
她瞅了眼坐在石**的完顏襲，硬著頭皮，佯裝氣急敗壞地斥道，“皇上擔心二位打起來沒有武器可用，特意讓我送來兩柄長劍，你們雖然武功盡失，殺死對方的本事還是有的。”
遠處巡邏的黑衣殺手往這邊掃了一眼，並沒有懷疑她的話。
她把長劍丟進來，隨手就抓住赫連恆的手，塞了一包東西給他，瞥見巡邏的黑衣人走遠，她才低著頭說道，“連同劍，都是皇嫂給的，我已在盡力彌補錯誤，還望兩位皇兄原諒。”說完，她轉身，逃似地走了。
赫連恆看向地上兩柄劍，其中一把，竟然是……“沁冰？”
他就知道，湛藍一定會隨身珍藏這把劍。
可……當初她被完顏襲帶離了宜周軍營，並沒有帶走這把劍，後來她是怎麼拿到的呢？他來不及多想，拿起沁冰，劍刃出鞘半截，冰菱似地劍身，在昏暗的光下毅然光芒耀目，晶瑩如水。
完顏襲忙下床撿起另一把劍，“這是朕送給湛藍的……”
赫連恆挑眉不屑一笑，揶揄說出劍的名字，“幽刃！”他話鋒一轉，揶揄頓時又成了古怪地譏諷，“她早就不稀罕了那把軟劍，她喜歡我送給她的沁冰。”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她握著沁冰要刺他。
而後他忍不住，將沁冰的招式傳授給她……那一晚，他們闊別多時，他能感覺到，她是想要他的，可她終究還是敵不過心裡的潔癖，遠遠將他推去流華宮。
而前一刻在囚籠裡，他看到她丟給他鑰匙，赧然一笑，轉身就跑了……陰霾轉瞬成晴空，他清楚地知道，她從未真正恨過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著他。
完顏襲見他看著沁冰，出神地傻笑，知道他想到了湛藍，倒懶得計較這樣的玩笑，忙問，“剛才還有個紙包呢？”
赫連恆忙從袖中取出紙包，開啟來，裡面是兩顆黑色藥丸，“這會是解藥嗎？”
完顏襲毫不遲疑，拿起一顆便吞掉。“藍兒說你多疑成xing，果真一點都不假。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懷疑她的用心？！”
“小心使得萬年船，再說，湛藍可是從來不安常理出牌的。我最擔心的是，她毒暈我們，獨自應付赫連銀煊。”赫連恆嘆了口氣，這才拿起藥丸吞掉。“那個女人，永遠不懂得依賴我這個夫君！”
他剛嚥下去，就見完顏襲五臟六腑劇痛難忍似地，突然就捂住肺腑和脖頸，像是喘不上氣來的樣子。他臉色頓時大變，忙扶住他，“皇兄，你怎麼了？”
“我……”完顏襲按住心口，向後仰倒。
赫連恆恐慌地驚叫著托住他的後背，“奇怪，為什麼我吃了沒事呢？你到底哪裡痛？”
完顏襲向後仰倒的姿勢戛然而止，突然就站穩，詭詐地笑了笑，“哈哈，嚇你的，皇弟！”他倒是喜歡他喚他一聲皇兄。“保持你的多疑，也有好處！”
“這樣有意思嗎？”赫連恆臉色有些僵，轉頭就抽劍砍向他。“差點被你嚇死了！”
完顏襲也忙抽劍抵擋，“呵！你就這點本事嗎？花拳繡腿！”他話剛說完，胸口就重重捱了一拳……
牢房內頓時霹靂乓啷，打鬥聲乍起，門外巡邏的黑衣人怕被真氣波及，都遠遠地躲開。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牢門轟然爆開，碎屑飛濺，有黑衣人被衝擊地倒飛地撞在了牆上……
赫連恆和完顏襲打鬥不停地，衝向了大牢出口，那邊卻正有幾個人被押送進來。
而負責押送的，正是曾經最忠誠於赫連恆、且迎娶了秦景茹的沈端，而他押送進來的幾個人，是用鎖鏈連成一串的金風，蒼龍，火麟，朱雀，椒圖，毒鴆。
赫連恆和完顏襲相視一眼，兩人同時揮劍，砍向鎖鏈。
沈端卻於最前面跪下來，他一身金甲咔嚓作響，不卑不亢。
“兩位陛下請恕罪！末將不得不如此做，剛有兩個月身孕的拙荊，被赫連銀煊囚禁……末將若是不如此，她們母子xing命不保。”
“想必你也是這樣跪在湛藍面前，才得以抓到金風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