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迷茫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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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迷茫之夜
第五十一章 迷茫之夜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迷迷糊糊地醒來,張弛竟然倒在身上睡著了。豐滿的胸脯頂著我的肚子,說不出滋味。
看看錶,兩點了。
我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真是小孩子,也不知道上床,大冷天感冒了怎麼辦?
可我立馬發現自己產生了邪念,這可是自己和楊杏的床哪!張弛是外人,這要是被發現,我要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張弛對我情有獨鍾,不但救了我還要以身相許…
我算什麼?一個二流作家,憑什麼得到人家如此的垂愛。未免太自戀了吧?
我抬起她的身子,起身下床…抱起她來到小弦的臥室,掀開被子三分之一做墊底,把她輕輕地放到被子上,再輕輕地蓋上被子,擋好風口。待張弛的臉逐漸紅潤,我才緩緩轉身離去。
賊似的情形又一次發生。
“愁,我喜歡你…我不想傷害你…不想破壞你的家庭…愁…原諒我…原諒我好嗎?”
我呆在門口,半天沒有動彈。
那天晚上,楊杏的夢裡不是我,而這一次,張弛的夢裡不只是我。什麼叫“不想傷害我”?什麼叫“不想破壞我的家庭”?我轉過身,走到床前坐到張弛旁邊,藉著月光。我開始打量起這個女孩來。
長髮披肩,臉蛋白皙,嘴脣緋紅…的確很漂亮。但,這不是南方女孩的嬌柔,而是北方女孩的奔放,南北女孩的差異正是在此。幾個月來,我們經歷了太多太多,從玉珠湖斷橋相見到長街吻別,再到昨晚的救命之恩,我對這個女孩越來越捉摸不透。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說那種話?她到底會怎樣傷害我?
美麗的人兒呀,你為何隱藏在黑暗之中?讓人捉摸不透。
可人的魂兒呀,你為何穿行於幽冥之間?教人難以釋懷。
這張臉,這個笑容,好像…我突然發現了什麼,湊近她的臉,仔細地端詳…
張宇飛!是他!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我恐懼地站起身,後退幾步,走出房間,帶上房門…
這一夜,再也睡不著。我乾脆關上房門,打開臺燈,寫起小說來。然而,小說中的世界同樣黑暗,同樣讓人喘不過氣來。嗨,我去哪兒尋找心靈的淨土呢?
這種事,太不可思議了。我不再相信什麼無巧不成書,什麼上天的玩笑,什麼上帝的惡作劇…我試圖用常理來解釋這一切,但是很難、很難,我頭疼不已。也罷,寫吧,遲早要完的,既然睡不著,就不要讓心臟的損害付諸流水了。有些事,不到最後,往往得不到答案,而答案往往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只希望最後的答案不要太過悲哀才好。
虛無的我為悲哀的淚水所包圍,苦不堪言;
現實的我為無邊的恐懼所籠罩,膽戰心驚。
楊杏,你在哪兒?你千萬不能有事;
小弦,你在何處?你絕對不能有恙。
我等著,等著你們歸來;
我看著,看著你們凱旋。
放下斑駁蒼老的鋼筆,我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家裡的感覺果然不一樣。看看**,死氣沉沉。那兒沒有楊杏,沒有家的溫暖。很多次,寫完小說,她都會沏茶一壺好茶放到書桌上。然後用靈巧的雙手幫我按摩酸脹的肩膀,我們在溫馨中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身寄東籬心傲霜,不與群紫競春芳。粉蝶輕薄休沾蕊,一枕黃花夜夜香。
在唐琬的眼中,黃花那樣的高尚,連蝶戀花這樣的典故都不屑一顧。詩人幻想夜晚枕著黃花,嗅著花香緩緩入眠。其實,**的香味和其它譬如牡丹、月季、桂花、梔子花等的香味相比往往相形見絀。但古往今來許多人都偏愛**,譬如東晉的陶淵明,北宋的蘇軾,南宋的李清照…人們往往執著於外表,而忘卻內涵的重要性。**,這種藥性的花,其散發的芳香陶冶的不僅僅是情操,而更是心靈。在家鄉念初中時,二十里的山路,獨自一人行走。秋高氣爽、風和日麗,漫山遍野的**與天地齊光。我總會小心翼翼地採摘一大把,回到家,洗乾淨,放在天台上,蒸發多餘的水分…冬日,來一杯**茶,沁人心脾。。。
想起少年的點點滴滴,感慨萬分。
“杏…”
忽然,一陣幽香穿過門縫,穿過鼻孔,穿過細胞,傳達至我的神經。萬分之一秒,我分辨了這種香味。
該怎麼說呢?
漲潮說:美人之勝於花者,解語也;花之勝於美人者,生香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香而取解語者也。**清香,體香略濃。美人如花,花比美人。
開啟門,張弛端著青花茶壺站在門前,手還停在半空中。
我接過茶壺,嗅了一口:“好香啊!”
她莞爾一笑:“是茶香?還是我香?”
“茶縱能解渴然無法充飢,唯有秀色可餐。”我如是回答。
“師孃是不是經常這樣?”
我點點頭:“是啊。”
“這就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嗎?”她不覺低下了頭,眼皮顫動。
我轉移話題:“來,我們師徒好好喝一杯,師傅教教你品茶之道。”
“嗯!”
兀兀寄形群動內,陶陶任性一生間。
自拋官後春多醉,不讀書來老更閒。
琴裡知聞唯淥水,茶中故舊是蒙山。
窮通行止長相伴,誰道吾今無往還?
世人熟知白居易無非是因為他的兩首千古名詩——《長恨歌》與《琵琶行》。殊不知,其實詩人對茶也是十分熱愛的。自古詩人多好酒,如李白的《將進酒》、蘇軾的《水調歌頭》,而反觀茶,則更傾向於與隱士同流。中國茶道在他們身上得到了長足發展。茶可以當酒,酒不可以當茶。內中道理很難捉摸。只有細細品味才能參悟一二…
這家飯店我不知來了多少次,而這一次,我卻不是以客人的身份而來。小芳或許已經知道了,她一定傷心欲絕。我該如何啟齒呢?說胖子是為了救我而光榮犧牲了嗎?說他是為了還我的人情而與歹徒以死相搏嗎?說他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撲向黑衣人嗎?不,我如何說的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記憶使然,我出現在了這家飯店的門前。不知道這幾天門是不是都關著,可現在拉閘門就這樣關著。小芳在嗎?她在幹什麼?在哭泣嗎?
我用右手手掌撐著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無法挽回了。我能做的就是幫小芳料理胖子的後事。
鼓起勇氣,我輕輕叩著門:“小芳,你在嗎?”
一連喊了四五聲,美人回答。
把耳朵貼在門上,也沒聽見哭泣的聲音。裡面沒人,那小芳會去哪兒?
我試著打小芳的手機,關機狀態;
我試著打胖子的手機,關機狀態。
不安再次湧上心頭,唯一的聯絡方式又斷了。
我不死心,在周圍打聽著,人們都說好幾天不見了,好多熟客都在打聽,說是不是關門了。再怎麼樣也要貼個告示什麼的…
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
警方還沒有訊息,楊杏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張弛回家了,說晚上再來看我。
現在,我似乎是孤零零的流浪漢,沒人理我,沒人認識我,沒人可憐我。我不知何去何從。我想起了山,響起了那座大山,那座寺廟。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道理。我雖不信佛,但也從未拜佛。好像此生都只與紅塵有緣,絕無可能到這種地方來。可事實證明我錯了,不止一次。
古老的建築,雕樑畫棟、黑瓦飛簷。
燒了些香、蠟燭、元寶等。在觀音像前,我虔誠地祈禱。閉上眼睛,口中唸唸有詞:“觀音菩薩在上,弟子蕭愁頂禮膜拜。願菩薩保佑楊杏,保佑小弦,保佑胖子,保佑小芳,保佑我們平平安安。”
走出正殿,來到後院,我徑直去往禪師的房間。一度聽聞,這位禪師佛法高深,功德無量。今日已然到此,何不乘機拜訪拜訪,聊聊天、解解悶也好。
房間內,白鬍子禪師和一個五十多歲的闊太太正在聊著。我不便打擾,乾脆站在門口等著。這一等可不要緊,倏忽之間兩個小時就過去了。我咒罵那富婆,可惡的老婊子,哪來這麼多屁放!
看看錶,都五點多了。
這時,似乎是結束了。一些寒暄的話傳來。我長長地舒了口氣。那富婆搖著大屁股走出門,經過我身邊,投來“友善”的目光。我笑著回禮,心裡暗罵:笑,笑什麼笑。你還看上我了不成?媽的,說了這麼久,害得老子腿都麻了…
“施主,久等了。”老和尚爽朗的聲音讓我精神煥發。
我撇過頭,向禪房走去:“哪裡哪裡。”
“施主請坐。”
“禪師請坐。”
“同坐同坐。”
房間很簡單,大致是些日常用具,充滿古典氣息。老和尚鬍鬚花白,滿臉皺紋,眼睛卻炯炯有神,穿著黃色的禪衣,右手捏著念珠,正笑盈盈地看著我。
我不自覺地想避開他的目光,卻被他止住了:“讓貧僧看看施主的眼睛。”
我幻想著其它,轉移目標,不讓自己陷進去。
良久,和尚靠回椅子,目視前方:“施主,你的氣色很不好,眼睛無神。想來今日一定經歷了不少打擊吧!”
我如實地回答:“是的,禪師慧眼。”
“施主作何感想?”和尚問道。
“感想?”我疑惑了,“可我還沒有解決他們。”
“那你能解決嗎?”禪師反問道。
我無奈地搖頭:“不能。”
“既然不能,何不靜觀其變呢?所以,施主有何感想?”和尚閉上了眼睛。
“悲歡離合,世事多磨。”
“還有呢?”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還有呢?”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還有呢?”
“萬惡**為首,百善孝為先。”
“還有呢?”
“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施主,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麼造就了今時今日?”
“是一段悲傷的往事。”
“施主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被牽扯的無辜人。”
“為何無辜?”
“因為我是清白的。”
“何以證明?”
“警局的檔案,法院的判決。”
“僅此而已?”
“還有許多人的眼睛?”
“是否是所有人?”
“怎麼可能?”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
“略微明白。一紙空文並不能使任何人都相信我,我已然牽扯其中,便很難自拔。”
“嗯。。。不過只對了一半。”
“請禪師指教。”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施主自己就毫無過錯嗎?”
“有…口無遮攔。”
“僅此而已?”
“不,不是…我沒能及時阻止悲劇的發生,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有五六分把握了,但心存憐憫,不忍傷害朋友。卻不料…”
“卻不料朋友正是利用了施主這一點。”
“對,的確是這樣!如今,當年的事情又在重演。”
“施主欲如何應對?”
“撕開他(她)的假面!”
“然後呢?”
“送他們進監獄。”
“然後呢?”
“讓他血債血償,接受法律的制裁與良心的譴責。他會在暗無天日之中惶惶不可終日,他會痛苦地掙扎,最後痛苦地死去…”
和尚睜開眼,搖搖頭,嘆息道:“世人往往為仇恨矇蔽雙眼。但須知人之初、性本善,很多時候都只是一時之氣而已。施主,聽貧僧一言得饒人處且饒人,冤冤相報何時了。寬容是人生最大的美德。縱然施主現在處於險境,但亦須淡然處之,尋求良策解決之,切不可抱著仇恨的心態…老衲言盡於此,往施主珍重。”說完,做了個“阿彌陀佛”的手勢,走出房間。
我呆呆地坐著,品味禪師的話。
“得饒人處且饒人,冤冤相報何時了。”
嗨,只要楊杏、小弦平安無事,這些也不是不可能。
夜幕降臨,席捲整個城市。
走出寺廟,再次回望,叢林深處,老和尚閉目養神,淡然無比…
十點多了,沒有任何訊息。
“師傅,師孃他們還沒有訊息嗎?”張弛問道。
我沮喪地搖搖頭:“沒有。”
“吉人自有天相,她們不會有事的。”張弛安慰道。
我點點頭:“對,她們一定會平安的。
“師傅,要是抓住了歹徒,你會怎麼辦?”
“自有法律的制裁。”
她搖搖頭:“我是問你!假如你是法官,你會怎樣裁決?”
我走到窗前,感受冷風:“我會寬恕他(她)們。”
“寬恕?!”張弛驚詫道。
我點點頭:“對,寬恕。”
“那…如果是我呢?”張弛顫抖著聲音。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鎮定:“我也會寬恕你。”
張弛無聲無息地走到了我的身後,伸出雙手抱住了我,臉蛋與胸脯貼在我的背上。我沒有睜眼,依然閉目養神。經歷了許多,神經也變得麻木。被恐懼纏繞,沒有任何輕薄的心思。野花縱然香醇,哪有家花好養?妻子女兒下落不明,我心亂如麻。
鎮定也許只是自欺欺人的表象,終究不免暴露的一刻。
“師傅,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知道嗎?當看見你被人打暈,我有多麼心急!我只恨自己無能,無法保護你…”
“小馳…”
鬆開她的手,我轉過身,與她四目相交。
她深情地凝望著我,我深情地凝望著她…
“師傅,我愛你,要了我吧!”
我哪裡還能把持得住,這些天來的壓抑頓時化作無邊的慾望。
忘卻了楊杏,忘卻了小弦,忘卻了胖子,忘卻了小芳,忘卻了一切…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真的要這樣嗎?”話一出口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可惡!張弛已然是**之物,還有餘地迴旋嗎?
“愁,給我。”張弛閉上了眼睛。
“小馳…”我猶豫著。
張弛抱住了我的腰,似要往下拉。她的神情,眼皮顫抖,嘴脣緊閉,白皙的臉龐變得緋紅,萬種風情,勾魂攝魄…
一咬牙,我重重地壓了下去。
“啊!”
這一下,小弛不再是女孩;
這一聲,張弛從此女人。
還需要道歉嗎?還需要自責嗎?
不必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翻雲覆雨,**,實行周公之理,盡享**…
夜過三更,我們相擁喘氣。
深情凝望,絳脣秋水。
我們深深地吻在一起,讓時光在溫存中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我奮力地開眼睛。仔細傾聽,那是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開門?難道是她們?
門開了,立刻被關上;
門開了,立刻被關上;
燈開了,一切都晚了。
楊杏與小弦無比凌亂地站在窗前,有氣無力地看著**的一切。
“愁,怎麼了?”張弛迷迷糊糊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杏兒,小弦,真的是你們?”我驚喜道,完全忘了現在的處境。
“爸爸…”小弦吐出兩個字,倒了下去。
“蕭愁…”楊杏迸出兩個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