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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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難道是她
原本只一味傷心安柔公主的猝死,哭得發昏,漸漸安定下來神志也清明些,羅煞始覺得中間有太多破綻。召了那日去跟著安柔公主的內監來問,都說安柔公主撿了風箏後跑得太快,過了知春亭就不見了蹤影,遍尋不著,直到後來才在太液池裡發現了她。
人人都道她是失足落水,如今看來實在大有可疑,羅煞陡然想起楚晚晴那句類似提醒的話,眼前的白蠟燭火虛虛一晃,心裡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難道是她!
難不成那日安柔公主出言諷刺讓她懷恨在心,甚至不惜出手謀害一個公主!即便安柔公主再不得寵,可她畢竟是天闌帝的女兒,蕭徹的妹妹。
羅煞心頭大恨,調虎離山——然而也心知責問楚晚晴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如果強行詢問的話,肯定會被楚晚晴反咬一口,說自己是誣陷。與其得不償失,不如先按兵不動。
羅煞強按住狂熱的恨意,問翠雨:“你有什麼證據沒有?”
翠雨瞬間雙眼通紅,終究不甘心,忿忿切齒道:“沒有。”
羅煞黯然,黯然之下是為安柔公主委屈和不甘。她才十五歲,如花蕾那樣幼小的年紀,原本是該在父母膝下無憂無慮承歡嬉笑的。
羅煞靜默半晌,努力壓制心中翻湧的悲與恨,扶起翠雨,緩緩吸一口氣道:“現在無憑無據一切都不可妄言,你先到我宮中伺候,咱們靜待時機。”
翠雨含淚不語,終究也是無可奈何。
殿外是深夜無盡的黑暗,連月半的一輪明月也不能照亮這濃重的黑夜與傷逝之悲。巨大的後宮像墳墓一樣的安靜,帶著噬骨的寒意,是無數冤魂積聚起來的寒意。連殿外兩盞不滅的宮燈也像是磷火一樣,是鬼魂的不瞑的眼睛。
羅煞眼中泛起濃烈的恨意,望著安柔公主的遺體一字一字道:“你聽著,你家公主若真是為人所害,本宮一定替她報仇,絕不讓她枉死!”
發喪那日,皇后及各宮妃嬪以及親貴都來了。羅煞強忍悲痛取過早已備好的禮服為死去的安柔公主換裝。
皇后見羅煞為安柔公主換好衣裳,站在羅煞身邊不住掉淚,感嘆著輕輕說:“昭柔公主妙齡,怎麼好端端就這樣驟然去了?真當令人痛惜啊……”
楚晚晴亦嘆息:“這樣年輕,真是可惜……”
楚晚晴、藍靈依等幾位王妃都在抹眼淚。
羅煞已經停止了哭泣,冷冷看著遠遠站著殿門一邊抹淚啜泣的楚晚晴,只覺得說不出的厭煩和憎惡。
這時,天闌帝的諭旨到了,那是諭禮部、抄送六宮的:“安柔公主懿範聿修,四德斯備,虔恭蘋藻之訓,式彰珩璜之容。今一朝薨逝,予心軫惜。特進崇禮,以昭素日賢良德慧,故追封為昭柔公主……一切喪儀如嫡出禮。”
斯人已逝,天闌帝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不斷有人竊竊私語,為安柔公主慶幸,死後哀榮如此之盛,也不枉了!而於羅煞和昭瑰公主,寧願安柔公主沒有這些虛名位分,只要她好好活著。
一個恍惚,好似她依然在杏雪殿中,忽然指著那一樹海棠,歪著頭笑嘻嘻道:“姐姐,我去折一枝花兒好不好?”那樣鮮活可親。
“柔兒!我的柔兒...”撕心裂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羅煞知道那是安柔公主的母妃文貴人,若說安柔公主離世,恐怕文貴人是最傷心的一個。
蕭珏從後面扶住文貴人的身體,勸道:“母妃,你要保重身體啊!若是柔兒在天有靈,見您這個樣子,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是啊,母妃,您的身體要緊。柔兒一定希望見到您平安喜樂。”沈佳宜摟住文貴人的身體,細聲地安慰著。
似乎是聽了函王夫婦的話之後想通了些,文貴人的情緒也沒有那麼激動了,只是依舊雙眼無神,默默垂淚。安柔公主的突然離開,讓文貴人真的難以接受。前些日子還在自己懷中撒嬌耍賴的女兒,轉眼間竟然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看著沈佳宜如此溫婉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看來蕭珏對他的王妃應該是極好的,未見王妃眉宇間有什麼不快。
羅煞再次將視線投向楚晚晴。羅煞知道是她,轉眸逼視楚晚晴,握緊手指,這是羅煞身邊死去的活生生的生命,如果被她拍到證據證明是她使安柔公主殞命,她一定、一定要全部討回來!
即便羅煞心狠,但是對於自己珍視的人來說,羅煞不允許、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她們,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傷害,羅煞都要千百倍地討回來。
羅煞目不轉睛地看著楚晚晴在蕭徹的陪伴下緩緩離開,但是楚晚晴轉身時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是提醒著羅煞,此事一定和她有關。
羅煞將翠雨召喚到身旁開口問道:“那日,你跟著你家公主去撿風箏,可看見了什麼?”
翠雨囁嚅著搖了搖頭,羅煞徐徐道:“宮裡要殺人也得有個講究,哪裡是無緣無故便要人性命的。若真要殺,多半是滅口。”羅煞看看她,故意端起茶水飲一口,這不說話的片刻給她製造一點內心的畏懼,方道:“你仔細想想,安柔公主落水時,你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
這話本是羅煞的揣測,無根無據,又怎會落水溺死呢?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蹊蹺。
翠雨的臉色越來越白,似乎在極力回想著什麼。
羅煞並不看她,道:“如今你家公主都已經去了,萬一你疏漏了什麼沒說,連我也保不住你。可不我是們一齊成了糊塗鬼,連死也不知死在誰手裡。”說罷唏噓不已,舉袖拭淚。
翠雨見羅煞傷心,慌忙拉住羅煞的袖子道:“奴婢知道事關重大。而且……而且奴婢看的並不真切,所以不敢胡說。”
“我也不過想心裡有個數罷了。你且說來聽。”
“奴婢……奴婢跟著公主的時候,似乎……似乎是看見有個內監的身影從旁竄過去了。因看的不真切,所以怕是奴婢自己眼花。”
羅煞點點頭:“這事沒別人知道吧?”
翠雨忙道:“奴婢不敢跟旁人提起。”
羅煞道:“那就好,你切記不可跟別人說起,要不然怕你這條命也保不住了,知道麼?”
翠雨又驚又怕,慌亂地點點頭。
羅煞和顏悅色道:“你今日也嚇得不輕,去歇會吧。叫了茯苓來陪我看著你公主就成了。”翠雨諾諾地退了出去。
羅煞燭光下映著黯淡的容顏,輕輕道:“早知道山雨欲來,不想這山雨那麼快就來了。這山雨之勢我如何獨力抵擋?”
外面的夜色那麼沉,像是烏墨一般叫人透不過氣,連懸在室外的白宮燈也像磷火般飄忽,是鬼魂不肯瞑目的眼睛。
因為安柔公主的突然離世,氣氛就一直悶悶地,昭瑰公主和羅煞見面也是相顧無言,又或是暗自神傷,總是提不起興致。
羅煞也將翠雨的話原封不動地跟昭瑰公主重複了一遍,昭瑰公主也是非常憤,楚晚晴害死的畢竟是她的親妹妹啊。
羅煞也因為最近這一陣子的事情,心力交瘁,身體也是不如從前,又開始斷斷續續地生病。
“柔兒已經去了,你這樣傷心壞了自己身子可怎麼好?”昭瑰公主撂下手中的茶杯,充滿悲傷的眸子裡隱隱冒出水汽。
“你放心,我定會好好留著這副身子,為柔兒報仇!”羅煞將手中的藥一飲而盡,殘餘的褐色的藥液從嘴角緩緩流下。
“柔兒她還那樣小,那樣活潑,那樣的天真,她還沒有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怎的就這樣走了?”昭瑰公主說著拿出帕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羅煞淡淡地開口:“若是想做狐狸,得先把尾巴藏好了。可惜,這人呀要是一得意起來,尾巴就藏不住了。”
“又豈止是她一人想做狐狸,她們個個兒巴不得都做狐狸呢,只可惜,沒有那位的好背景!”昭瑰公主聲音轉冷:“皇后的至親,晉王的王妃,果真是威風得緊啊。”
羅煞隨手將手中的藥碗放到小桌上:“自然是威風,旁人哪有他這樣的好福氣。”
正巧羅煞宮中的茯苓捧了楚晚晴送的山參進來,驚喜道:“公主醒了!奴婢去喚太醫來。這是晉王妃送給公主補身的,王妃真關心公主,這麼好是山參真是難得……”
羅煞冷冷道:“撩下了出去。”
茯苓不明所以,昭瑰公主忙道:“你家公主身子不適要靜養,快別吵著她。”
茯苓慌忙退了下去。
羅煞厭惡地看著那盒山參道:“補身?!催命還差不多。給我扔出去。”
“不用就是了,何苦扔出去那麼顯眼。”
羅煞目光森冷可怖,恨恨道:“我羅煞如今奈何不了她,未必今生今世都奈何不了她。咱們就慢慢地算這筆賬!”
“這是還得從長計議,她膽敢在宮中這麼放肆大膽,自然是仗著她是皇后的表親,是四哥的王妃,身份貴重,有恃無恐。”昭瑰公主握住羅煞得手細聲安慰:“柔兒的死,我同你一樣,恨毒了她,但是如果不能將敵人一擊擊倒時,我們只能忍耐。”
“你放心,我不是犯糊塗的人。”羅煞頓了頓:“文貴人那邊,你去勸勸吧,白髮人送黑髮人,咱們傷心她卻是比咱們傷心百倍。”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多當心身子,這病斷斷續續地也不好。”昭瑰公主埋怨了一句。
兩人望著窗外明媚的春光,隱約覺得這燦爛的春光之後,有沉悶陰翳的血腥氣息向兩人卷裹而來,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