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溫情魔帝絕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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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溫情魔帝絕情傷
赫連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那麼熟悉,他就曾經用那樣醇厚如美酒的聲音,說著讓她臉紅耳赤的纏綿情話,為何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竟像是換了個人?就連御天提及他們失去的孩子,他的臉上竟然仍是沒有絲毫波瀾!
御天說,她並不瞭解赫連恆,她也不懂他的心。
完顏襲也說,赫連恆和女人逢場作戲,是家常便飯。
御天曾與她商談說,就算拿她換不出楚太后,拿這件事讓她認清事實也不錯。所以,她任憑他拿自己去威脅赫連恆。
完顏襲說,是因為她失憶,所以看不清赫連恆的真面目!
結果,她終於看清事實——讓她欲哭無淚,心腸絞碎的事實!
是她一廂情願,抱定償還裴恆情債的心態,來愛赫連恆的。遭此殘忍冷待,能怪得了誰?他沒有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當即揮劍殺了她這個康遼女王,她就應該叩謝他的隆恩了。
如今,她只能期望,此生此世,永遠不要再見到赫連恆。
可悲的是,她從前,竟然認定,此生是為他而存在的。
所以,一時間,不,是三天,她翻來覆去的想著,思索著,尋找著,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讓自己在這殘忍異世活下去的理由。
一隻大手伸過來,撫摸著她的頭,溫暖輕柔的力道,喚醒她的神智。他難過的聲音低啞,疼惜說道,“藍兒,你振作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朕真的生不如死!”
“皇兄……”她眼眶裡,突然有晶瑩的淚落下來,睫毛輕顫,歉然抬眸,她開口,久未進水的聲音嘶啞難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難過的。”
三天來,她第一次開口,完顏襲驚喜地熱淚盈眶,激動地將她扯進懷中,滿心酸楚,百感交集。
“你心裡苦,朕明白。可是,你想過嗎?你這樣為赫連恆難過,值得嗎?朕雖然是誤傷了你,但康遼皇族,容不下仇敵的骨血,那個孩子註定不該存在。你都看到了,赫連恆不在乎你的死活!”
這寬大的懷抱很溫暖,有淡雅的香氣,本該讓她覺得安然,可……湛藍卻忍不住,在他懷中只瑟瑟發抖,她好冷!提及赫連恆,提及那個孩子,她更冷。
“此處,離小鎮不遠,朕命人去給你買些熱粥回來,早先金風備在馬車上的浴桶和小帳篷還留著,你吃過飯,沐浴之後,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就是煥然一新的完顏湛藍了!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儘快趕回康遼。”完顏襲兀自替她決定著,輕輕地推開她,扶著她坐好,便下了馬車。
湛藍搖搖晃晃地起身,身上的毛毯脫落,肩頭腰腹一陣清涼,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是那一日穿的舞衣。
她猶記得宜周百姓看她的眼神,彷彿看一個不知羞恥的卑賤之人。她在赫連恆眼中,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女子呢?可惡的是,她為他交付真心,交付這個遍體鱗傷的身體,卻還是落得如此下場。在他眼中,她的那些協助,她為他所做的一切,定然也是可笑的笑話吧!
她自嘲搖頭笑了笑,為這舞衣,御天可是威脅了好幾個裁縫,才弄到這樣華美且垂墜感極好的布料,為了那一場讓她看清事實的戲,她愛這舞衣。
穩穩站住腳跟,她卻並不覺得口渴飢餓。她扶著車廂,理了理長髮,找到胭脂水粉,精心地打扮好自己,又從包袱裡找到一條紗帶,隨手罩在身上,確定自己足夠美麗,才下來馬車。
幾個黑衣人正在四周巡邏,兩個車伕正準備宿營和篝火。
她走向樹林深處,舞衣飄逸,紗帶隨風飄舞,長髮垂墜腰後,那出塵脫俗絕美悽豔的倩影,讓一群忙碌的男人都不禁恍惚怔住,他們的女王,彷彿要乘風而去了似地,美得如此驚心動魄。見完顏襲朝她走過去,他們忙移開視線。
“藍兒,別走遠。”完顏襲見她身姿不穩,愈加羸弱,他忍不住追上來扶住她,“你要做什麼?找水嗎?車上有。”
“我去方便而已,皇兄放心,我不會走遠的。”她認真地對他一笑,鳳眸眨了眨,漸漸恢復空靈的神采。
她認真地打量著面前絕美的完顏襲,忍不住想將他記在腦海中。
他眉宇間有些疲憊,眼睛裡血絲遍佈,宛若刀裁的下巴上,還有青色的鬍渣,這樣憔悴的他,有一種粗獷頹敗的美感。
她這才想起,自己三天不吃不喝,他不放心地日夜不眠,就這樣守了她三天。
“皇兄,我會好好的,我再也不會為任何人傷心難過。”
“這就好。”他拉住她散開的紗帶,繞在她的肩上,“快去快回,林子裡風大,彆著涼。”
“是。”她恭順應聲,見他仍是擔心地看著自己,一股無以復加的內疚沉重壓在心口,她喘不上氣。“皇兄,我……其實我早已不是以前的完顏湛藍,我不是你的皇妹,你不該這樣愛著我的。”
“你本來就不是我的皇妹,我從沒有把你當做我的皇妹,你這樣聰明,早該懂的!”他捧住她因為塗染了厚厚的脂粉而氣色絕佳的臉兒,疼惜地說道,“藍兒,你看得到我的真心,你應該開心些。”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我現在很開心!”被人愛著,應該是開心的。
這一吻,蜻蜓點水,他詫異一愣,忍不住微揚脣角,心裡卻越是擔心她。
她如此把悲傷都寫在臉上,實在不像是開心的樣子。而正常的她,絕不會塗染這樣濃豔的妝容,也絕不會這樣主動吻他。她像是……在向他道別!
她轉身,彷彿一抹輕飄飄的幽魂,沒入樹林深處,不見了蹤影。
完顏襲心裡發慌,不放心地朝著那個方向慢慢地走,怕驚擾她,又怕被她發現而讓她更不悅。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她厭煩他這樣禁錮的緊迫的愛戀。
“藍兒?”他循著她走過的方向,卻找不到她,“藍兒——”他氣惱地叫嚷著,四處搜查,卻分明嗅到,她淡雅的體香正在自己所站的位置。
聽到頭上樹枝咔咔地響,他心驚地忙抬頭,卻見湛藍婀娜的嬌軀,正懸掛在樹枝上,無聲地晃動著,而她脖子上勒著的,正是她剛才罩在肩上的橙黃色紗帶。
“該死的,藍兒,你怎麼可以再尋短見?”他取下靴筒裡的匕首,正要飛身而起斬斷紗帶……
一個銀白色的影子突襲而來,長劍一閃,吊在湛藍脖子上的紗帶被斬斷,她身體被健碩的手臂穩穩纏住。
完顏襲在樹下仰著頭,眼前突然一花,銀光閃爍,逼面而來的竟是從白衣人身上猝然襲來的飛鏢?!他凜然一驚,慌忙擰身躲避。
不過眨眼之際,他再抬頭,樹枝上吊著的湛藍消失無蹤,只剩了那條橙紅色的紗帶迎風幽幽飄舞,他甚至沒有發現,白衣人是朝著哪個方向飛走的。
窗外雀鳥嘰喳,有米湯濃郁的香氣瀰漫四周,湛藍恢復意識,胃裡空得發慌,正有香濃的米湯灌入口中……
這一口喂得急,她無意識地吞嚥不跌,悶咳了一聲,柔軟的棉帕應聲而至,按在了她輕抿的脣角上,因為嗅到了熟悉的龍涎香和男子體香,她顰眉排斥地擰頭轉開,閉著眼睛不想再睜開。
脖子和咽喉痛得厲害,是因為上吊自縊時勒得太久。她忍不住摸了摸,重創的面板不適,喉嚨也刺癢地不舒服,剛才嗆得一口米湯也脫不了干係。
她清楚地感覺到,那一口不是用湯匙喂的,脣瓣相觸,那軟硬適中的輕微觸感,還有迷人的男子氣息,彷彿毒藥,她曾經纏綿貪戀,不能自已,此刻,這感覺卻在她心裡發酵成痛不欲生的酸楚,讓她欲哭無淚。
她明明就死定了,只差一刻……他不要她,為何又連死路都封死?他到底要做什麼?他是嫌她這樣的結局不夠悲慘?她想歇斯底里的對他咆哮,卻又苦無那樣的張狂凶悍的氣勢。
此生,她註定無法做一個淡然的女子,她也從沒有想過要讓自己善良溫柔人見人愛,但她會努力做到沉靜從容,並珍惜失而復得的短暫生命,哪怕在這異世界芳華剎那,她也無懼無怕。
自殺,是她曾經最不齒的死法。可現在,她竟落得如此羞恥,卑微,怯懦,到了……親手了結自己的地步!
淚打溼枕畔,她儘量剋制著罵人的衝動,和愛而不得而生出的強烈仇恨,狼狽地抹掉眼淚,睜開眼睛,一時間竟無法適應強烈的光線,她正靠著的白灰牆斑駁破舊,嵌在牆上的圓窗外,天空湛藍如洗,一如她氣質清冽的名字,她更覺得對不起死前將她守護懷中的裴恆。
“赫連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她眼淚越抹越多,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要他的憐憫,也不想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再暴露在他面前。“請你,給我留一點尊嚴。”
他無奈地端著白瓷碗,大手伸向她單薄如削的肩,“湛藍,朕有錯……朕的錯,不可原諒!”失去孩子時,他竟沒在她身邊,單這一項,已是不可饒恕。更可惡的是,他竟還當街在她心口刺了一刀,這一刀,怕是直接斬斷他們之間幾個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