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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公子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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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公子其人

鬼公子其人

花悽悽把那張青帖遞給站得最近的臨淵,臨淵捏著那張青帖稍稍沉思,半晌沒說話。

花悽悽也不管他,繼續蹲下身,對著鬼公子留下的那一堆衣物頗為感興趣地道:“這可是罕見的火蠶衣啊,價值連城呢,要是就這麼丟在這兒就浪費了,我還是撿回去吧。倒是這面具已經徹底壞了,可惜了。”

一旁尚還昏迷著的懷人突然稍稍掙扎了一下,剛剛包紮好的傷口頓時迸出血來,臨淵聽到動靜也顧不上再細看那青帖,幾步走近,向著林嘉問道:“懷人醒了?”

青麓聽到臨淵的語氣,下意識地抬頭看了臨淵一眼,臨淵平日裡說話大抵溫和,然而一旦對著林嘉和林仁,總也不知覺之間流露出些許倨傲,青麓也算得上是宮廷中打過滾的人,自然辨別得出,那是一種久居上位者天成的傲慢,聽得出來臨淵極力想要擺脫,但那是卻從臨淵曾經那些不為她所知的生活裡所帶出來的、最無法洗脫的東西。

林嘉恭順地搖了搖頭:“回公子爺,懷人他沒有醒。剛剛恐怕只是太疼了,所以掙扎了兩下。這樣的傷,雖說並不致命,但要想醒過來,恐怕要靜養兩三日。”

雖然懷人體質與常人不同,然而曾是隱衛的林嘉既然這麼說了,多半也不會錯。臨淵淺出一口氣:“如今鬼公子盯上了青麓,懷人跟他交過手,而你們兩個的臉鬼公子剛才也已經看見了,這麼一來我也不能肯定鬼公子接下來會不會針對懷人還有你們夫婦。要說保險,自然是你們夫婦帶著懷人一起住到幽瀾苑來,但是這麼一來……”

臨淵下意識地停住了,看向林仁。林仁曾經是臨淵的謀士,臨淵雖說在忘川沒有發作的這些年裡幾乎沒有依靠過林仁,然而這時候恐怕只是出於某種深藏於意識裡的習慣,等著林仁繼續說。

這場景許是對林仁而言太過熟悉而遙遠,林仁忽地覺得鼻子有些酸,伸手揉了揉鼻子才繼續道:“公子說的是,但要是我們都聚集在一處,雖說能相互照應,卻太容易被對方一網打盡。我們還有些其他隱蔽的家產,我與阿嘉帶著懷人去離幽瀾苑不遠的一處避一避,若是公子需要,我們也能隨時趕到。”

臨淵臉上有些安心的神色:“阿仁說的,一向都是好的。”

林仁的雙手死死握著拳,不想讓人發覺他的手正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他長臨淵幾歲,臨淵還小的時候,林仁思慮事情確實比臨淵周全很多。然而臨淵的智謀也是冠絕人上,日子久了,雖然臨淵沒有表露過,其實林仁也清楚,臨淵早已經絕不在他之下。因而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開始逐步變成為當時的魏陵遠來決斷些太過狠辣、陰暗事情的人。

然而,此時,臨淵毫無保留地表達對他的信任,一如當年無論他如何對別人狠毒,魏陵遠都不曾疑心過他一般,這樣久違的被信任感,讓他幾乎壓抑不住發抖的衝動。

臨淵喚了聲“莫生”,莫生趕緊跑了過來,臨淵拍拍莫生的肩膀對林仁道:“莫生跑起來比起馬匹要平穩得多,很適宜運輸傷患。阿仁你且騎著莫生帶懷人回去。阿嘉和悽悽姑娘一起走,我與青麓一起,大家都分散開回城,不要引起別人注意。畢竟城裡剛剛發生命案,我們這麼多人夜行也實在可疑了些。”

林仁應了聲“是”,小心地抱著懷人坐到莫生背上,莫生轉頭向著若河鎮的方向打了幾個響鼻,正欲邁蹄,背上的林仁忽的抬頭向著臨淵問道:

“公子,這孩子的名字,是您取的麼?”

見過當年臨淵那副摸樣的,只有林仁一個人,即便是他的妻子林嘉,聞言也只是頗有些茫然地停下手中正在收拾紗布、掩飾血跡的活,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自己的丈夫,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

臨淵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雙眼在黑夜中隱隱約約有些妖光,自從在塗山居妖氣衝穴而出之後,他便越發像一個半妖了,無論是身體,亦或是心情。臨淵看著林仁的雙眼,半晌才答道:

“是我取的。”

林仁囁嚅道:“公子留在北周,果真是因為阿寂她……”

“阿仁!”林嘉臉色剎那煞白,出聲喝止了自己的丈夫。她雖然不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然而臨淵在林寂死去之後的變化,這是他們所有經歷過的人都難以忘懷的。她自然清楚林寂的死對臨淵是多麼大的打擊,因而她下意識地想要阻止林仁提到這個名字。

“阿嘉,沒事的。”臨淵臉上僵硬的笑容終於重新緩和下來,迴轉了些暖意,“阿仁,我始終欠阿寂一條命,我永遠都還不上了。但是我留在北周,卻不是為了阿寂。我早在離開南都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再回去,這不是為了任何人,只是為了我自己罷了。”

林仁聽不出臨淵這句話的真假,然而終於沒忍心再說什麼,回過身騎著莫生在臨淵的目光中消失在不遠的黑夜中。

林嘉有些膽戰心驚地看著臨淵的背影,沒有說話。

青麓自然不會去摻和臨淵的舊事,又看見花悽悽在她噴過毒的衣服上動手動腳,不由擔心,趕緊過來幫忙。花悽悽也知道讓青麓動手安全得多,趕緊讓到一旁給青麓騰地方,又帶著曖昧的神色揶揄道:“你不去聽一聽,臨淵留在北周的原因是什麼?”

青麓有些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聽那個?臨淵留在這裡為了什麼,要是他想讓我知道自然會告訴我,要是與我無關,我聽了作甚?”

花悽悽無趣地嘟囔了兩聲:“真是連爭風吃醋都不會的傻丫頭。”青麓也沒打算理會她的自言自語,到是有些好奇地抓起那已經基本破碎的面具。

面具已經很舊了,想來是用了很多年,邊緣的地方殘留著幾根短短的白毛,青麓有些驚訝地捻起那兩根毛髮,感覺到上面殘留的氣息,臉上有一瞬間閃過些許驚疑不定的神色,然而很快便恢復如常,丟下面具,伸手去拿鬼公子丟下的那一件火蠶絲製成袍子。

青麓碰到那火蠶衣的剎那,火蠶衣上殘留一些混雜著妖氣靈氣的氣息便立刻傳到她手上。青麓臉色忽地白了白,卻並不如之前那般很快恢復原樣,而是霍然站了起來,手裡還緊緊攥著那件火蠶衣。

花悽悽被青麓突然起身嚇了一跳,忙問道:“青麓妹妹這是怎麼了?這衣服有什麼不妥麼?”

青麓卻絲毫沒有理會花悽悽的問題,因太過用力而指節都有些發青。剛剛多番刺激,又在頗有冷意的夜風中賓士許久,這時候因為心緒激盪忽而一起發作起來,青麓頓時覺得有些頭暈。

她極力鎮定地緩慢轉頭向著臨淵,然而語氣裡卻帶著前所未有的焦躁道:“把那殺人帖給我看看!”

臨淵也著實被青麓這個樣子驚到了,疾步走到她身邊,一手扶著青麓的肩膀,一手遞過那張青帖,青麓簡直稱得上迫切地把那張青帖抓在手裡,就著月光低頭看去。

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型。

青麓只覺得眼前猛地一花,喉間一熱,一口血猛地噴到了那青帖上,雙腿幾乎完全脫力,全靠臨淵扶著才沒一下子倒下去:

“哥……皇兄……”

花悽悽也上來幫忙扶住青麓,正好聽到這一句,剎那花容失色,以手掩口:“呀?鬼公子居然是皓王爺?”花悽悽說完又是稍稍怔了半晌,才忽地又反應過來什麼,更是驚訝道:“是皓王爺要殺你?”

臨淵冷冷地橫了花悽悽一眼,止住她尚未出口的其他話,伸手抱起青麓,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便飛掠而去。

夜愈深,夜風也愈發凜冽。

寒風過耳,終於將翻湧的熱血給壓了下去,青麓只覺得腦中昏沉漸漸消退,低聲呻、吟一聲:“臨淵……”

臨淵的回答在風中有些輕忽:“我在。”

青麓閉目緩了一會才道:“我沒事了。”

臨淵停了腳步,鬆開懷裡的人。青麓尚還有些站立不穩,稍稍踉蹌一下,伸手抓著臨淵的衣袖才慢慢站穩。

臨淵跑的時候並沒有特意向著若河鎮的方向,此時就著不甚分明卻慘白的月光,只看得見周圍一片寂寥。

青麓也不知究竟沉默了多久,直到一片雲慢慢遮住月光,不遠處臨淵的身形也漸漸隱在黑暗之中,才聽見臨淵的聲音飄忽:“那殺人帖上的字,果真是青梵的字跡?”

青麓幾乎一口銀牙咬碎:“那青帖上的每一個字,都跟皇兄的字一模一樣。”

月亮從雲中慢慢重現,映在臨淵臉上有些奇異的神色,臨淵也不知想了些什麼,復又問道:“那青梵果真是鬼公子?”

青麓輕輕頷首:“那外袍上沾染的氣息很罕見,是一種混雜的妖氣和靈氣,仔細判斷那些氣息卻是一體的,分不開來。這是妖怪與人類數十代混雜通婚才會產生的混雜氣息。再加上混雜的母親殘留在皇兄體內的氣息,如今這世上,也只有皇兄一個人是這樣的氣息。皇兄肯定是鬼公子。”

臨淵沉吟片刻,點頭表示贊同:“鬼公子與皓王是同一個人的話,確實也可以解釋很多事。

比如一向置身事外的蓬萊店為何會插手除夕時京中的劇變。細想起來,在你回京這個節骨眼上,鬼公子、痴夫人同時出現在京城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非常可疑了。 而北帝居然沒有追究蓬萊店作為一個江湖門派捲入朝廷紛爭,恐怕北帝本人也不是沒有猜到鬼公子的身份。

如此想來,那條鬼公子定下的不殺皇親、不殺大巫祝的禁令,本來就是為了保護你才是。

而剛剛阿嘉說鬼公子的近侍是墨公子,而我記得在京城裡青梵身邊那個極其擅長結界的書僮,名字應該叫著墨才是。如是推測,他應該就是墨公子。”

雖說青梵並不希望臨淵告訴青麓他在京城的事情,然而當初武帝告訴青麓青梵的事之後,青麓也問過臨淵,臨淵也簡單提到過他與青梵碰過面,與楊思恆一道擋過叛軍。

青麓閉口不語,半晌才道:“是我太蠢了,居然一直沒能想得到。”

臨淵稍稍花了一會功夫,仔細上前後所有的線索,最後才出聲詢問:“如今,你打算如何?”

青麓咬了咬牙:“守株待兔。”

鬼公子篇向著詭異的方向走去了……估計會比較長,起碼還要十章的樣子吧……

諸位請原諒我話癆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