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
客官不可以~ 我的壞壞壞男孩 黑道聖皇 絕鼎丹尊 帝女劫之妃傾不可 超神文明 看,胭脂亡 備胎轉正實錄 山狼海賊 亂世小農民
逼供
逼供
我一時間感到頭緒紛繁複雜,又想不起來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索性放下了那張紙,對小花道:“這件事為什麼不能告訴胖子?”
誰知小花居然挺嚴肅地說:“因為他臉上敷著面膜的樣子看起來太影響心情了。”
我收起了那張有印信圖案的紙後,便帶著胖子跟小花作別回賓館去了。在出租車上我一路沉默不語,胖子便問:“小吳,那人妖到底跟你說什麼了,你他孃的怎麼一副被劫財騙色了的樣子?”
我十分無奈,心說自己要真的是被悶油瓶騙財騙色的話就好了,可現在這種被欺騙了感情似的感覺才真叫人頭痛。我固然願意相信悶油瓶私下去掘解九公的墳頭,以及之後自作主張地以鬼璽換取印信是事出有因,然而如果小花的說法無誤的話,悶油瓶那次掘墓的行為恰好發生在塔木託之後,而在那個時候,他明明已經完全失去了記憶,並且全天候在醫院療養,怎麼可能目的性如此明確地去偷九公的義肢?除非連失憶這件事上,他都對我有所保留,可如果那樣的話,他這個人就實在太危險了。而他又是如何知道那條假腿中別有洞天,同時他想要那枚印信做什麼?我一點概念也沒有,只覺得這件事很不簡單,深究下去,或許會有讓人很難接受的真相。
這樣想著,我便問胖子道:“胖子,你說對小哥那種人,怎麼樣才能讓他把真話講出來?”
胖子聞言便沉思了片刻,然後很認真地對我道:“小吳,小哥是心裡最藏得住事的那種人,如果不是到了緊要關頭,或者不是他打從心底在乎的人,想從他嘴裡套話,實在是難。”胖子難得說句有道理的話,可聽著卻令人十分鬱悶。我不是沒有向悶油瓶坦白過我的誠意,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對我卸下心防。胖子一直說我跟悶油瓶勾勾搭搭,彼此搞特殊待遇,其實並不盡然。對悶油瓶來說,保全我是一種責任,甚至是一種慣性使然,他是真心願意用自己的命來交換我的命,這點我毫不懷疑,可那畢竟只是善意,離他真正地信任我,願意讓我去分擔他的祕密還相去甚遠。
我正一個人心裡發悶,這時胖子居然又道:“不過小吳,你就不一樣了,那小哥雖然不能被威逼利誘,但是你犧牲一下色相……”
我一聽,心說我真是腦髓搭牢了才會認真去思考胖子的話,這傢伙明明就是狗屁不通,便罵道:“你他孃的怎麼盡是些歪門邪道?!”胖子一聽就把大屁股一扭,差點把我擠上了車門,對我道:“小吳,胖爺我這點子絕對經得住革命的真金火煉,你說你他孃的幹嘛非要站到真理的對立面去?”
我聽得差點唉聲嘆氣,心說自己怎麼找上了這麼個戰友同志。車開到酒店後,胖子說要去店裡去轉一圈,便讓我自己先回了賓館,又諄諄囑咐了幾句失身事小真相最高,被我一腳踢進了車裡。
我嘆了口氣開啟房門,哪知道悶油瓶也已經回來了,正背向我對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我走到他的身後,然後慢慢地問了句:“小哥,你回來了?”
悶油瓶沒有理我,靜默像有形體似的在房間裡膨脹,我突然覺得我不能再放任他這樣下去了,便咬了咬牙,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問道:“小哥,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話一出口我便有些後悔,其實我明白自己這麼問也是無濟於事,悶油瓶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情,我還是不會知道,而我這樣把話說得虛虛實實,也許反倒會打草驚蛇,只怕他今後會越發小心謹慎,力圖將我瞞得更好。
然而我還是希望他能將真相對我和盤托出,好像在我心底,仍然隱約覺得他或許會願意告訴我,我並不想強迫他說些他不想說的東西,可我只是單純地想幫他分擔,無論他是個多強大的人,到底還是會有需要另一個人的時候。
悶油瓶聽了這話,突然轉過身來,我直接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有種連自己也解釋不清的感覺就這樣湧了上來。
悶油瓶握住我扶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向我走近了一步。那張逆著光的臉湊得很近,呼吐的氣息幾乎就在我的臉上。悶油瓶沉默了很久,突然說道:“吳邪,其實我……”
我的心突然如同擂鼓般地狂跳了起來,被悶油瓶握住的那隻手掌心開始劇烈地冒汗。我直覺他要對我說出很重要的話了,腦子裡不知怎的竟閃過了胖子那句□□大法——可問題是,這他孃的是誰在對誰□□啊!
這時門突然哐得被人打開了,晃進來一個穿著改良旗袍的女孩子,笑眯眯地叫了我一聲“吳邪哥哥”,不是霍秀秀那小丫頭又是誰!她一邊衝著我笑一邊很自來熟地走進房間,在沙發上坐下來,對我道:“你果然在這裡呀,來北京這麼多天都不來找我,人家很傷心呢。”
說著她的眼神就別有深意地在我跟悶油瓶之間打轉,看起來跟傷心可沒半點關係。我不禁一陣頭痛,心說大小姐,我跟人說正事正說到一半呢,好不容易醞釀出點氣氛,你這電燈泡當得有沒有一點覺悟啊?便道:“秀秀,你有什麼事?我們晚點聊行不行?”
秀秀又笑:“吳邪哥哥,你這樣跟女孩子說話可是很不禮貌的呢。”說實話我對異性也挺有嚮往,但是這幾年遇到的女人,卻一個比一個性格更古怪更強悍,讓人難以捉摸,經常讓我產生一種自己是在葉公好龍的感覺。就比如眼前這一位年紀輕輕的霍家大小姐,耍起人來可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好在這時她又道:“我也是有正事的,是奶奶要我來找你呢。”
我這才想起來,我和悶油瓶此次進京本身就是應霍老太的要求。只是這兩天變故頗多,我又被胖子那傢伙一攪渾,竟在未知會霍家的前提下就自行將此事擱淺,實在是糟糕透頂。於是當下就把手從悶油瓶的手掌中抽出來,從衣櫥裡拿了外套對秀秀道:“太對不住了,我這就跟你走。”
秀秀看了看悶油瓶,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小花哥哥還說你一定色令智昏,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回事嘛。”我一聽就黑線了,心說小花這混蛋,怎麼還跟未成年人傳播這些沒譜的東西,正想跟著秀秀出門,卻被悶油瓶按住了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秀秀一聽卻搖頭道:“奶奶只說要叫吳邪哥哥一個人……”對上了悶油瓶的視線後她明顯地愣了一下,又聳聳肩:“算了,隨你吧。”
我們便照舊坐著一輛紅旗往霍家大宅去。我心說悶油瓶一向不怎麼待見霍老太,怎麼這次主動跟著來,難不成還真給我烏鴉嘴說中,他們當年有點私情?還是說他還挺享受被人三跪九叩的大禮,想在新社會里繼續重溫一下?便跟秀秀刺探了一下情報,哪知她竟嘆了口氣道:“我只看見奶奶對著姑姑的照片說,沒有時間了……然後就叫我把你帶過去。別的事我也不清楚呢。”
車在兩扇十分有歷史感的鐵柵大門前停下,下去後便是幾座四合院,霍秀秀引我們進了一個邊廂,霍老太果然端著一盅茶在裡面等我們。
她那張禁婆一般的臉還是白得毫無血色,給人一種嚴厲而又壓抑的感覺,只是她居然把頭髮也削短了,原本盤在腦後的一個髮髻現在成了齊耳的短髮,看起來倒是有點破除四舊迷信的進步感。然而一看到悶油瓶,她的神色就變了:“我只說要吳老狗的孫子一個人過來,怎麼還有不相干的人?”
我心裡就奇道,這老太太幾個月前明明還一副對悶油瓶霸妻奪子,十分對不住他的樣子,怎麼現在態度突然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秀秀就吐了吐舌頭道:“奶奶,他非要跟來,我也沒有辦法啊。”
霍老太太聞言也不去看悶油瓶,只冷冷地道:“東西你已經拿到了,你還想怎麼樣?”
悶油瓶也不動聲色:“吳邪一個人來,我不放心。”
霍老太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可笑的話似的,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裡面摻雜著一種讓人說不清楚的既像是厭惡又像是無奈的情緒。我正暗自驚詫,哪知霍老太又冷笑了一聲道:“你居然怕我害他?究竟誰會害他?”
悶油瓶默然不語,我聽得一頭霧水,又驚疑不定,便問道:“婆婆,您什麼意思?東西又是什麼?”霍老太卻只是衝著我搖頭,有些憐憫地對悶油瓶說道:“你將他瞞得很好,可他總歸是要知道的。”
悶油瓶還是一聲不吭,霍老太便把我叫到了一邊,又將一本資料遞給了我。我開啟一看,居然是雷八層的圖稿。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努力集齊這一整套,現在竟這樣輕易地送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這時她又道:“這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興許你還能用上。”說著又輕嘆了口氣道:“可我倒也希望你沒有這個機會用上,你要是能下得了決心,就別再趟這渾水,早早抽身保命。”
我一陣驚奇,這霍老太把我從杭州叫來,難道就是為了給我這樣一本資料?而她要是真心希望我遠離這個謎團,又什麼還要自相矛盾地把牽涉其中機關線索的樣式雷圖稿送給我?難道真如小花所說的那樣,老九門為了達成任務,真的可以摒棄掉個人的好惡,做出身不由己的選擇?還是說這又是另一種迂迴的策略?說實話我對這個機關算盡的老人一點好感也沒有,然而剛才她嘆氣的樣子,竟然是一種我前所未見的頹喪,看起來老態畢露,像個真正夕陽將至的人,幾乎令我無法以敵意的態度去揣測她。
可是撇開這些不說,霍老太剛才分明在暗示悶油瓶才是會置我於死地的人,而他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有過見不得光的交易,那麼悶油瓶他究竟瞞了我什麼,又瞞了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