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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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聞言,許陽便從善如流地退下了,只因他深諳夏許淮的脾性,他家公子素來不喜被人打擾,尤其是在心煩意亂的時候,更是喜好清淨獨處,否則將適得其反。
想到這,許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用心煩意亂這個詞,來形容夏許淮此時的狀態,更魔幻的是,就依他方才所見到的夏許淮,就那個模樣,評一句心煩意亂似乎也挺恰如其分。
他邊走邊想,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事,竟能令堂堂定國候失儀至此。
而那位定國候,雖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在許陽萬千思緒中溜了好幾圈,但他的滿門心思,都被不久之前的一幕給兜住了,不經意間觸及袖口,還摸到了另一個東西,待想起袖中為何物之後,探出去的手,彷彿十指都被僵住了,無法動彈。
袖子裡的被他摸到的,那個鼓鼓囊囊的小包裹,正是早上他進琴行之前,順手買的一包糕點。
那時候,他注意到旁邊那家糕餅鋪子門前,有個小孩兒拽著他家裡人的手,撒嬌說要吃這家的糖糕,完全是因為這小孩長得玉雪可愛,他這才多瞧了一眼。
而後,見那個小孩在終於如願以償之後,吃得滿臉開心的模樣,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之前夏墨時似乎也挺愛個甜甜的零嘴打發時間磨牙口,便也照葫蘆畫瓢地進去,點了好幾樣賣相別致又新鮮的,各種都來那麼一兩塊,裝在一起,包成了個小袋子,此刻,正被他攏在袖袋中。
夏許淮伸出去的右手一頓,手上的動作一滯,一陣磨磨蹭蹭之後,終是將它掏了出來,不久之前還被他珍之重之的東西,現在只是被人胡亂丟棄在桌上,與清冷素淨的白瓷茶壺作伴。
想到不久之前在大街上的事,夏許淮覺得,這包糕點有點燙手,他當時一定是大清早地被邪風吹著了,才會頭腦一熱,就帶了這麼個破玩意兒回來。
自己當時是為何會認為夏墨時軟糯可欺,笑容燦爛的,分明是不懷好意又不知廉恥!
整整一天,夏許淮都處於氣憤且心浮氣躁的狀態中,幾次三番氣血翻湧,被他硬生生壓下去,才不至於當場被氣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甚至,為了平心靜氣,他居然還對他此前不屑一顧的甜膩糕點下手了,等他發覺的時候,已經被自己解決了大半。
於是,行事一向頗有章法的定國候,生平第一次吃撐了,還是被他尋常不大愛吃的東西給撐著了,導致府裡的人來收拾殘局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恨不得自戳雙目。
當晚,夏許淮做了一個綿長而繁複的夢,夢中場景,似幻似真,在月夜下,好像格外蠱惑人心。
第六十七章
也許是白日裡氣得狠了,入夜之後,夏許淮竟然在幽幽夢境中見著了那張臉,那個人的背影雖然孤寂,可一旦笑起來,卻給人一種郎若繁星的感覺。
夏許淮有種迷幻的感覺,一會兒覺得這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一會兒又很清楚地知道這不過是個虛假夢境而已,再過一會兒,又彷彿被自己給搞蒙了,連他也分不清虛實了,因為他似乎大不能夠想得起來,某些事情的前情為何故,又是緣何有了今日這般景象。
譬如此刻,他置身於車水馬龍的街道之上,本能地皺眉,似乎覺得大清早地就出現在街上亂逛,與他的風格極為不符,於是,他迷迷糊糊地就走進了一家店,出來時,外面已經是換了一個風格。
街上的人潮散去,漸漸不再喧囂,門邊還多了一個熟悉的少年,這位少年身量不高,但勝在樣貌清秀,聲音也不錯,因而瞧著便十分舒服,當然,如果臉上的笑能夠再幹淨一些,笑容中類似於地痞無賴的肺氣再少一些,約莫會更令人心生好感。
隨著這位少年在言語上一句一句的挑釁,夏許淮終於記起,這不就是他白天剛遇到的事兒嗎,這小子搶了自己的東西不說,嘴還挺欠,手也多。
這麼一想,夏許淮總算是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在做夢,可他實在不明白,他為何非要跟自己過不去,白日生一場氣,晚上還非得上趕著,在夢裡自己又把自己氣一遍,難不成,清晨在街頭巷子裡撞上的邪風,還沒好?
就在他自我吐槽的同時,眼前身在夢中的這個七殿下已經喋喋不休地在他面前羅裡吧嗦了一大堆,還動作嫻熟地撈走了自己幫姚明何尋的,以及自己真正要送的禮物。接下來,就該是這人耍流氓了吧,雖然未遂。
果然,下一秒,還帶著幾分同音的話就在耳邊響起:“有本事,你就來搜身啊。”說著,並伸出一隻手來拽著夏許淮的左手,往他的胸前帶。
夏許淮一個不注意,便被人拽過去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左手已經被人帶著戳進了夏墨時的衣襟,掌下是一片溫熱,隔著薄薄的裡衣,都能感受到少年肌肉的線條紋理,完全看不出來,這具小身板,內裡其實還挺健壯。
若是在尋常時候,若是在現實中,夏許淮肯定早就跟白天一般落荒而逃了,且一定是面紅耳赤地甩袖子走人,不過如今,他卻居然還有了閒心,在這調侃少年的身材好不好這個問題。
偏偏少年還覺得這樣不夠似的,又握著他的手,繼續往裡,更深入地接觸了一二,定格在心窩的位置,才按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上用力壓了壓。這下,夏許淮才算是清晰地感知到,少年活力四射的心跳,隔著掌下光滑細膩的肌膚,像是隨時都要蹦出來一樣。
夏許淮隱隱覺得不對勁兒,倘若他沒有記錯的話,夏墨時剛戲謔著要將他的手往他那便帶的時候,自己就掙脫了他惡作劇的手,並未真正觸碰到夏墨時的衣襟一分一毫,更遑論做到眼前這非禮的地步。
在皺眉的同一時間,夏許淮還後知後覺地摩挲了一把,待再次感受到少年心口的灼熱之後,才受到驚嚇般將手撤出,手心中還握著少年溫軟的手掌,怎麼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對人行非禮之事的下作之人。
夏許淮剛撒開剛才作亂的手,突然感到一陣地動山搖,他下意識地想要抓住夏墨時,可方才還近在咫尺的人,此刻卻不知去了何處,怎麼也找不到。
還不等他穩住身形,又是一場天旋地轉,他一個趔趄往前栽去,卻沒有摔倒在硬邦邦的地上,而是碰上了一個人的身體,額頭與那人相磕,倆人同時發出一聲小小的痛呼。
夏許淮放下撫在額上的手,看清了眼前人的長相,長相與七殿下夏墨時有八分相像,五官隱約可見那個少年的模樣,只是臉上的軟肉略少了些,下頜及側臉的線條更為硬朗了些,身量也有所長,整個人看上去增添了幾分強勢,少了幾分軟糯。
夏許淮心想,這或許便是夏墨時長大之後的樣子吧,反正做夢嘛,不一定要跟著現實走,他就算看見一個若干年後的夏墨時,也是不足為奇的吧。
這個身高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眼角帶笑,一隻手輕輕揉著被他撞過的額頭,一邊齜牙咧嘴地控訴道:“不就是開個玩笑嘛,犯得著這麼激動,嘶~也不知道你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腦袋這麼硬,我都快要被你撞得眼冒金星駕鶴西去了。”
夏許淮懷疑地觀察他臉上的神色,戲謔倒是足夠了,卻不見半分痛苦,當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他所說的,要英年早逝的跡象。
然後,夏墨時就被他這不動聲色的樣子惹毛了,眼尾的弧度漸漸收斂,染上兩分怒氣地質問:“我都快要被你弄得疼死了,你怎麼還這麼無動於衷啊!”
夏許淮嘴角輕輕抽搐了一抽,夢裡的東西果然不靠譜,長大了的夏墨時才不會是這般任性又無理取鬧的呢,一點磕磕碰碰也值得這樣嚷嚷?現在十三歲的七殿下都不會如此行事了,何況是幾年之後?
然而,夢雖然是假的,這個假人似乎也挺有意思的,跟個真人一樣活靈活現的,情緒還比正主飽滿得多。於是,抱著“夢都夢了,就隨便搭個話”的想法,夏許淮假裝露出一個著急的表情,關心道:“很疼嗎?”
明明他覺得不太疼,莫不是,被他夢見的這個夏墨時,格外的嬌氣不受力?
如願得了一句關心的夏墨時,又恢復了愉悅的心情,眼睛的亮光再次閃耀,帶著笑意地說了兩個字,第一個字是嗯,第二個字是疼。
這麼明顯的討巧賣慘,夏許淮不想理他了,冷眼盯著他。
可他卻完全無視夏許淮冷不丁轉變的眼神,朝著夏許淮的方向,往前邁了一步,離夏許淮又近了些,開始自說自話:“我有個鎮痛的好法子,你要不要試試?”
夏許淮一看他的眼神,就覺得那大概會是個餿主意,遂回道:“不試。”
夏墨時卻跟耳朵聾了一樣,繼續自問自答地點了點頭:“哦,這可是你說要試的哦。”
夏許淮:“……”這股無賴破皮的勁兒,倒是學了個十成十,氣人的本領也學了個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