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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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少閔
魏少閔
臨淵存著拖時間的心思,便一直聽著青麓與長老們舌戰,一直沒有開過口。而青麓先前已經注意到這屋子裡這個裹著影織的人,心中也大半肯定了那便是臨淵,聽到這一句才終於徹底鬆了口氣,快步走了過去。臨淵稍稍讓出椅子一側,青麓便坐了上去,隨手扯開束著臨淵雙手的禁制,把頭蹭到臨淵身邊。
雖然隔著影織,感覺不到臨淵的氣息,然而這久違的溫度還是讓青麓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不少。
十天以來,儘管強自鎮定,平靜得幾乎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等到這一刻,卻幾乎下意識地安心,讓青麓剎那鬆了口氣。
臨淵稍稍活動了下被鎖住已久的手腕,伸手隔著影織拍拍青麓的頭,低聲耳語道:“沒事了,有我在。”
青麓同樣低聲“嗯”了一聲,還不忘回頭向著先前問話的那人挑釁了一句:“大人倒是以為,我當世子是什麼人?”
四下靜默,大半長老皆是一副白日見鬼、肝膽俱裂的表情,目光在兩人身上反覆逡巡,尚還沒有人反應得過來接下來該說什麼。
青麓伸手解開臨淵影織上的禁制,礙於冊木之巫祝的身份,魏天辰一時也不曾想到好的理由來阻止。臨淵終於目可視物,心裡想著如今半妖的樣貌也不大方便在眾人面前露出來,因此卻並沒有立刻解開影織,仍舊裹在影織裡面,也不說話,彷彿是極其耐心地等待著什麼。
再過了片刻,重重的柺杖聲,伴隨著不大卻異常整齊的步伐聲由遠及近傳進了密議堂。
魏氏的密議堂居然在一日之內迎來了兩次不速之客。長老們表情皆是複雜,瞬息萬變,有幾個開始交頭接耳這一回的來人是誰。
眾人之中只有魏陵博幾乎聽到這柺杖聲的剎那就變了臉色,立刻起身離座,彎腰躬身立在半開的門邊。
魏天辰看到魏陵博這個反應,遲疑了片刻,隨即也躬身站到魏陵博對面。
臨淵隱在影織之中笑了一聲,也站起身來,卻並沒有動。他從一開始發覺魏陵博掌握的資訊與其他長老不同開始,便一直在拖時間,等待那個站在魏陵博身後的人出現。他已然拖得如此之久,心中也疑惑為何這人還未出現,不曾想這個人居然是存心在在等青麓先到。
青麓站在臨淵旁邊,不明所以,稍稍有些疑慮。臨淵從影織中伸出手來,輕輕握住青麓的手讓她安心,青麓一低頭,卻看見那隻骨節分明手蒼白到毫無血色,青黑色的血管嶙峋地突起,顯得異常憔悴。
最讓青麓覺得顫慄的是,臨淵這隻手的中指和無名指上並沒有指甲,只看到森森的白肉上依稀有些血絲。
青麓知道,有一種刑罰,便是拿針將指甲生生剝去。她先前只想著魏氏畢竟是臨淵的親人,不會傷害於他,卻沒想過臨淵的親人居然真的忍心對他上刑,如今猝不及防備地看到這隻手,只覺得一陣寒氣從脊髓爬上來,被臨淵握著的手都有些顫慄。
臨淵察覺到青麓有些發抖,這才想起自己手上有傷,輕聲安慰道:“無妨。”說話間稀薄的妖氣慢慢覆上指尖,指甲受狐妖的妖氣所激,陡然間伸長了一寸有餘,被拔去的倆片也長出了長長的一截,形態也變得更加類似於爪子而不是指甲,倒也看不出原來的傷了。
雖說心裡知道臨淵這並不是真的治好了傷口,青麓還是強自平定心神,反握住臨淵的手,沒有說話。
事有輕重,現在還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
柺杖聲不緊不慢,一聲接著一聲,宛如敲在每個人心上,其他人看魏天辰的態度,終於也後知後覺地領會了來人的身份,紛紛站了起來,恭敬地侍立在側。
魏氏要說能讓身為魏君的魏天辰如此恭謹地側立相候的人,也不過只有一個而已。
推開門的,是隱衛統帥紹肖,而後是數位素服護衛,最後進來的,才是正主。
青麓在這個人的威嚴之下居然忽地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她上一次察覺到這樣的壓迫感,尚還是對著自己的父親、北周武帝的時候。
來的,是一個老人。
臨淵見到那位老人的剎那,稍稍鬆了口氣,對青麓低聲道:“那是我祖父。”
臨淵的祖父,上一任魏君魏少閔已經到了耄耋之齡,髮鬚皆白,鬚髯卻長而整齊。儘管年事已高,卻依舊龍威燕頷,行步有威,一步一步踏進來所帶來的壓迫感,絲毫不輸給正值不惑之年的北周武帝。
“冊木大人光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魏少閔越過自己的一眾兒孫、兄弟,徑自向著青麓施了覲見大巫祝的禮。
青麓從氣勢上被他遠遠壓住,又拿捏不準魏少閔的態度,因而也只是客套地還禮,並沒有立刻答話。
魏少閔扶著柺杖站直了身子,魏陵博立刻走到他身邊,扶著他的胳膊。魏少閔抬頭對著裹在影織中的臨淵看了片刻,這才將目光轉向青麓,言辭間頗有些悠遠的意味:“老夫年少時,曾經奉父君的命令,前往祁鳳山拜謁冊木之巫祝。我至今猶記得秦姜大人當年的模樣,只是一晃數十年,卻不曾想過,秦姜大人居然會死在老夫之前。”
魏少閔這一句話裡滿是惆悵,在他這個年紀,本也已經到了回顧天命的年紀,這一番話說下來,滿載著橫貫數十年歲月的淒涼,倒是勾得青麓心中酸澀,一時說不上話來。
魏少閔細細端詳了一陣青麓的面容,依稀能看出秦姜的影子,不由嘆了口氣:“當年秦姜大人常常與我玩笑,若是有朝一日我老無所依,祁鳳山必定留有我的一席之地。
只是可惜,事到如今,我果真年邁無力之時,世事弄人,秦姜大人竟然已經先我而去了。我亦時日無多,只怕只能到九泉之下再去侍奉秦姜大人了。”
魏少閔言辭之間並未特意加上太多富餘的情緒,然而便是字裡行間些許語調波動,便顯得尤為扣人心絃。青麓甚至分不出心思來辨別他的話是真是假,只覺得那話語之間一股惆悵之意剎那湧來,又潮水般退下,最後空空落落,什麼都不剩。
“父親!”魏天辰突然醒悟了魏少閔這段話裡的意思,立刻出聲,想要阻止。
“老夫已經沒多久可活了。”魏少閔一眼都不曾看向自己的兒子,只盯著眼前的青麓和臨淵,“如今能看到陵遠能替我上祁鳳山,老夫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父親!”魏天辰再度喚了一聲,“陵川已經盲了,若是陵遠再離開,我魏氏將會後繼無人,父親還請三思!”
魏少閔聞言靜默了片刻,轉頭看向扶著自己胳膊的魏陵博:“陵博怎麼說?”
魏陵博立刻行禮接話道:“祖父大人,世子才華驚世駭俗,實在不該……”
魏少閔卻再度開口,打斷了魏陵博的話:“天辰,你覺得陵博怎麼說?”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倒是臨淵像是早有所料,毫不意外地笑道:“陵博表弟才華亦是萬中無一,再加上他心無羈絆,若是果真能君臨魏氏,想來也不會遜色於歷任魏君。”
魏陵博聞言終於回過神,一個激靈便滿面惶恐地跪倒在地:“祖父大人!世子大人!臣下無能,不能繼任世子之位。此事幹系重大,世子不僅學識過人,更加名滿南都,臣自忖無一處可與世子比肩!還望祖父大人三思!”
魏少閔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魏陵博驚慌的樣子,魏陵博自小便在他身邊長大,他自然知道這個孩子的學識確實不輸於歷史上大多數魏君,只是可惜他長大時一直有臨淵在側作為對比,這孩子居然自卑到連起碼的爭權奪利的野心都生不出來了。魏少閔沒回答魏陵博這一句話,轉頭看向臨淵。
臨淵見魏少閔有心把這個難題丟給自己,因而笑道:“陵博表弟何必妄自菲薄?自我重回魏氏所見所聞,陵博所做之事皆是一心為了魏氏著想,單是這一點,你便比我強了很多。而對於一個將要繼任魏君的人而言,還有什麼比這一點最為重要?而這,也恰恰是我所不夠的。你來當世子,也算是不負眾望。”
魏少閔聞言想看一眼臨淵,回過頭卻只看到黑色的影織,他再轉而看了看臉上尚有戒備之色的青麓,忽地長嘆了一口氣:
“我魏氏枉稱祭祀之族,終於在數千年之後才真正有一個人侍奉於大巫祝,也算是諷刺。”
此言一出,清流的長老們紛紛點頭,而魏天辰與其他人一般臉色皆變,都說不出話來。魏少閔如此一說,便是把話說絕了。
他們既不能否認魏氏是祭祀一族,亦不能否認祭祀一族本就該侍奉於神明,然而魏氏,卻真的從未有人真正侍奉於天祝上神或是大巫祝。
倘若他們再加阻攔,難不成是要當著冊木之巫祝的面厚顏無恥地承認魏氏其實骨子裡並非祭祀麼?
青麓在心裡為魏少閔的話擊掌叫絕,暗道這種明爭暗鬥,浸.**已久的人果真與普通人完全不同。他說的話其實意思上與青麓先前說的的區別並不太大,但這相同的含義,由魏少閔說出來,便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一句一句扣下去,讓對方絕對無從反駁。
魏少閔見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抬頭看向仍在門外扶牆立著的魏陵川:“陵遠如今不方便在魏氏露面,否則被有心人知道難免多出許多波折來。陵川,你去找陵蘇一起,也去幫陵遠舊時的物件收拾收拾,給他一併帶走吧。若是陵遠繼續呆在此處,難免不節外生枝,冊木大人與陵遠便儘快離去吧。”
臨淵躬身行了送別的禮:“謹遵祖父教誨。”
魏少閔再度低頭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神色渾渾噩噩的魏陵博:“陵博,你且跟我一道回去吧。”
魏陵博膝行兩步,才爬起來,顯然還沒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因而面色微有些恍惚,語氣不穩:“是。”
作者有話要說:
恩,昨天還在吐槽要開新坑,立刻就接到建議說盡快把這個坑完結,開新的吧……
不過這一篇後面已經寫得差不多了,所以不會坑的,我會丟在存稿箱裡繼續更新…………
新坑估計會如同昨天說的那樣,儘量寫輕鬆向的……吧……等真的開了(估計下週的樣子吧)歡迎捧場……
畢竟我的本體是黑化的……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寫著寫著就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