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8章 冷眼

第18章 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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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冷眼

第十八章 冷眼

他們走進了公安局的接待室。

正巧,接待他們的是雷振東。

狄可青一本正經的遞上律師證,說明來意之後,雷振東很客氣的說:“三位請坐,我去請示一下局長。”

他只去了一會就來了。

狄可青問道:“怎麼樣,雷警官。”

“局長讓你過去一下。”然後,對歐陽惠美喝劉小偉說道:“二位請稍等一下。”

說完,雷振東陪著狄可青來到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叫肖乾,個子不高,四十來歲,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狄可青很客氣的和他打過招呼後,遞上律師證,道:“肖局長,我來是想見我的當事人一面的。”

肖局長看了一眼律師證,遞還給他,道:“你的當事人是誰?”

狄可青以為他在裝糊塗,“她叫劉亦旋,你們剛抓來不久。”

肖局長很客氣的指了指沙發道:“狄探長,請坐。”然後親自給倒了杯水。

狄可青堅持道:“不,我要先見過我的當事人再說。”

肖局長笑笑道:“我們並沒有抓劉亦旋來。”

狄可青頗感不悅,“你們沒抓她來,難道說是她自己來的?”

肖局長不怒反笑,“我們是請她來的,請她來的目的是協助調查趙小川死亡一案。”

狄可青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們是請她來……”

肖局長點頭道:“當然,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又何必請她來這裡呢?”

肖局長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我們有很多疑點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四天前,有人看見她到了勿忘山,並且是一幅狼狽不堪的樣子,所以說就把她請來了。”

狄可青頭皮一炸,“你們這不是把她抓來了嗎?”

“我們的法醫報告出來了,趙小川死於七天前。”

狄可青心裡輕鬆多了,他仍然不動聲色的問道:“按局長這麼說,我的當事人沒事了,可以放她走了嗎?”

肖局長依然笑道:“我們請他來,當然要送她回去,不過……”

狄可青心裡又是一陣緊張,“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想和狄探長繼續合作。”

狄可青不動聲色的問道:“我們,合作?”

肖局長坐在他那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問道:“怎麼樣?”

狄可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肖局長沒等他回答,又道:“其實,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合作嗎?”

狄可青的腦子迅速的轉動著,他那鷹一樣的目光在肖局長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轉向雷振東,雷振東漫不經心的望著別處。

“原來,你們……”

“是啊。”肖局長點著頭道:“我們的紀律一向嚴明。”他的後半句沒有說出來,其實也不用說狄可青也想得到他要說什麼,於是,他替他說了出來。

“不然的話,雷警官也不會有那麼多特別的關照了。”

他故意把“特別關照”四個字說得很重,然後目光逼試著他。

“其實,我們對劉大偉夫婦一案,也有很多疑點在關注。”肖乾道:“只是我們一時苦於找不到更確鑿得證據,加上人手不夠,所以暫時緩了緩。”

“所以,你們一直都在利用我?”

“不,是合作。”肖乾馬上糾正道。

合作也好,利用也罷,狄可青還的確還有很多事情還需要他們的幫助,也緩和了語氣:“那你們想怎麼樣?”

“繼續合作。”肖乾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向狄可青伸出了手,“不知道狄探長有沒有興趣?”

狄可青和他禮節性的握了一下手道:“承蒙局長抬舉,不知道怎麼個合作法。”

“細節嘛,你和雷警官去談。”

“我的當事人?”狄可青在離開他的辦公室之前又追問了一句。

“由雷警官去處理。”

雷振東和狄可青剛走出局長辦公室,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人呢?劉亦旋呢?”

雷振東笑了:“人很好,不過,人家願不願意見你呢?”

是啊,從那天晚上她跑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和他聯絡過,他也曾打過幾個電話,可沒人接,她還在生他的氣。

狄可青苦苦的一笑:“她是我的當事人。”

雷振東也沒再說什麼,他指著一扇門,“人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狄可青推開門,劉亦旋在裡面,劉小偉,歐陽惠美也在裡面,他們三人正在說些什麼,狄可青的出現,使得談話嘎然而止,劉亦旋轉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一眼,倒是劉小偉忙不迭的站了起來,“狄先生來了?”

狄可青朝他點了點頭,看著他們三人剛才的場面,心裡什麼都明白了,他毫不介意的朝劉亦旋走了過去,“亦旋,讓你受委屈了。”

劉亦旋站了起來,看也沒朝他看一眼,拉著劉小偉的手,“叔叔,我們走。”

劉小偉猶豫道:“這……”

狄可青趕忙解圍道:“你們先走,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劉亦旋走了,她擦過他身邊時一瞬間的目光讓他感到了一陣寒意。

她沒有原諒他。

他怔在那裡。

又錯在哪裡呢?

“喂!人家早就走了。”歐陽惠美冷冷的說道:“你還在這裡愣著幹什麼?”

狄可青這才回過神來,“我們也走吧!”

“我們,這裡誰和你是我們?”

狄可青苦笑道:“這裡除了你我還有第三個人嗎?”

歐陽惠美也不說話,站起來直接就走出去了。

“你不吃飯嗎?”

“我早就吃飽了。”

這句話說出後,人早就消失在門外。

狄可青搖了搖頭,一個人慢騰騰的走出了這個房間。

地上有一雙腳,他放緩了腳步,走到那雙腳邊站定,抬起頭道:“你怎麼還沒走?”

“等你請我吃飯。”

狄可青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繼續慢騰騰的向前走去。

雷振東跟在後面,一步不落的走著。

“我好像並沒有答應請你。”

“對不起,我好像忘了告訴你。”雷振東道:“我這人最怕別人請我。”

“你的臉皮不薄!”

“也不厚。”

狄可青走到車旁停下,望著雷振東,“你好像是吃定我了?”

雷振東點了點頭。

“能找個理由嗎?讓我請的心安一點。”

“我怕一個人喝悶酒會一醉不醒。”

狄可青笑了:“我為什麼要喝悶酒?”

“一個人如果被一個女孩子甩了是件很鬱悶的事情,如果同時被兩個女孩子甩了,恐怕是……”

“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難道不是這樣嗎?”

狄可青看著他,突然伸出拳頭,給了他一傢伙。

雷振東捂著肚子,“你……你還真打啊?”

狄可青笑了笑:“對不起,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他模仿著雷振東的聲音道:“我這人最怕別人領我的情。”

川中情酒家。

四個碟子,兩瓶酒,兩雙筷子,兩人對飲著。

“你還痛不痛?”

“我又沒捱打,痛什麼痛?”

“我問的是你的心,聽人說心痛是最痛的。”

“你又沒心痛過,怎麼知道心痛是最痛的呢?”

他笑笑,丟了顆花生米到嘴裡,“不錯。”

“我說的不錯吧?”

“我是說花生米的味道不錯。”

“你也曾經心痛過?”

“我為什麼要心痛呢?”

“所以你寧願經常頭痛!”

“也不經常。”

“一個月最多也就是九十次。”

雷振東又丟了顆花生米到嘴裡,然後喝了口酒,“你錯了,我最多一個月也就喝了一百二十次,最少的十三個月一次酒也沒有喝。”

狄可青對他的第一句話並不感到驚訝,驚訝的是第二句話,他不相信的問道:“你忍得住?”

“你說呢?”雷振東反問道。

狄可青也好像忘了回答他的問話,“你現在的感覺是什麼?”

“我很想醉。”

“我也一樣。”

“你醉了,她們怎麼辦?”

“不知道。”

“她們好像對你都不錯。”

“不知道。”

“你好像是個冷血動物?”

“不知道。”

雷振東搶過他面前的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究竟知道什麼?”

狄可青抓過酒瓶往嘴裡倒了口酒,“酒。”

雷振東提醒道:“你別忘了,趙小川的事還沒有完。”

“那是你們的事。”

“你答應了我們局長的。”

“他只是你的局長。”

雷振東揚起巴掌,又忍住了,“你……”

狄可青紅著眼,斜視著他,“怎麼,想打架?”

雷振東獨自吃著自己的花生米,沒去理他。

狄可青喝了幾口酒,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雷振東望著他笑了笑,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天又黑了,華燈初上,照亮了黑夜。

狄可青聽見他遠去的腳步聲,馬上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走到車旁,確認沒人跟蹤,溜上車,車子向勿忘山駛去。

他把車子停靠在路邊,走到尾箱前面,用手拍了拍箱蓋,“到了,下車吧!”

尾箱開了,一個人從裡面跳出來,赫然是雷振東。

他好像剛睡醒似的,揉了揉眼睛,“到了?”

狄可青一點也不驚訝,“到了。”

“這是哪裡?”

“你想來的地方。”

“你全知道了?”

“我也是剛知道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象你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捨得離開我呢?”

雷振東笑了,“確實如此。”

狄可青沒有再和他說什麼,獨自走到那塊懸崖邊上思索著。

月色朦朧,星光稀疏,遠處的山巒和這裡的懸崖渾然一體。

雷振東走了過來,“這裡確實不錯。”

“那天的日子怎麼樣?”

“上弦月,有云。”

狄可青嘆道:“地點,時間,理想的場所。”

“蓄意謀殺。”

“你是這樣認為的?”

“死亡的地點,死亡的姿勢,死亡的神態以及死者手中的一截紅絲帶……”

狄可青鷹一樣的目光盯著他問道:“你說死者手中有一截紅絲帶?”

雷振東點了點頭道:“對。”他又補充道:“我們估計那是穿著什麼東西的,很可能是從凶手身上抓下來的。”

狄可青從包裡掏出塊玉佩,“會是它嗎?”

雷振東驚奇的問道:“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狄可青指了指下面,“從那裡揀到的。”接著,他說出了那天的經過。

雷振東從他的手裡接過那塊玉佩,玉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被磨得圓滑晶瑩,帶著淡淡的體香,他放到鼻子上象警犬一樣嗅了又嗅。

“女人的。”雷振東肯定的說道。

“你敢肯定?”

雷振東肯定的點了點頭,“你呢?”

“我也是。”

雷振東望著玉佩自言自語道:“會是誰的呢?”

“會是誰的還不大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凶手和死者一定是很熟的人。”

“不一定很熟,但他們一定彼此互相認識。”

“所以她才精心選擇了這麼一個地方。”

“所以她算準了他一定回來的。”

雷振東望了一下懸崖,“然後,他們一起站在這裡。”

“然後,她趁他不備將他推了下去。”

“那他的眼睛為什麼充滿著恐懼呢?”

“假如凶手在動手之前,突然對他說了什麼?”

“讓他感到特別意外的事情?”

“這個時候,凶手出手了。”

“死者本能的反應是想抓住她的人,而最後卻只能抓住她胸前的玉佩。”

“那麼,凶手當時一定也嚇壞了或者說她的胸脯也被抓破了。”

“有可能。”

“但他卻並沒有抓傷凶手的什麼地方。”

“你檢查過了?”

“檢查過了,連指甲縫都沒有放過。”

“什麼都沒有?”

他本來就沒想凶手會留下更多的線索,但是,他這樣問,是不想放棄每一種可能。

“指紋鑑定出來了嗎?”他突然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雷振東不解的望著他,但還是回答道:“出來了,出自同一個人。這是誰的指紋?”

“你聽說過倪恨嗎?”

“會是她?”

“你認識她?”

雷振東點頭道:“聽說過。”但沒有詳細的說下去。“怎麼,她和這個案子有關。”

“不清楚,但至少和劉大偉夫婦的案子有關。”

“有關係?”

“劉大偉夫婦為什麼要自殺,你找出了原因?”

“基本上。”

“什麼原因?”

“死於某種可怕的傳染疾病。”

“可怕的傳染疾病,會是什麼呢?”

狄可青沒有回答,他在等待著他自己找答案。

果然,他盯著他問道:“你是說艾滋病?”

“很有可能。”

“有證據嗎?”

雷振東本來報很大的希望,一聽到這兩個字,不由得嘆了口氣。

狄可青又道:“有一個人有證據。”

“劉亦旋。”

“你怎麼知道?”

“劉大偉留下了兩封遺囑。”

“一份是給劉亦旋的,另一份是給陳清水的。”

“你看見了?”

“又是推測?”

“正是有了那兩份遺囑,所以她才堅持要撤案。”

“你不同意?”

“所以她才一氣之下跑到這裡來了。”

“我剛開始還以為你對她有什麼不軌的行為呢?”

狄可青只有苦笑了。

“不過,你並不好色。”

他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他也再沒有去打擾他。

兩個人默默的站在那裡,起風了,秋天的風明顯的有了一種冰涼的感覺,雷振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趙小川的屍體在哪裡?”狄可青終於打破了沉默。

“停屍房。”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