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身懷有孕
你擒我願 妖孽少爺的奇葩女 特種兵王縱橫都市 掌御萬界 重生之特別案卷 魔域世紀 紫雪風暴 魔法少女奈葉之雙子物語 星空蟲潮 魔幻柔情
第一零五章 身懷有孕
煙雲用腿暖著羅煞的足,傷感道:“娘娘又何曾這樣辛苦過。皇上也太……”
茯苓抹了淚,憤然道:“奴婢百般求告,只希望內務府可以通容送些醫治凍瘡的膏藥來,或是拿些黑炭來也好啊!誰曉得他們理也不理,不僅不放奴婢出去,還在門外百般奚落。想當初他們又是怎麼討好巴解咱們來著。”
煙雲嘆氣,瞪了一眼茯苓道:“你就消停些吧,還嫌不夠鬧心麼?”
茯苓恨道:“總有一日,我便要他們知道他茯苓姑奶奶的厲害!”說著把羅煞的手捂在她懷中。她的手也是冰冷的,唯有懷中一點暖氣,盡數暖給了羅煞。
羅煞緊緊摟住她們,心下更是難過,道:“原本要為你們謀一個好出路,恐怕也是不能了,如今我只怕是自身難保了,卻拖累了你們。”羅煞對煙雲更是愧疚:“煙雲,我更連累你。”
煙雲輕輕擺首,只是默然落淚。
茯苓慨然道:“難道奴婢跟著娘娘只是為享福的嗎?!既跟著娘娘享了安樂,便不怕陪著娘娘分擔。奴婢的一身都是娘娘的。”
羅煞泫然:“我又何曾把你們看作了奴婢呢?”
煙雲眼中淚光閃爍,道:“茯苓說得不錯。娘娘從未待咱們如奴婢,如今自當同甘共苦。這世上沒有什麼苦是捱不過去的,咱們一起必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月光晦暗不明,淡淡地似一抹灰影,深夜的殿中越發寒冷。
羅煞心中悽楚,又怕輾轉側身吵醒了身邊的茯苓和煙雲,便僵著不動。
月光森森地落在帳上,今日又是月尾了。下弦月細勒如鉤,生生的似割著心。月圓月缺,日日都在變幻不定。可是說到人心的善變多端,又豈是月亮的陰晴圓缺可以比擬半分的呢?
羅煞心中惆悵,暗暗地嘆息了一聲。
許是連日的飲食無常,羅煞整個人都失了力氣,精神委頓。或是因為這不堪的心力,一向不太準確的信期也比上月晚了三五天,身體和心都是說不出的酸脹難過。
煙雲見她整日懨懨地,焦急不已,幾番想要為羅煞疏通了侍衛去請太醫來。
奈何守衛坤寧宮的那些侍衛極是凶蠻,態度也惡劣,絲毫不加理會,逼急了只道:“皇上有過旨意,不許這宮裡有一個人出去。別的咱們也管不了。”
於是煙雲只能眼瞧著羅煞一日復一日地憔悴虛弱下去。終於那一日晨起換衣時,羅煞只覺眼前發黑,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個虛浮,便不省人事了。
醒來時卻是溫欒坐在近旁,殿中復又生起了炭火,溫暖而明亮。溫熱的草藥在小銀銚子上咕嘟咕嘟地滾著,微微有些燻人。身上的被褥一應換了鬆軟乾燥的,塞了一個銅製的湯婆子焐在腳邊取暖。
羅煞抬一抬手,卻見手上厚厚包了層軟布,不由驚詫。
煙雲笑吟吟在一旁道:“娘娘別動,剛塗了治凍瘡的貂油,怕髒了衣服。”她端了一碗燕窩輕輕吹著,用銀匙一口口舀了喂到羅煞脣邊。
羅煞頭暈目眩,身上軟綿綿地乏力,只瞪著周遭的這一切心中充滿疑惑。囚禁之中何來這樣的禮遇?莫不是做夢?而腳邊的湯婆子熱熱燙著腳,分明又不是虛幻之景。
羅煞望著溫欒,乍見故人,眼中不由熱了,道:“溫大人。”
溫欒應了一聲,眼中漾起稀薄的溫情和悲惜,極力抑制著,行禮道:“微臣恭喜娘娘!”
羅煞的意識有些模糊,不自覺地摸到腹部,疑惑且意外地著望著他:“是真的嗎?”
煙雲落下淚來,輕輕轉首拭了,偕了一宮的宮女內監齊齊跪了下來賀喜:“恭喜娘娘。”她便道:“娘娘,溫太醫說娘娘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羅煞心下有一刻的惶然,卻也有著欣喜,欣喜之中更是悲傷。羅煞在心中曾經深切地期盼著有一個孩子卻不得,如今這個時分偏又有了身孕,只是這個孩子這個時候來,不知是不是他的幸。
羅煞撫著小腹,幾欲落下淚來。
待得眾人退下,唯剩了溫欒和煙雲在側。煙雲在旁照拂著藥爐,溫欒為羅煞看過脈道:“娘娘心情起伏太大,胎氣不穩,切勿再要動氣傷心了。”
羅煞別過頭,忍著鼻中的酸,道:“大人以為本宮眼下如何?”
溫欒長長嘆了口氣:“這是娘娘眼下唯一翻身的機會了。”他寬慰道:“微臣會去回稟皇上,命人格外照顧娘娘的飲食起居,娘娘儘量放寬心吧。”
羅煞卻悽然笑了,道:“是麼?大人以為這是本宮翻身的機會了麼?大人不必告訴皇上本宮有孕,只說本宮身子虛弱即可。”
溫欒似是知道她心中打算,默然,也惻然了。
一旁的煙雲也怔怔停了扇著風爐的手,垂首不語。殿內一時靜靜的無聲,只見小銀銚子裡的熱氣“嘟嘟”滾了出來,白白地一嘟嚕一嘟嚕。
溫欒急切道:“娘娘,您這是何必……”喉間已有了哽咽之意。
羅煞抱了湯婆子在懷中汲取那暖意,微微一笑道:“大人傷心做什麼?本宮沒有傷心,你何必替本宮傷心。”
湯婆子那樣燙,隔著衣裳燙著她冰冷的胸腔。羅煞低頭,低沉卻堅定地道:“你放心,本宮絕不會輕賤自己的身子。”
溫欒久久鬆了一口氣,暢然道:“那就好。微臣生怕娘娘輕賤了自己。”他堅定地道:“有娘娘這句話,微臣必定一力照應好娘娘!”
羅煞悽楚一笑,深深覺得溫情和感激。“還有,本宮不想有他蕭家的孩子,煩請大人給我一劑送走這孩子的湯藥。”
溫欒愣住片刻,卻還是答應下來。
溫欒走後,獨煙雲留在她身邊照應,她為羅煞掖好被角,道:“皇上這樣對娘娘當真是絕情,只是……娘娘當真不要這個孩子麼?或許,這是翻身的好機會。”
羅煞含了一縷悽微的笑,道:“你也覺得皇上太絕情麼?就是因為他絕情啊,所以,我要比他更絕情才對得起他啊。”
宮中不受寵的皇子境況如何她最清楚,那真是步步均是險路。既然蕭徹情薄,這樣對她,那她的孩子生下來也未必受寵,還不如不要也罷。
煙雲沒有再勸說,微笑道:“娘娘,燕窩冷了,奴婢去兌些熱牛奶進去。”
羅煞隨口道:“等下去弄吧。我嘴裡總覺得淡淡的沒有味道,叫茯苓吩咐小廚房去做碗蝦仁粥來吧。”
煙雲的神色有些古怪,應了一聲,匆匆出去了。
過了一歇,端粥進來的卻是煙雲。她坐在羅煞床前,一勺勺舀了笑道:“娘娘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一人吃兩人補,要多吃些才好。”
羅煞本無多大的胃口,不過一時想著而已,待真端到了面前,又失了興致。因見她殷勤期待,盡力嚥了幾口道:“怎不是茯苓進來,剛才你們進來賀喜也未見她。”
煙雲笑吟吟道:“娘娘嫌奴婢服侍得不好麼,一心念著茯苓。”
羅煞見她雖是笑著,眼角卻紅了,不由心下疑惑,道:“茯苓怎麼了?”
煙雲忙道:“沒有怎麼啊。只是茯苓這幾晚沒睡好,患了風寒正在睡呢。”
羅煞“哦”了一聲,或是這些日子來的風波起伏,心裡並不安定,掀了被子起身道:“我去瞧瞧她。”
煙雲忙要起身攔她,羅煞越發狐疑。煙雲眼見攔不住,“撲通”跪在地下,咬了脣痛哭道:“娘娘不用去了,茯苓已經不在了。”
羅煞惶然大驚,道:“你說什麼!”
煙雲嗚咽不已,道:“娘娘以為太醫如何能進來呢?外頭的守衛根本不理會咱們的求告。是茯苓拼死撞在他們的刀上,外頭的人怕惹出了人命才叫了太醫來的,也只有溫太醫肯來,方能照應娘娘,可惜茯苓卻是救不回來了。”
羅煞一時聞得這樣的噩耗,心中絞痛,幾乎跌在煙雲懷裡。
煙雲急得大哭,道:“奴婢早說不讓娘娘知道,怕傷了胎氣,娘娘千萬別太傷心。”
正哭著,樺溪奔了進來,一見如此便知道不好,忙扶了羅煞坐下,切切道:“娘娘如今傷心更要想明白,惟有保重自身才最重要。茯苓姑娘是為娘娘死的,娘娘可千萬不要叫她白死了才好。唯有娘娘周全,才能為茯苓姑娘報仇啊。”
羅煞死死咬著牙,用力太過,牙根酸得發痛,如含了一口冰水在口中。
煙雲哭求道:“娘娘一定要好好的。娘娘可知道茯苓死得多慘,碰了一頭的血,連屍首也不得好好埋葬。娘娘若是傷心壞了,茯苓豈非白白為了娘娘!”
羅煞怔怔流著淚。她知道煙雲的身世,平日裡一向待她親厚,不免略疏忽了茯苓。茯苓未曾得一日的清福,卻先為她落了如此的下場,豈非是她連累了她!
趕進來的樺溪握住羅煞的手,一根根掰開羅煞緊握的手指,含淚道:“娘娘的手剛敷了藥,這樣握著可怎麼好。”他正色道:“娘娘忘了當日安柔公主的死麼?當日娘娘可以忍,今日就不能忍一時之痛嗎?若娘娘傷了自己,便是將來想要為茯苓姑娘報仇也有心無力了!”
這話說得中肯,羅煞再難過也聽得入耳,緩緩止了淚,生生道:“不錯,只有我好好的活著,茯苓才不算是枉死了。”
自從羅煞被幽禁坤寧宮,蕭徹一次也沒來過,偶爾聽溫欒說起過,昭瑰公主為羅煞求情,卻遭到了蕭徹的訓斥,從那之後連見都不願意見昭瑰公主。
羅煞知道這件事之後在心中感動許久,在患難的時候才能看出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而冷乾也是偷偷來過幾次,為羅煞帶來了許多生活品總歸讓羅煞的日子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