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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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怎麼?還不打算交代?”
李亮繼續以沉默對抗審訊。
“那好,現在我來給你講個故事聽聽。”
高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三年前,有個三陪小姐叫林巧珠,從江西農村來到本市。最初在西水街從事賣**活動。因為人漂亮,很快開始在市區各種檔次的旅館、飯店出入。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林巧珠認識了一個嫖客。這個嫖客當時是紅嶺機械廠的職工,他想娶林巧珠為妻。他三番四次勸林巧珠結束賣**女的生活。可惜他滿足不了林巧珠的要求,林巧珠自己來自農村,早就厭倦了窮苦的生活,她怎麼可能和一個一貧如洗的人在一起生活呢?所以林巧珠拒絕了他。他對林巧珠懷恨在心。他知道林巧珠有上網聊天的嗜好,就以房地產商人的身份在網路上和林巧珠交往。林巧珠相信了所謂房地產大款的話和身份,同年的9月11日,所謂的房地產大款約林巧珠見面,地點是長風街街邊的一個小公園。就在當晚,在網路上冒充房地產大款的那個嫖客出現在林巧珠的面前,林巧珠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非常氣憤,她再次拒絕了那個嫖客,也許還辱罵了他。就這樣,惱羞成怒的嫖客在暴雨中將林巧珠殺死。因為他扭曲、變態的心理,因為他仇視女性的心理,他殺害死者後,對死者的下體進行了瘋狂的殘害。”
李亮的面部肌肉有一閃而過的**,高翔注意到了。
“三年後,也就是今年,這個殺死了林巧珠的凶手又以‘事業有成’為網名,在網路上認識了經濟學院的大學生,網名叫‘夜風鈴’的仝思雨,他故伎重施,假借房地產商人的身份誘騙仝思雨。今年的6月27日有雨,他知道,大雨可以再次掩蓋他所犯下的罪惡,像殺死林巧珠那樣。他等待這樣的時機已經很久了,三年中他混跡在正常的人群裡,內心卻被血腥和罪惡浸泡出越來越多的凶殘,他的凶殘不斷被壓制又不斷在膨脹。他在第一次殺人中獲得了滿足,他一直等待可以再次釋放邪惡,求得心理滿足的機會。所以他透過網路約仝思雨到玉頂公園見面。這是他熟悉的地方,他殺過人的地方。這個地方讓他興奮,他可以感覺到三年前殺人的快感,他每次都用大雨做掩護,洗脫罪證。他又得手了,仝思雨慘遭殺害,屍體遭到了和林巧珠一樣的殘害。”
李亮仍舊不說話,鼻子裡發出冷笑。
“9月3日,這個凶殘罪犯的犯罪心理再度膨脹,他透過天氣預報知道那一天晚上有大雨,大雨再次激發了他的犯罪慾望,他不能自制,他必須犯罪,否則他就得發瘋,實際上他就是一頭瘋狂的野獸。因為某種原因,他意外選擇了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孩子,他認識這個孩子的父母,他知道孩子一個人睡在父母隔壁的房間。他站在窗外甚至可以聽到屋裡一個男人的鼾聲,但他犯罪的念頭像一顆無法剔除的毒牙,他抓狂得無以復加。他從陳舊的木質窗戶爬進了隔壁孩子的房間,用檯燈砸死了睡夢中的孩子,撅折了屋裡晾衣服用的竹竿,像畜生一樣,殘害一個小女孩的屍體。這個孩子曾經友好地叫他叔叔。他在孩子家吃飯、喝酒的時候,孩子曾經給他搬過小板凳,拿過碗筷,對他綻放過花兒一樣的微笑。一個純真無邪,天真爛漫,善良可愛的孩子。而他卻殺害了這個孩子,毫無人性地扼殺了一個無辜孩子的生命。李亮,你有過孩子嗎?你面對一個孩子純真無邪的眼睛有過人性中的良善嗎?!”
李亮的嘴脣有些顫抖,不過很快他又一臉的無所謂,一臉的冷酷和陰鬱。他仍舊對抗著警方的審訊,拒不交代。
“他發洩完獸慾仍舊從窗戶爬出了犯罪現場,留下血腥和罪惡。他離開的時候被窗戶劃到了臉,雖然他很小心,卻還是被窗戶劃到了臉,所以窗戶上留下了他的血跡。很小、很少,但對於警方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足夠獲得一個罪犯的DNA資料,獲得罪犯無可抵賴的鐵證。”
李亮下意識地抹抹右側的顴骨,他聽得有點兒發傻。
“9月29日,他透過私自安裝的監控設施鎖定了第四個目標,天成公司總經理的特別助理葉子。他利用工作之便私自連線監控設施的初始目的並不是為了尋找殺戮的獵物,他的本意是行竊,而且他確實得過一次手。他和保安隊副隊長吳滿江是酒友,這場酒肉交往很大程度上是為了給他自己日後的犯罪打底。畢竟保安負責全公司的安全事宜,瞭解和掌握保安的工作是確保他成功實施犯罪的前提。這是一場長期的、有準備、有預謀的交往。很快他從這種交往中找到了機會。他從喝得糊里糊塗的吳滿江嘴裡得到了訊息,他知道保安部門第二天要領錢,他沒有太多準備時間,必須當機立斷。他趁著吳滿江酒醉,很輕易獲得了吳滿江身上鑰匙的模子。對於一個技工出身,長期從事技術工種的人來說,做到這些太輕而易舉了。第二天一早他就告發了吳滿江值班喝酒的事情。一切都如他所願,吳滿江被開除了。他透過監控設施看到了保安隊長黎軍從財務部領錢。於是他破壞了監控設施的線路。黎軍跟著他排查線路故障的時候,他藉口離開了。藉口很好找,比如上廁所或者拿工具什麼的。他逮了個空子甩開了一直跟著他、看他檢修故障的保安隊隊長黎軍,用事先配好的鑰匙打開了保安隊隊長辦公室的門,頃刻偷走了保安隊隊長辦公室的那三萬塊錢。他還想得到更多的錢,因為他貪婪成性,所以他一直盯著總經理和副總經理辦公室的保險櫃,這兩個地方的錢可不像保安隊隊長辦公室裡的錢那麼容易得手,他得長期埋伏,長期觀察,尋找時機。鎖定葉子為下手的物件,是出於意外吧?”
高翔說到這兒停下來看著李亮。李亮這個時候也眯著眼睛看高翔,雖然眼睛眯著,裡面卻露出凜凜寒光。他臉上是一副頗感意外、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跟著葉子,到了中心醫院,他看見葉子進了急診科,就一直等。他必須等,犯罪心理已經讓他喪心病狂,他不實施犯罪內心就無法平息。晚上11點,葉子出來了。他打車尾隨葉子到了華業小區,不過他的第一次犯罪被葉子擺脫了。於是他變得更加瘋狂,他整天待在幽暗的雜物室裡盯著葉子的一舉一動,尋找機會。10月12日,又下雨了,而這一天葉子加班。第二次機會來了。接下來的事情是不是還由我說?”
高翔的話確確實實讓李亮吃驚,他看高翔,彷彿看著一個天外來客。這個天外來客令他著迷,令他費解,也令他緊張、興奮和痛恨。但他仍舊不說話。
高翔冷靜、沉著。他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支撐住下頜。他看著李亮,眼神堅定有神,顯示著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從容不迫。他有足夠的耐心、膽識和智慧對付面前的罪犯。他料定眼前這個死硬分子已經漸漸變得外強中乾,形勝實虛。
“李亮,你知道那個罪犯為什麼連續殺害那麼多的無辜女性嗎?”
李亮一副頑抗到底的架勢。
“因為他是一個生理殘缺、心理扭曲的人!他混跡在正常人群中卻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他需要額外的刺激滿足生理需要。他一次次尋找獵物,一次次犯罪,一次次殺害摧殘那些無辜的女性,因為在她們眼裡他是一個性功能殘缺的瘋子!她們厭惡他!討厭他!瞧不起他!他是一個廢物,一個殘疾,一個沒有男性功能的可憐蟲!”
高翔的訴述聲音越來越大,語速越來越快,直到最後,李亮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號叫:“胡說,胡說,全是胡說。我的性功能再正常不過,那些賤貨都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站在李亮身後的幹警將他摁倒在椅子上。
李亮雙手抱著頭,指關節“嘎嘣嘎嘣”地響,手背上暴起一條條的青筋,全身的肌肉都因為激動,攣縮成一個個顫動的包塊。他呼吸急促而粗重,像一隻蟄伏了很久的困獸,猛地抬起頭,剛剛半開半閉的眼睛驀地瞪大,露出兩道凶猛的寒光。
他讓高翔想起了狼。塔克拉瑪干沙漠中的狼。幾年前,高翔曾穿越沙漠遣送一名在逃殺人犯。茫茫沙漠廣袤無垠,巨大的沙丘趴伏、綿延宛如巨蟒,銀沙被風吹出層層疊疊的魚鱗狀,反射著刺眼的白光。遠方隱約可見密集的胡楊林、怪柳灌木和浩蕩的蘆葦。他們的越野車行駛在塔克拉瑪干的廣闊懷抱裡,天空是透徹得近乎失真的藍,西方有絢爛的晚霞和如血的夕陽。正當他們沉醉在沙漠奇幻的色彩變換中的時候,越野車拋錨了。
天色漸暗,萬籟俱寂中潛伏著巨大的不安和恐怖。高翔和同伴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危險的來臨。一群覬覦已久的狼安靜地蹲伏在沙漠的暗影裡,吐著冒著熱氣的、血紅的舌頭。隨著淒厲的“嗷嗚”聲,無數黃綠色的光點由遠及近圍攏過來,在黑色天幕下閃爍著異常寒冷的光芒,那是狼的眼睛,凶殘、陰冷,令人毛骨悚然。車上面目猙獰的罪犯當時就嚇得尿了褲子。高翔和同伴穩穩地拿著槍,精準地點射,彈無虛發。狼卻越來越多,如果不是增援及時趕到,他們最終會因為彈盡糧絕喪身狼口。那是一次驚心動魄的經歷,高翔第一次親身感受到了狼的狡黠與凶殘。
李亮的眼睛正如同那些狼的眼睛一樣,充滿凶殘的寒光,此刻,假如他趴伏在地上的話,毫無疑問就是一匹完完全全的塔克拉瑪干沙漠的狼。一匹餓狼,對所有的獵物嗜殺成性,毫不留情。
“她們都該死,她們一個比一個下賤。除了錢她們什麼都不珍惜,為了錢她們什麼都肯幹。她們是一群蒼蠅,一群垃圾。死不足惜。我殺她們是在剷除垃圾,剷除垃圾,你們懂不懂?林巧珠那個娘們不知好歹,我對她多好?啊?你們知道嗎?你們不知道。我把我掙得每一分錢都花在了她身上。我讓她嫁給我,可是她不肯。你們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二貨,你才掙幾個錢也想娶我,我要找也得找個鑽石王老五,你不過是個土鱉。你們看,她寧可當讓所有人睡的婊子都不肯過正經女人的生活。你們說女人是不是很賤?她們就是很賤!我知道她上網,就冒充大款在網路上和她聊,我要讓她在網路上也是我的,我的,我一個人的。她信以為真了,她在網路上嗲裡嗲氣,我看透了女人下賤的模樣,所以我就殺了她。殺死她後我在雨裡幹她。你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哈哈哈……”李亮的笑聲陰森恐怖,令人頭皮發爹,“她滿頭都是血,紅豔豔的,我舔那些血,沒有比女人熱乎乎黏糊糊的血更好吃的東西了!沒有……”李亮揚起下巴頦,閉著眼,伸出舌頭舔自己的嘴脣。
“有一點兒你說錯了。”李亮對高翔說,“殺林巧珠的時候我不知道天要下雨,是巧合,可是這個巧合太他媽好了。那種感覺,那種感覺你們根本不懂,太美妙了!”李亮戴著手銬的手激動地在胸前攥成拳頭。
“然後我結婚了,我找了個賣煎餅果子的農村妹,他媽的,憑什麼我就得找農村妹。我有了兒子,所以你說得不對,我的性功能很正常,我一直是一個強大的男人,強大的,你懂嗎!我的兒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每天都得忙,紅嶺機械廠給的那倆糟錢兒不夠我養家。我離開了,去德威監控裝置公司幹了一陣,天成大廈的監控裝置就是在德威公司買的,我負責的安裝,所以我對天成大廈的監控系統一清二楚。後來天成公司招聘我就應聘上了。”
“你應聘的時候在個人簡歷中填寫的原就職單位是德威公司,並沒有填紅嶺機械廠是吧?”高翔問。
“對,德威公司的工作經歷對我的應聘有利,我幹嗎要填紅嶺機械廠啊?”李亮不明白高翔問這個問題的目的,看高翔沒有解釋,就繼續說,“我一上班就開始為連線自己的監控裝置做準備。我首先要求了一間地下車庫的雜物室做工具間,然後利用改進線路的機會成功連線了我自己的線路,不懂行的人根本看不出來,包括現在我手底下的兩個半吊子線路維修,他們都一直以為那是根備用線。總之我在天成公司安頓了下來,收入比原來好多了,值完班還可以休息,我有錢又有時間,孩子也送幼兒園了,我又開始上網。”
“你用了不少網名,‘事業有成’、‘大上海’、‘午夜情郎’,應該還有很多。用網路誘騙那些不諳世事的女孩子。”
“你們知道的還真不少。呵呵,沒錯。通常我用不同的名字鎖定不同的目標。如果不被你們逮著,我的下一個目標不是‘寂寞有時是一種毒’就是‘奶油甜心’,一個是和仝思雨一樣的大學生,一個是和林巧珠一樣的賣**女。你們看,世界上什麼都可能缺,就是不缺這些指望在網路上得到金錢、財富和性的女人。但是你說誘騙不對,沒有人可以騙她們,如果她們自己不肯騙自己的話。”
李亮最後的話是事實。
“還有,那些賤女人也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女孩子。現在的女學生什麼不懂啊?何況她們當中很多都已經結婚了。但是她們不安分。明白嗎?一群垃圾!”
“接著說說仝思雨吧。”
“對,仝思雨。他媽的,網路上多賤的女人都有,仝思雨就是其中一個。什麼狗屁大學生,開始還假模假式裝純情,一副溫柔可愛的樣子,其實長著一副賤骨頭,聽說我是房地產開發商立刻像膏藥一樣貼上來。我跟她說流氓話她也歡喜得不得了。你們說這樣的女人不是找死嗎?就是該死!我看時機差不多了,就約她,我特意挑雨天,我不光是想洗脫罪證,我是太他媽喜歡雨天的刺激了。她真的去了,我又有點兒害怕了,畢竟殺林巧珠那個婊子是三年前的事兒,現在殺人我還是有點兒緊張的。我當時想如果她一看下雨就跑了就算了,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我不是非殺她不可。可她沒有走,你們說這不是天意嗎?!連老天爺都支援我殺了這個賤貨。她在銀行旁邊的自動取款機的門廳裡待到十點多,我就站在雨裡等著,手裡拎著磚,越等越來勁,越等越覺得不殺她對不起我自己,也對不起老天爺。後來她沉不住氣出來了,長風街全街停電,一團漆黑,她嚇得一邊走一邊唱歌,呵呵呵,你們不知道那個遊戲多有意思,她唱得比鬼哭狼嚎還難聽,呵呵呵,我跟著她,一直跟到那個光著屁股的雕塑下,她轉過頭‘啊……’地慘叫,呵呵呵,有意思,我就把她砸死了,舔她的血,好吃極了。就這樣第二個賤女人被我報銷了。”李亮坐直了身體,樂呵呵地看著高翔和鄭德。
“殺丫丫的過程跟你說的一樣。但是殺丫丫的原因你猜不到。呵呵,你很聰明,高警官,但是我殺丫丫的原因你就是猜不到,你肯定猜不到。我一會兒再告訴你吧?你說呢?你可以再想想,好好想想,呵呵呵,太他媽有意思了。嗯?”李亮一臉的得意和挑釁。
“我先說說葉子吧。我為什麼要殺葉子呢?憑良心說葉子那個女人還不賴,用你們的話說,是個高階女人,清純玉女,在天成公司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長得好看,追求她的人很多,就是太瘦了,全身都他媽是骨頭,這樣的女人我是不感興趣的,我喜歡胸大屁股大的。我沒想過要殺她,是她倒黴,她倒黴就倒黴在跑到狗屁總經理的辦公室去賣騷。你們知道她幹了什麼嗎?她穿上了一條小破裙子,那條小破裙子不但擋不住胳膊,連前胸、後背、大腿都擋不住,就差把屁股都露出來了。她穿著那條小破裙子招搖過市,那個總經理兜不住勁了,把她摟在懷裡啃。他媽的他憑什麼想上誰就上誰啊?不就是有倆糟錢兒嗎?就有一群下賤貨圍著,連他媽所謂純情玉女都往他身上湊。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男人嘛,就得有女人,女人是什麼?是褲子,脫脫穿穿的褲子,下賤貨。”李亮咬牙切齒地說,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不知名的地方。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
“哎?我他媽說哪兒了?哦,對了,她穿了一條小破裙子,我對骨頭渣子本來不感興趣,可是她穿上了那條四處漏風的小破裙子真他媽好看。我憋不住了,我就是想上她,我必須殺了她之後上她,然後再把她戳個稀巴爛。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天沒有雨,可是我顧不上雨了,我太想殺她了。我就是這麼想的,我看著她接了個電話,不知道和狗屁總經理說了些什麼就著急忙慌地走了。我切換著攝像頭,一直盯著她,直到她進了電梯,按下了到一樓的按鍵。我從地下車庫的雜物室的窗戶爬出去,飛快地跑,跑,跑,跑,跑。我趕到大廈門口跟上了她。她打車去了醫院,我跟著。我看她走進急診科,後來進了一間病房,我就在外邊等,我必須等,我不殺她我就過不去這一天。後來她還真出來了,真是老天爺睜眼啊!我就又跟上了她,她打車我也打車,我跟她到了一個小區,是她住的地方,我聽見她給什麼人打電話說她就要到家了。我撲過去,撲過去,我堵住她的嘴,把她往草叢裡拽,我要弄死她,弄死她,弄死她,弄死她再上她。”李亮凶蠻的目光似乎正在行凶的現場,葉子就在他的眼前,他戴著手銬的手不住地比畫,演繹著當時的動作。
“他媽的,這個小娘兒們還真行,她抓我的臉,抓到了我的面罩,面罩一動我就看不清了。我一不留神,她跑了,邊跑邊喊救命,沒辦法我只好趕緊逃命。媽的!”
李亮添了一下嘴脣,“哎,給口水喝吧,嗓子都冒煙了。”
高翔給李亮倒了一杯水,李亮一仰脖全喝了,他用手背抹抹嘴巴,看了看高翔說:“我挺佩服你的高警官。我乾的那些事兒你就跟在眼跟前看著似的。可惜你是事後諸葛亮,你說對不對?呵呵。你說得沒錯,第一次沒得手我不甘心,我想好要殺誰殺不成我會很痛苦,所以我一直盯著她,機會又來了,她加班,她一個人加班,還下著雨,哈哈,下著雨多好。我看她離開辦公室,她好像有點害怕,這個小娘兒們挺神的,我兩次殺她她好像都有感覺,她邊走邊東張西望,當然她看也白看,她不知道我在哪兒。我又從地下停車場雜物室的窗戶爬出來,跑到大廈外邊,就近拎了塊磚頭。她想等計程車,我急壞了,她要是打上車我就不好追她了,下著雨不好打車,如果就來一輛計程車我就會被她甩下。要不說老天爺都幫我呢,她等了半天都等不到車,就往北走,我猜她是想到普運路趕公交車,這真是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我跟上去,我要殺……死……她。媽的,這個小娘兒們又把我弄傷了,當時我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玩意兒,現在我知道了,就是你袋子裡的那個東西。我受傷了,我更想殺她,想上她了,真刺激,這個小娘兒們讓我特別興奮,我用磚頭狠命砸她的腦袋,血流下來了,好看極了,她的臉變成了紅色,好看極了,好看極了……”李亮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半張著嘴不住地說“好看極了”,好像一個意識混沌的犯了毒癮的癮君子。
“李亮,為什麼你第一次跟蹤林雅沒殺成,卻放棄了,你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嗎?你跟蹤了她,大概你跟蹤之前並不知道自己跟蹤的究竟是誰,你只是像前兩次一樣在網路上約會了一個獵物。林雅沒等到約會的時間就跑了,當你一路追蹤,最後站在紅嶺機械廠老生活區的筒子樓的後窗時,你才看清了你所跟蹤的人。對嗎?你殺不成林雅,又無法平息瘋狂的殺人念頭,才臨時起意殘忍地殺害了丫丫。對嗎?”
鄭德聽高翔這樣問,有點詫異,他扭頭看高翔,原來這就是丫丫被害的真正原因。高翔正逼視著李亮。高翔早就知道了丫丫被害的原因。當他循著林雅第一次發生意外的路徑重新在長風街上走過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學生用品商店旁邊的網咖,叫“翼”的網咖。後來高翔拿著林雅的照片去網咖核實過。網咖的老闆記得林雅,一個安靜、美麗的女人。
“哈,原來你知道?!我以為你死都猜不出我殺丫丫的原因呢。現在我不是有一點兒佩服你了,是十分佩服你。”李亮嘴裡說著佩服,眼神卻異常凶惡。
“不過你還是晚了一步,她沒能逃脫。不是嗎?你能不承認你的失敗嗎?你不能!即使你猜出了丫丫被害的原因,你還是晚了一步。你見過林雅,你們都見過她,你們不覺得她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嗎?她真的很完美,我都愛上她了,別看她比我大很多,我真的都愛上她了。她長得多漂亮啊,溫柔、體貼,根本不像現在那些打扮得比火雞還熱鬧的賤女人。林巧珠、仝思雨,哪一個不是愛錢如命啊!可她不一樣,她不愛錢。她真是一朵鮮花插到了谷新方那堆牛糞上。可連這麼好的女人都跑到網上去**,居然說打算和我私奔,你們說她賤不賤?!真是下賤到家了!一邊當婊子,一邊立牌坊。”李亮忘了他自己填寫的資料是女性。即使他沒有忘記,他癲狂病態的心理也要臆想出夏日櫻花是知道他是男人的真相的。她知道,她還願意和他交往,並把他當成情人,願意為他背叛家庭。因為女人天生就是這麼不值錢。他需要這樣的臆想來滿足他骯髒醜陋的內心。
“你說得對,在網上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就是林雅,我只是發現了一個不守婦道的賤貨,我決定殺了她,為社會清除垃圾。她去了玉頂公園,可是她又跑了,天一下雨,她就跑了。我追她,沒想到她就是林雅。跟你說的一模一樣,就這麼回事。你覺得我沒殺成她?那是因為我不用再殺她了。呵呵,你不覺得她現在比死了更難受嗎?沒了孩子,他的老公每天喝得爛醉如泥。你們知道為什麼谷新方總是爛醉如泥嗎?因為我請他喝酒,我請谷新方,那個慫包,正經事兒一樣不會,打老婆還是很有一套的。他聞到酒味就變成了一條哈巴狗。”
李亮說著圈起胳膊,勾著手,“汪汪汪,汪汪汪”地學狗叫,臉上有邪惡的笑。
“他圍著我轉,小李長,小李短,喝多了跟我叫爺爺都行。等他喝得爛醉後,他回到他那個破了吧唧的家,就會從哈巴狗變成一條瘋狗。他像瘋狗一樣打她、罵她、啃她、**她。所以,我根本就不用再殺林雅了,那個賤貨活著比死了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亮狂笑,笑出了眼淚,很多的眼淚,與傷心無關,與人性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