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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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赴宴
第139章 赴宴(1/3)
已經歸來近一個月，手上兩件棘手的案子絲毫沒有進展。不知曾萊城又是怎樣一番場景，公孫勝若是當真被人謀殺，此刻坐鎮曾萊的又是誰？
京城風起雲湧，邊陲不得安寧，誰才是最終贏家？
穆肇玖提起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最終也沒能得到些什麼有用的線索。曾萊城的炸藥一事如今還沒有找到機會向皇上稟報，如今鳳燁又要為他大擺筵席接風洗塵。
恐怕一時之間，百姓中又要湧起不少風言風語。
“大人，燁王府的轎子到了。”素心站在房門前叩響了門。
他放下手中的筆，應了一聲：“去將杜若姑娘請來，曉之以禮節，在筵席間切不可失了分寸。”
門前那道暗影消失，他望著右手拇指不小心被沾染上的墨。黑色極黑，玉指極白，墨在在他的指間暈了幾個圈。黑影在白晝自然是掩蓋不住的。若想在白晝遁形，必須脫胎換骨委以白綢色。
那麼這貴人云集的城中可是混進了那一滴汙濁的墨色。
他拾起手絹蹭掉了墨水，眸色深深大有洞察世事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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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燁是個極其會享樂的王爺。先皇的一眾皇子中唯有曾是大皇子的鳳鳴嶽，二皇子的鳳燁及其七皇子鳳軒暘最為出挑。其餘皇子如今在朝擔任不過若有若無的小官卿，公主大都嫁出宮。穆肇玖雖自小在宮中做太子伴讀，說來不過與鳳鳴嶽及鳳燁相交甚好一些，別的些許皇子只是幼時宮中見過幾面。
如今真當朝盡力的怕只有鳳軒暘一人，鳳燁雖自小聰慧，卻不將其心用於功課上，賞舞作曲，如今倒是在風雪場所風生水起，被扶搖傾的姑娘們譽為音律大家。
畢竟是世人鄙夷的煙柳女子們，他這個音律大家的名號也就顯得惡俗了。
穆肇玖與賈杜若同乘一頂轎子，因要往燁王府去，曾幾何時她最鍾愛的硃砂紅衣不能再穿。穆府好歹是京城大家，初他離京時家中許多瑰麗寶物不曾帶走。
只是京城局勢如何動盪，
也沒有人敢往穆府去行竊。挑挑揀揀竟也挑出了幾身合身的錦繡華服。雖樣式有些老舊，好在衣裳的繡工針腳極密，算是不凡之物。
賈杜若身材出挑，一襲夏荷百鳥衫套在她身上出奇的合身。她向來自詡江湖人士對著衣打扮甚不講究，往時頭上不過一滴翠明玉簪子綰住頭髮。如今為了赴宴，頭上插了亂七八糟七八支步搖。轎子偶爾一顛，她便覺得有東西要從頭頂掉下來似的。
京城盛行的衣著款式甚是迤邐，只是穿著繁瑣，最裡面一層褻衣，而後夏荷百鳥正衫，最外頭又披了個鵝黃色的紗套。正衫上金線描了菡萏的邊，煞是耀眼。一副百鳥圖在鵝黃色的紗套邊若隱若現。點絳脣，描黛眉，她第一次在銅鏡前乖乖做了一個時辰。
轎子在燁王府停下，門前已有小廝迎客。
外頭的轎伕掀開簾子道：“大人，燁王府到了。”
他點了一點頭，轎伕又將簾子放下。他朝賈杜若伸出手，那廝戒備的上下瞄了他一眼，將手捧到下巴跟前：“你幹嘛？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要輕薄我？”
穆肇玖嘴角抽搐，怔怔的盯著她。朱脣黛眉，額上描了一個梅花花鈿，言語間脣邊梨渦若隱若現，一時之間他紅了耳根，
輕輕咳了兩聲道：“河裡的蛤蟆竟還怕天鵝覬覦它，當真是可笑！”
“蛤蟆？什麼蛤蟆？”她一出口便後悔了，這蛤蟆分明指的就是她！賈杜若臉憋得通紅，恨不得滴出血來，她憤憤朝穆肇玖指了指，“你，你竟敢......”
額間的花鈿更加明媚了。
“大人，燁王爺出來迎了。”
他沒有時間再與她爭辯，不分由說的拽過她擱在半空中的玉指攥在自個兒的手心，冷聲低語一句：“別忘了你現如今的身份。”
賈杜若白了一眼，不就是一個為了在京城方便走動才勉強應下假扮他夫人嗎？他怎的就認真了。都說天下俊才集郾城，她還想著找個情投意合的少年郎回山莊找老頭兒交差呢。
她穆夫人這個頭牌
還要儘早兒摘掉的好。
容不得她又胡思亂想了什麼，穆肇玖已經攥著她的掌心出了轎子。
鳳燁才邁過門檻，但見兩人已經下了轎子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他衣著甚是講究，繡著麒麟的雲裳氣勢凌雲，帝王將相之風頓時彰顯出來。
穆肇玖一身青衣，與他站在一起頓時黯然失色。同為京城的才俊，穆肇玖如冰不動毫釐情不露一次大笑，而他如火，衣著瑰麗又不張揚。一雙丹鳳眼一貫眯起，勾人心魂。
賈杜若由著穆肇玖牽著，走到他身邊欠身一禮，笑容恰到好處，當真像了京中名門閨秀。
“兩次見夫人都著素裳粉黛不失已然是極美女子，如今蛾眉微掃，略施淡粉，更有一番風情。今日獻舞的扶搖姑娘怕要被你給比下去了呀。”
賈杜若聽著眉眼彎彎，又是欠身一禮，低眉淺笑。
“燁王爺謬讚。”
他挪了眸子在穆肇玖身上，“我們快些進去吧，幾位尚書都到了，老七也抽空來了。大家都等著為你接風呢。”
穆肇玖拱手一禮，兩人齊步往前。他心中何嘗不知，為他？是接的哪門子風，洗的哪門子塵。今日來的人不過是看在鳳燁的面子上而已。
賈杜若欲要跟上，被素心執手一攬：“依禮法，夫人應當與大人隔三步之遙。”
賈杜若吸了下鼻子，沒好氣道：“知道啦！”
語罷她便邁著小步慢悠悠的往前走，倒不是因為她為了保持形象，只是這衣衫著實繁瑣，她不得不慢步以防摔跤。素心在一側會心一笑，賈杜若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替她挑選衣裳的素心竟安了這等心思。她賈杜若什麼世面不曾見過，還用的著這樣以防失禮跌了她心上人兒的面子嗎？
“依禮......”她攬過喜寶扶著自個兒，衝著她冷聲道：“只有貼身丫鬟才能與我並行，而你......麻煩去夫人身後跟著。”
她指了指身後的空蕩蕩的一片，眸中含笑，牙齒咬在夫人二字上。素心臉色一沉，瞪了她一眼只得轉身跟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