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8章

第68章


都市基因王 傾國盛情:天命凰女駕到 凰途 天降活寶夫人 修真礦工 重生之億萬總裁護妻入骨 瞞天偷種 被享用的男人 百花一葉陸小鳳 抗日之中國軍魂

第68章

第68章

可夏墨時卻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夏許淮臉上顯而易見的怒色,上下打量間,彷彿真的如他所言,只是在欣賞夏許淮出色的美貌。

夏許淮幾次深呼吸,想要竭力壓制住心中的怒意,卻又因為想起了什麼,猛然拂袖而去。

夏墨時還是笑得沒心沒肺,聲音洪亮地衝著夏許淮的背影重申了一遍:“我給你三天時間,望卿好自思量。”

話音未落,只見夏許淮的步伐又加快了不止一點半點,不過是轉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地上緩緩流淌的細流,當中有血色流轉,昭示著夏許淮曾經的到來。

原本姚明何留下,也是有擔心夏墨時有需要吩咐他做什麼事情的考量在,但這並不耽誤他在旁邊,在盡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同時,靜默無聲地觀了一場好戲。

好戲雖未落幕,但暫時算是散場了,作為一名合格的看客,姚明何半是好奇半是疑惑地問道:“殿下方才,何出此言?明何不解。”

夏墨時望著院中的雪景,嗅著房中若隱若現的、由多種味道交織而成的氣味,嘴角勾起一個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弧度:“你就當我是一時得了失心瘋吧。反正,他總有一日,會被自己拖入慾望的深淵,無暇他顧。”

姚明何似懂非懂,夏墨時卻並不打算再做過多不必要的解釋,輕扯出一個猶如新月的笑容,卻並不帶多少真心的笑意,只玩味地又往外打量了一眼。

而後,夏墨時回到桌前,另翻過一個新的杯子,給自己和姚明何都倒滿了酒,示意他坐下,對他說道:“來,如此良辰美景,佳釀在手,大局在握,豈可辜負了這大好時光?不如就此坐下,你我二人小酌一壺,偷閒半日罷。”

第七十一章

夏許淮心下大亂,倉皇失措又驚怒交加地出了流風殿,手中冷劍彷彿還帶著夏墨時的體溫,上面若隱若現的酒香一個勁兒地往他鼻尖鑽,聞得他有些頭腦發暈發脹。

就連大腦也像是要故意同他作對似的,那早已被自己忽略了千百遍的糜亂夢境,反覆地在腦海中重演,甚至其中還有許多細節,不斷地變得越發清晰,清晰到他能夠將夢中二人臉上細微的神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並且可以準確解讀出那些神情分別都代表著什麼含義。

冷冽的北風仍自呼嘯著,可夏墨時方才所說的話卻猶如幽靈一般,一直縈繞在他耳邊,久久未曾消散北風中,反而讓他整個人的溫度都變得滾燙,與這雪天雪地雪景格外不相符。

然而,夏墨時對夏許淮不管是戲弄還是真心欣賞,他對他的評價都沒有錯,至少,夏許淮真的是一個十分聰明且手段極高之人,饒是他現在已經羞憤至此,情緒暴動至廝,該做的事一件也沒落下,該處理的人也絕對一個都沒有留下,將皇宮大內整肅個乾淨且有調理。

可以說,夏許淮是不動則矣,一動則動個徹底且效率極其高,不過短短一日,便使得大祁的主人變成了“草包七皇子”夏墨時,宮中不該留的人都不見了蹤影,留下來的,要麼本就是他的人,對他的忠心無需憂心,要麼也是如同候公公那般腦瓜子靈活,相當識時務的聰明人,於是自然而然的,宮牆之下又恢復了幾個月前的井然有序,宮中尚存的人當中,死生不論,皆無法對他產生任何阻礙。

若沒有夏墨時這件事,他或許還能自我感覺良好地心想,這要是被他老爹知道了,怎麼著也得誇一句神兵貴速吧,可是現在的他完全沒有此等閒心去自我肯定一番。

大局幾乎落定,從前憂慮的變數都解決得差不多,最後事態的走向也正如同他所規劃設定的那樣,走到了這一步。

按理來說,夏許淮是應該高興的,畢竟能下得出這麼大一盤棋,且還讓他給下成功了,這怎麼想,都應該是一件挺值得欣喜的事情,即便是興奮到失眠都不為過。

當夜,夏許淮的確是沒了倦意,但卻不是被勝利的喜悅衝昏了頭腦,而是因為今天夏墨時對他說的那一襲露骨又不懷好意的話。

時不時地,夏許淮眼前又浮現出少年戲謔的笑容,以及偶爾古怪的面色,霎時間,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情緒都一併湧入,填充了他的胸腔,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躁動。

當晚,他躺在床榻之上輾轉反側,徹夜難寐,思來想去都是那個少年清亮的嗓音:“許淮清俊出塵,風姿卓絕,吾心甚慕之,不知可否有機會與君秉燭夜談,乃至抵足而眠,耳鬢廝磨。”

他的心裡生出了許多種猜測,有成形的或不成形的,可素來睿智聰明的他,竟一時難以分辨,在它們當中,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的心也隨著紛飛的思緒,一會兒如墜冰窖,一會兒如同被丟在熱油鍋裡滾過一般,一會兒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喘不上氣,再一會兒又被刀林劍雨給扎得鮮血淋漓。

這種忽上忽下的感覺將他折騰得夠嗆,身上的溼氣也不知是因為出了一身冷汗還是熱汗,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刻於夏許淮而言實在是少有,因而顯得格外陌生,也因此,他並不擅長如何化解它,更對這種感覺喜歡不起來。

於是,就在他翻來覆去第五十六回的時候,他終於忍受不了了,從**坐了起來,掀開錦被下了塌,取下掛得整整齊齊沒有絲毫褶皺的衣裳,慢條斯理地將身上鬆鬆垮垮繫著的寢衣換下,穿上了白日裡要穿的玉色常服。

而後,夏許淮就這麼倚靠在背後的木屏風上,眼皮向下垂,目光虛散著,不知不覺天欲曉,久違的暖陽自東方升空,當窗揮灑著它那和煦朝輝,為人帶來一絲暖意。

雪後初霽的好天氣,似乎也讓他的心情變得沒有之前那麼糟糕了,皺了這麼些時日的眉頭也逐漸鬆軟,臉上也掛上一副空無一切的表情,負手而立,恢復成平日裡最常現於人前的模樣,喜怒不形於色,就跟夏墨時所說的那樣,清俊出塵,風采決然。

又過了小半天,夏許淮再度進宮,不為別的,直奔流風殿。

他過去的時候,夏墨時正獨自靠在椅子上,慢慢品茶,每細呷一口,都要停下來回味著脣齒間的留香,遠遠地看見夏許淮的身影,還有些許訝異。

昨日夏墨時那樣說,不過是他心血**的想法,也能夠讓遊戲更有趣味,他想,也許自己只是不願意這樣將江山拱手,不願意看到他夏家的江山斷送在將來那個佔用他身體和身份的人,不願意將普天之下的百姓與一個具有那樣無厘頭想法的人聯絡在一塊兒。

夏墨時由衷地認為,與其那樣,他倒更寧願將它親自送到夏許淮的手上,在國家的勵精圖治一事之上,怎麼說,他都不得不相信夏許淮的才能與魄力,是他所望塵莫及的,他不得不承認,縱然如今的自己與前世想必,已然強上太多太多,可比之夏許淮,卻終歸是要差上一截的。

所以,他才開出那種不影響大局,但對此時的夏許淮來說 ,或許足夠惡劣的條件吧,只是不知,對方會作何回答,是選擇抵死不從魚死網破,還是一時妥協隱忍呢,抑或是他思前想後了一天一夜,終於決定,乾脆給夏墨時一個了斷,再另扶新主?

夏墨時不太在意,但又有些好奇。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約莫巳時三刻的樣子,和煦的冬日暖陽揮灑在雪地上,反射出更明亮的光芒,夏許淮自雪絮飛花中而來,更顯得劍眉星目,神采奕奕。

“許淮考慮的速度,真是有些出乎本殿的意料了,三日之期,尚未過半,許淮心中,便已經有答案了麼?”

夏許淮淡然:“無傷大雅的損失,換得再一次的機會,一邊是四局,一邊是生門,其中選擇,並不困難。明明殿下昨日不是說,我是個聰明人麼,聰明人,自然該是選後者。”

夏墨時側目打量了夏許淮一眼,原來那樣的交易也不過換來一句無傷大雅,那昨天他那副恨不得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可怖狀態,到底是要鬧哪樣?

不管夏許淮此言是真心還是假意,夏墨時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必然是駟馬難追的,他既打定了主意要讓自己在明面上,假裝成為被夏許淮控制的傀儡皇帝,那麼,他就不會臨陣退縮。

夏許淮反問道:“陛下所言,可當真?”

其實,他並不相信夏墨時會主動將手中的勢力放棄,任由他全權掌控,但答應,就意味著有足夠的時間,他雖然不知道夏墨時到底打的是哪國的算盤,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玩意兒,可他萬分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夏許淮心下思量,反正他會重新整頓自己的屬下,對外其他那些人,不管是拉攏也好,打壓還是分化拆離也罷,亦或者是恩威並濟軟硬兼施,但總之,不論如何,只要他明面上依舊是掌控者,想要擺脫夏墨時變幻莫測的心思,遠離夏墨時的控制,那麼,於他夏許淮而言,重掌局勢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夏墨時不置可否,眼皮微掀,嘴角噙著笑意問道:“那麼夏卿,可是準備好了?”

夏許淮梗著脖子,一言不發,但好歹也沒再像先前那般,三貞九烈地拂袖轉身離開,這大概,也算是一種答案。

夏墨時神色輕佻地打量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年長五歲的青年,眼神自額際美人尖為始,緩緩下滑,掃過俊俏眉眼、高挺的鼻樑鼻尖、落在沒有弧度的薄脣上,之後再繼續描摹他清冷的身型輪廓,投射過去的目光很是認真,如同是在研究一件完美的木雕作品。

但這樣意味十足又稍稍帶了點侵略性質的目光,在旁人看來,泰半會是色眯眯又具備羞辱性的,夏許淮雖不如此認為,但亦有些扛不住這道熱切的視線,遂只得開口表一番忠心,將他從各色屬下那裡聽來的話摘一句出來,說與夏墨時聽。

這句話是:“但憑殿下吩咐。”他心道,雖不能做到卑躬屈膝,也一向做不來那等奴顏婢色之人,但他堂堂定國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夏墨時也總該消停點了吧。

如他所願,夏墨時收回了那令夏許淮頗為不自在的打量,自椅子上起身,三兩步從一處暗格中拿出一個黑色的長頸細口瓶,輕輕置於桌上:“那麼,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

夏許淮緊抿的嘴脣動了動,然後走過去,開啟瓶子,面不改色地服下了內中藥丸。

夏墨時驚訝於夏許淮的膽大妄為,竟敢在不知此為何物的情況下吞下去,果真是自信且自負得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