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95章 相煎太急,孽債

第195章 相煎太急,孽債


無賴兵王 冷麵總裁要借婚 盛世狂妃:權傾天下 萬世之皇 青丘唯狐 清歌幽韻之冷顏暖心 煉氣修神 至尊邪主:暴君萌寵小蛇妃 誘捕驅魔甜心 妖孽足球

第195章 相煎太急,孽債

接下來所有的信卻都是完顏襲與楚氏的交易。

少年的完顏襲無依無靠,因是皇后養子,於朝中根基薄弱,他需要楚氏精心培養的殺手鏟除異己,他需要楚氏供給糧草招兵買馬殺出一條血路,他需要楚氏幫他保護年幼的脆弱的湛藍……

最後,完顏襲得償所願,登基稱帝,卻才知曉,楚氏幫他亦是有條件的,而這樣的條件便是——殺宜周皇帝,掀動兩國戰亂,顛覆宜周皇朝!

泛黃的信紙從手上脫落,上面一張一張,暗藏了血流成河的孽債!

赫連恆脣角的苦笑已然凝固,冷卻,麻木。

他可以想象到,楚氏親眼目睹他與完顏襲互相殘殺之時,猙獰痛快地大笑。

父子相殘,兄弟相殘,奪天下,取龍印,多麼恢弘壯偉的巨集圖。最終,誰能想到,卻是因為被兩個惡毒的女人算計,而導致的骨肉血親家破人亡?!因而,又害得天下無數溫暖的家欺凌破碎。

赫連恆痛苦地抱住頭,懊惱痛悔,若非湛藍如此阻撓,解散了軍隊,將他和完顏襲求於此處,恐怕,此時天下已經血流成河,他和完顏襲這對兒冤家兄弟,都將成為千古罪人。

這一夜,囚籠內異常安靜,赫連恆無眠地倚在囚籠一角,鷹眸乾枯了似地,怔怔瞅著背對著他狀似睡著的完顏襲。

康遼天候清冷,盛夏亦如初秋,如此躺在地上,倒也難怪,沒有內力護體的他,會蜷縮著身體。

終於,赫連恆忍不住站起身來,無聲脫掉了身上的龍袍,輕輕地靠近,給完顏襲蓋在了身上。

完顏襲還是靜躺著未動,他卻悄然睜開了眼睛,靜靜地怔了片刻,又閉上。

赫連恆直起腰來,轉身要返回原來的位置,卻被嚇了一跳。

囚籠外,湛藍似乎已經站在那邊許久,她長髮傾散,只著一襲豔紅的寢衣,幽幽柔柔地看著他,視線相觸,她揚起脣角,丟了個東西到籠子裡,轉身就走了。

叮一聲細微的響動,赫連恆疑惑低頭,卻見落在大片鋪展的信紙上的,竟然是一枚鑰匙?!

他忙撿起來,頓時狂喜,彷彿得了蜜糖的孩子,興高采烈地跳了一下,一躍到了籠門前,急急忙忙地開鎖……

囚籠的門突然撞擊開闔,聲音刺耳。

完顏襲警覺地坐起身來,就見赫連恆著急地正往殿外奔去,殿門硃紅的祥雲門檻處,一抹豔麗飄渺的絲緞,影子般倏忽消失……

一股淡雅的蘭香,若有似無,完顏襲分辨出,那是湛藍的氣息。

他忍不住起身,走出囚籠,身上陡然便輕,有東西從身上滑落。

他轉頭回眸,這才注意到,剛才赫連恆靠近他時,給他披在身上的是他的宜周皇帝龍袍——瞅著那件龍袍,他便再沒有勇氣追出去。

這些年,他與赫連恆就像兩個凶殘的劊子手,你殺我的人,我殺你的人,砍了對方精心培養的殺手必昭告天下,並喪心病狂地砍下屍體的某一部位送去給對方當厚禮恐嚇,一招更比一招凶狠,一計更比一計惡毒,務求處處置對方於死地,誰又能想到,他們竟然是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上的可憐的兩兄弟?!

孽緣!

更可悲的是,他們竟還愛著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被他們害得幾次三番差點喪命,卻不但選擇了原諒,並盡一切所能地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

他知道,湛藍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曾經真心愛過他,而她現在,真心所愛,是赫連恆。因此,她不想看到兩個她最在乎的人自相殘殺。

這個神奇的女子,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不只是救了他和赫連恆,也救了天下,和整個赫連皇族。

他也該試著成全她,儘管這樣的成全讓他心痛如絞,只要她幸福,他犧牲再多也值得。

畢竟,赫連恆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喪心病狂,害得赫連恆失去了父母的疼愛,淪落成為和自己的一樣的棋子,他應該補償他和湛藍。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天下,並沒有因為湛藍化解了他和赫連恆的矛盾而平息……

正當他重新坐回囚籠時,四面寬大的窗外,突然躥進十幾個黑衣人,將囚籠團團圍住,一個黑衣人拉下面罩,森冷狂肆地笑道,“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赫連銀煊?”完顏襲冷哼搖頭一笑,“現在,還有必要抓朕嗎?朕已經被藍兒關在這裡。”

赫連銀煊陰冷笑了,狀似好心地安撫,“別擔心,你的藍兒因為大半夜不就寢,就在剛剛……她引著我皇兄往御花園跑時,不慎剛剛正跑進了我的網子裡,她就像是一隻被罩住的蝴蝶,翅膀都折斷了。”

他這樣比喻是什麼意思?完顏襲不敢想象湛藍的狀況,她內傷未痊癒,又連日疲憊,嬌柔脆弱,再經不起其他折磨。“赫連恆呢?”如果赫連恆在場,湛藍應該不會受太多苦的。

赫連銀煊莞爾一笑,本是陽光俊逸的臉,卻閃過意思陰狠的憎惡,“他,當然……是與你的藍兒一起被我抓了。”

一起被抓?完顏襲臉色驟變,頭腦嗡一聲,煞時一片空白……顯然,赫連銀煊並不曾拿赫連恆當兄長,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妒恨,暴露了一切!

完顏襲一瞬間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痛得喘不上氣來。

他剛剛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他不再是孤苦的一個人,赫連恆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而且,赫連恆不但關心他,還以龍袍關切,無言宣告,原諒了他曾經的所作所為。

他們多年的較量,也因此神奇地轉換為另一股力量,彷彿他們認識許久,彼此熟知許久,這也促使他相信,赫連恆會是一個好弟弟。

但是,這卻又像是一個殘忍的玩笑,他剛剛得到一個親人,竟然要失去全部的親人?!

他雙手扣住囚籠,憎惡地怒吼,猛獸似地,恨不能將赫連銀煊撕碎。“赫連銀煊,你到底想做什麼?赫連恆是你的兄長,你抓他做什麼?”

赫連銀煊把玩著手上的長劍,優雅地踱著步子,朝著丹陛之上的龍椅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完顏襲,你是不是關心錯了人吶?你只關心你的藍兒就好,何必多管閒事?憑你現在,內力盡失,可是做什麼都做不成。”

完顏襲一時無言,他心境複雜地看了眼地上的信,不知是否該讓赫連銀煊也看一看這些信。但是,直覺告訴他,赫連銀煊與赫連恆並非同一種人。

赫連銀煊轉身便飛上至丹陛之上,黑色錦袍威嚴一旋,在龍椅上坐下來,兩手霸氣地搭在扶手上,一臉愜意地貪婪狂笑。“哈哈哈……完顏湛藍解散了兩**隊,倒是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

殿內跟隨而入的黑衣人,全部恭謹地跪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朕重重有賞,哈哈哈……美人,富貴,應有盡有!”

“吾皇英明神武!”

赫連銀煊的笑聲彷彿滾雷,在殿內一遍一遍的驚起大片鈍重的迴音。

完顏襲在囚籠內仰視著他,彷彿看到了許多年前的自己……原來,曾經的他竟是如此可笑。

“赫連銀煊,那個龍椅不是你能坐得住的,你最好不要太囂張!”

“我坐不住,誰還能?你嗎?還是赫連恆?”赫連銀煊鄙夷大聲說道,“我的月魔地宮萬名殺手已經將康遼皇宮圍住,天下如今是我的了,至於我那位自幼被父皇碰在手心、長大又被楚氏當傀儡呵護的好命的皇兄,如今他眼裡只有他的女人,壓根兒就沒有我這個親兄弟,我又何必去在乎他?再說,在他眼裡,我是一個連螻蟻都比不上的累贅罷了!”

“他是親手將你扶養長大的親兄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完顏襲不可置信地橫眉怒視,見他眼底閃過一抹殺氣,他突然感到一陣清寒,凜冽刺骨,“你……連赫連恆一起殺?”

“呵呵呵……他畢竟是對我有恩的,直接殺,未免忘恩負義了,等著看好戲吧!”

“赫連銀煊,你敢胡來,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胡來?”他斜倚在龍椅上,誇張地摳耳朵,與赫連恆極是相仿的眉宇間,輕蔑地嘲諷更濃,“此言差矣,我可是預謀很久很久了,怎麼能叫胡來呢?”

完顏襲心灰意冷,卻又感到慰藉,而同樣是與他相依為命、被他扶養長大的湛藍,卻以德報怨,如此厚待他,相較之下,赫連銀煊實在太卑鄙!他不敢想象,赫連恆得知這件事,會如何痛心。

“赫連銀煊,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你怎麼可以背叛赫連恆?他在那樣艱難的環境裡救你,保護你,養育你,還要躲避楚氏的追殺……你沒有人xing!”

赫連銀煊頓時怒容猙獰,彷彿陡然發狂的豹子,從丹陛之下衝下來,張牙舞爪地對著囚籠內的完顏襲咆哮,“我也是姓赫連的,我也是皇子,我與他有同樣的資格登上皇位,這怎麼能叫背叛?這只是爭取而已!”他幽冷的眼眸凸睜著,陰狠地踹了下囚籠,“來人,把囚籠抬下去,這傢伙在這裡看著礙眼。”

黑衣人跪下來請示,“皇上,抬去何處?”

“就把他和赫連恆關在一處!兩虎相爭,可是有趣得緊,說不定,天一亮,籠子裡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他掃了眼地上亂七八糟的信件,“把這些廢紙全部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