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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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長老
魏氏長老
魏氏的長老們在屋子裡坐了一圈。
魏氏的長老們來自魏氏各個宗族,平日裡也並不都在一起,所以也並不盡相同,被宗家的人分為清流、濁流、還有正流。濁流的顧名思義,凡事以魏氏的利益為先,窮盡手段,而正流的則凡事以正義為主,對即是對,錯即是錯,當初的魏世子便與正流走得頗近,因而這時也看得出好幾個正流的長老正在焦急地等待臨淵的出現。
清流的則代表著魏氏的立場,以祭祀、侍奉天祝上神為己任,不屑於這些權謀機斷,平日裡密會也只是坐在一旁旁聽,大多不會插嘴。
魏陵博因為年紀最小,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他抬頭看看身邊幾個長老,皆是濁流,正在一副倚老賣老的口氣在不斷交頭接耳,心中無比煩躁。
濁流的長老人數上明顯佔了很大優勢,因此上一次聚集在一起討論出的結果是對世子用刑,直到他發血誓留下為止。他當時也覺得沒有其他方法的時候這個方法最為直接有效,因而頗為贊同。等到他親自監督了用刑之後才驟然發覺,自己絕對不是魏陵遠的對手。
如今長老們再度濟濟一堂,聽來傳話的人說世子會親自到場,長老們都還以為是用刑有效,各自喜滋滋地商量著世子歸來的事情。他們不清楚魏陵遠如今的性子,魏陵博不可能不清楚,他現在無比肯定,世子肯定沒有屈服。
魏天辰和臨淵都還沒有到,魏陵博煩躁地看了看空空的主座,努力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急促的呼吸。琅玕公子的聲名才華,都是百年難遇的,要是他不肯回來當世子,魏家不就錯失瞭如此大好的一個稱霸的機會?魏陵博心中急劇地思量,簡直覺得頭都要大三圈。
隨著沉穩厚重的腳步聲,長老們的議論聲才輕了些許,眾人的目光都隨著腳步聲轉向了門口,看著魏君魏天辰步履沉穩地走了進來,坐到主座之上。
跟在魏天辰身後,兩個隱衛扶著一個步調異常從容、裹著黑色影織的男人,那影織被從外面封死,他們都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臉,也絲毫感覺不到那個男人的氣息,只看到他背後的雙手仍被束縛著。
這個男人的身份也並不難猜。
“君上!”有長老叫了起來,“為何世子要穿著影織?莫非這影織中的人並不是世子本人不成?!世子去哪裡了?”
主座之上的魏天辰並沒有回答這句話,只回頭看向那著著黑色影織的男人。
那男人倒也半點都不著急,倒像是存心要耗盡對方的耐心一般,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被隱衛扶著施施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這才不緊不慢地從影織中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帶著一貫的不以為然的倨傲:“說到要冒充於我,易容術也不是什麼困難的術式。若是這裡不是本人,穿這麼一身影織難不成是此地無銀的意思麼?”
那個長老幾乎立刻就噤了聲,除他之外,也再沒有人敢繼續提出這個異議。
並非是這句話本身多麼具有說服力,而是這個聲音,這個語調,喚起了長老們久違的忌憚感。
這一定是他們的世子,此刻穿著影織或許是因為他外貌改變太多,或許是因為受刑損傷了臉面不願見人,再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們並不清楚。然而單是這一聲輕笑,這一聲譏笑,他們便在心底裡肯定,這必定是世子回來了。
長老們裡面有兩個素來與臨淵親近的長輩,這時候激動地幾乎快要老淚縱橫了。
這是世子,無論何時,無論落入什麼樣的境地,也絕不會讓人覺得他狼狽的魏世子,那個永遠強大到萬事皆在掌心、從容無匹的魏世子!
可惜他們並無人知道,這時候的臨淵,心裡是真的沒有底。他的父親怕他對著長老們表明半妖的身份,不惜把他完全封在影織中。他甚至都看不見外面,只是對著黑暗輕笑。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沒能想出逃脫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罷了。只是即便如此,臨淵亦是從從容容地坐在這裡,就仿若他早已成竹在胸了一般。
“世子不打算對這次突然失蹤給我等一個解釋?”不知是那位長老絲毫不為臨淵的氣勢所動,依然是公事公辦的口氣,語氣冷峻而認真,“世子一走近十年,今日終於回到魏氏,想必已經想要了要如何解釋?”
“在下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臨淵一向並不討厭、甚至頗為欣賞認真刻板的人,但也不打算在這件事情讓步,因而他語氣平靜且清冷,仿若只是平淡地描述一個事實。
四下裡眾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倒不是為這句話極大地冒犯了長老們,不過是為這個自稱。世子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稱“在下”?!為何他的自稱不是“本世子”?!
“世子你……”有蒼老的聲音微微顫抖。
臨淵身處封閉的影織之中,看不見那是誰,也並無去追究那人身份的興趣。
魏天辰向著臨淵喝斥道:“放肆!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臨淵側靠在寬大的椅子裡,仍舊只是一聲不以為然的輕笑。
長老們卻一時無人開口再說話,如今這個被耗盡了幾乎所有的靈氣妖氣,被從外部封住影織,還被反剪了的雙手男人,與當年那個名動南都,單槍匹馬取了花成發性命的那個世子,並無不同。
他即便如此狼狽地坐在這裡,他那種天成的倨傲也並無什麼改變。
“世子,”魏陵博年輕的聲線在這麼一幫子老人之中頗為出挑,“我聽聞世子當初離開南都、如今不願回朝,乃是為了一個女人。”
臨淵離開南晉的時候尚還不認得青麓,又談什麼為了一個女人?魏陵博明明知道這些事卻還偏要這麼說,看來魏陵博為了留他在南晉,也算是開始不擇手段了。
他輕出一口氣,也知道魏陵博的意思。
魏陵博的責任感,對於一個在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實在是太強了。他想要振興魏氏,他把這種事情當成自己的責任,因此他要為魏氏留住琅玕公子。
他把那個被神化了的琅玕公子,當成了神明,一個無所不能、可以帶著魏氏走向更好的未來的神明
臨淵再度想起他離開南都前一日,呂氏家主呂謹對他說過的話。
等追隨的人更多,他就會被當成神,等他被推上神的位置,就會變得身不由己。
如今再想起來,呂謹的那番話真是字字珠璣。
臨淵嘴角微挑,以退為進輕聲回答道:“不錯。”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其間還夾雜著幾聲極為清脆的杯子摔落在地的聲音。
隨即便是死一般的靜默,跟著是一陣幾乎稱得上震耳欲聾的譁然聲,這間屋子裡,除了臨淵、魏陵博、魏天辰還有隱衛以外的幾乎所有人,都在驚恐地大聲嚷嚷著,想要臨淵做個解釋。
看來其他長老們居然都不知道青麓的事情,臨淵嘴角泛起微笑,如是說來,魏陵博在這些長老們當中的地位是不同的,他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這就意味著他擁有其他人所不能擁有的權力。
而能給與魏陵博這種權力的人,臨淵只能想到一個,雖然那個人並不在場,臨淵卻在這一剎那,抓住了這件事情裡唯一有可能的轉機。
拖時間。臨淵迅速地明確了自己此時需要做的事情,一直拖到那個人出面。
“安靜!”魏君的聲音不算大,然而那種壓倒性的威嚴卻立刻讓全場安靜了下來,“陵博長老,您請繼續。”
魏陵博是魏天辰同胞弟弟的兒子,被自己的伯父如此恭謹地稱呼頗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既然如此,世子可要想清楚了。您如今身陷囹圄,靈氣被封,要逃出魏氏與您心上人相會難如登天。若是您同意回到魏氏,即便您的心上人不願嫁入魏氏,您與她也尚有相見之期,要是您不同意的話,魏氏不會吝惜關你一世,您與心上人,恐怕再也無法見面了。”
臨淵隱在影織之中,聞言不由失笑,魏陵博也算是打蛇打七寸了,若是換個凡人在此的話,這種威脅雖然陰狠,卻頗為有效。
長老們聽到魏陵博的話,有幾個覺得太過陰狠而不甚贊同地搖了搖頭,也有幾個倒也是覺得偶爾可以不擇手段因而微微頷首,還有幾個覺得無可無不可,因此好暇以整地與旁人一起,一股腦地轉頭盯著臨淵。
臨淵卻稍稍動了動頭,跟著剛才聽到的聲音估計著魏君所在的位置,向著魏君轉過頭去:“父君以為如何,不妨照著長老的意思,將兒子關上幾十上百年可好?”
魏陵博和長老們不知道臨淵半妖之體,魏君魏天辰卻是知道的。半妖壽命漫長,即便魏氏真能將他關上個數百年,對他而言許也不是什麼特別長長的時間。
隨著這聲回答,長老們中間頓時炸開了鍋。
這恐怕是歷史上第一次,魏氏的世子居然說自己為了一個女人,拋下了世子和未來魏君的位置,不惜一切。
魏氏的教育,用了殘忍到幾乎可以稱得上毫無人性的方式“祭血”來斷絕世子對於兒女情長的綺思。在臨淵之前,魏氏遇到過的最出格的事情,也不過就是有那麼幾個世子會如同魏天辰一般執意迎娶身份不相配的女子當正妻而已。
而如今,居然有一個魏世子在這裡說,他為了一個女人想要拋棄魏氏!
臨淵不甚在意地隨便聽著長老們的交頭接耳,在心底裡盤算著如何拖延時間。他順著魏陵博的話隨口胡說本就是因為“兒女情長”這種事情,最是剪不斷理還亂,最是容易浪費時間。
只是那個人,究竟在等什麼,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臨淵百無聊賴地聽著長老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著各種意見。
“世子!若你當真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身份地位都不管了,我們可以同意你娶她做世子妃!”這一聲的音量很大,蓋過了不少喧鬧聲,因而聽得頗為清楚。而從語氣看,這位長老已經覺得自己做出了很大讓步。
然而旁邊立刻有人反駁:“你沒聽陵博說麼,那個女人不識抬舉地不願意嫁進來呢!”
先前那個聲音立刻回答:“她不願意?這好辦,我們去把那個女子綁回來當世子妃便好了!”
若不是雙手被縛,臨淵簡直忍不住想要扶額呻.吟一聲,居然連這種強搶民女的餿主意都想出來了,魏氏的長老們也真是愈發不靠譜了。
正在這時候,一聲女子的聲音,帶著與臨淵如出一轍的輕笑從掩著的門外傳來:
“你們在說,想要把誰綁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青麓久違地上線了~~~~
真是隔了好久了……不過南都篇畢竟臨淵主場,本來跟青麓關係也不是很大就是了……
感謝 養個暖萌噠小馬甲 的地雷
親身體會了一把傳說中的“最近吞評論很嚴重”(連續被吞六個T T)……要是諸位有被吞的……阿笙代JJ道個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