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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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就在夏墨時失去耐心果斷轉身下山的時候,背後幽幽傳來一聲:“公子,您想要找回失去的曾經嗎?”
那道聲音幽遠又空靈,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有那麼一刻,他覺得這不是個人,這個認知將他嚇了一跳,然後,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腳就一腳踏空,從山坡上摔了過去,暈過去之前,夏墨時迷迷糊糊地想:“什麼失去的曾經,我又不是真的失憶。”
這天對於夏許淮來說,是最稀鬆平常的一天,依舊是早出晚歸地馳騁於沙場,這兒是真的漫天黃沙,又是最不尋常的一天,因為他終於將這波西羌人給打得服帖了,甚至,他居然還見到了傳聞中修為近乎得道早已超凡的高僧了音大師。
一開始他還納悶這位自稱了音的會不會是西羌派來的騙子或者暗探之類的,但細細一想,這得是個腦子多有毛病的人才想得出來用得道高僧的名頭來騙他這個不信神佛的人呢,就跟著他往草叢裡走過去了,結果就見到了夏墨時額頭腫得老高,一動不動地躺在草堆當中,這和尚說這位公子昏迷了。
“攝政王之所以是被眾人仰望交口稱讚的攝政王,身上必然是有其過人之處的,別的不說,單就這份淡定與處事果決的魄力就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比得了的。”不遠處來來往往的人交談的聲音隱約傳到了這邊,夏許淮可以聽個大概,但他卻感覺自己的身子麻了半邊。
凶狠地拽著了音和尚身上的袈裟:“你對他做了什麼?”
受制於人的了音不懼也不惱,對他無禮的動作渾不在意,依舊老神在在地轉動這手上的佛珠:“阿彌陀佛,天機不可洩露,不過施主請放心,這位公子無礙,只是時機未到,暫時還不能醒過來罷了。”
話音剛落,留下三炷香就在他愣神間溜得沒影了,只剩下餘音在山間迴盪:“機緣若到,自會相見。”
環顧了一下週圍,夏許淮現在開始相信這和尚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了。而後,曹閔就看見了夏許淮凶神惡煞地抱著夏墨時回去的一幕,看起來神鬼莫近,可怕得很。
曹閔接著感嘆:“連陛下都敢抱,攝政王的這份勇氣更是我等不能與之比擬的。”
許陽聽見曹閔這樣慨嘆,心說,你要是知道這是我家公子心尖上的人,你會更佩服他的勇敢的。但想到剛才夏許淮的臉色和夏墨時的情況,許陽又有些擔心,他已經許久沒在自家公子臉上見過那樣不近人情的表情了,難道是皇帝出什麼意外了?
也許是這兩年多見多了夏許淮滿面春風的樣子,現在的夏許淮反而叫他不習慣了。對夏墨時這個皇帝接受度向來不高的他也滿心期盼著他能早日好起來。
陡然遭遇此事的夏許淮在回到自己的大帳之後,在心痛焦急之餘,沉著冷靜過後,立馬大張旗鼓地宣揚大祁戰勝的訊息,留下曹閔處理戰役的善後工作,自己則帶著皇帝先一步返京,至於皇帝昏迷不醒的訊息,隻字不提。
在外人看來,夏許淮依舊是那個權勢滔天如日中天的中流砥柱攝政王,夏墨時則是被戰功赫赫的攝政王再度壓制回到當初那個懦弱無能的傀儡皇帝,甚至這個傀儡當得還不如以前,因為皇帝現在竟然連早朝都不露面了。
不少人都在心裡暗暗猜測,或許是夏許淮終於受夠了攝政王這個名號,乾脆對皇帝實行了,只等時機一到就尋個說得過去的由頭將其殺之而後快,好讓自己可以取而代之,名正言順地穩坐大殿之上的那張龍椅,這點,從攝政王將王府裡的好些東西都搬到了皇帝居住的宸英殿便可見一斑。
可實際上,眾人想象中被關了禁閉的皇帝此時正沉睡著,夏許淮大搬家也只不過是做好了要在宮裡長住的打算,與夏墨時一同宿在皇帝的寢宮,寢宮的內室,是除候風以外的任何宮人均不得入內的地方,每天,他們以為隨時準備謀朝篡位的攝政王,一下朝就直奔寢宮,被姚明何調侃說是走出了六親不認的不乏,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理他,在夏墨時的床邊,一坐往往就是半天,剩下的半天,則是在批閱奏摺或是召集下臣開會中度過。
如果此時夏墨時睜開眼,想必第一件要吐槽的就是夏許淮居然可以與顧延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哦,把酒傾訴了。只可惜,他現在躺在**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知覺,連慕楓看過之後都說,他現在除了還保持了正常的呼吸之外,同死人幾乎無甚差別。
同樣的,塌上之人更不知道夏許淮在不眠不休地照顧了夏墨時半個月之後,終於不堪重負地病倒了,候公公擔憂攝政王睡不安穩,順手將夏墨時帶回來的香給點著了,起碼聞著還挺安神的。
在昏睡中,夏許淮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寐當中,他看到了一個活蹦亂跳的夏墨時,就是穿著上有些怪異,瞧著有些,傷風敗俗。
夢裡清晰,但醒來之後,夏許淮又已經忘了大半,只依稀記得他夢見了一個貌似是夏墨時的人,不過從這天起,每天晚上他在睡夢中都可以見到那天夢見的夏墨時,場景雖不斷變化,但人卻依舊是他刻在心上的那個。
至此以後,每次夏許淮醒來的第一件事,都是去看旁邊的愛人,期盼著能見到他恢復夢中所見的生龍活虎,可他卻依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想到夢中的場景,夏許淮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害怕以及絕望,害怕他真的去了那個陌生的國度,害怕他忘了自己,害怕他再也不回來。
直到霜雪壓滿枝頭,火盆攏遍寢宮的臘月,皇帝都一直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彷彿真的在睡覺一般,睡得安詳。
“小醫聖已經將我身上所有餘毒都清理了,都已經六個月了,你的生辰都過去了,我的生辰也快要到了,你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好,每年的除夕,都不再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嗎?”夏許淮清冷的臉上面露痛色,一滴熱淚自眼角滑落,砸在塌上之人的眼尾,好似他也在無聲哭泣。
這時候,塌上之人的眼皮微微掀動,渾圓的眼珠微不可察地轉了幾圈,費力地睜開雙眼,因為許久未曾說話,嗓音有些許沙啞:“我回來了。”恍如隔世。
第四十章
連天飛雪簌簌落下,遮蓋住地上成片的落葉與枯草,整片大地都被裝扮成銀裝素裹的模樣,多了份蒼茫與遼闊之感,天地間彷彿都變得寧靜祥和。
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裡,眾人圍坐一爐,閒話家常,有閒情逸致的還可組個賞雪吟詩的風雅茶話會,上京向來是權貴雲集之地,也從不缺乏才子佳人之流,是以眾多朱門都充滿了歡聲笑語,年味漸濃。
而在朱門之最的大祁皇宮裡,在偏遠荒蕪的東南角,有一處破敗非常的建築,它甚至殘破到連掛在外面的牌匾上的名字都斑駁得看不清楚了,而院內亦是無石無草,僅有的幾株枝葉稀疏的老梅,蜷曲的枝頭上零零散散地綴著幾朵雪白色的梅花,與枝丫上抱在一起的雪團融為一體,若非湊近了還能聞到一絲絲幽幽浮動的暗香,簡直都要教人懷疑這花到底開了沒有。
都說冷宮歷來便是皇宮裡最為淒涼陰森的地方,但只有身在皇宮裡的人才知道,這裡才是整座宮城裡最諱莫如深的地方,在這座不知名的宮殿裡,住著一位皇家血脈七皇子以及他的生身母親,最是人人皆可欺的存在。
這位皇家血脈的母親,只是宮裡位份最低的采女,除了叫起來跟宮女不一樣,但待遇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差別,甚至過得比普通宮女還不如。
因為宮裡住著許多女人,其中不乏有抱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之人,因此對她這個被皇帝寵幸過的人很嫉妒,甚至在知道她不得皇帝看重之後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對她進行冷嘲熱諷,皇子們閒來無事也喜歡找他們母子倆撒氣,各宮的娘娘們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得促成這樁事。
甚至,在許多人的商議之下,為了與她同住一宮的宮人們的安寧,皇后居然為這對母子另闢了一處寢殿單獨給他們使用,說出去似乎是一項恩典,然而卻地處偏僻,要啥啥沒有,皇帝也沒有插手過問,反而使得這些小孩們有心無意地尋釁為難。
就在這麼日復一日地蹉跎下,這位許采女居然也一一忍受了下來,各宮主子深感無趣,才終於放過了她,這些年下來,雖不堪保養,但眉眼間依稀可見當年的風采,同時又更添了當初沒有的那種沉靜氣韻。
而現在,這位沉穩入老僧入定的婦人正裹著僅有的一件厚毛大披風,站在屋簷下,等待著兒子的歸來。她的兒子,排行第七,有皇帝欽賜的名字,叫做夏墨時,如今已長至六歲了。
從小生活在比冷宮更冷的地方,雖擔了個主子的名頭,但卻沒有主子應有的身份地位,更沒有優渥的物質條件和得天獨厚的教育環境,小小年紀的夏墨時似乎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打從記事起便是個很能吃苦很會說好話討巧的小孩兒,並且憑藉著一張玉雪可愛童叟無欺的臉認了土木監的一個老師傅做半師,今天正是他過去找這位半師的日子。
直至溪亭日暮,他才踩著石板上的雪花回來,雖然荒涼陰森地隨時都可以鬧鬼,但那畢竟是他與母親的棲身之所,勉強也算得是一個家了吧。想到今天是母親的芳辰,小小的人兒攥著手上剛成形的木偶,手和鼻子都凍得通紅,卻笑得純真欣喜,看上去像是一隻真正靈動的小兔子。
剛轉過溪亭橋,就見右手邊的一條小徑上迎來兩個裹得毛茸茸穿著嶄新衣裳的小男孩,身量稍長的那個笑得溫和,更矮一些的那個則是面帶怒氣,那個看上去溫潤如玉的小孩似乎在安撫另一個人:“六弟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毛孩,你同他計較什麼。”
“他什麼都不懂,可父皇卻給他那麼多好東西,我怎麼能不生氣,明明之前,父皇最喜歡我的!”
夏墨時聽見這個聲音,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踩在假山石後的一根枯枝上,發出了咔嚓的聲音,吸引了對面的兩個人,正是比他稍長几歲的大皇子和四皇子,他名義上的長兄跟四哥。
慍怒的四皇子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撒,正好瞧見夏墨時撞在了這當口,立即傲慢地走到他面前,大皇子隨後跟上,看似漫不經心,倆人卻把他一前一後的路都堵死了,使得夏墨時想要不理會他們都避無可避。
“喲,這不是我們可愛的七弟麼,這大冷天的還在外面瞎跑,彆著了風寒沒有太醫替你診治就不好了。”
“多謝兩位皇兄的關心,那我就先回去了。”
四皇子張開雙臂一攔:“我讓你走了麼你就走。”見他雙手背在後面,臭著一張臉問道,“你背後藏的什麼呀,拿給我看看。”
“沒,沒什麼,就是個小玩意兒,肯定入不了二位皇兄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