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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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題
謎題
一路上,每靠近京城,都伴隨著更多的鮮血與死亡。北周故地,不知何時已然沉沒於血海之中。
他們先前想得都太輕鬆了。著墨並不只是偷襲了皇宮和清禮殿,著墨,這是發起了一場活人與死者之間的戰爭。
青麓最初幾日還支在視窗看著外面,臨近京城的時候,她也已經不再繼續看了,只偶爾催促兩句莫生走得再快些。
臨淵半躺在車廂裡,閉著眼睛,他既不看外頭,也沒有說過任何話。任是青麓此時心緒不寧,也看得出臨淵的心思不穩。
“怎麼了?”青麓終於出聲問道,這時候,他們已經快到京城的城門了。
“沒什麼。”臨淵抬頭,本能地笑了笑,“只是在想著墨的事情罷了。”
青麓支起頭看著臨淵,“你,莫不是覺得自己欠他的?”
“誰?”臨淵抬眉追問道,然而看到青麓的表情頓時明白了青麓的意思。
“不能完全說是。”臨淵回過頭看著青麓揉了揉額角,忘川已經徹底解了,然而揉額這個習慣卻沒能改掉,“我只是在想,若是我跟他易身而處,我是那個被帶走的遺腹子,又該如何,死後被人拘禁魂魄復活,好不容易取回身體,再找到親生父親卻被趕出來,親生母親遍尋不到……”
“臨淵!”青麓叫了一聲,臉色微微有些倉皇。
臨淵驟然回神,苦笑一聲:“我不該想這些的,我知道。”
——
京城門口再也沒有人有閒情逸致攔下私人馬車,莫生一路拖著車子從著墨攻城留下的浮橋上奔入京城,按照青麓的意思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破壞得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僅有東宮和太后所在的長樂宮一東一西離中心頗遠,才能得以倖存。武帝重傷又加上中毒,如今權且住在長樂宮裡。
青麓和半鬱兩輛由妖獸拉著的大車甫入皇城便引來了極大的恐慌,從那被非人大軍□□的一夜中倖存下來的侍衛、隱衛們早已經如同驚弓之鳥,看到兩隻妖獸,皆驚恐慌亂地舉著長矛圍了上來。
**一起,這數十天以來精神一直都死死繃著的總統帥子桑有知立刻縱馬便匆匆趕了過來,連停下來做足氣勢的功夫都沒有,便揚聲大喝道:“什麼人?!膽敢在皇宮近處驅使妖獸!”
青麓喝止了莫生,從車上跳下來看向面色間掩飾不住焦慮的子桑有知:“有知,是我!這是怎麼回事?!”
子桑有知幾乎快要崩斷的神經陡然一鬆,雙腿幾乎沒立刻軟倒下去,只順勢跪下,長長地鬆了口氣:“微臣見過帝姬,帝姬千歲千歲千千歲。陛下如今歇息在長樂宮,容微臣帶殿下過去。”
————
於晟好不容易才把武帝身體裡的蠱毒壓了下去,正好走出長樂宮,青麓向著於晟皺眉:“不能用麒麟血解毒麼?”
於晟搖頭:“對方用了蠱,不只是純粹的毒,用麒麟血的話恐怕反而會加劇蠱的發作。”
青麓抿了抿嘴脣,子桑有知插嘴道:“太子殿下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帝姬先進去看看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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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並沒有完全清醒,只勉強睜開眼睛,正看見已經跪坐在他床邊等了好一會兒的青麓。
“鷺兒……”武帝向著青麓的方向勉力伸了伸手,喚道。
“父皇。”青麓快步上前,握住武帝的手。
武帝半是昏迷半是清醒地端詳了一會,才終於道:“鷺兒怎麼回來了?快回青州去,這裡不安全,去讓妖怪們保護你……皇宮不安全,你快走……”
青麓聽著一時心酸,又喚道:“父皇……”
武帝聞聲微微清醒了些許,忽地狠心甩開青麓的手,硬是冷下聲道:“這朕說的話便是聖旨,你莫不是要抗旨麼!聽朕的話,快回青州去!對了,讓魏陵遠和子桑有知護著你回青州!來人,朕要下旨,立刻送溫陽帝姬走!”
武帝這般說著,心緒激盪,牽連起傷情,嘴角居然滲出血絲來。
“父皇!”青麓慌忙道:“父皇別動怒,兒臣這就走,父皇別動怒……”
武帝得了青麓的保證,這才鬆了口氣,又吐出半口血來,青麓忙從一旁拿手絹來擦拭,武帝一把揮開她的手:“我已經不中用了,你不要耽擱,快走!”
青麓不敢再惹武帝生氣,唯唯諾諾地立刻轉身,忽地又聽到武帝沙啞的聲音在背後道:“跟你皇兄說,讓他也走,雖然他沒來見過朕,但是朕知道他在附近,讓他也回青州去,京城太危險,你們都走……”
青麓趕緊應了,起身便向外間走,武帝見狀這才安心地重新閉上眼睛,昏死過去。
青麓聽到武帝外頭的聲響,回頭默默地嘆了口氣,重又轉回去拿起手絹,細細擦去武帝嘴角的血漬,這才起身掀開門簾出了裡間。
太后此時尚在佛堂,青麓一出到外間,便看見只有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男人姿勢頗為不羈地坐在外間,一身猩紅的袍子顯得乖戾不已,不過他神情卻顯得頗為閒適,與整個京城腥風血雨的氣氛格格不入。
青麓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聽到那男子帶著譏笑的口氣:“皇兄這偏心也真是厲害的很,皇宮一出事,先守皇陵。京城有危險,那便是太子監國,閒王攝政,看著給了好大的權力,倒也活生生推到風口浪尖上來。這一雙長子、長女倒是好,一個、兩個都命令人遠遠地送出京城,遠走高飛了。倒是可惜這長子長女都不領情,非要往這坑裡跳。”
青麓聽著這肆無忌憚的口氣稍稍怔了怔神,好不容易才從“皇兄”兩個字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應該便是閒王姬甚、小痴的師兄、冥府閻君的獨子,屈身想要行禮:“溫陽拜見十二皇叔,皇叔……”
姬甚又笑:“得了得了,你也知道我是地府中上來輪迴的人,這一世生成你叔叔也就是個面子上的事情,下輩子還指不定生成什麼,你也不用行這些虛禮。閒王這位子實在麻煩得很,要不是鏡言囉嗦著要我坐著,我早就自盡死一次換個身份了。”
青麓對著這麼一番簡直驚世駭俗的言論嘴角抽了抽,最後還是決定閉嘴。
姬甚好不容易收了那嬉皮笑臉的模樣,說起正事來:“冊木啊,我特意來這裡,是來找你的。”
青麓思考了一下,才決定了對他的稱呼:“閒王請說。”
姬甚顯然對“閒王”這個稱呼多有不滿,然而自己也沒想出更好的,只得作罷:“我有一個謎題,想要冊木來猜。”
青麓本來正襟危坐,等著姬甚解說如今的事情,聽到這句話反應慢了一拍,傻傻地張了張嘴:“啊?謎題?”
姬甚看青麓這反應直髮笑:“著墨如今活死人之身,身邊又有活死人大軍在,要想真的殺了他簡直難上加難,所以我來提供一條咒術,為你們除去他提供一些方便。”
青麓心中狐疑,為何姬甚知道這樣的咒術卻要來找她說。姬甚活了幾萬年,見過的人何止是多能夠形容的,這時候自然一眼便看得出青麓的想法,道:“我沒把謎題告訴小痴,是因為小痴性子傲慢,肯定不屑於如是去做。而且小痴異常珍惜與你哥哥相遇的緣分,所以無論如何不會用。
我告訴你也並非是要你一定去用,不過是萬一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給你一個退路罷了。”
青麓越聽越混亂,乾脆不去猜測,只道:“願聞其詳。”
姬甚把一張寫了字的宣紙推到青麓面前,道:“這就是謎面。”
青麓接過宣紙去看,宣紙上畫著一個極為複雜的陣法,而右邊用小字標註著需要的東西:
飛禽羽,走獸淚,草木籽,冊木傳,亙庾時,言之咒。
飛禽羽倒是容易,走獸淚、草木籽、言之巫祝唸咒也簡單,冊木傳還有亙庾的時間的時間是什麼?
青麓面色詭異,倒也不忘追問了一句:“這個術式的效力是什麼?”
姬甚笑得也很詭異:“這個術式可以改變過去,可以將一個人的存在徹徹底底從世界上消除。”
青麓訝然,盯著姬甚,說不出話來。
姬甚被青麓盯著,語氣頗有些尷尬:“所以你就知道為什麼小痴絕對不會用了。因為這個術式一旦採用,過去也會因此而改變,假如著墨沒有存在過,那小痴就不會來到地面之上,她就不會遇到你哥哥。而這個術式對你而言也是一樣的,在這個世界上,改變過去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
若是著墨沒有存在,誰也不知道如今這個世界是什麼模樣,你也不會知道自己會不會遇到臨淵。
所以我說,這是萬一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留下的退路罷了。”
青麓努力嚥了口唾液,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姬甚乾笑兩聲:“你弟弟馬上應該也要到了,我特地來基本就是這件事,既然交待清楚了我也就先走了。千萬不要告訴小痴這個術式的事情。”
青麓沉浸於剛才的震撼之中,愣愣地點了點頭。
姬甚一走,臨淵和半鬱便先進來了,半鬱的侍奉懷樾性子跟孩童一般,也不方便進宮,便留著他和念兒一起打理車子。
臨淵與半鬱見青麓這副模樣也是皺眉,臨淵問道:“閒王跟你說什麼了?”
青麓把手裡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紙拿給他們看,猶豫地把姬甚的話轉述了。
半鬱聞言也是一怔,頗有些躊躇,倒是臨淵掃了一眼那陣法,笑道:“你現在想這個也沒用,這陣法能夠改變過去,堪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它所消耗的靈氣妖氣也不是平時能夠想象的。單單是憑著前面那些‘飛禽羽,走獸淚,草木籽’提供妖氣,就知道不是平常能找到的‘飛禽羽,走獸淚,草木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估計這個法子也很難奏效。”
臨淵這麼說著,青麓和半鬱倒是放心不少,沒過多會兒,外面便有太監尖細的通報:“太子駕到——”
臨淵和半鬱皆退到青麓身後,青麓起身微微躬腰想要行禮,便被一雙手托住,姬弘語氣激動:“皇姐,你終於回宮了。”
著墨篇就是最後一個正篇了,後面就是終篇完結了~~~有點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