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3章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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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63章

夏墨時卻會錯了意,以為他如此說乃是為了博誰一笑,不惜花這筆錢,遂調侃道:“莫不是,你喜歡上了哪家的姑娘?”

這一副不著調的模樣,就跟長在夏許淮厭惡的點上一樣,若非這是姚明何託他幫的忙,他鐵定就轉身走了,這個東西乾脆就不要了,大不了自己墊上這銀子便罷了。

但現在,夏許淮只能站在原地,回答他這個無聊至極的問題:“七殿下說笑了,這並非是我要送給哪個姑娘的。”

“那不如,就送給我如何,我瞧著還挺漂亮的。”

夏許淮當即反對:“不行。”

“反正你定國候府家大業大,財大氣粗,也不在乎這麼點小錢。”

方才說這琴值錢的是他,如今說這不過是個小錢的也是他,夏許淮早就習慣了他此一時彼一時的說話風格,但還是重複道:“不行。”

本來嘛,夏墨時只是一時起了惡趣味,同夏許淮開個玩笑罷了,但真聽到夏許淮如此義正言辭且堅決地拒絕自己,頓時生出了好幾條反骨,遞琴遞到一半的手迅速收回,將這把名為萬壑松風的雅緻之琴,死死地抱在懷中。

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巧了,他不是君子,夏墨時心說,自己的心早就在沼澤中黑成了一大片了,君子如何作為,同他又有何干系?

想到再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七夕,不僅是乞巧節,也是時下年輕男女相會的好日子,看夏許淮如此在意的模樣,這把萬壑松風估計是他打算用來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之物,畢竟,送琴有“送情”之意。

雖然,前世的夏許淮直到自己離開之前,都沒傳出要娶妻生子的訊息,但如今自己都跟前世不一樣了,按照夏許淮的年紀,跟哪個姑娘看對眼,也是一件不足為奇的事情。

夏墨時心說,能讓夏許淮在意的姑娘是誰,他其實不大好奇,但他還是很樂意攪黃這門婚事的,別說八字還沒一撇,便是有了,他也能給他拆個七零八落,妨礙個乾淨徹底。

因為,只要是能讓夏許淮生氣的事情,他做起來,應當都十分順手且順心,給夏許淮添堵這件事嘛,在夏墨時看來一向是無大小之分的,只要管用就行了。

見夏許淮依舊神色淡淡,看自己的眼神,彷彿是一個大人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就等著孩子鬧過之後自己安靜下來,說話的語氣竟然還染上了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殿下,玩夠了,可否將東西還給我了?”

這點笑意卻惹怒了夏墨時,他吹了聲清脆的口哨,閃出來一個相貌平平的護衛,將手中之物遞給了這個護衛,命他先行回宮。

說話間,還順帶掏了一下夏許淮的袖子,精準地從裡面摸出一支紫竹狼毫,不可避免的,夏墨時接觸到了夏許淮的小臂,筆上的軟毛劃過手腕時,還感覺得到,夏許淮的腕子稍稍抖了抖,臉色也不太好看。

第六十六章

原本它是裝在一方長盒子當中,卻不知怎的,被夏墨時單拎了一根狼毫筆出來。

不得不說,七殿下約莫是挺有做扒手的天分,一摸就摸了個準,瞧夏許淮此刻不大美妙的臉色,夏墨時覺得,看來,這支筆也是個挺重要的禮物。

誠如夏墨時所料,這的確不是夏許淮為他自己買的,而是他要送給姚明何的妹妹姚明若的生辰禮物。

因她是個平民出身的才女,素來不愛脂粉妝容,就好習個琴棋書畫,且樣樣精通,為人又不刻板,雖是個貨真價實的才女,卻又更似個不拘小節的將門貴女,完全沒有市井小民的拘謹,一點兒也不顯得小家子氣,也沒有世家閨秀那般,過於循規蹈矩的暮氣沉沉,況且為人又十分低調,說話處事間,皆進退得宜。

總之,姚明若這個小姑娘挺對夏許淮的脾氣,也因姚明何之故,算得上他半個朋友,於是此番便也順便買了支成色不錯的筆,又配了個雕工不錯的木盒,計劃以此作為恭賀姚明若芳辰的禮物送予她。

幸得如今大祁風氣不似前朝那般守舊,對於男女大妨一事,沒有那麼嚴苛,與南疆腹地或是周遭蠻夷相比,雖不如他們放得開,但較之往昔,的確所有開化,所以,夏許淮與姚明若之間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才不至於被他人詬病。

當然,或許夏許淮身上定國候的身份,也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功勞。

說回到此時,夏許淮被這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摸了一把,心底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一不留神,夏墨時已經將他的東西揣到了自己胸前,夏許淮伸手便要去奪,夏墨時竟直接將它塞進了懷裡,意料之中地,他看見了夏許淮黑成鍋底灰的臉色,和用力皺著,褶子都快能夠夾死蚊子蒼蠅的雙眉。

這還不算完,他還拿出一副無賴的姿態,用一種輕佻中帶著威脅,威脅中帶著嬉笑的語氣,雙手張開,對夏許淮說道:“有本事,你來搜身啊,只要你搶得回去,我便還你,如何?”

說著,夏墨時又驕傲地挺了挺略顯瘦削的胸膛,還抓起夏許淮的手就要往自己衣襟裡帶,絲毫不顧及這是在大街上,也絲毫沒考慮過,眼前這番情形,是否有什麼不妥當或者非禮之處。

雖然是個轉角處吧,但也隨時可能被人撞見,如此行事,這般輕佻,完全不顧及二人形象,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傳出去可就聲名盡毀了。

不過夏墨時對這些,似乎全然不在意,也或許,他知道,但就是故意為之的。

然而,七皇子不要臉,不代表定國候也的臉皮也這般厚,雖然他守城牆的本事一流,可臉皮厚度卻遠遠不及夏墨時。

這廂,夏墨時剛抓起他的手,還沒碰上自己的衣襟,夏許淮的手就跟被人拿明火燙了似的,趕緊縮回,耳朵尖也泛上了兩抹紅色,冷著臉呵斥道:“無恥!這成何體統。”

然後,他就逃也似地離開了,連那個精心挑選了半月的琴和十分合得上眼緣的東西也忘了搶回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夏墨時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現在這樣端著,開個小玩笑就恨不得咬舌自盡,做出這副貞烈之相,呵,最後還不是淪落到委身於一個男人,與個男人糾纏不休的地步?成何體統?體統,真是可笑。”

夏墨時拽出方才被他胡亂塞進衣服裡的毛筆,夾在指尖,轉了一圈,夏墨時看著被打磨得光滑的筆桿,手指在上面細細搓了搓,又拎起來晃盪了幾下,再以手做梳耙,一下一下地,將筆頭上的細軟狼毛捋順,只是手上的動作實在算不上輕柔,還帶著四分遷怒,三分戾氣與兩分粗暴,最後剩下的一分,才是僅存的溫和,湊在一起,就好像是不將它折騰得掉毛就誓不罷休似的,湊成個不情不願又神經錯亂的表情與動作。

但最終,他還是抬腳踏進夏許淮方才出來的那家店裡,重新買了個不大起眼的木盒子,也不管二者看上去有多麼的不搭,只付了錢之後,將這杆筆收納其中,握在手裡,繼續上街閒搖亂逛了。

夏許淮這邊,將自己的手從夏墨時胸前撤回之後,疾步離去,甚至說得上有幾分慌了心神,再加上身上又有著常年習武之人的好底子,不消一會兒,便融進了蒼茫人海中,不見了首尾。

門房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家主子如此倉皇失措的模樣,就連敵軍壓境大敵當前都穩如泰山的定國候,此刻居然如此失儀,實在是人間少有。

當然,礙於夏許淮的威儀和威信,這些人也只敢在心裡嘀咕,暗自琢磨,頂多再在私底下交頭接耳一番,萬萬不敢拿出來在夏許淮面前議論。

而令府上人感到吃驚的夏許淮本尊,卻是一點都沒理會他們那彷彿被雷劈了的表情,也沒有去在意,他們到底會作何感想,徑直大步流星地進了自己的房間,不等坐下,便自己動手將倒扣在桌子上的茶杯,翻轉過來,拎起一旁的茶壺,倒了杯早就涼透了的,還沒來得及棄掉的隔夜茶水,脖子一仰就灌了下去。

陽管家聽人上報說自家公子表現很是反常,有點放心不下,遂跟過來看看,沒先到剛一進來,就正好看見了如此豪放不羈的一幕,略帶擔憂地問道:“公子可是遇上什麼麻煩事兒了?”

詢問間,夏許淮已經又一杯涼茶下肚,搖了搖頭:“沒有。”而後,又頓了頓,遲疑地改口,“也算是個小麻煩。”

說完便對上陽管家的眼神,眼睛裡方才淡如浮雲的隱隱擔憂,現在已經有了快要顯形的趨勢,能讓從小到大都淡定無比的他家公子稱作麻煩的,必然不是件小事,畢竟,就連曾經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有幾分棘手的時候,也沒聽夏許淮用上麻煩二字來形容。

許陽忍不住猜想,公子到底是遇到什麼人什麼事了,怎麼出去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回來就變得如此狼狽,那該是個怎樣橫生的枝節啊!

夏許淮沒顧得上他家多年忠心耿耿的管家,此刻心裡到底是在如何翻湧,只簡潔明瞭地說了句:“陽叔,沒什麼,你別擔心,讓我一個人先靜一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