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她不是朕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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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她不是朕的皇后
她上身僅一件白紗束胸,傲人胸部呼之欲出,下穿潔白的蛟綃紗舞裙,腰胯上排列整齊的火藥棒彷彿一條系得鬆散的腰帶,導火索拖長到了路面上。她還是美麗如初,如一朵雪蓮一樣,**宛若白玉削成的肩,露著不縈一握的腰,赤著珍珠般白膩的雙足,婷婷玉立於路中央,長髮垂散,華勝垂額,妝容靜美,令人驚歎。
她幽幽地抬眸看過來,滿臉淚痕,梨花帶雨。“恆,對不起!”
她這是道歉嗎?她一句對不起,能換回那麼多死去將士的性命嗎?他怒視著她,俊顏嚴酷,波瀾無驚,他卻分辨不清,心底那股痛緣何而來。
她為什麼又要出現在他面前?這卑鄙狠毒的女人,毀掉他所有的暗人還不夠?她胯上掛著那些火藥棒,是氣憤於她曾經的“屈尊降貴的貼身服侍”,要與他同歸於盡嗎?他怎麼會忘記?她是完顏襲精心培養多年的殺手?就算她重傷,失憶過,也只有對她真正的主人,才會有感情!
突然,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拿著一個火苗跳躍的火摺子,從路旁的樓閣上飛身而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火摺子觸到了地面上的導火索,噝噝……火花沿著那條繩索飛躥燃燒……
路旁的百姓有人驚叫,有人屏住呼吸,不約而同,紛紛看向他們一直沒有開口的俊雅帝王。
赫連恆端坐在華車上,金紗遮掩了他陰沉的怒容和一切細微的舉動,叫人猜測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伺候他左右的唐刃和梁福,擔心地面面相覷。皇上這樣的沉默,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皇后娘娘身上的火藥若是引爆,是會沒命的。
“赫連恆,拿楚太后來交換你的皇后,否則……”
不等黑衣人話說完,赫連恆突然威嚴開口,怒聲打斷他,“完顏湛藍早已不是朕的皇后,她是康遼人,是朕的仇敵!她的死活,與朕沒有任何關係!”話音落,他倏然揮手,撩開面前的金紗,俯視著跪在華車前的唐刃,厲聲命令,“肅清擋路者,不得耽擱祭天祈福吉時!”
唐刃不可置信地抬頭,見赫連恆眉宇威嚴,不容抗拒,只得硬著頭皮站起身來,縱身上馬,高聲下令,“繼續前進!”
黑衣人卻突然打抱不平似地,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一個赫連恆,若非完顏湛藍暗中幫你,剷除楚氏一黨,引百姓們暴亂,你赫連恆豈會安然坐在龍椅上?這樣為你痴心付出的女子,被你棄如敝履,你如何對得起你失去的親骨肉?”
唐刃策馬前行,護衛也邁開腳步……
黑衣人愣是擋在路中央,不肯讓開,他命令湛藍,“既然你的好夫君不顧你的死活,本公子也只能成全你,就讓你為他跳最後一支舞,下黃泉去陪你的孩子吧。”
因為赫連恆殘酷的冷漠,隨行護衛們,也只能把黑衣人的話當做耳旁風,至於如此裝扮的皇后娘娘,他們卻是看也不敢看的。
湛藍沉默地旋轉,旋轉,旋轉……孤芳自賞,絕望地沉浸舞蹈,已經無心去在意路人的目光。
她長及臀部的長髮飛揚,脊背上,粉白的疤痕猙獰,卻無損她清靈柔婉而不失嫵媚的舞姿,裙襬飛揚如揮展的蝶翼,暴露了裙下修長勻稱的雙腿,而那樣絕美的腿上,也綁住的火藥棒,噝噝燃燒的火舌,逼近她的赤足……
華車不曾停止,咄咄逼人,迫近眼前……
突然,路旁的樓閣之上,有箭嘶鳴飛射而來,凝灌真氣的金箭光芒煞亮,以刺碎一切的力量,直襲向黑衣人……
黑衣人慌忙縱身躲閃,金箭刺進青石板鋪就的平整路面,轟然一聲巨響,塵土石粒爆飛。
唐刃忙帶護衛擋在華車前,“護駕!”
路旁百姓驚叫逃竄,混亂成一團,只有儀仗隊還整整齊齊,他們經過精心訓練,天崩地裂,都不能擾亂那整齊的隊形。
混亂之際,一條黑色繩索纏上了湛藍舞動的腰肢,那繩索如靈蛇,精準打斷了燃燒的導火索,並繞過她的腰際兩圈……
瀰漫的煙塵落定,祭天儀仗隊和百姓無一傷亡,黑衣人不知所蹤,本是在路中央舞步旋動、裙襬飛揚的湛藍,也消失不見。
一切,詭異的彷彿不曾發生過。
但是,刺穿了青石板的那支金箭,卻還斜立在路中央,金光燦燦的箭,迸射著阻擋千軍萬馬的神祕力量。
唐刃戒備地環顧四周,命護衛戒嚴皇城,搜尋此刻,他上前來拔出箭,雙手遞到赫連恆面前。
“皇上,是完顏襲落日神弓專用的黑翎金箭。”
赫連恆接過那支箭,仔細瞧了瞧,幽深的眸光陡然一閃,既然完顏襲親自出手來救湛藍,那麼……他疑惑重重,嚴酷的理智以及那一箱血淋淋的人頭,還有完顏襲那封信,卻讓他煩躁如困獸。
“繼續前行!”這難保不是完顏襲的陰謀詭計。若是他剛才衝動地救下湛藍,放出楚太后,他便成了為一敵國女子而背棄臣民的罪人!
唐刃不可置信,回想起在樓閣時,皇上與皇后娘娘恩愛親密的情景,不禁懷疑自己做了一場奇怪的夢。皇上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間就對皇后娘娘如此漠不關心?“皇上,黑衣人說娘娘的親骨肉沒了……娘娘的孩子不就是皇上的孩子嗎?”
“哼哼……孩子?”赫連恆怒極而笑,那脣角的三分邪笑,是嘲諷湛藍,更是自嘲,“她從來不想要那個孩子,朕早就料到,她入康遼之後,必會打掉。從她當上康遼女王,陪完顏襲共享天下之時,朕和她,就已恩斷義絕,朕不殺她,已是格外開恩!她的所有事,都與朕無關,任何有關她的訊息,都不準向朕提及!”
唐刃接過他遞來的黑翎金箭,俯首領命,“遵命!”
儀仗隊浩浩蕩蕩,雖然經過一場小波折,在一個時辰後,儀仗隊終於抵達了恢弘的萬佛寺。
寺廟住持,弘法大師,一身紅色金絲袈裟,帶著一眾寺廟高僧,笑容謙和地上前來,恭迎赫連恆下車。
梁福忙上車,掀開華車上的金紗,寬大軟椅上,端坐著一身金黃四爪蟒袍的俊美男子,儘管那男子與皇上十分相像,卻不是皇上!
梁福圓潤的臉不自然地一抽,被嚇得差點從車轅上栽下來。
“九……九王爺?怎麼……怎麼是您?”皇上到底是何時不見的?九王爺又是何時上車的?他可是一直跟在車旁不曾離開分毫吶!“這……您……皇上他……”皇上呢?這麼重要的祭天祈福大典,文武百官都跟著呢!
唐刃也匪夷所思地看過去,這……這怎麼可能?他明明記得,皇上前一刻還命令他,不準向他提及有關皇后娘娘的一切。
“怎麼了?你們看到本王,好像很不開心吶?”赫連銀煊笑得俊美絕倫,親和有度。他一撩錦袍,經過樑福,輕功一躍,瀟灑利落地跳下馬車來,“弘法大師,好久不見!”
弘法大師忙又帶著一眾高僧重新行禮,“恭迎九王爺!”
“不必如此客套,都免禮吧!本王知道,本王沒有皇兄美,可本王好歹也算是個美男子吧!你們都不必這樣失望呀!”他一陣嬉皮笑臉,卻不但沒有讓氣氛和緩,反而弄得大家更尷尬。
在後面馬車裡的順王爺上前來,聽聞唐刃的低聲解釋,不禁有些憤怒,“如此重要的祭天祈福,皇上怎麼說走就走了?老九,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叔,您著什麼急?皇兄他……他當然是有更重要的問題,才擱下祭天大典嘛!他命令我代替他祭天。”
“祭天大典也能代替嗎?荒唐!”順王爺氣不打一處來,跟在他身後過來的一群皇室宗親也都竊竊私語嘀嘀咕咕,指責赫連恆對祭天大典、對祖宗神明的不敬。
順王爺回頭白了他們一眼,讓他們馬上住口,又怒聲逼問赫連銀煊,“皇上到底有什麼事?能比祭天大典還重要?”
赫連銀煊理直氣壯地笑道,“此事事關未來的皇帝,皇叔,您說是不是比祭天大典還重要呢?!”
“未來的皇帝?”順王爺一雙虎目圓瞪,卻挫敗地張口結舌,再無法訓斥辯駁。
而他身後一群皇室宗親也啞口無言。
不過,就算不說話,不訓斥,他們卻還是心知肚明,他們的皇帝陛下打著“未來皇帝”的幌子,去救未來皇帝的孃親——完顏湛藍了。
至少,他們應該慶幸一點,赫連恆沒有當街為那個康遼女子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日暮西陲,往北急行的寬大如房的華車,駛入路旁的樹林深處,平穩停下來。兩個車伕下車,恭敬說到,“皇上,就在此處歇息一晚吧。”
完顏襲沉吟嗯了一聲,在車內案前擱下奏摺,他無奈看著僵坐在馬車一角裹著毛毯的湛藍,略怔了片刻,健壯偉岸的身軀站起,在她面前坐下來。
“藍兒,你這個樣子已經三天了,朕知道,你在怨恨朕!事已至此,傷心於事無補,你不吃不喝,是會死的。”
湛藍木頭人兒似地,眼神枯槁無波,聽不進一句話。
短短三日,她本是健康紅潤的鵝蛋臉,消瘦了一大圈,憔悴的臉頰蒼白,只剩了那雙棕色的眼睛呆呆望著一處,彷彿靈魂早已經不在這遍體鱗傷的軀殼內。
她腦子裡,是赫連恆冷酷的俊顏,和他絕情的話,“完顏湛藍,已經不是朕的皇后!她是康遼人,是朕的仇敵!她的死活,與朕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