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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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明
第二十六章 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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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我愛上了廚房。或許是因為小弦加入了生活,或許是我覺得自己太懶了…總之,莫名其妙地我就由作家轉變成廚師了。
實際上,父母一直很反對我走這條路,三年來也是喋喋不休。母親還好,說只要是自己喜歡的、自己認為對的,就應該努力追求,但前提是要能夠自食其力、養家餬口。父親則不敢苟同。他認為,男子漢大丈夫,不說腰纏萬貫,不說妻妾成群。但大好青年,應該多為國家、為社會奉獻自己的力量,即便是綿薄之力也不能吝惜。大學是幹什麼的?難道上大學僅僅是為了找工作嗎?僅僅是為了自己將來的生活好一點嗎?不,不是的,大學生是國家建設的棟樑,肩負著神聖的使命!父親一直盼望我能在科學上有所造詣,最好是能創造些什麼,那樣一來,一方面為國家做出了貢獻;另一方面,自己這一生一世都不用愁了。
望子成龍,兒子終究沒有成龍。
有時候,父親問我選擇了自己的理想有沒有後悔?我說沒有,來日方長,我一定會在這一領域闖出一片天下。他只是輕蔑一笑,說拭目以待。我說好,奉獻社會不一定非要靠科學,文字陶冶人們的心靈也是一種奉獻。他說揚名立望是一條漫長的路,也許等我們夫妻有了孩子就不會有奮鬥的勇氣了。我說不會的,我不會將這使命再留給下一代。父親笑了,笑得很開心。我知道,那是發自內心的欣慰,也是最好的催化劑。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春風吹過很久了,桃李卻仍未綻放。
與王明的相逢完全是始料未及的。自畢業的那一天開始,我就認為此生怕是再也見不到王老師了。即便有電話、有地址,可依照我的性格,除非是像林然、吳越、張宇飛那樣的鐵哥們,否則一旦告辭了就打死也不相往來了。
玉珠湖畔,人來人往。
牽著小弦漫步徘徊,就這樣,我們相遇了。
來人牛皮夾克、黑牛仔褲、牛皮皮鞋,胖嘟嘟的臉上多出了幾絲皺紋,金邊眼鏡下一雙犀利的眼鏡看著我。
“王老師?”我認出了眼前這個人,但還是習慣性地提高了疑問的嗓音。
“蕭愁,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他笑著伸出了手。
我熱情地和他握手,感覺他的手上都多出了很多老繭:“好!王老師還好嗎?師孃她好嗎?師妹好嗎?”
“好,都好!”他笑著低下頭,卻發現小弦正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這是你女兒?”
“對,她叫小弦。”我回答道。
“你畢業不過三年,就有這麼大的女兒了?是不是…哈哈哈…”說著,拍著我的肩膀笑起來。
“是,是啊!”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彎腰抱起小弦,“來,這位是王伯伯,向伯伯問好。” “王伯伯好。”小弦聽話地問好。
“誒!小弦乖。”
太陽懶懶地升起,一道紅光劃清了界限…
“喲,蕭愁,又來蹭飯了。嗯?怎麼沒見楊杏?你們分了?”胖子果然傻頭傻腦,一點都不著調,倒是因為這點好玩,我們才交了朋友。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啊?”我疑惑著看起了天花板。
“這是三個月前你來蹭飯的時候我說的。”他有點不高興。
“三個月!”我不敢相信。
“對,就是三個月!今天是什麼風把蕭大作家刮來了…”說著,看到了身後的小弦和王明,“喲,這兩位是?”
我急忙讓開位置,介紹道:“這是我女兒小弦,這是我大學的主任王明王老師。”
“什麼!你有真麼大的女兒?我怎麼從來不知道?”由於還沒怎麼開張,胖子也顧不上許多,嗓音頓時響徹了整條街。
“叔叔好!”
小弦的甜美聲音讓得胖子打了個哆嗦,渾身扭動了一下:“蕭愁,你前生是做了什麼好事啊?娶了個漂亮老婆不說,連生的女兒都這麼迷人。這才多大,不過五六歲,這聲音…王老師…您聽聽,教人骨頭都酥了…”
“哈哈哈…我的學生嘛!當然不同凡響!”王明笑道。
“叔叔,水開了。”
“哦…”胖子慌忙地關小煤氣,“好了,都坐吧。你們是今天的前三位客人,我要好好招待你們。小芳,快出來,開工了…”
坐定之後,我們喝起了早茶。師生相見,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
“哇!這是誰家的孩子,真可愛!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一個略顯粗大的嗓門發出了略顯男子的聲音。
小芳身高一米五左右,人過三十,由於還未生孩子,身子倒也苗條。所謂小家碧玉也有其可人之處,正是這小芳和胖子的一對,組成了這家小店。看這架勢,日子還過得不錯。我也由衷地祝福他們。
“別看了,那是蕭愁的女兒!”胖子大聲說道。
“阿姨好!”小弦禮貌性地站起身問好。
果然是朝夕相處的夫妻,小芳竟然也一個激靈:“蕭愁,你前生是做了什麼好事啊?娶了個漂亮老婆不說,連生的女兒都這麼迷人。這才多大,不過五六歲,這聲音…嘬嘬…教人骨頭都酥了…”
我苦笑不得,動作一樣還情有可原,連說話的語氣語調甚至連內容都一樣。我真想好好研究研究這對夫妻,是什麼力量產生了心電感應,說不定假以時日,又是一項偉大的發現。
“小朋友,你叫什麼?”
“小弦。”
“是蕭弦吧?”
“對,阿姨呢?”
“哦,叫我小芳阿姨就行了。”
“小芳阿姨。”
“誒,乖。小弦幾歲了?”
“五歲。”
“上學了嗎?”
“沒有。”
“那你媽媽呢?”
“媽媽上班。”
“那你爸爸不用上班嗎?”
“爸爸在家裡上班…小芳阿姨和胖叔叔不也是在家裡上班嗎?”
“哎呀,小弦真會說話…那你爺爺奶奶呢?”
“在老家。”
“哦…誒,奇怪…小弦為什麼不像媽媽呢?好像…也不像爸爸…”
“我…”
小弦剛想反駁,卻聽得胖子敲起了鍋子:“小芳,別廢話了,快乾活!”
“哦!來了來了…”
早茶過後,我讓小弦去小芳那兒。小弦很聽話,也不賴著我,就蹦蹦跳跳地跑向櫃檯。
“老師,請!”我替王明斟滿了茶,舉杯道。
“好,好。”他喝了一口,放下茶杯。
“老師,您怎麼會在這兒呢?您不是一直都在學校當老師嗎?”
“怎麼說呢…呃…我改行了。”
“改行!”
“對!我現在是一家報社的編輯,這次是出差來這兒的。”
“哦,這樣啊…那師孃、師妹呢?”
“你師孃還做小學老師,師妹上小學了,所以…”
“我明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王老師這次來要呆多久啊?”
“怎麼!下逐客令了?”
“瞧您說的!我是想,要是老師光臨寒舍,那可真是蓬蓽生輝了。”
“哼哼,難得你有這份心。聽說畢業後你放棄了本行,做了撰稿人?”
“是啊…其實,這才是我真正的夢想。”
“也是,年輕人嘛!就要為夢想而奮鬥…我再次停留不過兩三天,就不打擾你們了。倒是你,三年來也不見你打個電話,老師還以為你早就把我遺忘了呢!”
“怎麼會?您說笑了…茶涼了,老師請。”
“好…”
“您做了編輯,以後,學生的拙作還請老師多多照顧呀!”
“哪裡話!那是自然。當年,在整個學院,你和林然,那可是…”
“咳咳!”
“唉!”
“老師,當年的事早就成為歷史了,又何必再提呢?”
“是啊,的確成為歷史了。可惜,林然滿腹經綸,最後卻做出了那種事!眼看著一顆好苗子就這樣葬送在我手裡,教人情何以堪哪!可惜,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那種事,我雖不忍卻愛莫能助…我失去了好學生,你失去了好朋友…嗨,也許這就是命吧!”
“老師,您難得來南方,應該好好感受一番。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
朝櫃檯望去,小弦和小芳正在笑什麼。這才多久,兩個人就這樣親密了。
“我看,這小芳也確實不錯,我看你不如讓小弦認她做乾孃算了。”王明笑道。
對這個建議我倒是十分贊同:“小弦,我看你就當小芳阿姨的乾女兒好了。”
“蕭愁,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不怕你的女兒將來不認識你了?”胖子打趣道,不停揮舞著手裡的鐵勺。
“喲,那怎麼好意思,這不是我們高攀了嗎?”小芳笑道。
我走到櫃檯邊,抱起小弦坐到櫃檯上:“小弦,小芳阿姨做你乾孃好嗎?”
“好是好!不過…”小弦地下了頭,劃弄著手指。
“不過什麼?”王明問道。
“不過…”說著瞥了一眼胖子,“胖叔叔身上的醋味太重了,我怕我會吐。”
“哈哈哈…”大家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笑聲遮蓋了喧囂、遮蓋了繁華…
其實,王明在我的大學生涯中所佔的分量並不重,充其量之有兩成而已。我之所以這般尊敬他,是因為憑藉他的關係,我和林然才得以名噪一時。但實際上,除了一兩門課之外,我們之間就沒什麼交往。或許,這就是大學吧!老師的概念被淡化,主任的概念也被淡化。學生們更多的是忙於自己的事業,對很多事都只是敷衍了事!由於不同的可由不同的老師上,考試及格之後便無人問津,同學與老師也是老死不相往來。主任的工作其實並不複雜,美其名曰管理者三百多人,實際上也不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學習生活中真正出事的,也就寥寥可數,或許只有非常時期,才能見到所謂主任的影子。其它時候,主任們在幹些什麼勾當,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究竟是故人,畢竟是師長。人海茫茫,並非萍水相逢,我還是要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一番的,以免留下把柄、落人口實。一干人等,穿梭於大街小巷,走走瞧瞧,感受著南方的人文氣息。時間不知不覺中流逝,知道日陷城腳,我們才揮手告別。
我們站在一棵大樹下,看人來人往。
“好了,蕭愁,小弦,謝謝你們!我今天很快樂!”王明與我們雙雙握手。
“老師,別這麼說。這是學生應該做的。”我謙虛道。
“伯伯,你不去我們家嗎?”小弦問道。
“哼哼,伯伯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不知從那兒拿出一隻還未開包的小熊貓娃娃,遞給小弦,“伯伯走得急,沒什麼禮物送你。來,看看熊貓,喜歡嗎?”
小弦看看我,我微笑,示意她收下。
小弦接過熊貓,開心道:“喜歡!謝謝王伯伯!”
“老師,讓您破費了。”
“當年畢業時,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
我疑惑了,問道:“學生記性不太好,一時想不起了。”
王明說道:“我說過,將來無論你們誰結婚了,只要下請柬我一定會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我恍然驚醒:“哦,好像是的…對,我記起來了。”
“你看你,結婚這麼久了…老師也沒趕上你們的喜酒…今天見到小弦,這就當是遲到的禮物吧!”
我還想說什麼,王明說了最後一句話:“好了,蕭愁,小弦,我走了。有緣的話,後會有期。再見了。”說完,轉過頭朝前走去。
“老師再見!”
“伯伯再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王明的背影消失在夕陽下。
“爸爸!”小弦拉著我的衣服。
“怎麼了?”我看她好像有什麼事。
“那個王伯伯有點奇怪。”小弦指著王明遠去的方向。
“有什麼奇怪?”我不知所云。
“他好像總在笑。”她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哈哈…人家開心就笑嘛!這有什麼奇怪的?”我笑道。
“不,不是。”她扯著我的鬍鬚,“他的笑好奇怪。”
“有什麼奇怪?”我對這小女孩沒轍了,只能任她胡謅。
“他的笑好害怕、好冷…”說著,小弦竟然身體一顫。
“好了,別說了。你看錯了。”事有蹊蹺,我打斷了小弦,轉移話題,“對了,小弦今晚要吃什麼?是爸爸做還是媽媽做?”
“媽媽。”小弦不假思索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為什麼?爸爸做的不好吃嗎?”我有些生氣。
“好吃…”我剛想笑,沒料小弦話鋒一轉,直至矛頭,“可是沒媽媽的好吃。”
“那今晚爸爸媽媽來個比賽怎麼樣?你做裁判,看誰的菜好吃,以後就誰做給你吃,好不好?”
“不好!”小弦的小手奮力地拉扯我的鬍子,“媽媽說了,你這樣說是以後都讓媽媽做飯了,而爸爸你就去偷懶了。”
我一陣吃痛,拍打著她的手:“好了好了,爸爸知道了,不比就是,不比就是…”
我們手拉手,帶著夕陽向家走去…
有人說,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成人看不到的。譬如說,小孩子到陌生的古宅子會哭鬧不休;晚上走在寂靜的街上,小孩子會害怕前進;院子裡空無一人時,小孩子會嘻嘻哈哈地遊戲…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小弦的眼睛告訴我她並沒有撒謊,王明的確在笑,還是很冷很冷地笑!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闊別三年的老師會冷笑,他到底想幹什麼?還是,他根本不是來出什麼差的!我說呢,為什麼這麼巧就在玉珠湖碰見了他。鬼使神差,我弄不清這一點。
當年,在校園裡見到離別六年的楊杏,我看到的卻是令人傷心欲絕的畫面。
而這一次,真的有這麼巧嗎?
奇怪,最近為什麼這麼**?難道是因為小弦的關係?還是因為構思小說的緣故?抑或是張弛的作用?
要知道,我並非是在寫恐怖小說,也不是心理劇,為什麼對這些再平常不過的事那麼在意呢?我怎麼不說是小弦看錯了?我怎麼不說那是王明的習慣?我怎麼不說上天就是這樣愛開玩笑?有什麼不可以?
嘴長在我臉上,為什麼從中吐出的卻是他人的言語?
回到家時,楊杏已經做好了一桌的飯菜。
“小弦,好吃嗎?”
“好吃,媽媽做的最好吃了。”
“楊杏,不是說好了,這段日子讓我來嗎?你怎麼又…”
“蕭愁!這些是女人的事,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多廢話?”
“小弦,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沒有啊?”
“蕭愁,你又在慫恿小弦是不是?”
“沒有啊!我能慫恿她什麼?”
“今年可勝下不多了,你還是趕快寫你的小說吧。是誰大言不慚地說兩個月就要寫完呀?”
“是爸爸!”
“…小弦!”
“小弦,明天媽媽帶你去學校好嗎?”
“好!”
“好啦好啦,你們是一條戰線了。我認輸了…”
“快吃,菜都涼了。”
飯菜可口,可我的小說卻陷入了僵局,那個結亟待開啟。
楊杏,哼,看我怎麼征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