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9章 逃脫

第49章 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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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逃脫

第四十九章 逃脫

張宇飛死了,封老頭死了,而死亡似乎仍在繼續。明日紅顏所言已成顛撲不破之真理。而如今,在這鬼地方,寫著小說,受著恐懼的折磨。或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個玩笑,小說也是、現實也是,都是老天的惡作劇。很難想象,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想將之歸咎於當年的案子,那樣太過無能。然而,我又能怪誰呢?張弛嗎?小弦嗎?楊杏嗎?王明嗎?可…他們又有什麼錯?他們有什麼罪?沒有,什麼都沒有!的確,綁匪的身份已經暴露,從他說出“姐姐”的那一刻開始。

伊澤,伊潤,是兄妹!

對,我早該想到,當時見伊潤的一瞬間,那種神情、那種氣質…可偏偏腦袋那時候短路,氣憤矇蔽了雙眼。他是伊澤的弟弟,那麼我們陷入困境也便情有可原。聽他的語氣,貌似當年是我殺了伊澤,貌似我是那些案子的凶手!俗話說,不知者不怪!可是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也許仇恨的確能矇蔽心智,然而有時候,燃燒的怒火最終會滅了憤怒的主人。

不過事情好像遠遠沒有這樣簡單。

當我放下筆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了。無力地抬抬沉重的鐐銬,我靠在椅子上,躊躇滿志,即便小說還沒有完成,但是我已經很疲憊了。這部小說不僅僅是想象,我是在結合現實的情況下憑著記憶儘量地復原。內中的人物,既要穿插劇情又要塑造形象,其難度不亞於當年的狗屁專業課!

可惡!連睡覺都不放過,把四肢鎖著,難道我就無法掙脫了嗎?我笑了,笑得很是心酸。當年,林然的許多小把戲如今看來都有不小的價值。我真佩服他,又會學習、又會寫作、還會創造…似乎天妒英才,他最終也沒能綻放花朵!

伏爾泰說:人是生而自由的,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自由,並非無拘無束的絕對的自由,而是在法律、倫理、道德等一系列意識形態約束下的相對的自由,這並非人與動物本質的區別。書上說,人與動物的本質區別在於人能製造工具,而非生火、文字、語言等其它方面…真真假假又有誰能說得清呢?我想,之所以探討這些問題,大概是原由本性的好奇吧!是的,正是這好奇使得意識發揮了能動作用。由抽象到具體,由整體到個體,人的好奇幾乎貫穿人生!為何不自由?與張弛的交往不過是師徒關係而已,為何要刻意壓制感情?那樣究竟換得了什麼?最後,楊杏還不是和伊潤過從甚密…想來惱火,身為男人,這種事何必要這麼在乎?

張弛,她還好嗎?這麼多天,也不見人影。

我摸摸嘴脣,那上面似乎殘留著她的餘溫。人海茫茫,去哪找她呢?我畢竟有家有室,不在是意氣風發的青少年了,做人做事要瞻前顧後、審時度勢…我真的很想她,那張臉,那種神情,那…

“蕭愁,我們可以走了。”胖子大叫著出現在身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小芳已經沒事了,她剛剛到家。”胖子興奮道。

“什…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明所以。

胖子掏出鑰匙,邊解鎖邊說:“昨晚看你疼的厲害,想通知綁匪看能不能請醫生,沒想到怎麼打也打不通…剛剛收到訊息,小芳沒事了。她一直被蒙著眼睛,也不知怎麼回事,坐在車裡,到了某個地方,有 人把她推下車,結果她解開繩子,拿開黑布,發現自己在一條陌生的小巷子,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說道這兒,四肢已經沒有束縛了,只是兩天多的折磨,一時還不能適應:“也就是說,小芳現在很安全,是綁匪放了她?”

胖子站起身,替我收拾著手稿:“準確的說,是放了我們。”

“什麼?我們?”我還是不能相信,“那楊杏呢?小弦呢?她們在哪?”

想到這兒,拿起手機。我首先撥打那個電話,果然是關機狀態。然後是楊杏的手機,竟然也是關機。我不放心,想起了父母以及岳父岳母,還好他們都安然無恙。怎麼回事?杏兒她們…怎麼會這樣?伊潤到底要幹什麼?他不是恨我入骨嗎?他不是要至我於死地嗎?他不是要為伊澤報仇雪恨嗎?為什麼?為什麼要放了我們,不,是我!楊杏、小弦一定還在他手裡,她們還安全嗎?

百思不得其解,我來回地在房間裡踱著步。

“蕭愁,別擔心了,楊杏她們沒事的。”胖子安慰道。

我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你懂什麼!你老婆回家了,你開心了。可我老婆女兒還在別人的手裡,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怎能安心!再說,要不是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胖子低下頭去,不敢看我。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搖搖頭,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平和地道:“對不起,我太擔心她們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換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剛才我話說得重了些,你別在意。”

胖子擠出一個艱難的微笑:“沒事,我知道你的痛苦。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電話又打不通,著急也沒用啊!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再想辦法吧。”

我點點頭:“是啊,也只能這樣了。”

打定主意,收拾好收稿、帶上那十萬塊,我們迅速地離開了房間。

我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三十樓!難怪即便坐在窗前,也沒看到什麼樓房,那是因為這棟大樓是這兒最高的。

走進電梯,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電梯,此時不是囚禁犯人的牢籠、也不是遮蔽訊號的鐵框,而是生命的保護傘。靠在冰冷的金屬牆壁上,望著鏡子裡的影子,我發現我衰老了許多、憔悴了許多,眼窩與臉頰似乎都凹陷了下去,不忍卒讀!

電梯很快停在了一樓,我與胖子肩並肩地走了出去。

夜幕降臨,燈火闌珊。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看情形應該是郊區,遠遠沒有市中心的那般繁華。走在路上,也看不到幾個人影,只感覺在走無窮無盡的迷宮。

“胖子,這是哪兒?”我問道。

“不知道。我是被蒙著眼睛到這兒來的。”胖子貌似也不知道。

“看樣子好像很遠,我們打的吧!”我提議道。

胖子掃視周圍:“可這鬼地方,人都沒有,哪有什麼車呀?”

“是啊哪有什麼車?走了十幾分鍾了,連條大馬路都沒看見…”

說曹操曹操到,一輛綠色的計程車鬼使神差地出現在前方不遠處。

恍如行蹤詭祕的幽靈,無聲無息。

車燈照得我們睜不開眼睛,待燈光暗淡,周遭又陷入葉森的時候,我驚呆了、胖子也驚呆了,時間彷彿在此刻凝結。原來遊戲才剛剛開始,狩獵遊戲才剛剛開始。

五六個高大威猛的黑衣人手持砍刀如雕塑般站立,除了貴氣森森的眼睛,完全與黑衣融為一體。他們是黑夜的兒子嗎?是惡魔的使者嗎?是無常鬼嗎?

刀光劍影,不是戰場;

橫刀立馬,不是英雄。

本能地後退了幾步,我抓緊了皮包。

果然沒這麼簡單,伊潤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自己?那樣就不怕反目成仇、拼個你死我活嗎?現在,巷子裡空無一人,路燈似乎也暗淡了下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不吃眼前虧,目前的情形不,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快跑!”我大叫道拉過胖子往後跑去。

“站住!”黑衣人大叫道。旋即,如馬蹄般的腳步聲馳騁而來。

我們隨便拐進一個巷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前跑。奈何這鬼地方,竟是些羊腸笑道,轉來轉去,就是看不到一條大路。

腳步聲迴盪在空氣中,刺痛著耳膜。不一會兒,我感到了疲憊,這才想起來,除了早餐,今天粒米未進。可惡,為什麼偏偏是這時候?

真是諷刺,平生第一次被人追,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得罪了哪位老大?終於知道當年的矮胖男人為什麼會腳底抹油了,生死關頭,不跑就是等死!不要期望奧特曼會從天而降,那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而已。

“站住!”聲音在身後響起;

“站住!”聲音在左邊響起;

“站住!”聲音在右邊響起。

我筋疲力盡,胖子更是汗流浹背。

這個時候,我竟然嘲笑起胖子來:“看看,叫你不要吃那麼多!怎麼樣?跑不動了吧?真不知道小芳是如何適應你的體重的!”

胖子喘著粗氣,****笑道:“這個呀,是祕密,就不告訴你了…哪天…你不行了…就…來找我…保證你…再現男人…雄風…”

我緩慢地停下了腳步:“我想。。。不必了…”

“什…什麼?”胖子不明白我的意思。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堵高高的牆,下面是一扇小鐵門,上面沒有鎖,因為鎖在門的另一邊。我縱然有開鎖的工具,此刻…哼哼…可惜呀,英雄無用武之地。

“哈哈哈哈…跑不了了吧?”

胖子驚呼道:“什麼!”反應過來之後,朝著大門作死地踹著。

“碰…碰…碰…”

毫不作效,這扇鐵門才是真正的牢籠。

“別費事了,還是留點力氣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黑衣人從不同方位出現,他們站在巷口,手裡的長刀發出暗紅色的光芒,那是為鮮血所滋潤的光芒,詭異、恐怖,叫人膽戰心驚、不敢直視。

“胖子,別踢了!”我大吼道。

胖子似乎也累了,乾脆坐到地上喘起氣來。

“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我們?是不是伊潤!是不是!”我質問道。

“這個恕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們就要死了,應該讓你們死個明白。”一個看起來最為凶悍的黑衣人站了出來,上前幾步,與後面幾個拉開距離。

長刀在他手中就如一根指揮棒,一上一下,奏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姓蕭的,要怪就怪當年吧!那些事,你應該清楚。”說完,用刀指著胖子,“朋友,不要怪我們。你沒有錯,錯就錯在你認識了旁邊的人。”

“你們…你們這群混蛋!有本事單挑,仗著人多,算什麼本事!”胖子一骨碌地站起來,指著黑衣人挑釁道。

“哈哈哈…你倒是挺有骨氣。”黑衣人都大笑起來,領頭的搖頭道,“可惜,你錯了。這不是擂臺,沒有規則。我們的目的、你們的下場只有一個——下地獄!”

說著,他略微側頭:“兄弟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還等什麼!”

他們一步步地前進,我們一步步地後退。

不過三四步,卻顯得格外的漫長。彷彿經歷了前生,到今生才退到門邊,然而來世又在何處呢?看不清他們的臉,看清楚了眼睛。月亮不知躲到了哪兒?嫦娥呀,你是怕目睹這血腥的一幕嗎?此刻,黑衣人是一群飢餓的狼,我和胖子是窮途末路的羔羊。怎麼辦?怎麼辦?指甲奮力地抓著生鏽的門板,我冷汗直流。

“胖子,你害怕嗎?”

“怕!哼,怕什麼?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說什麼呢?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只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可惡,要是有塊磚頭…”

“好了,說夠了嗎?說夠了,就上路吧!”

凶光乍現,黑衣人舉起長刀砍將下來。我聽到了空氣擊穿的聲音,我看到了夢中的天堂…

我睜開眼睛,胖子擋在了面前,看不清前面的情形。

“胖子,你怎麼…”我大吃一驚。

“我…我沒事…。”說著,緩緩側過頭,傻笑道,“蕭愁,我終於報答你了。”

我看向左上方,那把刀嵌入了胖子的手,血一滴一滴地流下來,落到地上,碰撞出友誼的火花。

“哼哼…”黑衣人笑道,“何必呢?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生死關頭,何必再受這痛苦呢?”

“因…因為…這是我欠的債。”胖子哽咽道。

靜了,死一般的靜,安靜中夾帶著金屬碰撞的聲音…

“一切,都會結束!”黑衣人奮力一臺,抽出長刀,一條血線向他飛去。

“啪!”

門開了,我瞬間回過頭,是她!

“快走!幫我照顧小芳!”胖子大叫著撲向黑衣人。

“胖子!”我轉過頭試圖去拉胖子,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消滅了我的天真。

“可惡!別讓他們跑了!”

“碰!”

她關上了門,操起一把大鎖,拉上門閂,將門鎖住。

“碰碰碰…”

裡面傳來激烈的敲打聲:“開門!開門!”

我怒不可遏:“你幹什麼!胖子還在裡面!”

她“切”了一聲:“你去呀!你上呀!你能救他嗎?”

“我…”

“蕭愁,你走吧!你儘管走吧!你已經失去了那麼多朋友,也不會在乎這一個吧!哈哈哈哈…”

鐵門碰碰作響,許多灰塵飄蕩在面,我迷失了雙眼。

“快走!”她大叫著拉過我就跑。

我機械地回過頭,向前跑去。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劃破夜空,我閉上眼睛,甩去眼角的淚水…

胖子死了。他死了嗎?那聲殺豬般的慘叫!我不敢想象血腥的場面,大刀砍向的不是鬼子們的頭上,而是一個純真善良的生命!胖子,臨死前的瞬間還為我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刀,我送他去醫院的舉手之勞又算得了什麼呢?胖子要我照顧小芳,可楊杏呢?小弦呢?她們又在哪兒?

伊潤,伊潤!我不會放過你!

我迫不及待地到警察報案,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我真後悔,為什麼那麼相信綁匪的話,結果還搞成這樣!縱然十萬塊、稿子還在,可楊杏呢?小弦呢?比起她們,十萬塊錢算得了什麼?小說又算什麼?

家中,我的房間。

“張弛,你怎麼會在那兒?”看著張弛美麗的臉,我卻毫無心情欣賞。

“師傅,你還生我的氣?”她略帶提防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頭對著窗外。

“怎麼會呢?你救了我一命呀!”我真誠地感謝,“可…”

“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自分別後,張弛每天下午下班後都會去流香驛站。她不是去喝咖啡,而是還想再見我一面。在那個風雨交加的黃昏,她無意中見到了我被綁架的那一幕。於是張弛悄悄地跟蹤,一直到那個近郊。無奈那個地方太過狹隘,張弛最終沒能找到我的蹤跡。她不死心,每天晚上都去搜尋,以期找到線索。也許是老天垂憐,才發生了今晚的一切…

“師傅,師孃、小弦的事我很遺憾…”

“不,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不要這麼說,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轉過身走到床前扶我躺下,風情萬種:“愁,你累了,好好休息吧。相信我,一夢醒來,萬惡皆休。”

我累了,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