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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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如荼
戰事如荼
青麓手裡沾著殘餘的血漬,勒緊韁繩,催促著身下的駿馬飛速前進。
在她身後,淳于發已經死了。
不只是淳于發,她已經遇到了六撥伏兵,除了淳于發事光明正大地出來挑釁,其他五撥皆是埋伏已久,伺機發動偷襲,因而解決起來頗耗了一番功夫。
她身後的松林不少地方都已經伏倒了一大片,
青麓在所有術式中最擅長的便是殺招,然而顯然對方派出的人都不弱,拼殺到此時,青麓也已經有些脫力了。
唯一讓青麓覺得有些安慰的,便是這些人終究是被她拖住了腳步,沒能進入庸州的戰場。
面前再度出現一個一身黑衣的人,這個人與之前所有人給青麓的感覺都不同,那種過於強大的壓迫感簡直無法掩飾。
若是青麓沒有遇到先前那伏擊的五撥人,青麓與面前這人或許還有得一戰,然而到此刻,她近乎脫力,絕沒有打贏得可能性。
青麓停下了馬匹,看著面前那人長長地嘆了口氣:“前面人都說是魍公子手下大將,如今看來,閣下想必便是魍公子本人了?”
魍公子輕慢而不屑地笑:“算你有眼力。”
他一邊說著,輕輕一躍,居然直接立到青麓所騎的馬背之上,那匹駿馬為魍公子氣勢所壓,居然動彈不得。
魍公子拎著青麓的前襟把她從馬背上拎了起來,神情裡充滿鄙夷:“琅玕公子看上的,不過也就這般貨色。若是你現在奮力拼搏,我或許還能容你再跑一段。”
青麓被魍公子拎著前襟懸在空中,微微闔了眼,長出了一口氣,終於睜開眼道:“我如今力竭,與你差距太大,並沒有做徒勞掙扎的必要。算我求你,我那侍女是無辜的,你抓我走便是了,讓她走吧。”
魍公子頗為吃了一驚,然而他抬頭看看已經在瑟瑟發抖的念兒,還是點了點頭對念兒道:“我對弱者沒興趣,你還不趕緊走?”
念兒囁嚅著叫了一聲:“帝姬……”
青麓語氣放緩,安慰道:“小痴告訴過你路線,你照著走便是,去沭陽找半鬱,讓她帶你去找臨淵。沒關係的,你把今天的事情如實告訴臨淵便是了。”
念兒戰戰兢兢地驅馬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又喚了一聲:“帝姬……我……”
青麓看著念兒,神色灰濛濛的看不分明:“你走吧,快走啊,沒事的,我不怪你……”
魍公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場主僕離別的戲碼,等念兒騎馬遠去了,才回過頭來仍舊把青麓拎在手裡:
“我不明白,你是真的傻呢,還是真的如此聖人?”
青麓迎著魍公子的嘲諷,慘然一笑:“這個問題答案很重要麼?”
魍公子一怔,原本輕蔑的神色終於不見,他忽地大笑一聲:“溫陽帝姬果然有過人之處,琅玕公子也算是沒看錯人。”
————
明知前面山谷裡設有伏兵,仍然不得不向裡衝是什麼心情?
臨淵和容昔此刻便是。他們二人一向精於謀劃,何曾吃過一點暗虧?如今不得不睜著眼睛踏進一個埋伏圈,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臨淵甚至覺得頗有些荒唐,淺笑了一聲問道:“子陌,若是這山谷中竟然沒有伏兵,你我打算如何?”
容昔聞言詫異地看向臨淵搖了搖頭:“我沒想過這種可能。”
臨淵又笑問了一句:“若是這山谷中伏兵遠勝我們的兵力,你我毫無勝算,你又打算如何?”
容昔露出溫柔而天真的笑容:“那你我的牌位想必放在一處,我們便約好祠堂相見。”
祠堂相見啊,臨淵聽到這個說法立刻笑一聲,回頭向著身後的輕騎兵道:“諸君,容督軍說若是我們搶不到沂關,且讓我們葬在一處,祠堂相見!”
他身後的將士皆是笑,這樣百十來人的笑聲在山谷中迴響,驟然少了幾分連日來的淒涼之意,多了些許曠達與無畏。
男兒當如是,馬革裹屍還。
進入山谷不遠,兩邊山上便開始接連射下來好幾撥箭雨。
意料之中的攻擊,因而輕騎兵們早已經將輕盾對外,擋著流矢。只聽得輕騎的盾聲一陣“噼裡啪啦”作響,輕騎的盾畢竟是輕盾,撐不住太久高處射下來的利刃,沒過多久,便聽到第一聲盾碎裂的聲音。
如今算是生死關頭,臨淵與容昔也顧不上在眾人面前隱藏魏氏的能力,橫掃數道半開的結界截下來箭雨。
山上的再度落下兩輪飛箭,許是見遠攻無效,便放棄了遠攻傾巢而下,開始了衝鋒。
臨淵粗粗估算了一下,山谷上衝下來的人數作為一個軍隊來看並不太多,然而起碼也有臨淵這邊近五倍的人數。看他們身上穿著的服飾,應該是著墨留在沂關的活人軍隊,並不是同樣來爭奪沂關的輕騎兵。
雖說對方比己方人數佔優,又是埋伏偷襲,然而騎兵對上步兵的優勢在此刻還是尤為明顯。仗著在馬上的優勢,擺好陣型要抵擋第一陣的衝鋒也不算特別費力。為了騎馬方便,臨淵與容昔都用的是長矛,武器略有些生手反倒是比起其他士卒來更加受制於人。
混戰沒多久,隨著一聲嘶鳴,從山上不知何處驟然射下來的幾支長矛一下子刺入容昔騎著的黑色雄馬。
看來衝下來的這些士兵也並不是全部的人,尚有長矛手隱藏在山上,伺機向下擲出長矛偷襲,不能不說是一個大麻煩。
臨淵正被一群長矛士卒圍攻,聽聞馬聲分神來看的時候,容昔所騎那匹馬背上已經沒有人在了,只剩下容昔先前穿著的那身鎧甲不知何時被容昔丟在已經倒地的駿馬身旁。
看不到容昔臨淵反倒是心中大定,餘光掃過只見一道寒光從混軍中乍然掠過,向著山頂上仍舊不斷擲下長矛的隱蔽之處掠去,那道身形,簡直快若鬼魅。
寒光所至,血流三尺。
容昔棄去了重甲與長矛,只留著輕衣手持匕首“無名”掠陣而去。容昔原本就是修習暗殺,此刻輕裝而上速度簡直駭人。他當初於北周宮中挾持臨淵之時,臨淵尚且來不及反應便被匕首無名架到脖子之上,而山上那些準備偷襲的擲矛手的身手比起臨淵又何止差了一點?
一個手持雙鞭、站在一群士兵身後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兄弟們!今日我魑魅魍魎之魑公子帶著爾等在此迎擊南晉琅玕公子!若是能將琅玕公子擊殺在此,兄弟們也不枉此生!”
臨淵聞言信手拋開長矛,反手拔出青硯來,向周圍正在試圖保護他的南晉士兵道:“諸君散開,不必護著我!本帥既然亦在軍中,那便未嘗不可以死,且讓本帥為諸君取敵將首級!”
魑公子身後有兩人,一人長劍,一人手持流星錘,舞得呼呼生風。
刀劍都還容易應付,倒是那兩顆流星錘實在是其重無比,用青硯恐怕很難擋住。
臨淵一躍下馬,心思急轉,考慮著如何同時應對這三人。若是平日裡,即便是以一敵三,臨淵也不是難事,然而長途奔襲之後,又兼之周圍還有伺機偷襲的其他士卒,臨淵應付得也頗有些慘淡。
人聲,馬聲,刀劍聲,聽耳中居然也不大分得清了。身上的血,腳下的屍體,也不只是敵人還是兄弟。
最先要解決的,便是使流星錘的那一個,他的武器太重,不是青硯可以架得開的,若是留著他很容易傷到自己。臨淵這麼想著,反倒是躲閃著流星錘,手中青硯招數越發密集向著魑公子本人逼近。魑公子應付了十來招,終於覺得吃力,因而向著使流星錘的那人使了個眼色。
中招了。臨淵不動聲色,假意不曾看到那個眼色,只從風聲判斷身後人正在接近。
就在他即將出手的剎那,臨淵左手突然後翻,猛地射出數把薄刃,瞬間將那使流星錘的人釘在地面之上。
魑公子直到這一剎那才悚然驚覺了另一個可能性,或許著墨勸他等援軍到再動手是對的,他帶著如此多的人,說不定真的取不到琅玕公子的命。
使流星錘的那人一死,魑公子膽寒,臨淵本該壓力頓輕,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剩下那使長劍的人居然驟然之間拿出了搏命的架勢,招招皆是不顧性命但求殺臨淵於劍下。
臨淵頓悟,這兩人居然是至交或是兄弟,常言道哀兵必勝,果真一旦拼命是立刻強了不少。同樣的花招自然不可能耍第二次,加上對方一副搏命的姿態,有些手段也使不出來,臨淵耳聽著身旁其他同袍那邊兵戈交錯聲已經漸漸輕了,臨淵卻分不出神來看究竟勝者是哪一邊。
他面前兩人,一人一命相搏,一人伺機而動,臨淵手中已經只剩下了二十餘枚飛刃,而發出的那些當中,也就只有不到五發擊中了那用長劍的人。
雙方正在你來我往的僵持之中,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從魑公子胸前穿了出來。
變故陡生,即便是那用長劍的人已經幾乎沒有理智,這一下也猛地愣了一剎那。在臨淵面前愣一剎那便是致命的。在他回過神之前,青硯已經刺穿了他的喉嚨,將他一把甩了出去。
容昔將匕首無名從魑公子胸口反覆擰了數下,確信魑公子斷氣之後才不疾不徐地拔了出來,臨淵轉過身,越過魑公子的屍體看過去,南晉計程車兵還餘下將近八十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損失輕微。
儘管一地都是屍體,然而臨淵依然一樣地認出了其中近半都是容昔作為一個暗殺者的手筆。當缺乏能夠一擊制勝的力量時,果真是唯快不破。
臨淵見狀稍稍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容昔的肩,隨即去牽馬的韁繩,開口打算吩咐下去,要大家動身繼續前進。
電光火石之間,最開始倒下的那人流星錘突然脫手,直直地向著臨淵的後腰直擊而來。
臨淵這邊能夠以少勝多,完全不是因為他們多麼勇武,純粹是因為騎兵對步兵,本來就能以一當十……這邊一馬蹄踩下去就是一條命,對方要花多少人才能砍死一匹馬啊……
私以為魑公子最大的問題不是打不過臨淵而是木有智商……
不過變故什麼的,永遠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