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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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舊情人
第八十一章舊情人
五月，玥影城下了場濛濛細雨。
小巷間的青石子路，在雨水的溼潤下，變得格外有光澤。
南宮長澈昨夜是喝醉了，清晨拎著酒壺就被小廝從酒肆裡趕了出來。
他左搖右晃地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他沒有家，自從他的小纖死了之後，他就再也沒回過南宮家。
他一直在流浪，直到他遇到了獨孤嘯傲。
他和他說，來我這邊吧！我幫你報復南宮家，我幫你報復整個湘崎！
於是他就成了獨孤嘯傲的狗腿，南宮家的又一個叛徒。
他沒有傘，就那樣邋里邋遢地走上了拱橋，傾壺又是一口酒。
一紅衣女子撐著一把紙傘，步履翩然，自橋的另一頭走來。
當他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那女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只這一幕，盡被茶樓上的藍納入眼中。
他莞爾一笑，繼續低頭用心地撥動他的琴絃，當年賢教他的那首《枯葉操》。
曲至一半，忽聞簫聲伴奏，琴簫合璧，竟別有一番風韻。
一曲畢，藍向鄰桌吹簫者望去，卻是一位青衣公子。
輕風入樓，青翠的袍子就緊貼在他那纖長的身子上，有一種風吹楊柳的意味。
長髮及腰，白齒紅脣，細眉下那雙修長的眼睛，和藍倒有幾分神似。
“公子真是吹得一口好簫！”藍誠心讚道：“不知在下該如何稱呼這位公子？”
“我姓簫。”
“字是？”
“沒有字。”
藍自薦道：“在下姓沐，單字平。”
“姓沐的！”一個外鄉少年氣喘吁吁地爬上茶樓，大叫道：“你把本大少爺一個人扔在客棧裡算是什麼意思！”
藍眉角一挑，不滿道：“秦子陌，你最好弄清楚了。一直以來，都是你硬要跟著我，我可從沒說過要帶著你。”
“你！”秦子陌指著藍，氣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把琴不是你的。”那簫公子不知何時已走到藍的面前，細細地端詳起那把七絃琴。
“這把琴確實不是在下的。它是在下的一位故人留給在下的。”
那簫公子溫柔地撫摸著那琴面：“這把琴如此貴重，怕不僅僅是一位故人那麼簡單吧！”
“對……”藍不由得有些感傷：“他也算是我的半個妻……”
“半個妻？”簫公子好奇地追問著：“為什麼是半個？”
藍抿緊了那淡薄的脣，苦澀地答著：“因為我還沒來得及給他個名分，他就先一步離開了我。”
“我想我是明白了……”簫公子一手搭在藍的肩上，寬慰道：“逝者已矣，沐兄也莫要過於悲傷。”
“多謝簫兄關懷。”
簫公子就在藍垂頭答謝的一刻，忽見城外的天上射有一小團紫色的煙霧，目中一暗，急忙對藍道：“沐兄，請恕在下今日有事在身，實在不便與你多談。下次若有緣再見，在下一定會與你好好地把酒言歡，暢談一番！”
“簫兄，暢談是沒問題，只是這喝酒之事……”
還未待藍說完，那簫公子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轉身疾步下了樓。
“哼！”秦子陌雙手掐著腰，不屑道：“什麼簫兄，連話都不肯多說幾句，遛得倒是比誰都快！一身娘們氣，還配稱兄道弟！”
“呦！”秦子陌突然覺著自己說錯了什麼，立刻捂住口，向藍賠禮道：“對不住，姓沐的，我竟忘了，你也是一身娘們氣。你倆還真是物以類聚！”
藍隱忍著心中的怒氣，冷冷地道：“我既然一身娘們氣，那還請秦公子離我遠些，以免近墨者黑！”說罷，甩袖憤然離去。
“喂！姓沐的！你別生氣啊！”秦子陌連忙追著藍出了茶樓，大喊著：“喂！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無機崖啊！姓沐的，你等等我！”
簫公子跟著那訊號一路尋到了城外的一處茅草屋。
守門的侍衛到見他，立刻開門恭敬地道：“公子請。教主大人在屋內已經等候公子多時了。”
簫公子點了一下頭，提袍入內。
獨孤嘯傲慵懶地側身躺在長榻上，身旁有侍衛數名。
“找到那藍王爺了麼？”獨孤嘯傲問道。
“還沒有。”簫公子回問道：“教主怎麼會如此肯定那藍王爺就一定在這玥影城內？”
“這你不用管。我自然有我的耳目，訊息也絕對準確。”獨孤嘯傲看了眼那些侍衛，命令道：“你們先下去，這裡不用著你們候著！”
“是，教主！”侍衛們迴應道，紛紛撤出屋子。
“簫，你過來，到我身邊來。”獨孤嘯傲向他伸手喚道。
簫公子身上一僵，又不得不乖乖地坐過去。
剛一坐定，就被獨孤嘯傲一手攬上那把細腰，將他帶入懷中，輕輕地舔舐著他的耳垂，喃喃低語道：“簫，你在外長期奔波，算來咱們也有四年未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
“教主說笑了。教主身邊男寵眾多，又怎會在乎簫某一人。”
獨孤嘯傲伸手摸入簫公子衣內，惹得簫公子一聲媚叫。
“男寵眾多又如何，也只有你一人最神似她……”
是夜，月色正濃，四下寂靜。
南宮長澈一個人跌倒在路邊的石柱下，他的酒壺空了，他又沒錢了。
一隻黑貓臥在屋簷的一腳，一對綠眼直直地盯著下面那個醉漢。
“酒……我的酒……”他口齒不清地叫著：“我要酒……酒……”
忽然，一隻纖手伸到他面前，像是要拉他一把。
南宮長澈順著那隻手，抬頭看去，是一個樣貌絕美的紅衣女子。
“你不是要喝酒麼？”那女子道：“跟我來，我給你酒。”
“你……你是誰？”南宮長澈半醉不醒地問著。
“跟我來，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誰的。”
水霧更濃了，朦朧了人們的視線，也朦朧了這個玥影城。
南宮長澈隨著那名女子消失在一片白霧中。
“他……還回得來麼？”雪衣問。
“如果他回得來，那陰姬就回不來了。”冰女彎身抱起緇兒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