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9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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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四皇子拉長了臉,直接躥到他背後一把搶了過來:“讓你拿來看看就看看,難道你覺得我會稀罕你手裡的破玩意兒?這什麼,哪來的?”

夏墨時唯唯諾諾作答:“回皇兄,這是我自己隨便雕著玩的一直木偶兔子,正好今天用來給我娘做生辰賀禮的。”

“一個見不得人的小小采女,也配你叫她做母親?”四皇子不屑地嗤笑一聲,裝作恍然大悟道,“你看我這記性,我怎麼忘了,父皇也根本沒有管你,就像沒有你這個兒子一樣,你這樣的人,的確是沒有資格稱呼母后為母親的。”

四皇子說到母后二字時,又更加驕傲自滿地揚起了頭挺直了小身板,大皇子眼中卻似有精光閃過,但依舊一言不發。

只見他的四弟翻了翻手心裡的兔子,繼續嘲諷道:“這可真是我見過的最醜的兔子了,刻得一點兒也不像,你要是不說,我倒以為這是隻死耗子呢,就像你們母子一樣見不得光人人喊打的死耗子。”

聽到這句話,夏墨時攥緊了拳頭,嘴巴抿得死死的,非常像是一隻護食發怒隨時都會給人一爪子的小奶貓,眉毛也成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倒八字。

四皇子彷彿看見了什麼好玩的玩具,笑得很興奮,伸手推了他一下:“怎麼,你想打我,有本事就來啊。”

小奶貓被推得撞到了旁邊的大石頭上,尖銳的稜角磕得他有點疼,但這個撞擊和小腿上傳來的刺痛感又把他的理智及時地拉回,他迅速將滿腔怒火強壓了下去:“臣弟不敢。”

大皇子深感無趣且可惜,四皇子卻找到了宣洩的途徑,繼續變本加厲地辱罵,夏墨時全都一聲不吭地接下,權當沒聽到,彷彿這個人罵的根本就是一個與他毫無干系的別的什麼人似的,等他罵得差不多了,夏墨時才倔強地說:“四皇子說的是,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本來氣出得差不多,見夏墨時還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頓時又火冒三丈,把剛還給他的木偶兔子又給搶走了,轉身便要走,膽小怕事的夏墨時這才開始真的著急起來,踮起腳尖就要去搶,卻被四皇子閃開了,還把那個兔子丟到了大皇子那邊。

見他又要跑去那頭搶,四皇子立馬拽住他的後領子,掙扎推搡之間,夏墨時一不小心在這兄弟倆人身上各踢出了一個帶有水漬的印子,當即,兩個人的眼神都變得十分駭人。

氣急之下,四皇子一個用力甩手,只聽得“撲通”一聲,他們可憐的七弟就被他給丟進了溪亭湖中,不住地掙扎。

大皇子驚駭地問:“四弟,你這樣,不怕父皇生氣嗎?”

“怕什麼,你見父皇像是在意他的樣子嘛,再說了,我可是皇后的兒子,他一個宮女生的居然敢對本皇子不敬,這是他活該。”說完,拍了拍手,厭惡地看了下被夏墨時踢髒了的下裳,搶過大皇子手中的那個木偶,用力摔在了地上,“哼,醜死了,你們都去死吧。”

四皇子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大皇子也跟著同樣頭也不回地遠離了這塊地方,這寒冬臘月,他自求多福吧,誰讓這個皇宮就是如此真實而殘忍。

才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身後已經沒有了動靜,甚至臉湖水都沒有了漣漪,平靜如初,他們一旦離開,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傍晚在這個地方發生了什麼,更不會有人知曉,這裡曾隕落了一個皇子,雖然名不副實。

等到附近重歸一片寂靜之時,一個鴉黑的小腦袋才終於從水底浮上來,顫抖著緩緩划著水,逐漸靠岸,廢了老大的功夫才終於爬了上來,此地人煙稀少,甚至連宮中侍衛也不常來此處巡邏,兩位皇子也不知道他們以為必死無疑的弟弟居然憑藉一己之力就出來了。

夏墨時撿起那個被寵壞的小孩丟棄的小兔子,拈走了粘在上面的草根,用溼噠噠的袖子將上面的灰塵抹乾淨了,愛若珍寶地捂在胸前,這才在凌冽寒風中拖著僵硬的步伐,顫抖著往他住的地方走去。

第四十一章

許采女等了半天,等來一個差點凍成冰棒的小糰子,身上的衣物也早就在行走間凍出了一大片的冰渣,她終於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這個小雪糰子跌跌撞撞地撞開虛掩著的院門,沒走兩步就一個踉蹌被自己給絆倒在地,終年沉穩的婦人終於有了一絲鮮活氣,大驚失色不顧儀態地跑來,還是沒能來得及接住他。

小不點的倒黴孩子夏墨時就這麼摔倒在地,臨倒下之前,還緊緊抱著懷裡那隻不會動的木頭兔子,朝著那個不斷靠近的人,軟軟地叫了一聲:娘。

少婦焦急地將兒子抱了進去,將他渾身溼透的衣裳剝了下來,捂在被子裡幫他搓了搓,然後又自己動手燒了一鍋熱水,倒入浴桶中調到適合的溫度,再將兒子放到水中,邊泡著,邊拿毛巾在他身上不停地搓,以免傷著身體,搓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才將他抱了出來穿上乾淨的衣服。

這個可憐的母親守在兒子的床邊,不眠不休地盯著他,但到了半夜,他還是發起了高燒,少婦前前後後直忙活到了丑時,夏墨時的體溫才恢復正常,雖然嘴脣依然是不大健康的蒼白,但總歸臉上因高燒而蒸騰起的紅暈是消失了,許采女鬆了一口氣,在將要黎明破曉之前,一直打架的眼皮終於撐不住,這才靠在兒子的榻前闔眼睡著了。

清晨,睡在**的小人兒扇動著細長又根根分明的睫毛,睜開了眼睛,久違的陽光照了進來,略有些刺眼,他閉上又睜開,看到這陌生又破舊的房間,混沌的腦子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哪兒,直到一偏頭,看到趴在自己面前睡著的女子的面容,整個人震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這,這人怎麼看著那麼像自己的親生母親?!雖然他對生身母親的印象十分有限,但只憑著那些僅有的記憶,他也可以認得出來,這人正是自己早逝的母親,可是,他怎麼會看到呢,此時的她不是風頭草都有兩丈高了嗎?

百思不得其解的夏墨時習慣性地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驀然發現自己的手變小了很多,總之,這絕不是一個二十一歲的成年男子應該有的手臂。他滿腹疑問地重新打量了一下這件屋子,終於發覺到有點熟悉了,這麼衰敗的佈置,不就是他幼年時生活的無人問津、比冷宮更冷的地方嗎?

所以,他回到了小時候?自己為何會重生呢,難道是自己遭遇不測了?

夏墨時雙眼放空,回想著記憶裡的一切,想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小蘿蔔頭的模樣,在考慮自己未來應該何去何從。

一低頭,正好看見許采女醒了,條件反射地整個身子往牆邊縮了一下,差點習慣性地順手把她給推了出去,還好關鍵時刻想起來這是自己的母親,不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才沒有做出傷害母親的不孝之舉。

“小小,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你等著哈,灶上的粥已經煲上了,現在應該正好,我這就去給你盛碗粥,你現在還生著病,喝點粥好克化。”說完就擦著眼淚出去了。

小小是母親為他取的乳名,夏墨時已經十多年沒有聽到過了,如今乍然重新聽到這個稱呼,且還是出自同樣十多年沒有見過的親孃之口,夏墨時恍神了一會兒,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端著一碗粥到了面前。

別說,這冷宮雖然破舊,但好在五臟俱全,連小廚房都帶著,或許這裡從前就是哪朝皇帝的寵妃住的地方也說不定。

夏墨時木訥地伸手想要接過,卻被許采女制止了,他也才想起來,自己現在不僅是個六歲稚齡的孩童,還是個尚在病中的孩童,便只得由著母親耐心且細心地一勺一勺將滿滿一碗粥都喂進了口中,撐得肚子鼓鼓的,這才滿心歡喜地拿出一條帶有梨花清香的帕子在他的嘴邊揩了揩,笑得溫婉。

看著這張久違的臉,夏墨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其實以他成年男子的審美來看,他不明白皇帝為何不喜歡他的母親,可能是皇帝眼瞎吧。

想到當今的祁安皇帝,他如今還活著的父皇,是個濫情且無情的人,在祁桐皇族血脈日益凋零的情況下,竟孕育出了七個兒子。

據傳曾有護國高僧說因為祁國先祖開國時造的殺孽太重才導致了這樣的惡果,偏偏祁安皇帝是個最不信命的人,非要到處播種,並最終有了現在的七個兒子,算是十分難得,但對於那些為他生兒育女的女子,他卻不屑一顧,其中又以住在這裡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母親為最。

在他的記憶裡,直到明年開春之際,她死去,皇帝都沒有在來看過她一眼,同樣也沒有給過他多餘的關心,他們母子二人的生活過得不算捉襟見肘,但也絕對跟優渥二字沾不上邊。想到這,夏墨時還是想說,這個皇帝眼瞎吧。

皇帝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存在,也承認了他的身份,按照排行,親自給了他一個七皇子的稱號,但對於冒死生下七皇子的宮女,卻置之不理,也沒有要給七皇子作為皇子應該有的生活環境,至於教育就更不在考慮範圍內,彷彿他的兒子就像是塞外的野狼一樣,今後如何,全憑自己摸索自己爭取自己搶奪。

夏墨時想到他這個父皇最後被自己養的野狼反噬的下場,鼻間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嗤,也算是祁安皇帝自食惡果,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許采女看著他脣邊的哂笑,覺得不過一夜之間,這個兒子似乎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但她並沒有多想,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她看到的這個似乎突然變得心智成熟的兒子,他真的是個成年男子,一個當了五年傀儡皇帝的人。

哭過關心過之後,許采女開始數落起自家孩子:“你說說你怎麼那麼不小心,這麼大冷天地還往外跑,還掉進了水裡,這天氣,落水是好玩的嗎,你要是有個好歹,豈不是要我的命嗎?”

此時哭哭啼啼的婦人終於有了尋常婦女的囉嗦,直把夏墨時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想起記憶中的那個小玩意兒,夏墨時開始轉移話題:“母親,這是孩兒親手雕刻的,本打算用來恭賀母親芳辰,只可惜昨天錯過了。”同時,做出一副犯了錯且知錯就等著長輩數落處罰的委屈模樣。

作為一個有著五年傀儡皇帝生涯人,夏墨時對於裝可憐博同情的小把戲還是信手拈來的,要是連這點演技都沒有,早就不知到死了多少回了。所以他也非常有把握可以唬住這個心慈手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