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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竭妖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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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竭妖變

力竭妖變

韓昀回過身,不敢置信地盯著臨淵,臉色已經發白,然而嘴上猶自強撐:“你胡說什麼!我才不知道什麼賣花女……”

臨淵眉角微挑,沒理會韓昀的否認:“她在我稱讚過她的白玉髮簪之後第二天,便從南都消失了。我的人花了半個月才在吳陽縣找到了她,她那時已經只剩下孤身一人流落街頭。我讓人帶她回來,她跟我說,她唯一的願望就是找回那白玉簪子,因為那是她父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也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由親人給她的東西。

你找人強買她的白玉簪,勒令他們全家連夜離開南都,你莫不是一直都以為我不知道麼?可是你知不知道,她母親經不起你那一番顛簸驚嚇,當夜就死了。

而你偏偏就忍心派人去強迫她一個小女孩,獨身拖著母親尚未涼下來的屍體,連夜離開自己的家,離開自己的故鄉!”

韓昀真的沒有想過自己一時嫉妒會是這種後果,臉色愈發驚恐了起來,惶然地囁嚅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我明明給了她一大筆錢……”

臨淵聞言譏諷地笑了一聲:“一個流浪的、無依無靠的孤女,守得住一大筆錢?她被你深夜趕出南都,會遇上多少匪徒?你韓大小姐是真的養在深閨不問世事所以不知道,還是明知如此,卻從來沒考慮過人命?”

韓昀聞言猛地畏縮了一下。

臨淵沒理會她,只是稍稍帶上了些許回憶的神色繼續道:“她後來的名字,叫林寂。這個名字是我取的,其實我也並沒有好好取這個名字,只是因為我的隱衛各自找了名字,十天干裡面只剩下己和‘癸’了,她選中了‘己’,於是我就給她取了諧音‘寂’。

她成為了我的隱衛,我並沒有逼迫於她,只是覺得整件事情因我而起,所以問她想要個什麼樣的歸宿,結果她居然自願呆在我身邊,為我做些骯髒得像你這種大小姐不願意做的活。

我後來問過她為何如此。她說,只不過是因為我讓人把你埋起來的那根、從她那裡強買的白玉簪子找出來還給她了。”

韓昀聽說那個女孩還活著,表情一時間僵硬,她心中一會又有些慶幸那女孩還活著,自己起碼不用揹負殺人的罪責,一會又有些惡毒地覺得那女孩還是死了比較好,這樣魏陵遠就不會知道那麼多,自己也不會被拋棄。

臨淵看著她臉色風雲變幻了好一陣,也不是猜不到她心中所想,淡淡開口繼續道:

“林寂她後來就一直在我身邊,幫我做事,當我的隱衛。

一直到最後,她幫我擋了一刀。”

韓昀聽到最後一句剎那驚住,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戰,忽然間害怕起來:“她……她……我不知道……”

她盯著臨淵臉上的表情,那種她從未見過的表情,在心底裡忽地領悟了一個事實,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打算原諒她,他甚至因為那個賣花女,在真真實實地恨她。

若是過去,有人跟她說,魏陵遠,那個每天光風霽月、雍容華貴的魏陵遠,居然也有恨這種情緒,居然也會不原諒去恨一個人,她絕對不會相信。魏陵遠總是那樣溫和地笑著,像是無論什麼事情都能夠包容原諒,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這一刻,韓昀站在臨淵面前,渾身冰冷地意識到,魏陵遠原來也是個凡人,他也會恨,而他恨的物件,正是自己。

臨淵短短地出了一口氣,近乎惡毒地刻意放柔了聲音道:“她從來沒有跟我要求什麼,直到死之前,彌留之際,她抓著我的手喊孃親!孃親!’然後稍微清醒的時候,求我不要娶你。誠然,整件事情因我而起,然而她最後說的話,我卻不能不聽。”

韓昀猛地一個哆嗦,驚恐地踉蹌著向後退去,她面色驚惶,像是想要逃走一般倉皇退出了囚室,一直到看不見臨淵了,仍舊在不斷後退,一直到背撞上冰冷的牆面,才勉強停了下來。

臨淵的目光清清淺淺,與當初無甚不同,就好像看透了一切,又好似什麼都沒看透。當年也是,如今也是。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聰明。韓昀背後寒毛直豎,這個男人,明明早就知道那所有近乎不堪的真相,那麼當年,他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跟自己言笑晏晏?!

他那些溫柔多情的笑容,那些耳鬢廝磨的溫言軟語,那些惹人心動的情話,究竟在說出口的一剎那,他心底裡是怎樣的寒涼與不屑,他那虛假的笑容之下,究竟是什麼表情?!

他怎麼會這樣對她?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他明明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一直都知道!他為什麼不乾脆說出來,他為什麼非要一邊對自己好一邊心底裡面恨她?!

“你為什麼不去死!”已經看不見臨淵的韓昀背靠在牆上,在一片混亂之中突然尖叫了一聲,轉身扶著牆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臨淵微微闔上眼,聽得那碎亂的腳步聲遠去,有人為韓昀拉開了那沉重的鐵門。

他已經分不出餘力來考慮自己剛才那樣逼韓昀是對是錯,只是盡力逼得韓昀儘快離開,隨即輕咳一聲,猛地吐出一口積壓在喉嚨口已久的鮮血來。

已經到極限了。臨淵如是想著,韓昀那一巴掌,居然能讓他吐了一口血,他已經快要力竭了。

第一口血吐了出來,隨即便跟著止不住一般又接連吐了兩口。

即便妖氣被“清愁”封住,身體因力竭而產生的變化依舊讓他無法忽視。

我,這是要死了麼?臨淵有些地想著,耳畔忽地迴響起青麓的聲音:

“臨淵……”“臨淵!”

……

無數聲呼喚仿若從無數歲月深處穿透而來,在他耳邊交錯迴響著,臨淵恍恍惚惚地回答:“我在,青麓,我在。”然而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開了口發出了這個回答,亦或者,這也是幻覺的一部分。

臨淵意識一陣清醒,一陣又模糊,好不容易集中思路,只勉強想到這個時候守在門口的,即知道他回到魏氏的事情,又能不讓韓昀起疑心,必然不會是外人。

我還不能死。臨淵勉強保持了神智,費力地抬起頭,向著門口喚道:“陵川!陵蘇!我……撐不住了……”

魏陵川聽到這一喚聲的時候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儘管能在“清愁”之下撐十天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然而他更加沒想過他敬愛的大哥嘴裡居然會說出這種聽起來就像是快要服軟。

剛才他為韓昀開啟門的時候,看到韓昀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也聽到了韓昀最後那聲尖叫,也明白,讓韓昀來勸說這個計劃不出意外是徹底失敗了。然而大哥卻立刻喊他過去,難不成其實大哥心裡……

魏陵川驚得立刻跑了進來,心裡有些失落於他那天神一般無所不能的大哥居然也會服軟,一時又有些高興大哥或許終於同意要留在魏氏了。他甚至已經開始本想跟臨淵溫言說些話,動之以情,勸他回來當魏世子。

然而他走近囚室看到臨淵這一刻的樣子的一剎那,只覺得一陣手腳冰涼,以他素來沉默寡言的性子,居然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大叫了一聲。

臨淵仍舊被縛在行刑架上,頭軟軟地垂在胸前,只看得到他口中仍在不住地向外吐血。一頭原本凌亂地散在胸前的漆黑長髮,此時已經盡數白了,甚至圍繞著那白色長髮還有著微微的銀色光芒。而那長長的白髮下端,正沾滿了臨淵吐出的鮮血。

魏陵蘇也守在附近,她心裡對臨淵頗有些氣惱,因而從來沒有進來看過臨淵。突然聽到自己素來沉靜到近乎沉默寡言的二哥居然失態到大叫出聲,心中也是一陣不可思議,急急忙忙跑進來,乍一看到這光景也是一聲慘叫,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魏陵川反應地快些,雖說並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倒也猜到恐怕是“清愁”導致的力竭。他慌忙上去解臨淵手腳上的鐐銬,然而越是心急就越是解不開。魏陵蘇怔怔地看了半晌,終於也清醒過來,一把推開自己二哥,從腰裡拔出短劍,也顧不上“清愁”是魏氏的至寶,一下子把緊緊包覆在鐵鏈上的“清愁”統統砍碎了扯了下來。

臨淵雙眼只微微睜開些縫隙,也不知是徹底失去了意識,還是隻是無力動彈,只能看出身體還有些微的抽搐。

“二哥!快去找父君!大哥快不行了!”魏陵蘇驚恐萬狀地吼道。她沒想到真的有人能撐到力竭,本該在力竭之前就會痛苦地撐不下去才對!她的大哥居然……

她自然不知道,這只不過是因為在忘川宛若凌遲的作用之下,力竭的痛苦根本就無法察覺到。

魏陵川被魏陵蘇一推推得倒在地上,慌亂中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跑,跑到半路才想起來應該直接喚隱衛,這才大聲喚了兩個隱在暗處的隱衛去向魏君魏天辰報信。

魏陵蘇正在解釦著臨淵雙手的鐐銬,一轉頭正好瞥見臨淵耳際,不由雙手一顫、大叫一聲:“二哥!大哥他……”

魏陵川匆匆回頭來看,只見臨淵的耳朵正在慢慢地變長變尖,有白色的絨毛細細密密地生長出來,包覆在長長的耳朵之上,看上去……看上去簡直就像……

就像狐狸的耳朵一般。

終於寫到妖變這一段了…………

扯個題外話,臨淵對韓昀的諷刺純屬臨淵的一面之詞,在“番外 各自的除夕(韓氏篇)”的時候,我也試圖從韓昀那邊描述過這件事情。韓昀真的只是一時吃醋,她其實也不知道後來那些事情。

好吧,最近在糾結要不要改個文名…………大家有什麼建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