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9章 皇上,親自下廚

第109章 皇上,親自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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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皇上,親自下廚

自從她嫁入宜周,只有她重傷之後,他才有機會接近她,這幾個月以來,他千方百計,在她心裡,好不容易塑造成的好皇帝好夫君,頃刻間成了一個絕情的混蛋,他焦灼地腦海一片空白,想挽回她的心,卻連懇求她原諒的勇氣都沒有。

“湛藍,先養好身體,關於過去的事,我們慢慢聊。”

“堂堂宜周帝王,何必如此低聲下氣?”她不禁覺得自己可笑,暗惱自己沒骨氣。他一句道歉,她竟然再恨不起來,明明前一會兒還想舉巴掌甩在他臉上的。“你沒錯,你一點錯都沒有,錯得是我,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知羞恥,是我一廂情願,我該死!”

“湛藍,別這樣!”他不忍她這樣痛苦,大手終是落在她肩上,疼惜地拍了拍。

這幾下拍撫,卻讓她更煩躁痛苦。她掙扎著坐起身來,卻有氣無力地,難以支撐,他忙伸手托住她的肩,她排斥地揮擋開他的手臂,這一用力,接下來卻連呼吸都力不從心。

“湛藍,還是躺著吧,你身子太弱,需要靜養。”見她不應,他擔心地在她背後放好靠枕,“這樣會不會好些?”

她抬手,阻止他再靠近,他的氣息,他的魅力,他的聲音,他的關切……他的一切,仍是致命。她怕極了自己會失控撲進他懷裡,更怕自己會哭著質問他為什麼要那樣絕情。

“那個威脅你的殺手,我認識,他叫御天。”她聽到自己冷靜低啞的聲音,方才鬆了一口氣。

他銀面具上一雙鷹眸光芒一閃,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瘦骨嶙峋、能看到面板下血脈的手,“你怎麼會認識他?”

她低垂著眼眸,正看到他溫柔的大手,不明白他的手背上會有紫青的痕跡,像是燙傷。“我摔下草丘之後,他帶我離開的完顏襲,若非他及時處理,恐怕我早已經沒命。”

“好端端地,怎麼會摔下來呢?”是那會兒失去孩子的嗎?

“你問,我也不會說。”只怕一說,又是一筆血債。他和完顏襲之間的仇恨,怕是到死都算不清了。“你若是為自己的孩子復仇,可以找我!身為他的母親,我沒有守護好他,是我失職。”

“你不想說,我就再也不會問。”他斂住眸光裡的痛苦,歉然溫柔地握緊她的手,她的手卻還是冰涼駭人。

趁著她昏厥,他已經耗費大半功力給她調息,她竟還是如此不見好轉……

他不敢告訴她,在他抱她回來時,她已經斷氣,虧得他早就抓捕了李益淳,才得以保住她的性命。

他不敢再逼迫她,怕她痛不欲生,再尋短見。只要她活著,她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

“湛藍,御天是什麼人,你……恐怕並不知道吧?!”

他竟還妄想幹涉她的朋友嗎?湛藍俯視著他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大手,忽然就笑了。

他戲演得真好,以這完美的皮相,以這樣的演技,以這以假亂真的關切,擱在現代,都能去領奧斯卡小金人了,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好在,她神智已經恢復清醒,那天在街上,他說得清清楚楚,她的死活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她都記著,否則,她恐怕會又掉進這樣的溫柔陷阱裡。

“御天,是個傾國傾城的美男子,人不壞,我打他,他由著我打,不還手。他不過是因為感激楚太后對他有恩,才設法施救。他說,做皇帝的高深莫測,說我不瞭解你,若是我能助他一臂之力,也正好試探你的心。不巧,真的太不巧,正趕上那麼大的排場——祭天!我攔街,讓你出糗,是我不對,這種尋死覓活的事兒,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身為康遼長公主,我如此做,也是給康遼國抹黑丟臉,多虧皇兄不離不棄,捨命闖入宜周皇城救我。”

她一番淡漠如霜的解釋,句句刺痛他的心,耐心聽完,他卻還是一笑,“你想開了最好,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

因為她能如此冷靜,他不禁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卻控制不住,滿腦子都是御天逗著湛藍打他的情景。

他還記得,以前和湛藍打情罵俏時,她粉拳落在身上,他一顆心都酥軟地一塌糊塗,只想抱著她狠狠地吻她。她嬌笑如鈴,顧盼生輝,那會兒生機勃勃,彷彿絢爛的夏花,叫人看一眼,便滿眼滿心都是芬芳。

他表面上笑顏無痕,波瀾無驚,心裡卻翻江倒海,粗浪滔天。他端著潔白的瓷碗,僵硬地拿湯匙攪了攪,卻不知該怎麼喂她。

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理順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又擱下湯匙,整理了一下臉上歪斜的面具,遮擋好自己過度疲累的面容。

“湛藍,朕也有話說。”

她點頭,脣角微揚,“請說,我聽。”如果他所說的是休妻,棄後,將她趕回康遼,她應該跪下來叩謝隆恩才對吧。

可他說得是……“關於你讓金風送的信,是完顏襲故意讓你知曉的。朕損失三千精銳,全軍覆沒——不過,朕對你的信任從沒有動搖過。”

時間凝固了似地,她尋不到話,彷彿失了聲。尋思了半晌,才完全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彷彿看到了這簡短的話背後,掩藏的血流成河的恐怖畫面。

三千?三千精銳,全軍覆沒!湛藍心驚地熱血冷涼,心扉絞痛。

那一日,在馬車上,完顏襲將那本摺子丟到她身上,她看了片刻之後,幾乎翻遍了整本奏摺,他才又抽走——原來,他是故意佯裝一個失誤,讓她踏入陷阱。

而抵達草原時,他拿箭射金風,又逼得她不得不讓金風離開……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完顏襲的預料之內。

她理清楚頭緒,蒼白的臉色因為過度恐懼,震驚,自責,越是枯槁暗青。

赫連恆擔心地看著她,“湛藍?你還好吧?”他懊惱告知她這些,卻又怕自己不說,會再也沒有機會說清楚。完顏襲若真心待她,就不該如此傷害她。

湛藍這才抬眸看他,卻不經意地一怔,被赫連恆這樣子驚嚇了似地,眼淚啪嗒啪嗒又落下來。

他裝扮成夙焰時,總是俊美出塵,銀亮的衣袍如雪般一塵不染,髮絲高束,更是緊緻順滑一絲不苟,可他現在……髮辮雖然還算整齊,額前卻凌亂垂散著幾縷碎髮,面具上還有黑手印,似乎是鍋底灰,白袍髒亂,潔白的翹首龍靴沾滿了泥塵,從頭到腳,都看不出一個帝王該有的整潔威儀。

她忍不住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她視線下移,看向他手上的粥碗,剛才喝那一口不覺得難喝,卻湯是湯,米是米,完全沒有融在一起,這粥……應該不會是他親手熬的吧?!

她拉住他的手,眼淚又啪嗒啪嗒往下落,這手背上的燙傷,是因為熬粥所致嗎?

見她又哭起來,他窘迫地忙抽回手,卻不知該把手藏哪兒,只得尷尬地笑著解釋,“那日救你,境況緊迫,看到這小院沒人,我便抱著你闖了進來……後來,我找遍了整個村子,都找不到一家酒樓,這米是和對街鄰居借來的,我擔心你醒來會餓,所以……我只能親手煮。”

湛藍接過粥碗,兩手捧住碗,沉默地一口一口喝完,米粒半生,米湯如水,是她太餓的緣故吧,竟然並不覺得難吃。

“我還要一碗,還有嗎?”她把空碗給他,忽然,就那麼清淺微揚脣角,“前世,你是個很會做飯的男人,你說過,要養我一輩子。”

凝視著她溫柔的笑顏,他啞然恍惚,木愣愣地接過碗,卻因為她口中的“前世”眼神微變。她笑得如此甜蜜,竟彷彿他們不曾有過任何嫌隙,是她又失憶了嗎?這樣詭異的狀況,讓他心裡忐忑發慌。

他拿著碗,忙去被他折騰地不成樣子的小廚房,從熱騰騰地鍋裡又盛出一碗粥。

鍋裡的熱氣薰得他一臉潮溼,滿滿的一碗粥,因為他激動急迫的動作,差點灑出來。

他忽然想起,她重傷初愈的那段時間,總是會白天厭惡他,晚上卻傻傻地抱著他,說“前世故事”……前後總像是兩個人。

他從小膳房裡出來,見李益淳還坐在小院的石桌旁,調配臨時採摘來的藥草,忙端著粥碗過去。

李益淳比他更是狼狽,這幾日忙著救治湛藍,他又是採藥,又是熬藥,渾身上下,無一干淨處,蓬頭垢面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落魄至極卻氣韻清雅的乞丐。

他一見赫連恆端了粥過來,不禁感激涕零,忙將石桌上的藥草移到一邊,起身要接過粥碗去,“皇上,罪臣已經餓了三天,多謝皇上賜膳!”

“這不是給你的!”赫連恆端著粥碗,在他對面的石凳上坐下來,一雙鷹眸卻陰霾沉沉。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李益淳手上的幾味藥草,質問道,“李益淳,你是不是又給朕的皇后加了什麼不該加的藥?”

“冤枉,罪臣冤枉呀,皇上!”李益淳忙跪下來,惶恐地解釋,“自從臣走出京城那一日,就知道,這輩子再也逃不出皇上的掌心,若非受御天脅迫,臣是斷然不敢暗害皇后娘娘的。娘娘近日用藥,臣都格外謹慎,臣敢以人頭擔保,絕沒有任何毒草毒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