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正當理由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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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正當理由困住你
“我可沒有這本事,都是百姓們傳揚開來的。至於皇上是否真的待你,我這雙濁眼看不出。而你是怎樣一個人,百姓們,我,景瑞,還有翔兒,以及那群對你欽佩地五體投地的宮人,卻看得清清楚楚。既然你喚我一聲姐姐,我便有必要提醒你,冤枉了你的皇上夫君不要緊,可不要一竿子打死了我們這些宜周百姓。你若是不當皇后娘娘了,受苦地,恐怕不是赫連恆,而是我們這些無辜之人。後宮裡那些秀女,一入宮,便鬧出那些亂子,這樣的一群女子,如何能選出一個好皇后?!”
湛藍無奈地停下腳步,她不想生氣,心裡那股煩躁卻強壓不住。
碧野美景,看在眼裡,也都變了味道。這裡再美,即將迎來的,卻是戰火與血腥。
不是她不想當這個皇后,是……“慧若姐,我還是回去看風景吧。你真的不必如此苦口婆心地勸我。”
說完,她徑自轉身,又一步一挪地去了那條河邊獨坐。
秦葛慧若氣結地嗔怒跺腳,“完顏湛藍,你這倔脾氣,也該改一改了。”
她可是奉聖旨過來勸和的,剛才說得口沫橫飛,豈能前功盡棄?“湛藍,你站住!”
她現在身強體壯,近來還跟隨秦景瑞學武,追上有傷在身的湛藍,易如反掌。
被她並肩跟著,湛藍只能捂住雙耳,她猜得到,秦葛慧若接下來要說什麼,也更怕聽。
不知是因為剛才腳步急促,還是因為傷痛的緣故,心裡竟悸動慌亂,難以平復。
“皇上帶你連夜趕路,馬不停蹄,一放下你,又忙軍務,可他就算忙,也不敢離開你半步。這幾日又是喂水,喂藥,擦身,輸真氣,累到站都站不穩,卻一見不到你,就惦念擔心,卻又怕你嫌惡他……他是皇帝,他的命卻都快給你了,就算他真的拿你當一把殺人利器,卻也是最呵護利器之人!”
秦葛慧若一口氣說完,見湛藍還是捂住耳朵,雙頰卻發紅,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按下她的手,“既然聽都聽了,不過是去與他說幾句話,有什麼難的?如果你不想說,只是坐在他身邊,也總好過多我一個大忙人兩邊跑的好。”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仍是在河邊坐下來,臉兒朝著水面,神情卻怔怔的。
見她躲避自己的視線,秦葛慧若沒有再多言,派了自己貼身的護衛遠遠守著她,便忙去中軍大帳內,向赫連恆覆命。
寬大的桌案上,是以粘土做成的山川河流,道路,城池,立體精準,栩栩如生。
赫連恆凝眉俯視著桌面,聽到秦葛慧若的腳步聲,他沒有轉頭去看,已知她沒有勸回湛藍。
“皇上恕罪,臣妾……臣妾盡力了,可是皇后娘娘……”
他不想聽那些沒用的緣由,便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深邃的目光卻盯在桌面蜿蜒的河流上,此刻,湛藍所在的河畔,正是這一條,往西北正延伸到康遼境內……
“她說什麼了?”
“看風景。”
四周空闊,可見遠山碧林,這裡的風景是京城裡沒有的。“既然她想看,就讓她看吧。”
“是。”
秦葛慧若退出營帳,就見秦景瑞關切地迎過來。
她揚起脣角對他搖了搖頭,他默契地回給她溫柔一笑,側身經過她時,垂於身側的大掌不著痕跡地握了下她的手,才掀了帳簾進入帳內。
秦葛慧若被那股熱燙的感覺驚到,側身看飄忽落下的帳簾,正見門口兩邊地護衛都曖昧地對她微笑,她清秀地俏顏頓時緋紅如雲。
帳內,赫連恆對秦景瑞說道,“這幾日士兵們的腹瀉之症可有好轉?”
秦景瑞凝眉搖頭,“沒有,隨行軍醫不夠用,又就近從附近的鎮子帶了郎中過來。”
赫連恆伸手指向那條河,“營地沿河流向西遷移二十丈,令在軍營中央建一處營帳,內裡挖井儲水,以後飲水,從井裡取。”
秦景瑞看了眼那條河流,上游百里處對岸就是康遼大營,近來士兵腹瀉,難道……他神情微變,眸光駭然一驚,忙跪下,“是臣考慮欠妥,罪該萬死,臣這就去辦。”
夕陽沉落之時,湛藍就發現,自己竟然又被容括在了軍營之內,營布綿延開去,彷彿一座城,雖沒阻隔她看夕陽的視線,亦無人來驚擾她,卻讓她心煩意亂。
她從河邊站起身來,秦葛慧若正好上前來,“看你在這邊就呆不住了,正好,皇上要為景瑞單獨慶功呢,說是家常宴,我從旁作陪,當然也不能少了你。”
這分明是變相的四人約會,她倒是沒想到,赫連恆會使出這麼多招數來“對付”她。若是沒有這樣的“家常宴”,她是絕不會與他同桌用膳的。
帳內的屏風隔出的小茶室裡,早已經擺好筵席。
長長的矮桌擺在新換的羊皮厚毯上,四個錦緞軟墊一邊兩個,倒是像極了朋友聚餐。
桌上的飯菜大都是她愛吃的,給秦景瑞的慶功宴,這藉口,委實太拙劣太明顯。
秦葛慧若回自己的營帳更衣,湛藍洗了手和臉,坐到床邊的梳妝檯前,就見檯面上,多了幾個小瓶罐。
這些都是她從鳳安宮裡帶出來的,包袱遺落在山谷營地裡,她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沒想到,竟能有幸再看到它們,而且一個個完好無損。
小瓶罐裡分別盛放的是護膚花露,羊脂玉膏,珍珠蜜粉,螺黛凝液,紅藍花脣脂,這些東西,也都是在宮內時,赫連恆命御醫院裡的人專為她研製的,就算每日上妝,也不必擔心有毒害或損傷面板,倒是現代那些前汞超標的化妝品顯得可笑了。
若這幾個瓶瓶罐罐是赫連恆為她尋回的,檯面上,多出的這把梳子,卻不是赫連恆能送給她的——這是御天最心愛那把堪稱無價之寶的玉梳。
她挑眉瞧著這幾樣東西,怔了片刻,伸手拿起玉梳,開始梳理被風吹亂的髮髻,淚卻不知不覺滾出眼眶……恨一個人真的好累,她還是選擇原諒。
當她換好衣裳,在餐桌旁盤膝坐好時,赫連恆正巧進來。
他偉岸健碩的身形,沒有了龍袍和鎧甲修飾,卻並沒有減少半分王者霸氣,反而平添幾分閒雅,那一身玄青便服上淨無刺繡,更多了幾分飄逸之感。
他就這樣出塵脫俗,豔若仙人般,朝她走過來,在視線觸及她眼中淺淡完美的微笑時,突然地,俊顏上積壓的疲憊頃刻間消失不見,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抖擻。
她要起身行禮,他的手先一步落在了她的肩上。“今晚朕不是皇帝,只是宴請好友的普通男子,皇后也不必太拘禮。”
“是。”
她頷首應聲,旋即便端正坐好,為他斟了一杯熱茶,她端住茶盅要放在他面前時,他迅速伸手接過去,一口就喝光,她茶壺沒有來得及放下,只能再為他斟滿……
當秦景瑞夫妻二人進來時,正看到赫連恆端著茶盅,溫情脈脈地凝視著為他斟茶的湛藍,於清雅簡約的屏風前,凝成了一副溫馨的畫面。
如此完美的畫面,怎能忍心打亂呢?秦景瑞輕咳了一聲,歉然說道,“皇上,臣今日舊傷復發,身體不適,所以這頓慶功宴……”
“愛卿身為國之棟樑,身體要緊,退下吧,讓李益淳給你好好診治。”赫連恆擱下了茶盅,忙又叮囑一句,“秦夫人,勞煩你照顧好朕的元帥。”
“臣妾遵命!”秦葛慧若仍是穿著她那一身男裝,壓根兒就不曾換過,當接觸到湛藍氣惱的眼神,她心虛地迅速轉開視線,忙拉著秦景瑞退了出去。
湛藍放下了茶壺,並沒有用太大力氣,卻還是砰——一聲,壺底擊得桌面脆響。
“皇后……”
她知道,接下來,他將說出最完美最無辜的解釋。“難得無人打擾,吃飯吧。”今天,秦葛慧若已經說得夠多,她不想再聽。
燭光溫馨,氣氛幽冷,他窒悶肺腑的話,無力地按壓下去。
他拿起筷子,與往常一樣,給她夾菜。
她沒有遲疑,沒有拒絕,也與往常一樣,理所當然地吃完。
氣氛安靜地卻是不同尋常,他沒話找話地說,“你有傷在身,多吃點。”
“嗯。”她筷子略頓,點頭,然後繼續吃。她也實在沒有理由不吃飯。
這個開端,還不算太糟糕,雖然她只應了一個字,卻至少算是應聲了。
他挑眉暗呼一口氣,又道,“今兒皇后在河邊吹了一下午的冷風,朕很擔心。”
“還好。”
竟然是兩個字?可真是惜字如金!他一臉地玩味,眸光也閃過一絲精銳的邪魅,不禁懷疑她是在計算著字數回答問題。“朕聽說,你看到營地擴充套件就回來了。”
“嗯。”
“那並非是針對皇后。”
她明顯有一絲遲疑,搖了搖頭,脣角那絲勉強的淺笑,變成了恍然大悟的濃濃嘲諷,然後,又一個字,從鼻腔裡發出來——“嗯。”
“那雖不是針對皇后,朕卻還是……”
“我吃好了,皇上慢用,我太累,想休息了。”
於是,他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皇后,吃完飯直接躺下對身體不好。”
“我困。”
她踢掉了鞋子,和衣斜躺在矮**,拉過被子便蓋住身體,就這樣閉上眼睛。
他仍是坐在原處,默默地,慢慢地用膳。因為,吃完之後,他就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