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紙鶴尋緣術

第二章 紙鶴尋緣術


黃金漁場 殺手皇妃鬧後宮 錦色盈門 神獸管理員 醉酒笑紅塵 邪魅王爺冷豔妃 網遊之神的天空 盜墓九重天之死人未眠 大唐仙帥傳奇 盼歸來

第二章 紙鶴尋緣術

“到青岡的下車了啊,到青岡的下車了啊!”乘務員喊了兩聲,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收拾行李,一個接一個的下車,楚易打著哈欠,伸個懶腰,向車窗外看了一眼,轉頭問那個女乘務員:“這不是車站啊?”楚易又看了一眼窗外,路邊一個高中的大門,寫著青岡一中,那中年女人不耐煩的說道:“從哈市過來的車都到這停的,你要到車站的話,下了車直接往北走就能看見啦。”

“哦。”楚易也就是隨便問問,那麼多到青岡了的都下車啦,他也只能在這下了。拿起自己的黑色揹包,楚易吊兒郎當的晃悠下了車,日頭很足,把襯衫釦子又咧開兩個,露出大半個胸膛,一邊順著街道往北走,一邊左看右看。

“說在車站等我,這到好,直接在這下車,也不知道要走多遠呢。”楚易搖頭晃腦的邊嘀咕,邊看著大街上的“風景”,盛夏時節正是美女出門秀身材,秀時裝的季節,今天街上人也不少,更有三三兩兩的高中生從校門出來,打扮的個個都很養眼,楚易看的眼睛都花了,然後發現了一個一身純白色套裝的MM,那MM上身是純白色的吊帶小背心,下身是純白色的褶邊超短裙,水晶透明的小涼鞋,單就這一身打扮,就讓楚易兩眼放光。再往上看,粉嫩的小臉上五官排列的那叫一個迷人,似有層霧氣的大眼睛徹底讓楚易淪陷了。

這賤人剛才一副痞子樣,立馬把襯衫的扣子扣好,在手上吐了口吐沫往頭髮上抹了一把,邁著方步走向那個他眼中的“純白小天使”。

“這位同學,請問車站往哪走?”用自以為很有磁性的性感聲音,很有紳士的問了一句,看這小姑娘在一中門口站著,好像是在等人,估計也是高中生。

那女孩看了一眼楚易,平凡的打扮,平凡的臉,看身材還有點弱不經風的柔弱,倒也算斯斯文文的不讓人討厭。

“嗯,從這往北走大概有一百米吧就是了。”春蔥般的玉指往北比劃了一下,甜甜的說了一句。

聲音清脆又有活力,極品,絕對極品,楚易在心裡馬上給這女孩打了個滿分。這賤人也不是一般的自戀,很臉大的又說道:“這位同學,我是哈理工的,是請假來這裡看朋友,一點也不熟悉青岡,你給我帶個路吧。”天知道哈理工跟請假看朋友能有什麼聯絡,但楚易就是故意編造一個學生的身份,讓這個女孩對自己少點戒心。

很顯然,對於陌生人的求助,這個小MM還是不忍拒絕的,但也不能就這麼容易帶著他去啊,誰知道他好人壞人。正在考慮要不要幫他呢,就看見北邊過來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子,就算戴著眼鏡也掩飾不住那股子猥瑣的氣質。

這胖子不是錢博是誰,錢博小跑著喊著:“老楚啊,都怪我,我忘了車是停在一中地。”大肚子一顛一顛的來到楚易面前,上來就是一個擁抱,抱的楚易呲牙咧嘴的,也不等楚易說話,錢博看到旁邊的白衣女孩,詫異的問道:“段錦,你雜在這呢…哦,來找盈盈的吧?”

叫段錦的女孩這才認出這個自己朋友的哥哥,甜甜一笑,臉上的兩個小酒窩更加迷人,說道:“我也才回來,這不想盈盈了麼,就來看看她,可到現在也沒見著她出來啊?”

楚易眨巴眨巴眼睛,一時搞不清楚狀況,錢博一聽段錦這話,眼角一抽一抽的,很有點無奈的說道:“我老妹在六中,你在一中等她,能等到才怪呢!半年不見,你還那麼…健忘啊?”錢博沒好意思說她“秀逗”。

楚易翻了個白眼,好麼,看似嬌滴滴的一個MM,原來神經這麼大條。段錦俏臉一紅,很嬌憨的抓了抓梳成馬尾的頭髮,傻笑著說道:“我又給忘了,我這去六中找她。”說完轉身就跑,心裡這個鬱悶啊,太丟臉了。

“哎,你等會,盈盈她…”不等錢博說完呢,段錦早跑沒影了,“盈盈和我媽我爸去大慶看親戚了。”錢博有點無奈的自言自語,但馬上臉上陰雲密佈,拍了楚易的肩膀一下,說道:“哥們,博哥我這次可全靠你了,傑老現在還昏迷不醒呢,你可得救他啊。”

本來還想多問問那段錦的來歷呢,楚易一看錢博臉色,這才想起這次來的目的,說道:“邊走邊說吧。”攬著錢博的肩膀,倆人晃晃悠悠的邊走邊嘮。

高傑住在東郊,這貨別看像個殺豬的,其實是個寫書的,為了安靜的碼字,在這邊租了個普通的小區,兩室一廳的房子,但價錢高的離譜,沒辦法,青岡縣現在什麼都貴,別的地方房價高的沒譜,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買的起的。

高傑現在正躺**哼哼呢,昨晚在公園嚇暈了之後,早上是讓噩夢給嚇醒的,醒了之後就不敢再睡了,渾身難受不說,嘴脣沒有一點血色,雙手雙腳上各有一道青黑色的手印,用手一模冰涼刺骨,其他地方卻跟煮熟了一樣,呈現不正常的紅色。

自從醒了之後,神志還算清醒,但是頭暈,嘔吐,四肢無力,小臉燒的通紅,不得不說這貨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強悍,都吐綠水了,現在還叼著煙,躺**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在那唸叨:“錢博啊錢博,這次傑哥損失大了,傑哥碼字老賺錢了,千字五塊大洋呢,我這一病,你最少也得給我介紹十個八個清純小美女做為補償吧?”

正哼唧呢,眼睛一睜,嘴裡跟充滿氣似的,高傑趕緊捂著嘴,直接摔下床,搖搖晃晃的奔著衛生間就去了,剛進門就吐出來了。

這貨邊吐還邊唸叨:“雜回事啊…嘔..,老子肚子裡啥都沒有…嘔…了,這不是要折騰死..嘔..我麼!”

正吐的爽呢,高傑就感覺喉嚨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嗓子眼奇癢無比,堵的難受,用手抓脖子,卻感覺喉嚨裡面一動一動的,本來臉就通紅,這下憋的成黑紫色了。

高傑急了,用拳頭捶打,用手拍打,突然肚子一縮,高傑臉上冷汗就下來了,面前正好對著鏡子,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嘴裡,一個乳白色的,像蝦米一樣的不明生物從口腔裡伸出小腦袋,坐晃右晃,還“吱吱”叫著爬了出來。

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這小東西,高傑喘著粗氣,帶點好奇,帶點恐懼的打量這個小玩意,長有十釐米,兩個手指粗細,確實像個大蝦,只不過乳白色的甲殼上盡是淺黑色的花紋,在頭部有六隻墨綠色的眼睛,而且有眼皮,一眨一眨的和高傑對視。

高傑有點想哭,雜莫名其妙吐出這麼個東西,不用說,跟昨晚上撞鬼肯定有關係,聽說人家撞鬼也就是病個幾天,自己到好,吐出個大蝦米!

“*GBD,你還敢看我!?你再看我!?”心裡壓力到了極限,要麼瘋掉,要麼比以前更堅強了,高傑顯然是後一種,那小東西一點不畏懼的瞅著他,讓他怒了,手上加了力道,握的更緊,另一手直接拍打著它的小腦袋,一邊打一邊罵:“你看我,你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吱吱!”的亂叫,三四下,它的腦袋就讓高傑拍的粉碎,白色濃稠的**順著手指流淌下來,小東西的下半身還一扭一扭的來回搖擺。

顫抖著手,高傑咬牙切齒看著那搖擺著的半個身子罵道:“哎呀!你還敢反抗?傑哥這就咬死你!”張嘴就要把那東西放嘴裡,愣了一下,然後直接扔進了馬桶,把蓋子一蓋,然後按下開關。

深呼吸,高傑在水池放滿水,一頭紮了進去。早上錢博就跟他說已經給楚易打了電話,中午就能到青岡。想起楚易,高傑臉色更難看了,但遇上這麼邪門的事,不找他找誰呢。

這一翻折騰,徹底把高傑最後一點力氣耗盡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衛生間,剛要上床,發現屋裡突然多了個女的,這要是晚上,能把高傑直接嚇死。可大白天的,高傑一愣之後,就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是?”

就穿著一個小內褲的高傑一點也不害羞,都這德行了還文質彬彬的跟人家打招呼。那女子轉過身來,只覺一股清風撲面,清爽宜人,而那盤起的秀髮,如畫的容顏,讓這股風直接吹到了高傑心坎裡,讓高傑虛弱的小心臟一跳一跳的。

一身銀白色的旗袍上面是牡丹花的刺繡,讓這女子的古典美髮揮到了極致,輕柔一笑,那女子說道:“我的名字重要麼?”

“萍水相逢,還真不用知道名字。”高傑這賤人顯然已經被這女子的美麗所迷惑了,說話語無倫次,他現在腦子裡都是對那旗袍襯托出來的玲瓏玉體的幻想。

“呵呵,你還真有趣。”拋了個眉眼,又把高傑迷的七葷八素,那女子伸出玉手,示意高傑過來,然後轉身,開啟一扇門,自己先進去了。

腦袋轟的一聲,高傑眼前彷彿只有那個女子,眼睛也直了,雙手垂下,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就要開門,顯然他也沒想過,這兩室一廳的房子,加上衛生間,一共四道門,怎麼在這裡又多出一道來,漆黑的門板,很是古老的花紋,門縫裡透出綠油油的光,就這麼打開了門。

高傑滿腦子都是那女子風韻的身材,美麗的樣貌,可門內,卻另一番景象。不過一米長寬黑乎乎的空間內,剛才那美麗女子此時劈頭散發,鞠簍著身體,如玉的手變的好似枯死的樹皮,長髮垂下,隱藏在頭髮後面的臉也滿是皺紋,泉水般的紅色血液從頭髮上滲出緩緩流下,不大的空間裡瀰漫著腥臭的味道。

一隻渾濁的眼睛透過長髮,盯著高傑,“咯咯”一笑,那聲音就像是午夜的烏鴉,澀耳難聽。高傑這才清醒過來,收回就要邁進的一隻腳,徹底嚇哭了,心想:“不能這麼整我吧。”眼看那枯樹皮一樣的手向他伸過來,高傑轉身就跑,可太虛弱了,轉身時顯得那麼無力,肩膀上一緊,還有點滑滑的,涼涼的,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下意識的轉過臉,一張被佈滿粘稠血液擋住了半張臉的女子把腦袋耷拉在他的肩膀,悽慘的一笑,紅白色的**從她的五官內緩慢的流下來,其中一個眼眶血肉模糊,而另一個顯得完好無損的渾濁眼睛盯著高傑,一點點轉動,上下打量。

“大…大姐,我不是處男了,你…你放過我吧。”高傑的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勉強擠出一句自認為讓女鬼能放過他的話,雙腿打顫,是真不敢跑了。

“咳…咳”一張嘴,腥臭撲鼻,那聲音像是從沒有喉管的喉嚨裡發出來的,另一手也攀上了高傑的肩膀,很顯然,是不是處男對這女鬼無所謂。高傑已經很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不挑食!

還能怎麼樣,暈吧,高傑很自然的暈過去了。在倒下的時候,隱約聽見大門踹開的聲音,但他無力再向那邊看一眼了。

“我哥們你也敢整!找死!”楚易站在臥室門口,很是囂張的看了一眼張嘴要啃高傑的女鬼,雙手一揚,像是變魔術似的,無數張寫滿字的白紙“呼啦啦”的鋪天蓋地的撒了下來,罩向一人一鬼,那女鬼的嘴以不可思議的長度張開,驚慌的放開高傑,想要進到身後那扇漆黑的門裡。

手臂橫揮,那些紙張好似被急風吹過,全部轉向,奔那女鬼而去,那粘稠的長髮呼的被吹氣,背後的黑門“碰”的被關上,再看那女鬼,已經被層層疊疊的白紙壓在地上,只露出一張臉,楚易一個飛躍,站在女鬼面前,從褲兜裡拿出一個紙疊的千紙鶴,拍在女鬼的臉上,只聽一聲悠長的鳥鳴,那千紙鶴髮出淡淡的光暈,嗖的一聲對著女鬼的腦袋紮了進去。白紙下一陣翻騰,女鬼雙手抖擻著五指張開,痛苦發出“喀喀”的聲音,瞬間化作一灘血水。

女鬼消失,牆上多出來的那扇門也沒有了,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楚易把手放在暈倒一邊的高傑身上擦了擦,對著那灘血水吐了口吐沫,惡狠狠的罵道:“我最討厭像你這樣醜的鬼了,視覺上就讓我接受不了。”又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吧,沒事了。”

錢博很小心的,做賊似的走進來,看了眼地上,皺皺鼻子,把高傑扶到**,問道:“傑老怎麼樣?”

給了錢博一個白眼,楚易說道:“等會再說他,你先把這裡收拾一下,哥們去洗個澡。”說著直接去了衛生間。錢博一愣,很是苦大仇深的找來拖把,收拾起屋子。

洗完澡出來,楚易點了顆煙,坐在沙發上,錢博向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他對面,低著頭,等著挨訓。

“你說你倆這麼不長心呢,腦袋讓門框夾了把,二十好幾的人了去偷窺人家親熱!這你都能想出來,要不是傑老從小有點佛緣,你還真以為那串佛珠能就得了你倆?”楚易說著就生氣,這倆損友打小就愛惹事,長大了點更荒唐,這次要不是楚易來到在樓下就發現氣氛不對,高傑小命就交代了。想起來就憋氣,六樓啊,一口氣跑上來,是個人都累岔氣了。

看錢博低著頭不說話,楚易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語氣緩和了點說道:“一字壓一鬼,以後記著身上多帶點報紙啊什麼的,也能管點用。”

錢博嘻嘻一笑,看楚易說完了,說道:“我有啊,你看,我平時都揣著書的,這比報紙強多了吧。”說著,從兜裡拿出一本皺巴巴的書來,封面上寫著“美女與野獸成人版”。

一口煙沒吐上來,楚易滿臉通紅的抄起茶几上的暖壺就砸了過去,錢博一歪腦袋,暖壺砸在牆上,摔了個稀爛。

“我跟你這賤人無語!”楚易掐滅菸頭,走到床邊,從揹包裡拿出文房四寶,研磨,提筆,從頭部開始,在高傑身上寫出一行行毛筆字,錢博好奇的看了一眼,念道:“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這不是《滿江紅》麼,哦,我明白了,先人詩句都有正氣對吧,可以驅邪。那你怎麼不寫毛主義語錄呢?我感覺比這個強多了。”

楚易很無奈的看了錢博一眼,邊寫邊說:“要像你說的寫,那這本書就會被編輯和諧掉的。去去去,把那暖壺收拾收拾去,別打擾我。”

看錢博走了,楚易安心的寫著,特意在高傑的四肢有青灰色手印的地方下了重筆,字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不多時,高傑就成了個墨人。

楚易出自儒學一脈,儒家講究大同於天下,做文人的要一身正氣,以區區筆墨,大講天下太平,小講安居樂業,自孔子修寫《易》開始,各朝各代都有文人墨客鑽研易理,並逐漸形成與釋,道兩家完全不同的修身養性的法門,更有德行深厚的文人,可用古人正氣詩歌,加上文房四寶,就能震攝鬼神,驅邪避異。

而儒家更沒有許多顧及,佛經道藏都能鑽研,所以風水面相,禪經密宗楚易都懂得一些,透過錢博的描述,楚易看出高傑不過是被鬼魂的陰氣壓在身上時,虛弱了頭頂肩膀處的三盞命火,調養得當,不過三五天就能恢復。

但是在高傑手腳上的手印來看,加上方才洗澡時,楚易判斷,除了鬼壓身,他還中了降頭。因為那剩下半個身子,類似蝦一樣的生物卡在了馬桶的下水口上,楚易一眼就認出是降頭中的“請邪”術,只要見過這個人,就能在遠離千里之外,控制異物在這個人身體裡作亂。

但…剛才那女鬼就有點說不出道理了,這高傑的命火弱是弱了,可也沒弱到什麼妖魔鬼怪都能招來的地步。

看了看錶,剛到下午,高傑太虛弱了,現在已經沉沉睡去。手腳上的手印被詩句掩蓋,直到徹底消失。楚易叫來錢博,安頓好高傑就出們去了。

民間有傳統,未婚男女新喪,一不挖墳立碑,二不進棺留相,後一句的意思是,棺材前後不用木材封閉,死者家裡也不要供遺像。怕的是死者尚未配婚,到了陰間受苦受難,陰魂不散,叨擾活人。

錢博對門的劉家此時門掛黑布,親朋老少一片哭聲,因為死的蹊蹺,劉小薇的屍體尚未火化,還放在客廳中特意買來的冷藏櫃裡。

小薇的父母正和一個道士爭論是否發挖墳立碑,夫妻二人就這麼一個女兒,早上被發現在家門口,當時屍體那副樣子把劉母差點就嚇死。青岡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上午,劉家就收到信,一晚上,失蹤了四個女孩,又死了兩個,一時間謠言四起,有的說是出去見網友了,有的說是被人綁架了,無論什麼,現在那四個女孩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張良死的時候,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要不是身上的胎記,張家根本就認不出來。

“除非為你家孩子配冥婚,不然她死後不能輪迴,你二人也不得安生。”老道士閉目搖頭,花白的頭髮和鬍鬚到是算得上仙風道骨。

劉母早就哭不出眼淚了,半昏半醒,劉父大口大口的吸菸,抬眼看了坐在左側的一對夫婦,也不說話。

另一對夫婦就是張良的家長了,張良的爸爸跟張良一樣,個子不高,比張良的媽媽矮了一頭。張父和張母冷淡的哼了一聲,張母說道:“我家張良在學校裡品學兼優,要不是你家劉小薇不正經,我家張良能…”說著就開始哭,張父開始安慰。

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媳婦都是別人的好,張父一聽,剛要發火,錢博二人正好進來,“你兒子什麼樣自己清楚,沒事就整個雞窩的髮型到處晃悠,少在那埋汰人!”一個對門住著,錢劉兩家關係不錯,就算小薇行為不檢,惹禍上身,但人都死了,錢博也不忍心看外人這麼侮辱死者。

劉父感激的看了一眼錢博,對張家夫婦說道:“我知道倆孩子是一起出去的,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找你二位來,是想看你二位的意思,道長也說了,這冥婚嘛…”

張母張牙舞爪的喊道:“我家兒子儀表堂堂的,就算死了,我這個做媽的也不能隨便就找個這樣的媳婦給她啊?”言下之意就是,那小薇的屍體實在是恐怖了點。

錢博一聲冷笑,低聲罵道:“那張良身高不到一米六五,還TM儀表堂堂呢,整個就一三級殘廢。”

楚易到是沒理那邊的爭吵,走到冰櫃前,透過玻璃,仔細的端詳小薇的屍體,雖然死相難看了點,但風水面相沒破,楚易看了一會之後,說道:“死者不用冥婚,即日就可下葬,挖墳立碑都行。”

屋子裡一邊安靜,錢博走道劉父耳邊說了幾句話,劉父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可那老道士不幹了,這小輩怎麼搶人飯碗啊,翹行也不是這麼翹的啊?

“竟是胡說,死者不滿十八,尚未婚嫁,《墓葬》上有云:未婚者新喪,如配有冥婚,方可立碑下葬,如未配冥婚,則反之。”老道士又開始搖頭晃腦,說道:“而且這小姑娘死的蹊蹺,顯然是被陰間色鬼抓魂未成,你看這死相,五官移位,天地倒旋,若不是本真人用靈符鎮壓,怕是早就詐屍了。”

楚易嘲諷的笑了笑,看了眼劉父,又見錢博跟自己點頭,也不謙虛,直接問道:“那你這老頭說說,死者生前面相如何?死者死後面相如何?可有什麼疑點?”

這年頭做神棍也要博學多才,那道士顯然有幾把刷子,說道:“這女子生前面相映照貪狼星,福氣深厚,生旺時,主文章發秀,生聰明之子,主少年科甲,以後必有官運。這死後五官扭曲移位,映照的是廉貞星,陰氣大盛,這面相是克煞,主出喪丁,惡疾,出寡,暴斃。猶不利男丁,宜靜不宜動,動則生災。結合《墓葬》,本真人不惜耗費十年陽壽,為這小姑娘新增陰壽,再配上冥婚,讓她在陰間也能享幾天清福,然後尋的一位好人家投胎轉世。”道士說完,很有點倨傲的瞄了楚易一眼,心想,你這二十出頭的小娃娃,也想跟我鬥,就這一套下來,都是書本上的,你想反駁也沒有詞啊。

劉父和屋裡在座的所有親朋好友都點點頭,一起看著楚易。

楚易滿不在乎的笑問道:“那請先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起一卦,看看這死者現在的面相到底如何,也好讓我們心服口服。”

道士心裡罵了句粗口,心想,看本真人的手段,一會要你好看!

不慌不忙的從隨身帶來的打布包裡,拿出一個相應事物,卻是一個鳥籠子,還有一副卦籤,而鳥籠子裡是一隻翠鳥,生氣活現的。

“讓你們也見識見識。”道士將那翠鳥放出,那翠鳥乖巧的站在道士手上,也不飛走,道士把它放在冷櫃上,讓它在上面站了一會,然後把它放在一包卦籤的前面,那翠鳥歪著腦袋,打量了一會,伸頭啄了一跟卦簽出來,道士滿意的笑了笑,拿過卦籤,遞給劉父,上面寫的和道士所說死者死後的面相一模一樣,犯克煞。

楚易也不等道士要吹噓自己,哼哼道:“人的命,天註定,身體髮膚授之父母,閻王都難改,何況小鬼?”

拿出白紙一張,三折兩折,折成一個千紙鶴,也不問劉父願意不願意,伸手在他頭上拔了一跟頭髮,在紙鶴身上纏了一圈,開啟冷櫃,將紙鶴放在屍體的面上,然後退了兩步,等了幾秒鐘,奇異的事發生了,那紙鶴撲打著翅膀,自己飛了起來,繞著屍體的臉飛了一圈,然後落下,這一手可把屋裡的人都看傻眼了,那楚易手上什麼毛病都沒有,那紙鶴就飛起來了。

楚易把紙鶴拿出,蓋上冷櫃,朝死者鞠了一躬,然後叫人拿碗水來,把紙鶴放在水裡,大家都湊到一起,看見紙鶴入水即化,滲出黑色的**,在水面上排成十二個蠅頭小子,寫著:“主武貴,亦主出卜醫星相之人。”

錢博連連叫好,指著那道士說道:“比你那玩意神奇多了,有能耐你讓你那小鳥變個烤雞,不然就不給你錢。”

楚易擺手示意錢博不要亂說話,從劉父手中拿過卦籤,又叫人拿來一個碗水,把卦籤扔到裡面,就看水面上漂浮起一層白色的飄浮物,一股糯米香氣散發出來,道士喊叫不好,伸手就要抓那翠鳥,可晚了一步,那翠鳥飛起來,落到碗邊上,低頭去啄那白色的飄浮物,津津有味的吃著。

楚易談談一笑,對那道士說道:“看我這卦辭上說,劉小薇如果不死,以後必是醫生學者。我這紙鶴尋緣比你的翠鳥叼籤如何?”這下好了,道士臉上全是汗,這所謂的翠鳥叼籤不過事先馴化了那鳥兒,然後把糯米塗抹在準備好的卦簽上,讓翠鳥去叼,一叼一個準,純粹就是騙人。

而楚易這紙鶴尋緣,明眼人一看就是有真法術的人。沒有一點懸念,道士差點讓一屋子人從四樓直接扔下去,磕頭認錯之後這才讓他走了。

劉母這時候也清醒了許多,抓著楚易的手就不放,說道:“小師傅啊,你救救我家小薇吧,死物你都能讓它動,死人你也能讓她活過來吧?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我給你跪下了。”

說著就要給楚易跪下,這兒女是媽身上掉下的肉,此情此景,連一向吊兒郎當的楚易也為之動容,看劉母哭的死去活來,楚易眼圈也紅了,但人活在這世上就是這麼多無奈,人死不能復生啊。

劉父還算清醒點,叫人把妻子拽回臥室,向楚易詢問了女兒下葬事宜,然後拿出一千塊錢,說是給楚易的勞務費。

錢博本以為楚易這賤人平時追MM時裝的道貌岸然,這錢他一定不會收,可楚易就收了,而且收的很自然。

拜別了劉家,此時夕陽斜下,楚易和錢博買好了飯菜,往高傑家走,要是再不吃飯,高傑怕是要餓死了。

路上錢博問楚易:“你只說了小薇的面相,可你沒說為什麼她不用配冥婚,還有給她挖墳立碑啊?”

楚易點了顆煙,很是牛B閃閃的說道:“因為本大爺看出點東西來,知道是什麼麼?”

一看他這德行,就知道又要顯派了,錢博也不說話,心想,我憋死你,就是不問你,看你雜整!

等了一會,楚易看錢博不說話,沒趣的吐了口眼圈,說道:“你昨天晚上跑的時候,沒見過還有別人留在那吧?可今天小薇的屍體就放在她家門口,很顯然是人為的,鬼可不會那麼好心。而且我在屍體上看出,屍身雖然破敗不堪,但陰氣全無,甚至有些富貴祥和之氣從她眉心飄出,顯然是有高僧誦經超度,讓她魂魄早日投胎,所以這挖墳立碑的忌諱麼,就全都不用了。”

“你猛,整個一神棍。”當然了,楚易確確實實是一個神棍,而且還是個很有修養,還有點陰險的神棍。

楚易哼哼著,說道:“至於那張良麼?看他母親面相,犯八敗,生出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又被冤鬼索命,要是屍體還沒火化,今天晚上等著詐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