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懷疑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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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懷疑物件
第162章 懷疑物件(1/3)
穆肇玖從未將冥府與以薄換命案聯絡在一起太多。要說最大的聯絡，便是在劉庭明還沒有遇害前冥府的宗薄就已經丟失，而他也一直為冥老爺的安危提心吊膽。
若說在此之前他盡心盡力的查辦此案是為了義，自此之後他又是為了情。君臣之義，救贖之情。
他從沒有懷疑過冥府會成為此案的被指認方，冥老爺子一朝淪為此案最有嫌疑的人。
郭品的證詞使得他坐立難安，郭品走後他也未曾在冠府呆上多久便要離開。
樂宵扯著駙馬一路送到宅前，依依惜別。
“穆兄，若是要往冥府去你切不可再獨身前往。既然我們已經知曉郭品大人的陳詞，這些必定是要向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稟報的。皇上那邊也必定要去彙報。你畢竟在查辦此案，應當避嫌。如若有必須通往冥府之事便由我一去吧。“冠南如是說道。
他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穆肇玖本就在京城舉步維艱，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落入那些人的虎口之中，吞的連骨頭都不剩。科舉考試在即，朝廷每到此時便會藉口提新讓舊。許多在其位不謀其職雖無大錯也無作為的官員會被降職，雖然藉口是科舉狀元郎，實際上是皇上暗自挑選的人。
只是朝堂之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不說破。這種體制已經傳承了兩代君王，大家對祖上的事也大都不敢有何妄論。穆肇玖本就與聖上關係親密，偵查破案又極富盛名。
他一朝歸來，自然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欲去之而後快。如今群臣均心不在政，國事岌岌。鳳鳴嶽藉此機會將朝中來個大換血的想法彰明較著，而刑部尚書衛怡與大理寺卿古桓在位不曾破掉一樁懸案，自然便成了他首先開刀的物件。
奈何兩位大人雖朝績不理想，在朝中卻德高望重，受眾人擁戴。皇上若是要拔掉其中一位本就異常艱辛，期間穆肇玖再為人抓到些許把柄便更雪上加霜。
他一歸來，皇上的心思，他的將來，朝中無人不能領會，就連
反應遲緩的冠南都能察覺，那些雙眼睛可不比冠南盯得緊？
穆肇玖聞聲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還勞煩大人向大理寺卿徵得搜查令，親自帶人去冥府搜查。”
“穆兄放心，我定然會秉公辦事。”冠南答道。
穆肇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又落在從天邊灑向那兩棵垂柳上的斑駁細碎的陽光，道：“不過五日就是清明瞭。還望冠大人能在此之前去冥府一趟，過了清明節，我要進宮向皇上覆命。”
穆肇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郭品的話彷彿還在耳邊。
“那日我途徑冥府，瞧見我家一下人在那裡鬼鬼祟祟地。我便想著觀察一下，於是瞧見我府中的下人同冥老爺子在後門交易著什麼。我沒敢往前細看，等回了府中將這個下人叫到跟前，打了三十大板，他才肯托出實情。
他說是冥老爺喊他去偷宗薄，已經是第四回了。這是他與冥老爺的最後一次交易，沒成想被我發現了。我問及他要宗薄作何用處，下人說他並不知曉。我遣人把他打了個半死兒，量他沒敢說假話便放了他。”
穆肇玖自然不會信他這一面之詞，他既說就要拿出有力的證據來，否則不過誹謗而已。郭品則說他家的下人為冥老爺偷宗薄，冥老爺給了他一大筆軟細，上面均有冥府的印記。而冥老爺竟然花重金遣人去偷宗薄，這宗薄必然就在冥府。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大理寺和刑部可儘管去冥府搜查，雖此不算是個好法子，但也未嘗不行。
穆肇玖越發覺得心中堵得慌，他從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如今既然有人供出了一條線索，一個證據，他便要加以證實。只是他卻怕冥府是受奸人所害身陷囹圄。
若那些證據為人偽造也未可知，只是到底是何人要加害與冥府，穆肇玖百思不得其解。
穆肇玖只告知了郭品，既然他那個下人犯了律法便應交由朝廷。他倒也爽快，穆肇玖話音剛落，他便說遣人將下人抬去大理寺的監牢，方便他們審訊。
至於為什麼要抬著去，郭大人
面露尷尬。府中的下人犯了事，他的家法使的稍微重了一些，下人的腿便給打折了。
清風拂過青絲，漾起他眸中平靜中的一絲漣漪。心中的沉悶達到了三年以來的最頂峰。他怕冥府被人誣陷，步了他舅舅的後塵，更怕證據為真，他更難抉擇。
“穆哥哥。”樂宵又像往常一樣晃著他的胳膊，全然不過一側的冠南。
就此點看，樂宵的小脾氣並沒有全部磨乾淨。
穆肇玖半埋著頭，寵溺的望著她，撫了撫她的青絲，而後收了胳膊道：“公主止步，在下告退了。”
樂宵眯著眼睛笑道：“聽聞燁皇兄說，你從曾萊城帶回了妻。什麼時候讓她來府中陪上我幾日，也好讓我瞧瞧是哪家的名門閨秀竟能入你的眼。”
她忽然提到，穆肇玖才想起，他與賈杜若黃昏在杏花坊有約。既是為了答謝她，自個兒遲到也不好。
他望了眼斜陽影，道：“改日便讓內人到府中與公主小聚一番。你們兩個也算興趣相投，處一處也是件歡喜的事。”
此話一出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樂宵的興趣：爬上爬下，毫無公主做派，最喜玩蟲子，連書都要他講給她聽因為看不下去。而賈杜若：擅長製毒，巧舌如簧，臉皮雖厚心卻獨善，終日裡最愛瀟灑，一襲紅衣張揚美豔。
他不敢相信他心中的賈杜若竟無絲毫缺點。心中驀然一陣兵荒馬亂，他拱手一禮道：在下這便告辭了。
走在靜謐的街道，他本想要不爽約算了。但轉念一想，郭品家的下人若要入大理寺的監牢，一些流程相當麻煩，怕真正收囚要等到明日午後了。他此刻去大理寺地牢也是無功而返，不如去與賈杜若一同賞賞花喝點杏花酒。
想到著，他揮了揮手，“你且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獨自一人去辦。”
素心自知他要做的是何事，但總不好質問，畢竟他們身份懸殊，如今穆肇玖與賈杜若假扮夫妻，她少問一句便是多一絲安全。
只是她不知道，穆肇玖到底是當真逢場作戲，還是動了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