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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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在夏許淮看來,夏墨時不過是發了一下呆,就回過神來,對他方才的提議置若罔聞,只回了一個字:“坐。”
夏許淮眉峰輕皺,依言坐下了,但眼前這杯酒,他沒有要入口的意思。
夏墨時笑了笑,對著方才進門,此刻正侍立在夏許淮身邊的人問道:“哪些是我們的人?”
被夏墨時提問的,正是夏許淮的左膀右臂,如今的戶部尚書姚明何。
夏許淮驚訝地扭頭,見姚明何長身玉立,恭敬作揖:“回殿下,四品以上,有右僕射、太常卿、工部尚書、京兆府尹和鎮西將軍等,禁軍已握七成,另外,定國候的人手,我們可調配兩成,並有把握牽制三成。”
這樣算下來,孰強孰弱,誰勝誰敗,結果一目瞭然。
在開門見到夏墨時臉上的那個笑時,夏許淮便隱隱感到不安,在他問話的時候,夏許淮也直直地盯著自己這個心腹,可在姚明何以一種平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跟人說他今天用了幾碗飯,用了什麼菜一樣,向他坦言他們撬了自己多少牆角的事情,聽完之後,夏許淮反而又平靜了下來。
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呢?
“姚明何,你從一開始,就是七殿下的人?”發現自己被人合夥欺騙的這一刻,夏許淮不大能夠說得出,他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明何有愧於侯爺的知遇之恩,可殿下於臣,乃至於臣一家,有救命之恩,明何不敢或忘。”
夏許淮啞然失聲,沉默良久,長嘆了一口氣,知遇之恩,敗給救命之恩,也不算太冤。
夏許淮望著眼前這個少年,夏墨時嘴角帶著的笑意令他感到很是陌生,與曾經那個年少無知的形象相去甚遠,一時有些怔忪而又感慨。
原以為這些年是明珠蒙塵,卻沒想過是在扮豬吃老虎,可笑他的那些兄長們還只當他真的是個草包,殊不知這人卻將他們一干人等都當猴來耍了這麼好些年,雖然不想承認,但夏許淮自己,大抵也是給夏墨時免費演了一出猴戲的一員吧。
倨傲的神色中還夾帶著一點挑釁,現在的夏墨時同三年前的他倒是有點像了,依舊是那個不管開口還是不開口,都有辦法能將人給氣個半死的天之驕子。
明明,他一貫都是好脾性,在人前從不顯露自己太過明顯的情緒,更不將自身喜惡說與人知,可不知為何,那時候每每遇見夏墨時,夏墨時總是有能力讓他產生情緒波動,其中還不乏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彼時,夏墨時曾對夏許淮說:“此乃是因你定力不夠,修養不足。”夏許淮不以為然。
如今,夏許淮覺得,這話大抵是有幾分道理的,自以為滿心為他籌謀,自以為胸懷天下,卻到底還是對一些本不該在意的事情上心了,這的確是他夏許淮境界未達的緣故。
夏許淮木然了半晌,心緒百轉千回,最終化作一句:“技不如人,成王敗寇,夏許淮心服口服。只是,殿下既然有此實力,為何偏要一手促成如今這般局面?”當真是因為覺得,把他們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很有意思麼?
夏墨時低低一笑,並不作答,反而回問道:“你身為堂堂定國候,當真甘心就如此失敗,甚至淪為本殿的階下囚嗎?”
夏許淮不解其意,便喃喃地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夏墨時目光灼灼:“你依然會是這場鬥爭的勝利者,今天流風殿裡的一切,也從來沒有發生過,整個皇城,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如果是先前,夏許淮或許可以這樣認為,可現在,怎麼會呢?
“殿下的話,讓臣越發難以理解了。”
“不,你很清楚本殿的意思,我知道,你夏許淮一向是個再聰明不過的人。”
夏墨時拿過夏許淮手中的劍,在料峭寒風的侵襲之下,劍鋒的血跡早已凝成了暗紅色的冰渣,他將桌上溫熱的酒淋上去,以酒的熱度化去冰冷,隨著清酒一同滑落在地上的,還有淡淡血色,凜冽酒香中暗藏著清冷梅花香,還有新鮮的血腥氣,單從視覺上來看,彷彿是誰家賣酒翁打翻了一杯葡萄美酒似的。
他又將這個動作重複了好幾遍,直到這把劍恢復成光亮如新的模樣,才遞迴到夏許淮面前,定定地盯著夏許淮,說:“是做一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還是成為一個抄家滅族的囚犯,成為家族的千古罪人,端看你的選擇。”
夏許淮疑惑於夏墨時的心思,為何,要放棄握在手中的勝利,放虎歸山?難道他知道……不,他不可能會知曉一絲半點。
夏許淮沒有多餘的心思再與眼前人打啞謎了,遂單刀直入地發問,可得到的答案,卻如一聲驚雷劈在他頭上,讓夏許淮臉上首次顯露驚色。
因為,他看著夏墨時仍自轉著手中的小白瓷酒杯,聽到耳邊傳來夏墨時漫不經心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相當的驚世駭俗。
夏墨時說:“許淮清俊出塵,風姿卓絕,吾心甚慕之,不知可有機會與君秉燭夜談,乃至抵足而眠,耳鬢廝磨?”
其實他也不過就是突發奇想,想到那三年,眼前這人與那個佔據他身體的孤魂野鬼日夜沉淪於龍陽之好的模樣,不知怎的,竟沒了當初的屈辱感與滔天怒火,反而還挺好奇,驟然便想親眼見一見,夏許淮以尚且青澀的模樣,做那樣的事情,該會是怎麼個樣子。
這於他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可落在夏許淮耳中,卻變了味道。
畢竟這個人,曾因多年前的一場無人知的舊夢,就避了夏墨時長達三年之久,且自認為自己心懷不軌居心叵測,竟敢在夢中做出那等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的齷齪事來,如今乍然聽聞夏墨時此語,自覺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的荒唐場景竟又浮現在他眼前。與此同時,夏許淮更是有種恍若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扒光了全身衣服的感覺,令人渾身不自在。
夏許淮直直地凝視著方才口吐駭人之言的人,恨不得將他戳出成百上千個破洞出來,這才叫夏墨時放下了手中的物什,迎上了夏許淮審視的目光。
二人的目光對撞,在空氣中膠著著,碰撞著,誰也不讓誰,也皆未有在意站在一旁的姚明何,心中已經翻起了怎樣的巨浪,三觀正遭受著怎樣的衝擊與洗禮。
姚明何覺得,自己心中有座房子已經轟然倒塌。自己與七殿下從小相識,竟是從來不知,這位小殿下還有如此不為人知又見不得光的偏好?難怪他能與柳家千金相處得那樣泰然自若,感情是,這位殿下壓根就不喜歡姑娘?
不得不說,姚明何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功底也是相當強大了,不過是在頃刻之間,居然已經認定了七殿下是個斷袖,且還頗有閒心地想到了他的交友圈子,想到某個人之後,還有了一種神奇的安心且放心的感覺,放心到他自己都有點唾棄自己的小心思。
流風殿中,姚明何感覺自己看見了,空氣中似乎隱隱有火花閃現,可週遭的空氣溫度,卻下降了許多,變得比先前更為寒涼。
見夏許淮一言不發,夏墨時又笑著往這匹長相俊俏的駱駝的背上,再壓下了一根輕飄飄的稻草,他戲謔道:“怎麼,本殿即將成為我大祁新皇,連個美人都受用不得嗎?”
幾近調戲的話從夏墨時嘴裡脫口而出,在此情此景之下,更像是一種條件與某個權色交易。
“你——”夏許淮抬手,將剛被夏墨時洗滌得乾淨的劍指向了夏墨時的門面。
夏墨時淡定地將其挪開,再淡定地說:“我什麼我。難道我說得不對麼?愛卿之貌,令人魂牽夢繞,我真想……”
聽他的話,似乎大有要朝著越來越下流的方向遊走,夏許淮打斷道:“望殿下好自珍重,勿要再以汙言穢語自毀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