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97章 皇上,煩請自重

第197章 皇上,煩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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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皇上,煩請自重

赫連恆震怒的咆哮震耳欲聾,“沈端,你的忠厚與誠實朕從未懷疑過,但是,你不能利用這一點,傷害曾經對你好的人!金風和蒼龍他們未曾受你任何恩惠,也素無交情,如果他們不是聽湛藍的,早將你這自私小人剁成肉泥!”

“恆……別這樣!”大牢出口之外,人群之後,傳來溫柔如水的輕喚。“別難為沈端,景茹姐到了這個年齡,有孕不易。”

金風和蒼龍等人忙側身,一齊退到一旁,讓出一條通道。

短短片刻之內,湛藍身上又換了衣裝,身上卻是宜周皇后鳳袍,而她身後跟著的一群隨侍,也都換了生面孔,無疑,都是赫連銀煊的爪牙。

“湛藍。”赫連恆忙上前把她擁在懷中,本想斥責她糊塗,為了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和一個與她無親無故的女人,犯不著如此冒險犧牲,可……他張口,卻又忽然想到了他們失去的骨肉,於是,所有積壓在胸腔裡的怒火悉數湮滅,只疼惜地嘆了一句,“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完顏襲也擔心地上前來,“藍兒,那個畜牲有沒有欺負你?”

湛藍輕拍了下赫連恆的背,感覺到他鬆了手臂,才從他懷中撤身,並強自堅強地自嘲笑道,“他倒是想,卻嫌棄我身子髒呢!你們放心,我沒事。”

然而赫連恆卻聽得出,看得出,她這是在安慰大家。

銀煊從初見她,就是存了心思的。

那一次,長階之上,銀煊與她的偶生爭端,言辭卻處處不留情面。他亦是從那時明白銀煊的本xing——他得不到的東西,必徹底毀掉!

思及此,赫連恆越是憂心忡忡,湛藍獨自應付,他實在難以放心,忍不住便握緊了她的手。

湛藍抽不回手,便只能任由他握住,亦知道久別之後,開啟心結,他有許多話要對她說,而他想說什麼,她已然從他緊張的灼灼目光裡全部讀懂。

她拇指摩挲過赫連恆手上的扳指,轉頭看向沈端,“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也希望你能善待他們每一個。”

“女王陛下放心,沈端一定確保他們每一個人完好無損。”沈端跪在地上,愧疚地抬不起頭,見她鳳袍邊沿輕晃,似要離開,他撐在地上的鐵拳收緊,終於還是忍不住,忙說道,“赫連銀煊知道女王讓秦元帥統領萬餘精銳兵馬,所以,他才抓了景茹,希望女王陛下早做打算。”

完顏襲長劍入鞘,“該死的赫連銀煊,竟然利用沒成形的孩子?!”

他甘願敗給湛藍,但要輸給一個狡詐的卑鄙小人,他死都不會瞑目!

他徑自追上湛藍,扯住她的手肘,“藍兒,別顧及那些,赫連銀煊一旦坐上皇位後果不堪設想!”

湛藍惱怒甩開他的手,“完顏襲,今日的赫連銀煊,不就像昨日的你嗎?最壞的後果我們都見識過了,還怕什麼?”

“我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我和赫連銀煊終究不是一類人!”完顏襲雖然這樣說,不穩起伏的健碩胸膛裡,卻像是被挖空了似地,“你……你甘願就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天下,拱手讓給一個殘忍的卑鄙小人?”

“襲,承認吧!你和赫連銀煊就是同一類人。”湛藍倒是忽然想起自己前來的另一個目的,“我派了一雯來給你們送解藥,倒是忘了,讓她帶給你另一件東西。”

她叫了一個黑衣人過來,把帶過來的包袱給他,“拿去吧,裡面有你和恆的換洗衣物,安心待著。”

“安心待著?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赫連銀煊嗎?”完顏襲咆哮著,接過包袱丟在地上,見她轉身就走,他忙要衝出去。

沈端則迅速命人攔住他。

“藍兒,別做蠢事!”他又是揮拳,又是踹踢,無奈被七八個人壓制,終究還是動彈不得。

湛藍回眸瞅著狼狽的他,淡然冷笑,“你也不是第一次看我出嫁,這又是何必呢?”

“藍兒……”

“你倒也不必太擔心。若是本女王的兵馬連一座城,一個有孕的女子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平天下?”

她走出牢門,就見赫連銀煊幽靈似地,正從大牢門外的臺階下黑暗的夜幕裡轉過身來。

黑衣人忙打著燈籠走過去,幽幽的光自下而上,映在那張英俊的臉上,他笑了,卻越是厲鬼似地凶冷可怖。

他張開雙臂迎過來,暗暗黑夜就是他的天下,而那黑暗之中,暗藏了蔓延無盡的血。

“我心愛的皇后,謝謝你的慷慨,你的一句話果真有用,秦景瑞剛剛已經上交了虎符,朕以伊芙宮作為回報你的慷慨,如何?!”

湛藍從容跪下來,“臣妾先謝陛下隆恩。”

赫連銀煊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放下要擁抱她的手臂,伸手托住的她的手肘,“先別自稱臣妾,你還是女王呢!”

他身軀一轉,便將她攬入懷中,鼻尖湊近她的耳畔,輕輕一嗅,如飲醇酒,未入喉,意先醉。

湛藍卻眸光微閃,要躲,手腕卻被不著痕跡地有力扣住。“皇上,請自重!”

在許久以前,她從宜周皇宮的百級長階無力地即將摔倒之際,他亦是如此,一手護在她的後腰,一手攙住她的手肘,體貼地叫人心暖四溢。

那會兒,他還是她眼中笑顏和煦,正直,且對赫連恆忠心不二的九王爺。

那恍若隔世的一幕,只提醒她,皇族之內無情亦無義,美好的一切,都是表象。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皇后,別跟朕裝清高,我們是夫妻,想想,你是怎麼和赫連恆做夫妻的!嗯?拿出伺候他的本事來,好好服侍朕,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他陰柔的話音像是一條蛇,躥進她的衣領內,她勃然惱怒,揮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臉歪到了一邊,卻還是笑,“怎麼?這就惱了?”

“如果你想安然坐穩皇位,最好給我放尊重些!”

“尊重?當初,你就是這樣尊重赫連恆的嗎?”趁她疏於防備,他猛然扣住她的肩,“朕倒是也想細細的體會一番,豔舞繞身,美人在懷,是何等愜意?!”

湛藍隨手從頭上拔下蘭花步搖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再敢胡言亂語,恣意輕薄,我讓你的皇帝夢瞬間化為泡影。”

“皇后,你這是在威脅朕?”赫連銀煊挑眉,“你的命,朕會在乎?朕可是個沒有心的人!”

“恆就在牢房視窗那邊看著,一旦我死了,他定會帶金風他們殺出來,你手上有孕的秦景茹將會變得一文不值!秦景瑞是得過我的聖旨,但是我的將士,向來只聽對的命令,他們心繫萬民,參軍自願,甘願為天下和平而戰。縱然你有月魔地宮的一萬殺手,也抵不過我手上的忠實民心。退一萬步,你若能僥倖成功,也將永遠掛著弒君奪位的卑劣名號!”

湛藍低沉地說著,雖然沒有看大牢那邊,卻還是清楚地感覺到那雙驚痛含怒的視線,牢牢鎖在自己身上。她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下輩子,只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赫連銀煊不著痕跡地看向牢房視窗,正對上赫連恆陰冷狂煞的怒容,他不著痕跡地轉開視線,按下湛藍握住髮簪的手。

“好了,現在,陪朕去御書房,給那些官員下密旨。朕相信,湛藍你一定不想看到明日有人血濺朝堂。朕最希望的是,天下一夕驟變,明日,官員們齊齊跪在丹陛之下,齊聲高呼朕萬歲!”他終於決定忍讓一步,“你放心,朕定會與你相敬如賓。”

湛藍這才勉強恢復清淺的微笑,客套頷首,“一切全聽皇上的。”

“你如此乖順聽話,又如此國色天香,赫連恆當初卻不知珍惜你一番痴情,朕也為你心痛,你放心,日後,朕定會盡心善待。”

“謝皇上!”湛藍忍不住問,“皇上不想回宜周皇宮了嗎?”

“那座皇宮,有太多糟糕的回憶,朕永遠都不想再回去。這裡是湛藍的家,朕就在這裡了,一切一切都是新的。”他溫雅輕柔地說著,心裡卻在盤算著,要如何將這xing情剛烈的女子,收入懷中。

而他的記憶深處,總有那些悲慘的畫面在晃動,縱然與這美麗絕倫的女子並肩前行,他亦是難以感覺到半分溫暖。

年幼的他,被宮人圍打欺壓,只因為他的生母是個被皇上一時興起臨幸的宮女,他生下來竟比尋常孩子更低賤,而他的母親,則被宮妃丟進了御花園的枯井裡。

而年幼的赫連恆,被宮人簇擁尊崇,只因為他的生母是被皇上捧在手心愛著的,因此,他生下來就是太子,也只有他的母親,死後得以與帝王同墓而葬。

所有皇子被楚氏追殺,他卻成了僥倖逃脫的那一個,偏偏,他卻又無處可去。

不錯,是赫連恆救了他,給了他吃的,穿的,給了他榮華富貴,還有王爺的尊號,還教給他最上乘的武功。

可他並沒有求著赫連恆去做這一切呀,他高傲地彷彿理應施捨給他這一切。赫連恆忘記了,他赫連銀煊,也是皇子,不是乞丐!而且,他理當也有共享天下的資格。

看在收容的恩情,看在兄弟親情,他可以放下心中的妒恨。

可,他卻無意中看到那份遺詔——赫連恆身中毒蠱,自知命不久矣,祕密在宜周皇宮的祭壇寫下一份遺詔——他竟然將皇位留給完顏湛藍,也不肯給他這個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