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雲頂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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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雲頂山莊
桃花香蕊入簾裡,素腕灼灼輕紅惹衣香,殘枝掠鬢桃瓣逐水流。
羅煞站在屋前的桃花林,望經風吹散的桃瓣,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她來到大燕已經整整有一年了,想想一年前的事,恍若隔世。
羅煞踩著紛鋪於地的殘紅走過小徑,花香芬芳撲鼻。
粉紅的花瓣被風一吹,揚揚灑灑飄飛如香雪。羅煞抬起雙手接著不停落落的花瓣,細膩的花瓣摩挲著掌心,說不出的柔軟,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充實感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羅煞低頭淺吟,望著手中粉嫩欲嬌的花瓣,出神許久,目光飄忽恍惚,卻不知心中想了些什麼。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一個低沉陰鬱的聲音接著,語氣冷淡如冰,卻又給人一種滄桑之感。
羅煞回頭望著一身黑錦絲緞長袍隨風而舞的雲長歌,眼中閃過驚訝之色。羅煞記得他每個月才來一次,而這個月這卻是第二次來了。
雲長歌立於羅煞面前,從樹梢摘下一朵桃花,隨手插在羅煞側鬢,說:“你瞧,這不依舊是人面桃花。”他勾勾嘴角算是笑吧,卻惹來羅煞一臉惱怒之色。
將鬢側的桃花取下後緊緊地握於手中,羅煞道:“你來這兒只為取笑我的?”口氣有些生硬尷尬。
“我是說真的,確實很美。”雲長歌很認真地向羅煞點頭,彷彿想用他的目光來證明他沒有說謊。
羅煞別過頭沒去看他,只是眺望遠方之渺茫一片,幽幽道:“說吧,你這次來做什麼?”
“不歡迎?”溫和的語氣聽不出來感情,卻讓人心中暖暖的。
羅煞搖了搖頭,從那日大火之後她便看不見了,對於雲長歌只憑感覺,覺得舒心。
“你這個月來得有些勤,難免有些不適應。這裡有竹諾伺候就可以了,你又何必為我這個無鹽女總來這裡?”
雲長歌嘆了口氣,道:“我此番來,是為了你換臉的事。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只有臉部尚未痊癒,只有換臉才能讓你重見光明。”
“那便換吧。”羅煞無可無不可地點頭,畢竟她也有她必須做的事情,眼不能視物自然不行。
“想要什麼樣的臉?”
“與我之前不同的。”
“還有呢?”
“只要不同。”
直到夕陽即將落山,燒雲連綿萬里空斂蹤,雲長歌才離開。這個桃源居是雲長歌找人專門為羅煞所建,裡面很安靜,很少會有人來打擾,對於這樣寧靜的日子羅煞也樂得安逸。
那日大火來得措手不及,煙雲、樺溪、竹諾反應過來的時候火已經蔓延開來。羅煞不知道竹諾是如何找到她的,更不想詢問,那段往事她早已經不想再回首,她唯獨深深記得那火焰吞噬身體的感覺,深入骨髓。
事後羅煞清醒過來的時候問竹諾有沒有見到自己懷中的奏摺,竹諾將燒掉一角的奏摺交給羅煞,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只是她卻再也看不見了。
後來羅煞將自己鎖在屋中,根本不讓任何人見,也不敢見人,一張已毀的臉還如何見人?
過了五日,羅煞才終於能冷靜下來,也想開:臉只是一張皮面而已。
還記得初遇雲長歌時,屋內點著注入沉香屑的紅燭,陣陣幽香刺激著羅煞的思緒。
羅煞感覺到四周一片陌生。這是哪兒?是誰把她弄到這兒來的?有何目的?難道是才脫虎口,又入狼穴?命運為何如此對待她,上天總要一次又一次地跟她開著玩笑,非要她的命運一波三折嗎?如今,又需逢何難、遭何劫?
羅煞摸索著隨意整理好衣裳,穿上繡鞋便走到門邊,拉開一直緊閉的朱木紫檀門。有兩位姑娘守在門外,一見羅煞醒來便淡淡地垂首道:“姑娘,您醒了。”
羅煞百轉思緒,開口問:“這是哪兒?”
“雲頂山莊。”她們二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了羅煞四個字。
這四個字著實令羅煞駭了一大跳。那時雖身處宮廷內,但“雲頂山莊”四字亦如雷貫耳,相傳雲頂家族是八百年前雲傾皇朝的皇族,國破後一直隱居。現在雲頂家族日益強大,其他幾國的朝廷亦與之井水不犯河水,畢竟雲頂山莊造得猶如迷宮般,裡面不但機關重重,更有一支祕密的殺手組織,個個武功高深莫測。不到萬不得已,無人願與之為敵。
可羅煞就不明白了,這雲頂山莊為何要救她?羅煞不記得與他們有什麼瓜葛。
當羅煞還在疑惑之時,一名侍女又道:“主子有吩咐,姑娘若是醒來,就帶姑娘去見他。”
羅煞頷首,滿腹狐疑地任她們攙扶著前往。
晚露乍凝葉,明月冷如霜,暗窗殘漏刻。儘管花草碧水皆有,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此情此景——陰森。這就是天下聞名的雲頂山莊嗎?
終於,她們在一扇黑木門前停住步伐,躬身請羅煞進去。羅煞亦不疑有他,推開門便邁過門檻。
一鼎金猊大薰爐,嫋嫋生煙,還有陣陣香味縈繞鼻間。一個男子由偌大的溫泉潭水中邁步而出,正立在羅煞幾尺之外。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雲長歌。在場的幾位侍女習以為常地拿著乾布為他擦拭身上殘留的水珠。
不過還好羅煞現在是看不見的,因為雲長歌……一、絲、不、掛!
“你醒了。”身後傳來他清冷的聲音。
“是。”羅煞聞聲轉身。
窸窣的穿衣聲在這靜得分外詭異的房內格外清晰。隨著時間的逝去,四周變得寂靜無聲,羅煞已經開始懷疑還有人在麼。
而云長歌已是一身白衣勝雪,飄逸脫塵地瀟灑,垂在肩上的髮絲還未乾透,凌亂地散落,更將他身上那邪魅之氣散發得淋漓盡致。
從雲長歌那裡,羅煞知道了,他是這雲頂山莊的主人,也知道了那日竹諾揹著重傷垂死的她跑了極遠的路,最後暈死在雲頂山莊門口。雲長歌一時心軟就收留了他們,併為他們治傷。
後來羅煞對雲長歌道謝,他說他是覺得她可憐。羅煞只是苦澀地一笑。
過了些日子,雲長歌帶著一位大夫來見羅煞,自然是為了換臉的事情。
羅煞的臉纏著重重紗布已經整整一個月了,每過三天大夫都會來到羅煞房內為她換藥。羅煞始終不敢睜開眼睛看自己,因為她怕,更多的是恐懼,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這樣害怕。
雲長歌似乎看出了羅煞的緊張,總是低沉地安慰她:“不要怕。”
而今日,是正式卸去紗布的日子。身體已經復原了的竹諾佇立在羅煞身邊,緊張關切地看著。坐在妝臺前的羅煞雙手糾結在一起,微微戰慄。
竹諾緊緊握著她的手,溫暖的手心撫平了羅煞內心的恐懼,才對丈夫道:“動手吧。”
緩緩閉上眼簾,只聽咔嚓一聲,大夫將紗布的死結剪開,一層一層將那白紗布卸下,千思百緒閃過羅煞的腦海。
——來時皇上讓我告訴你,他從未喜歡你,他心中另有其人,這一世他對不住你,倘若有來世,他自會回報你。”
——去他孃的來世,你告訴他,我這輩子就要他血債血償!
——恐怕這輩子,你沒有機會了!黃泉路上那麼多人陪著你,一定很熱鬧,皇后娘娘,一路好走啊!
羅煞霍然睜開眼簾,正對上銅鏡內的自己。嫩臉修娥,肌如白雪,嬌嬈意態不勝羞,紫色的眼眸,略飛的眼角,密而長的睫毛。眼眸微眯睫毛翹起時,似乎挑起了所有的魅惑。左眼角邊一顆嫣紅的淚痣,又在邪魅狷狂中憑空添了一絲悽婉……
羅煞不確信地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是真的,臉竟完完整整地恢復了,而且,不是羅煞的臉……一絲原來的痕跡都看不出來,只有那雙眼睛閃爍著倔強孤傲。
“主子比以前更美了。”竹諾勾起一抹淺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羅煞。
雲長歌歪著頭若有所思地打量羅煞。
羅煞看著戴著面具的雲長歌,怪不自在地問:“怎麼了?”
雲長歌將手中的紗布丟棄,道:“我很好奇,你以前是什麼樣子。”
“恐怕你是無法見到了。不過,你難道不把面具拿下來讓我見見麼?”
雲長歌不語,信步走至桌旁,為自己倒下一杯茶水,輕抿一小口,似有回味,答非所問地道:“大夫說,你體內有毒,所以眼睛變成了紫色,不過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既然我沒事了,那我會盡快離開。”羅煞回首盯著他的側臉,突然道:“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事相求。”
雲長歌驚訝地看了一眼羅煞,問:“何事?”
“我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擁有武功,你可有辦法?”羅煞斜睨著雲長歌,整個人散發著慵懶的味道。
羅煞剛一開口,竹諾的臉色變了變,但又迅速恢復沉靜。
雲長歌的神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淡淡道:“你想學武功?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啊。”
“即使是邪門歪道也沒有任何關係,只要能夠儘快的擁有武功也可以。”羅煞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雲長歌嘆了口氣,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道:“世上武功種類繁多,你要求的我也需要找上一找才能夠找到。你還是先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等我找到了再告訴你。”
羅煞沉吟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兩個月後已是桃花散盡,此片桃林長滿了一個個鮮粉嫩白的桃子,挨在牆腳的幾顆竟蔓延出小院。
羅煞站在院內聽聞幾聲清脆的聲音由牆外傳來,細聽此聲應是出自小孩子的口中。她猜到定是小孩子貪嘴,想要摘那些探出牆外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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