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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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屍變”
第九十五章,屍變”
屍變之一(豔屍一個都逃不掉)
剛和劉超那幾個哥們分手。
我們這次聚在一起並不是又想幹什麼壞事,而是替我們的一個叫帶魚的哥們燒點兒紙錢。真*衰呀,怎麼好好的就從樓上摔下來死了呢?前幾天我們還一起找樂子呢。不過,我的心情卻一點也沒有被影響,誰能不死啊,不過早點遲點兒罷了。
我的名字叫常命,嘿嘿,我老爸還真會給我取名字,常命?長命?呵呵。
嘴裡哼著被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稱為下流小調的曲子,我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蕩在熱鬧的長江路上。
其實我還沒有喝醉,只是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所以我專門往女人多的地方擠。因為是盛夏,不說你們也知道現在的小娘們個個都**的很,一個個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脯啊、大腿啊全露出來。要我說啊,全露出來才好呢。一想到滿街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在電線杆上嘿嘿的笑了起來。
半晌,我站直了身子慢悠悠的繼續向前晃,看著滿大街的光胳膊女人,我不自覺得又想起了前幾天的那個小娘們。那個水靈啊,那個臉蛋嫩的彷彿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只是可惜了,誰叫她哭著喊著要報警,哥幾個快活過了當然要把她給弄死,誰會那麼傻,難不成還把她給放了,讓她去報警啊。只是她的死相也太難看了吧,不過這也難怪,任誰的臉被石頭砸上幾下,死相也絕不會好看的。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突然在我腦海裡閃了一下,我打了個哆嗦,酒也醒了一半。
“我*幹嘛要想這個?真*邪門。”嘴裡罵著髒話,我一腳把地上的小石子踢開。
“哎喲”一聲,一個穿白色短裙的女人在我前面蹲了下來,一頭黑亮的長髮瞬間滑落把她的臉給遮住了。
不知從哪兒吹來了一陣陰冷的風,我打了個冷噤,立時醒了酒。
可一聽到這軟軟的聲音,心裡又馬上暗暗竊喜起來。我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趕快走過去,故做關切的問:“小姐,你沒事吧?”說著,就伸手去扶她。一觸到她的胳膊,我的心裡就已經麻酥酥的了,細膩,光滑,只是有點涼涼的。
她站了起來,笑著說:“我沒事,不知道哪兒迸過來一個小石頭,砸到了我的腿,已經沒事了。”
我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只是傻傻的看著她的臉。
她站直了身子,長髮便垂到了肩後,露出臉來。雪白的面板,不胖不瘦的鵝蛋臉上那水靈靈的大眼忽閃忽閃的,一張鮮紅的櫻桃小嘴正一張一閉的說著什麼,我嚥了口口水,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卻突然掩了嘴吃吃地笑了起來,此刻,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一笑傾城。我又忽然有一種感覺:此時便是要我為她去死,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大哥,你發什麼呆啊?你到底送不送我啊?”她聲音又軟又嗲,我聽的骨頭都酥了。
“送、送,怎麼不送呢?”我忙不迭的回答,其實我剛才根本就沒聽到她說了什麼,只是忽然明白過來,原來她只不過是一隻流鶯啊。一個念頭竄入了我的腦子,我感覺自己已經蠢蠢欲動了。
扶著她的肩,我看看四周,奇怪,我怎麼走到長江路的盡頭了,街上根本沒幾個人,兩旁的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她的頭已經朝著**了過來,一陣幽香立時鑽入我的鼻子裡,真是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啊,我已經不能思想了。
她在我耳邊輕輕吹著氣:“大哥,去我家好不好?”
我如雞叨米般點著頭,心裡只顧著偷偷的樂去了。
她幾乎是粘在我的身上,我也只忙著感受她的柔軟,豐腴,根本就不管她把我帶到了哪兒。把頭埋在了她的脖子裡,我喃喃的說:“你一定是屬蛇的,身上怎麼涼冰冰的?”她輕輕的笑了兩聲也不說話,我感覺到她帶我開始上樓,一直上到了天台上。
這個妞還真*會搞,竟然要在天台上,只是這個天台怎麼有點眼熟呢?沒有多想,我心裡已經美滋滋的樂開了花。周圍現在一定不會有人,於是我的手從她的衣服裡鑽了進去。
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擋住我的手,風情萬種的說:“別急,好戲還沒有開始呢?”她向後退,慢慢的坐到了天台半人高的防護欄上。我伸頭向下看去,眼前一暈,乖乖,這樓最少也有七八層吧。
我心裡有點發怵,正想叫她下來,卻看見她已經緩緩地脫去了白色的短裙,露出了裡面火紅的內衣。我的慾望一下子被她撩撥了起來,哪裡還管什麼高矮的,猴急的扯掉自己的襯衫,就一下竄了上去。
管不了這是在哪裡了,我現在只想把她抱在懷裡狠狠的親上一口,伸手攬過她的頭,我就往她的嘴上親了過去,舌頭一下子就鑽到了她的嘴裡拼命的攪著,而她的舌頭也立刻纏住了我的,我停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了。她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好象要把我的舌頭扯下來似的。
我想把舌頭縮回來,但她的嘴裡好象有什麼強力膠一樣,我的舌頭怎麼也縮不回來了。我大驚,兩手推著她的肩膀拼近了全身了力氣,才算縮回了舌頭,但我馬上就發現她的舌頭卻一下子被我拉了出來,我恐懼極了,拼命想把她的舌頭從我舌頭上拽掉,但她的臉卻以開始變形了。
眼珠噗的一下掉了下來,臉上的肉也開始一塊塊往下掉,她整張臉一下子變的鮮血淋漓,我用一種無比悽慘的聲音嚎叫了起來。終於甩掉了她的舌頭,我胡亂搖著頭,象一隻瘋狗一樣開始在天台上亂竄,但無論我竄到哪裡,都看到她正直直的站在我面前,悽悽慘慘的向我伸手,慢慢悠悠的說:“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我縮靠在天台一邊的護欄上,突然知道了她是誰,戰戰兢兢的看著她離我越來越近,我後退到了護欄上面,哆嗦著說:“不是我,不是我一個人乾的,你、你不要再過來了,你、你再過來,我、我就跳下去了。”
但她沒有停住,只是拖長了聲音:“一個都逃不掉,一個都逃不掉……”她的血肉模糊的臉忽的一下就伸到了我面前,我嚇的肝膽俱裂,慘叫了一聲向後一昂,人便已直直的朝著樓下摔去。
第三天晚上
“真是邪門,這才幾天呀,*就死了兩個,”劉超罵罵咧咧的扔掉手裡的菸頭,“什麼常命,明明是短命嘛,一個個怎麼都*跳樓呢?”話音沒落,就聽到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哎喲”。
劉超抬頭一看,一個穿白色短裙的女人在前面蹲了下來,一頭黑亮的長髮瞬間滑落下來把她的臉給遮住了。
劉超向前了兩步,“小姐,你沒事吧?”
那個女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雪白的臉,“大哥,我的腳扭傷了,你能送我回家嗎?”
望著她怯生生的樣子,劉超的骨頭都酥了,“好、好啊,來,我扶你。”劉超幾乎是半扶半抱著那個女人向前走去,一陣夜風吹過,樹影搖晃間路燈發出的光好像也變的詭異了起來,把他們拖在地上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不,不是他們,因為地上只有劉超一個人的影子。
風輕輕的吹過樹梢,好象發出了瘮人的笑聲,只是劉超這時已走遠了。
屍變二(搶劫二十塊冥錢)
(引子)
這個小縣城的西邊靠近郊區的地方,有個火葬場。因為郊區到火葬場的這一段路沒有公車,所以天色一黑,這兒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人了。因為這兒偏僻,又離火葬場很近,剛巧路上又出過兩次車禍,所以就有一些關於這兒不乾淨的說法。
我是不信的,可我的鄰居老陸卻在前幾天離奇的死在了這段路上,聽說還從他的口袋裡找到了二十塊冥錢,這讓我不得不相信,這段路的確是不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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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陸是個蹬三輪車的。
老陸是哪年來到這個小縣城的,恐怕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只知道他蹬三輪車大概有十來年了吧。
老陸大約四十出頭,身強體壯,不過,他沒有老婆孩子,只孤身一人。
但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用為老婆沒錢買衣服發愁,更不用為孩子的學費擔憂,這樣的日子老陸覺得痛快極了。
可是他也有不痛快的時候,比如今天,同行的麻子結婚了,雖然麻子的女人長的很胖看起來象個肉球,可她好歹也是個女人啊。
“麻子也能娶到老婆?*,這些女人,真是,也不知眼長哪兒去了?”他一昂頭喝光了從麻子的喜宴上順手掂來的一瓶酒底。
一想到麻子今晚可以抱著那個胖胖的女人翻雲覆雨,老陸的心裡真象火燒一樣的難受。他蹬起三輪車漫無目標的向前晃去。
太陽漸漸的西沉,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可是老陸今天的生意出奇的背,轉悠了一個下午,賺的錢也就夠自己晚上塞飽肚子。他又想起了麻子和他的胖新娘,忽然冒出個念頭,決定從現在起拼命的蹬車存點兒錢,趕明自己也找個老婆。要找就找個苗條的,一定要比麻子的老婆漂亮。他暗暗的下決心。
念頭一起,他便覺得自己忽的來勁了,蹬著車就往人多的地方湊去,說來也真邪門,這會兒他的生意竟突然變好了,老陸的車上不停的換人,他也就一直不停的蹬著車,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
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因為老陸現在已經接近了郊區,再往西去一點啊,就是火葬場了。剛才坐車的一男一女兩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晚了,還來這麼偏僻的地方,不是看著錢的份上,我老陸還真不送呢。
他心裡嘀嘀咕咕的說著,推著三輪車調頭。因為是夏天,剛才又拉了兩個人,老陸流了一身汗,他決定收了生意回家不幹了。
就在這時,忽的吹過一陣涼風,老陸打了個冷噤,真舒服啊,索性脫了褂子,只留了件背心。褂子還沒有放好,他就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柔柔的聲音,“大哥,你這車還拉不?”
老陸抬眼一看,骨頭就酥了一半了,他連連點頭:“拉,拉,怎麼不拉呢?姑娘,你到哪?”
這叫車的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雪白的面板,臉上化著精緻的妝,一頭長髮隨著夜風輕輕的擺動,身上穿件鮮紅的裙子,背了個黑色的小挎包,看起來象有急事,她抿了抿嘴,“我到火葬場,你能送我嗎?”
“什麼?火葬場?”老陸一聽,猶豫了起來。
那姑娘看老陸猶豫,連忙說:“大哥,我多給點錢,你就送我去吧,我是從外地剛趕回來的,我有很重要的事,你看,現在也找不到什麼車了,你就幫幫忙吧。”
看著姑娘乞求的眼睛,老陸想想,“十塊錢,你去不?”
“行,行,”姑娘連聲點頭鑽上了車。其實要是白天,從這兒到火葬場最多也就三塊錢。
老陸看這姑娘還爽快,一路上就嘮叨開了:“不是我要的貴,只是這半夜三更的上火葬場啊,不是我老陸,你就是給一百塊也沒人拉你。”
那姑娘只是笑著聽他說,卻並不答話,就這樣,不多一會兒,就到了火葬場了,說是到了火葬場,其實還有一里多路,因為火葬場不是在馬路邊,要進去啊,還得向南再走上一段。只是這一段就不好走了,倒不是路不好,而是路的兩邊栽了一大片松樹,這夜風陣陣的,松樹林被颳得嘩啦啦的直響,離火葬場這麼近,聽著那響聲怪瘮人的。
老陸在馬路上停下了車,不走了。“往裡走不遠就是了,你就在這兒下車吧。”他回頭看著姑娘。
姑娘一聽,急了,“天這麼黑,你還是把我送到門口吧,我一個人,我、我有點怕。”她看老陸不為所動,馬上拿出那個黑挎包,“大哥,你就當行行好吧,我再加你十塊錢?”
老陸沒有聽清她說什麼,他的眼已經直了,因為他看到了包裡滿滿的都是錢。他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啊,要是這些錢都是自己的,那該有多好啊,可以娶個漂亮的老婆,蓋一座大房子……
姑娘的叫聲打斷了他的遐想,“給,大哥。”那姑娘遞過來二十塊錢。
老陸心裡有了打算,他接過錢,“好吧。”
重新騎回車上,他朝著火葬場騎去。只是,他騎的有點慢,因為他還在想怎麼把那錢搶過來。
車子騎到小路的中間,老陸忽然停下了車,“怎麼了?”姑娘毫無防備的問。
“車鏈子掉了,我馬上就弄好。”老陸粗聲粗氣的搭著話從車上下來了,伸手拿出車頭兜裡的扳手,眼裡露出了凶光,“不準叫,不然我殺了你。”
姑娘吃了一驚,“你、你幹什麼?”老陸伸手,“把包給我。”
“我已經給了你二十塊錢了。”姑娘抱緊了包。
“別廢話,快拿來,不然老子殺了你。”老陸威脅她。
那姑娘死死地盯住了老陸,突然臉色變了,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不慌不忙的下了車,靠近了老陸。一陣風吹過來,老陸覺得頭皮直髮麻,就連身上的汗毛也豎了起來。那姑娘狠狠盯住老陸的眼,老陸反被她看的直發毛。
“唉,”姑娘悠悠的嘆了口氣,“我本來無意嚇人,但你,實在太可惡了。”她的聲音忽然變得飄忽了起來,慢慢悠悠的說:“死人的錢你也要搶。”
老陸開始覺得身上冷嗖嗖的,這時姑娘已逼近老陸的面前,不知從哪兒吹來了一陣風,松樹林拼命搖晃起來發出“嘩嘩”的響聲,就像是很多人一起發出嗚咽的聲音,姑娘的長髮飄了起來,露出了慘白的一張臉。老陸剛才的勁一下子全沒了,他的手開始發抖,腳開始發軟,因為姑娘的臉開始變了。
她的嘴角開始往下流血,頭的左邊忽然癟下去了,鮮血直流,她如哭如泣的聲音在老陸耳邊飄蕩,“我這麼年輕就被車撞死了,已經很可憐了,我剛才回家就是為了拿我媽給我送的錢,就這麼一點兒錢,你還要搶,你這個壞蛋,你去死吧……”
老陸活了這麼大,還從沒有象現在這麼怕過,他不敢再看,緊緊的閉上了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搗頭如蒜,語無倫次的求饒:“不要啊,不、不要殺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他拼命的磕頭,直到慢慢地失去意識。
老陸閉著眼一動不動的在地上趴著,火葬場上早班的工人發現了他,只是他已經氣絕多時了。
[轉帖]一個老故事:偷情記之閱覽室
小彭這是第二次受驚了。
小彭是我們單位閱覽室的管理員。我們是佔地一百餘畝的成人學校,閱覽室在主教學樓的一層,打通了的兩個大開間,約二百平方米。我聽到訊息趕到校醫所時,小彭還說不出話來,她雙目失神,臉色慘白,不斷有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來。校圖書館的陳館長在安慰她,女孩的身子還在瑟瑟發抖。
陳館長說:小彭這孩子膽小,稍微噁心點的動物,象老鼠呀,癩蛤蟆呀,毛毛蟲呀,她都怕。這次受驚,又是因為見到了一隻大耗子。
我啼笑皆非,當著小彭的面就咕噥一句:一隻耗子呀,又不是見鬼!至於嚇成這樣嗎?
小彭呆呆的看著我,一臉的驚恐。
我說:耗子藥不是發過了嗎,你們放了沒有?
陳館長說放了,閱覽室,書庫,辦公室,機房全放了,但沒見耗子來吃,那麼香的東西,竟是引不動老鼠的食慾。
我笑:這老鼠一定是吃肉的。
旁邊有人說:先去找只貓吧,讓貓在圖書館呆兩天,就會把耗子嚇跑了。
這時小彭帶著哭音發出了一聲:不!
她伸出兩個手指,還是說不出話來,只是比比劃劃。
陳館長說:蓮老師,小彭的意思是:那隻耗子有她說的那麼大。
我看了一下小彭的手勢,有點愣神,那絕對是一隻可與貓媲美的老鼠。
小彭不是神經錯亂了吧,在北方也會有這麼大的老鼠嗎?
我在武漢上大學時,曾租了民房住在外面。那地方周圍有很多水塘。據說和東湖還是通著的。南方的地面養人,以至老鼠成災。我三天兩頭用鐵籠打著肥肥大大的耗子,比小貓只大不小。這傢伙鑽進鐵籠裡當然還是活蹦亂跳的。最簡單的辦法,是把它在水塘裡活活溺死。
耗子是會游泳的,所以它一時半刻還不會馬上就死,這時你就可以慢慢的欣賞它臨死前的掙扎。在鐵籠裡給你表演出各種動作來,那叫一個好玩,你會感到一種殘忍的快意。
但在那天清晨之後,我再也不敢到湖邊溺殺老鼠了。
那陣是八十年代中期,學院周圍還有很多居民養豬,反正大學裡有的是泔水。而且這些城市豬倌的職業道德還不錯,豬生病死掉就丟到湖塘裡餵魚,不象現在的奸商,要不照賣不誤要不拿來做成熟食。我們上學時常常看到泡發了的豬屍浮到湖面上。當然,這湖裡的活物也不見得只有魚.。
那天我將捕鼠籠浸入水中,籠上的繩子被我係在一棵樹上,然後我一邊看著耗子在籠中上竄下跳一邊刷牙。這時我聽到旁邊撥剌拉一聲響,象是有個什麼東西從水裡鑽了出來。
我當是哪條大魚,後一想不對,這魚怎麼能竄到岸上來呀?
我定睛一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一隻絕對有成年貓大小的黃皮老鼠,渾身水淋淋的,皮毛油光滑亮,正以一種看起來發笑的坐姿在那兒若有所思的打量我。這麼大的耗子我可是頭一回見,當時嚇得差點沒把口中的泡沫都嚥下去,本能的反應就是朝它踢了一腳,離得還挺遠,我沒有踢到,它也並不太驚,只是一轉身鑽進湖邊草叢去了。
更驚的是在後頭,這時籠中的老鼠已經死了,我開啟籠門將它倒入湖中,也不知從哪兒就游來了兩三隻和貓一樣大的耗子,它們爭搶那隻死耗子的屍體,水面上一時汙血瀰漫。
幾隻耗子一邊踩水一邊爭搶同類的屍體,這景象你見過嗎?
後來和房東聊起這件事,才知道這些老鼠是吃葷的。他們除了吃死豬肉,還吃魚,但只能吃到死魚,所以皮毛都和水獺似的油光滑亮。
耗子要長得象貓一樣大,除非成了精,要不就只有吃肉。吃肉??我的頭皮突然有點發緊,不過也只是一恍惚的事。
小彭讓校長的奧迪車給送家去了,我下到一樓的閱覽室,總務處長和後勤的幾個工人正在那裡面面相覷。
鋪著地磚的地面乾乾淨淨的,沒有洞,不要說象貓那樣大的老鼠,就是拇指大的老鼠也鑽不出來呀!房間的角落裡倒是有一個七十公分見方的水暖維修入口,但蓋板是厚約十公分的水泥塊,就是耗子長得有狗大又如何?我這個一米八的大漢都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它移開!實際上,它還好好的在那兒呢,沒一點移動的跡象。
難道是在外面?整個一樓的地面都讓人檢查了,沒發現什麼老鼠洞,甚至廁所的蹲坑和樓道的倒拉圾口——結論是根本不存在有老鼠進來的可能!難道這耗子是大搖大擺的從大門進來的??那又為什麼只有小彭一個人看到呢?
學校裡便有了小彭是神經病的傳言,還有人說什麼小彭有陰陽眼,能看到髒東西。知識分子扎堆的地方,背後說起人來比民間的長舌婦還要無恥。小彭受不了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真的變得有點神經兮兮。
蓮蓬,小彭這一陣只喊我蓮蓬,如果有別人在場,叫我名字不方便的話她乾脆不叫我。
她說:蓮蓬,你相信我的話嗎?我不是那樣的人,對不對?
我說當然,你別在意,只當那些背後亂說的人要爛嘴的。
小彭這個人我是瞭解的,她其實是我的學生。原來就在本校直屬班讀文祕專業,我教過她的課。她的父親是市委組織部的頭頭,所以畢業後才能以一個成人大專的文憑留校工作。
我盯著她:小彭,你真的見過那樣大的耗子?
小彭的眼淚立刻湧了出來:蓮蓬,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說。有些不自在的向四周看了看,沒有人。小彭你別這樣,我哄她,讓人看到不好的,這麼大的姑娘了,哭什麼?
我說:小彭,你把那天的情況,詳細和我講講。
小彭一臉恐懼的樣子,但她還是講了。
那天,就是運動會的那天下午,你知道我心臟不好,所以從來不參加運動會的。那時整個大樓裡的人應該全在操場上吧。我一個人在閱覽室,用電腦登記新到的期刊.。。
這時我聽到了敲門聲.
敲門聲?
是,很奇怪的,我沒有聽到外面的走廊有腳步聲呀!不過我當時沒有在意,可能是我工作太專注了吧。我隨口說了聲進來。
但是沒有動靜,門倒是開了一條縫,有一陣風撲到我的臉上。
怎麼沒有人進來呢?我站起身,走過去拉開門,但外面的走廊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影。可是我剛才明明聽到敲門聲了呀!我奇怪的回頭,這時我就看到了.。
我笑:你就看到了那隻大耗子,是嗎?和貓一樣大的。
是。女孩的臉色又變得蒼白。
我安慰她:哈哈,沒什麼,我也見過那樣大的耗子,不奇怪的。它可能是從外面進來的,後來又不知從哪兒跑出去了。
我當時尖叫一聲,那一刻我覺得心臟都要停跳了。可是我最怕的還不是這個.
是什麼?
這時我又聽到了敲門聲.
我以為是誰和我開玩笑呢,當時我讓耗子嚇得要死,有個人來正好,我趕緊又拉開門.
你看到誰了?
誰也沒有!
當時那隻耗子還在屋裡,我想跑,可是腿軟得就是跑不開,反而自己又把門關上了,和那隻耗子大眼瞪小眼的盯著。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的感覺.小彭又哭了。
我知道,我輕輕拍著辦公桌,就象拍著小彭的身體,你慢慢說,我在聽。
這時我再一次聽到了敲門聲,才發現這敲門的聲音有點兒不對勁.
哪兒不對勁呢?
我是靠在門上的呀,如果外面有人敲門,我應該會感覺到震動呀,你知道那種空心板的門,震動很強的。
是。
可是我沒有這個感覺,我再細聽,奇怪了,這聲音與其說是敲門,還不如說是敲在石磚上更恰當些。
而且這聲音,根本就不在門的這邊,而更象是在閱覽室裡.。
你說的是有水泥塊的那個角落裡嗎?我緊張起來。
不,不是的,就在中間。
中間??
是的,這時候那隻老鼠不知跑哪兒去了,我的膽子也大了點。我就循著聲音慢慢的踱過去,那聲音象是從一把椅子下面傳來的,我把椅子挪開。。
有什麼奇怪的東東嗎?
沒有,蓮蓬,我再說你還相信嗎?
我相信,我說。小彭,憑咱們的關係我也得相信。
我看到那椅子下的地磚,在慢慢的掀了起來.。
哦,那下面會有洞?我吃驚道。
我不知道。我當時什麼也沒有想,就蹲下身,用雙手把那地磚完全掀開了。
那地磚其實用水泥粘得死死的,怎麼可能掀開?我愕然:說,你看到什麼了?
小彭臉色慘白,又有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來。
是.是.。黑黑的,長長的.
黑黑的,長長的???
啊!小彭驚叫一聲,眼看又要昏厥的樣子,我猛的立起,衝過去扶住了她。
小彭被送校醫所後,陳館長不斷的埋怨我:蓮老師,你又和她打聽那事了吧?
我說沒有,是她自己要和我說的。
她說你就聽呀,不會找個藉口走開嗎?真沒腦子!要不是看她爸爸的面子,學校早就讓她回家休息了。
學校例行的中層幹部會議,各部門通報情況。
保衛科的王科長問陳館長:老陳,你們圖書館晚上是不是有人住在裡面?
聽到這話我心裡不由忽悠了一下子,現在圖書館這三個字讓我有想聽又不想聽,想躲又躲不掉的意思。
陳館長愣了一下:有人住?沒有啊,晚上閱覽室是學生會的同學值班,不過10點以前他們應該走了吧。學生宿舍樓是10點鎖門啊。
那你注意提醒他們一下,走之前把燈關掉。王科長說:有時我們下半夜巡邏,看到你們閱覽室還亮著燈。
有人嗎?陳館長順口問了一句。
沒人,我們從外面扒窗戶看過,沒人.。陳科長頓了一下,撓了撓頭:可我就奇了怪了,你們那燈有時會忽閃忽閃的,就跟有個鬼在操縱一樣,我們扒窗戶時它有時會黑,黑得什麼也看不見,然後又亮。
完了呢?主持會議的辦公室主任忍不住插了一句。
啥也沒有。王科長中午象是剛喝了飯局的樣子,臉膛紅紅的,我好象嗅到了他嘴裡噴出的酒氣。
辦公室主任已經開始點別的科室頭頭的名。
這些天我老是感覺心煩意亂,胸腔裡就象是有二十五隻老鼠——百爪撓心。NND!又是那該死的老鼠!上課的時候,導遊大專班的小艾遲到了約十分鐘,從教室後門悄悄的溜進來,我竟然大聲的叫她出去!
上我的課,誰遲到了就不準進來,我沒有說過嗎?!我咆哮著說。
我是這麼說過,但以前如果真的有人遲到,我頂多板一會臉而已。小艾顯然沒料到到我會是這樣,在後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小艾是校學生會的副主席,如此在大庭廣眾之中讓老師喝斥,這還是第一次。她一扭身就跑了,看得出她已經傷心哭了。
我餘怒未息,那節課也不知是在授課還是在訓斥學生。
小艾在第二天我沒有課的時候來到我的辦公室,她的眼睛還是紅腫的。
這讓我有點過意不去,我張了張嘴,想道歉又沒有說出來。小艾反而給我賠不是:蓮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我趕緊擺手:呵呵,不說這個,不說這個。
小艾說:其實昨天我都不想去了,但因為是蓮老師的課,我不想拉一節,所以還是去了.
這個我知道,我說:你沒缺過我一節課的,昨天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是陳館長不講理。
你是說圖書館的陳館長?
是的,她說我們學生會在晚上沒有把閱覽室管理好,不讓我們再管閱覽室了。我們向學校申請了多次,在晚上開閱覽室,就這樣黃了。
蓮老師,你看別的大學,哪有在晚上不開閱覽室的道理呀!
人家那是正規院校,咱們呢,業餘的,不一樣不一樣!小艾,你先彆著急,我幫你和陳館長通融一下。
不用了,我不想再幹了。小艾氣呼呼的,沒有的事,為什麼一定要我們擔著?每天我都是最後一個走的,不關我的事!
是不是說你走前不關燈?我問。
小艾抬起頭看我一眼:蓮老師你知道呀,是的,還有,說我們走之前也不把架上的期刊整理整齊。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呀!
哦。
我知道我說不清楚,所以我們決定不幹了。
我無語。
小艾說:蓮老師,其實我現在找你來,還不是想說這些.
我打了個機靈:小艾,你聽到什麼了,是不是大老鼠的事?
小艾笑:大老鼠,有多大?和貓一樣大?我聽說你們老師在傳,嘻嘻,我不信,也沒有看到過。我們家糧囤裡的老鼠才和小貓一樣大。
我也笑:那你想說什麼呢?
如果有一個總去閱覽室的同學,我卻從沒有看過她的臉,你奇怪嗎?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想看人家臉來的嗎?
當時沒有。
這不就對了,你沒有產生過這個願望,所以有時你會發現你從沒有見過某人的臉.。。咦,她不是你的同學?
好象不是吧,我不認識她。
你不能因為沒注意過人家的臉就說不認識呀。
可是她的髮式,衣服,我們同學沒有這樣的呀!
她什麼樣的呢?我也奇怪的問。
頭髮很黑,很長,也很濃密,總是披散著,所以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臉。
哦。
她穿的衣服,在我們同學中算不錯的吧。不過好象有點兒髒,不象個女孩穿的衣服。對了,是件米黃色的風衣,現在天沒有這麼冷吧。她一直穿著。
還有啊,你知道她站起來的時候,給我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我的心裡一緊。
她好象很瘦吧,那風衣裡面的身體,彷彿沒有肉似的,只有一付骨頭架子!
我的四肢發涼,心跳也在變得急促。不過我還在微笑:小艾,你怎麼會注意她的?因為她打份個色嗎?
我不注意也不行呀,每天她都是最後一個走,每次都是我摧了好幾回,但每次都是我把燈拉滅了她才走!
我笑:這樣你也沒有看過她的臉呀?
可不,和幽靈似的。
如果陳館長說的是真的,是不是和她有關呀,這人怎麼那麼鬼呀!
我笑:瞎扯談!這世界上哪有鬼呢?
可是現在我想起了這個人象誰了,只有她才有那麼好的頭髮,可是,她已經走了呀,不是好長時間找不到了嗎?
這會兒我反而平靜下來了:小艾,你在說誰呢?
比我高一屆的那個女生,挺漂亮的那個,哎,對了,林嬌嬌!很多人都說她失蹤了,還有人說在首都機場看過她,她當了一名空姐.。老師,她好象和你不錯呀,你知道她在哪嗎?
我笑:什麼叫和我不錯,小艾你還和我不錯呢.。我哪兒知道她在哪?不過聽說她總在外面混的。小艾,聽你蓮老師的,別亂想了,好好讀你的書,現在工作這麼難找,你再不好好讀書.
小艾臉有點紅:所以要請老師幫忙呀。
我又和她嘻嘻哈哈了一會兒,看出來小艾也懶得想閱覽室那事了。
我暗暗鬆了口氣。
時間過了午夜十二點,工會的遊藝室依然燈火通明,我和幾個同事聚在一起搓麻,是週末,大家一副不到天亮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眼號碼,愣了一下,才把手機舉到耳邊。
是我。小彭的聲音,蓮蓬,我知道你在學校裡。
我故意用一種很不耐煩的腔調:什麼事啊,這大半夜的打電話?
小彭的聲音輕輕的:我在圖書館呢,在機房裡。我現在在上網,真沒有意思,你過來好嗎?
這事啊,急不急啊,明天行不行啊?我有意大聲說,就象是手機訊號不好。
小彭笑得有點曖昧:你急不?你不急我就不急。
我的同事發出一陣抱怨聲,因為正玩到興頭上我就要離開。不過也沒人問我為什麼,又不是三缺一,看熱鬧的還有兩三個呢。立刻就有人補了我的位置。工會的遊藝室在副樓,我出了門,主樓的大門早已關閉,我似乎不可能進到圖書館裡。
不過圖書館還有一個後門,這個後門實際上是整個一樓的緊急疏散口。平時厚厚的防盜門是很少開啟的,除非大批次進書和進裝置。鑰匙就由圖書館人員掌握。
小彭就在門後等我,她撲進我的懷裡,身體因恐懼而瑟瑟發抖。我緊緊的抱住她,女孩的聲音有點嗚咽:蓮蓬,你知道我來給你開門,得有多大的勇氣嗎?
我說知道的,輕輕的吻她的頭髮。她的髮際有很好的清香。
因為不敢開燈,整個樓道里黑咕隆咚的,這後門的斜對面就是閱覽室的大門,門上的玻璃閃動著幽靈似的白光。
我們躲入了狹小的機房,這兒是整個圖書館電腦網路的控制中心,屋裡有一張床。視窗拉著厚厚的絲絨窗簾,沒有開燈,只有電腦的螢幕發出閃爍不定的光芒。
這是一個隱密的世界,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在這兒。因了這樣的感覺,我所有的慾望都突然被撩拔出來,我弄得小彭發出了輕輕的呻吟,不過她在抗拒我。
不,先不要!她的口氣很堅決。
我坐在電腦椅中,小彭坐在我的懷抱裡,那種青春胴體的氣息咄咄逼人。
她溫情的任由我撫弄,卻不准我有下一步的動作。我只好找些話題: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怕那些大老鼠了嗎?
怕,怕,怕死了。小彭膩膩的摟住我。我爸爸媽媽去北京了,家裡沒有人。蓮蓬,我想你啊。
我知道。我的身體又不老實起來,但小彭現在似乎不願意想那事。
小彭,我說:我在抱著你呢,我長得很結實的,是吧。
結實?小彭笑,你還挺得意不是,我就知道你胖。
我也笑:所以你不要怕,有我在呢,那天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告訴我,你看到什麼了,是什麼黑黑的,長長的?
小彭的身體突然安靜下來,她一動不動的盯著房間的某個角落。
在電腦的屏光下,她的臉色發青,並有著變幻不定的詭異。
那個角落裡什麼也沒有,小彭的聲音卻一下子變得遙遠起來:蓮蓬,你一定要知道?你不覺得我神經?
當然不。
那我說了,我看到了一個人的頭髮。
頭髮?
是,黑黑的,長長的,很好的頭髮。
我知道那是誰的頭髮,林嬌嬌,你也應該知道這個女生的。
哦,我不置可否,但是心在狂跳。又是林嬌嬌!她真的沒完沒了了啊。
小彭的身體又打擺子似的在我的懷中戰慄:蓮蓬,我,我說不下去呀。
沒事,你說吧。我安慰她:我相信你的話。
她就轉過頭來了,可是,可是。。那臉.。
那臉怎麼了?
那臉上根本沒有多少肉!就象讓什麼給啃光了!
小彭哭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我不是神經病,不是的!我一定得弄個明白!
你不是,你當然不是,我吻女孩的臉,因為有淚水而感到有些發鹹。
我下週就找總務處,說啥也得讓他們把那塊石板開啟,那下面一定有鬼!我感覺得到的,就在那下面!
我一驚,沉默不語。
說不定,那下邊就是失蹤的林嬌嬌呢!
我覺得四肢發涼,我的臉一定也變得鐵青。你說什麼呀小彭?開啟那個石板幹什麼,那裡面全是暖氣管道!你這樣大張旗鼓的,人家不是更以為你神經了嗎?!
小彭瞪大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原來,你也不相信我。蓮蓬,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父母,你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了。可是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還不行嗎,可你鬧著要打那個石板幹什麼?
我一定要打!蓮蓬,你知道嗎,我的感覺從小就沒有錯過的。有什麼奇怪的事兒,別人看不明白,我卻有感覺的。我一定要他們看看,到底是誰有神經病!
我們象吵架似的說了半天,最後,我將全身的重量都陷在電腦椅中,懶洋洋的再不發一言。
小彭也察覺到我的不快,她輕輕的在我的臉頰啄了一下:蓮蓬,你怎麼了?
頭痛。我說。
那我給你揉揉。小彭從我的懷抱出溜下來,站在我的身後,纖纖十指插入我的髮際,輕輕的按摩起來。
我面前的電腦桌上,放著一隻帶滾輪的滑鼠,滑鼠線在它的身上胡亂纏繞著。我順手把它拿了起來:小彭,這滑鼠怎麼了,壞了嗎?
沒有,我用不慣那個,還是普通的順手。小彭說。
果然,鍵盤旁邊是一隻普通的雙飛燕2D滑鼠。
我無意中抻了抻滑鼠線,發現它相當結實,我的頭腦中冒出一個想法來.。
小彭用電腦放開了音樂,把聲音調得很低,低得我聽不清它在唱什麼。
我們擁抱著,身體和臉頰都貼到一起,在地上慢慢的走著舞步。
我手裡還拿著滑鼠,輕輕的在小彭的脊背摩擦。
然後又開玩笑似的,用滑鼠線纏繞上女孩的頸項。這個動作讓女孩有點討厭:把它拿開!這東西挺髒的呢。。
我不語,反而用那東西摩娑她的肩胛。
小彭笑:你變態呀你,見面你就沒有別的事做,就想這個,什麼花樣都有.。她低低的呻吟起來,再也不掙扎,任由我所為。
小彭是在一種極度快感的眩暈中斷氣的,她死的時候,我們的身體還結合在一起。她死了很久,在身體慢慢變涼的時候,她的臉頰還是熱的。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什麼,但想象得出那種嬌豔的桃紅。
這滑鼠線真的很結實,結實得足以勒死一個人。
小彭是很安靜的,不象林嬌嬌那個霸道的小妞,嚥氣前還狠狠的咒我一句:老師,我和你沒完沒了的!
我抱著小彭的身體,很長的時間裡,我一邊流淚一邊盡力壓抑住自己的嗚咽。
我知道我愛小彭,可我更愛我自己。
我移開閱覽室角落裡的那個水泥塊,先把小彭的屍體順下去,然後我自己也下去,再使出吃奶的勁兒,將頂上的水泥塊復原。
裡面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還有一種說不清的,象是血的腥氣。但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人體腐爛後的惡臭。
我帶著打火機,但是我不敢打,我怕看到什麼。幸好我知道這裡面的線路,我拚命的爬,就象是一隻碩大的老鼠。
黑暗中彷彿有很多綠瑩瑩的,閃爍不定的光芒,它們追逐著我嬉戲,可是我回報它們的卻是恐懼的哭泣,我終於爬到了頭,從另一邊出來,站到了樹叢裡,頭頂是滿天的繁星。
這一帶是校內的小花園,它在校園一隅。
我和林驕驕第一次超越了師生界線就是在這裡。我殺死她的時候也是在這裡。林嬌嬌真的很漂亮,我至今忘不了她的肌膚給我的感覺。但嬌嬌不是處女,我不知道她的第一次給了誰。她一邊讀書一邊在外面打工。我聽說她是在酒吧坐檯。也聽說她不止一個男人。
她要我對她負責,這“負責”象是無底洞一樣讓我筋疲力盡。我終於失控般的扼殺了她。
我和你沒完沒了的!這是她說的。
然後我把她的屍體沿著管道拖了很遠,我以為把她送得越深越好,卻沒有想到,這一下就到了閱覽室的下邊。
嬌嬌生前,沒有事的時候喜歡到閱覽室看那些時尚雜誌。
我一邊想著這些往事,一邊沒命的逃開。
有一件事我忘了,我沒有蓋上小花園中水暖維修口的水泥蓋。
小彭失蹤的傳言很快就在學校裡瀰漫開來。陳館長曾親自來向我打探。我驚訝的表示說不知道,我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也沒有人想到我的頭上。那時小彭的家裡正逼她處物件,對方是一位副市長的少爺。但是小彭不同意,鬧得很凶。
這讓小彭的失蹤有了足夠的理由。
才過了兩天,我就聽到了訊息,說是小彭回來了。
她回來了?我抱著腦袋想了半天,想得頭痛欲裂。而且周圍的同事似乎都不愛和我說話了。他們看我的眼光好象有點兒異樣。
我決定去閱覽室看個究竟。
那是約下午四點鐘的光景。本來這時候,正是圖書館借書的高峰,學生老師人來人往嘰嘰喳喳很鬧的,可那天很奇怪的,居然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這讓我恍惚有了在夢中的感覺。
我看到陳館長走過來,衝著我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那笑容很古怪。她過去的時候,走路的姿式象是在飄。
閱覽室中也是空無一人。我不安的站在閱覽架前,拿了本《中國旅遊》看。
我聽到有人進來,我沒有回頭,這人也不和我說話。自顧在離我身邊不遠的地方,一本一本把新到的雜誌換上去。
這肯定是她!我不敢回頭,但是不能不回頭.。
這樣我又看到了小彭,她根本不認識我似的,自顧忙她自己的工作。
我的身子很冷,汗水卻是熱的,我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這時又有敲門的聲音。
請進!
這是小彭的聲音一點沒錯.
我沒有感覺到有人進來,等我再回頭的時候,我看到閱覽室的角落中已經坐了一個女子。
長髮烏黑而濃密,米黃色的風衣.。
這時有個什麼東西在嗑我的腳後跟,確切的說,是皮鞋的後幫。
於是我就看到了一隻大如肥貓的老鼠,綠豆似的小眼睛,正抬起頭來仰望著我。那表情是似笑非笑的,我的心一下子抽緊.我衝它狠狠的踢了一腳,那傢伙飛了起來,竟象是沒有什麼重量似的。
它在空中發出一聲象是小孩哭的哀叫,真是古怪。
我不知道我踢錯了沒有,或者說,我不踢也是錯。
閱覽室中到處都是這樣的老鼠,它們身軀肥重,但還能嬉戲著竄來竄去,象是在過狂歡節。
這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我差不多要尖叫了,我狠狠的擰自己的臉,很痛!那些老鼠並沒有消失,我低頭去看那本《中國旅遊》,我要用雜誌上漂亮的畫片來強迫忘記這一切。
結果我手中的雜誌上並沒有畫片,它反而往下在滴一些象是血和膿的東西。
我手中拿著的是一張臉,這張臉上只剩了一點點的爛肉。她的嘴和眼窩一樣空洞洞的開著。
我觸電似的把這本雜誌甩開了。甩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穿著米黃色的風衣,長髮又黑又密。
她轉過頭來,我看到了那張臉,和在雜誌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她的腳下,很多的肥老鼠在圍著她要求著什麼,於是她站了起來。
她的風衣敞開著,我看到了一幅我從未見過的恐怖景象:她的身體上已經沒有肌肉,只掛著一些血和膿似的不明東西。所有的內臟都露在外面,而且差不多要掏空了。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揪下一塊肝來,丟在地上,下面的肥老鼠們立刻峰湧而上。
她不斷的把自己身上的爛肉揪下來,丟給老鼠。在我開始嘔吐的時候,那些爛肉竟是丟到我的身上來,我感覺到脖子上那種涼津津,溼淥淥的腥物.。
老鼠們竟然順著我的褲子往上爬,就象貓一樣的利索。而且它們的獠牙開始啃咬我的臉頰。
我狂叫一聲,突然感到全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我開始痛擊這些老鼠,我最終的印象是:閱覽室中到處都是這種大老鼠的屍體.。
[後記]
據保衛科王科長的工作筆記,蓮蓬老師一天下午在閱覽室看報刊時,突然無故發狂。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將室內的桌椅全部砸毀。
在這期間,閱覽室工作人員小彭一直在旁邊,她竟然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沒有制止也沒有逃跑。小彭說她當時是嚇傻了,她不認識那個大個子是誰。
小彭後來被診斷出患了失憶症,她只記得她曾從一條長長的黑黑的通道中爬出來過。那是不是地獄的通道?
小彭的家庭也再也不敢逼她嫁給副市長公子。
象貓一樣大的老鼠已經不止讓一個人看到過,小花園中被開啟的水暖維修口引起保衛科的懷疑,他們派人下去,發現了一具不明身份的屍體。屍體上的肉差不多已經被老鼠吃光,怪不得老鼠會長得象貓一樣大。
這件離奇的事沒有被警方立案,他們認為那不過是個流浪漢的屍體。是冬天的時候下去取暖死在裡面了。
小彭後來去看過心理醫生,她坦述自己有很變態的**行為。就是每次總要在一種半窒息的狀態下****。
學生會副主席小艾放假回家的時候,順路去九龍山精神病院看望蓮蓬老師。她同蓮老師抱怨了半天,說蓮老師你走後呀,後面那個老師,課講得還沒有你的一半好,我現在逃課都成習慣了。
她順便給蓮蓬老師帶去一封信,那是林嬌嬌來的。
落款是北京首都機場。
小艾說:林嬌嬌還真的在機場上班了,漂亮女孩的命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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