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產房真實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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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產房真實故事(二)
第七十六章,產房真實故事(二)”
“是嗎,沒有吧。”陳總又推了一下眼鏡腳有點緊張。
“呵呵,是呀,我看你臉色都變了,尤其讓我描述那個女孩大的長相,你都嚇白了。”我故意誇張的望著她說。
“那你相信鬼嘛?”陳總謹慎的問。
“不信,可是小寧信。”
“那你說你那天看到的是幻覺嘛?”
“我也不確定了,不過我老做她的夢,可能是怕的吧,那你見過我說的那個女孩嘛。”
“沒有。”陳總一口回絕。
“我不信。聽說這個產房以前是手術室而且前面好像有什麼電線呀,風水上說都是不好的。”
“都是謠傳了。”
“陳醫生,孕38周孕婦,胎心不好90——110次/分,律不齊,是逛街的時候破水了,直接入院的,羊水清,肛查宮口開2cm。”護士緊急的報告,打斷了我們的聊天。多年的工作已經使她們養成了簡短的彙報重點的習慣。
“好,先給她吸氧,左側臥位,墊高臀部。”陳總邊交代邊緊急的走到產房的待產觀察室。我緊跟其後。
陳總邊囑咐我問病史,邊拿著胎心檢查儀到孕婦旁邊,親自聽胎心。
“嗯,你放鬆,什麼時候破水的?我們現在檢查給你係統檢查一下。”陳總對焦急緊張的孕婦說道。
”剛才逛街3點多就流水了,我還以為尿呢,後來人家說可能破水了快來醫院。“
“沒事,我們詳細檢查一下”。於是綁上了電子胎心檢測儀。
”靜脈內給氧也打上。“陳總交代護士也囑咐我開醫囑”做好術前準備,觀察看下胎兒監護的情況,要是半個小時胎心變化有問題胎監評分不高就馬上準備手術。“
”醫生,沒事吧,我家人我才通知過來,小孩有問題嘛?要做手術嘛?“孕婦很緊張。
“你先放鬆,只是你的小孩現在胎心不太好,怕她缺氧,最怕是因為你先破水了,有可能臍帶隨著羊水也先流出來被壓迫到,那你的小孩就很危險。只是現在還好,沒有那麼危險呢,先觀察吧。只能說你是足月一定要生了,要是有任何方面的不好,你都隨時可能手術的,要知道你緊張直接會影響你的胎兒的供氧,你要放鬆心情,把屁股抬高,這樣你的小孩臍帶就不是那麼容易順羊水流出來了,來醫院就要放心,我們醫生會嚴密觀察的。“陳總耐心的解釋。
“等我老公來好嗎?”孕婦都快掉淚了。
我在一旁也不停的問這患者的情況在邊填著病例的表格。
忽然,我見待產室門口有一個女孩走過,我感覺很熟悉,像是相識很久的。
我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很高興見到你。”
我耳邊響起一個輕柔的女聲,很像那晚聽到的那樣委婉和輕柔。
’你好,你是誰,我在哪裡?”我似乎在醫院一個空無的房間,地板和窗戶有些古老,窗外細雨霏霏,籠罩著迷霧,只有一絲灰暗的光線,根本看不清遠處有何物,視線中只有那晚見過的女孩很清晰,她兩手抓著窗櫺,小鳥般地微偏著頭,柔馴地看著我,那眉那眼,還有那與之清秀的臉不相配的疤痕,有腿而且是很漂亮的腿,我放心的問。
“不要擔心,你上班,累了只是休息一下。我叫阿珠。”
“哦,可是其他人呢?這裡不像我們醫院。你在手術室工作?上回我找你沒找到,還一直以為你是鬼呢。”我趕緊問。
“我在手術室,不過我在忙著找東西,所以對不起打擾你了。”她很歉意的說。
“呵呵,現在我放心了,我老做夢你來問我小孩的事,其實我還一直想說那個小孩我真的不想殺的呢。”
”不要緊,我不是怪你。我只是知道那胎兒死的時候也是有感覺的,我的小孩也是沒出生就死了,他告訴我的。“她忽然憂傷的說。
”你休息吧。“
“快,給她繼續掐人中,按摩四肢”我出現了一種恍恍惚惚的,身子象是飄起來了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沉浸在一種靜謐的舒坦中,天地間寂靜無聲,灰白、純淨的世界裡一些事物正從遠方飄來,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卻很遙遠,分辨不清是誰“吸氧,快,把牙板塞到她的嘴裡,不要讓她的嘴巴咬上就好了。”
我努力想自己起來,可是發現自己的四肢都不能動,大腦卻一直在動,也知道別人在幹啥,眼睛卻睜不開。
一會有人給我扎針,一會又有人給我按摩。
我怎麼了,我不是在休息嘛。
我想說話,叫她們停止別打擾我休息。可是好像什麼也說不出來,但我明明剛才還說的呀。
“好了,生命體徵正常,四肢不抽筋了,牙關也不緊閉了,基本恢復,繼續吸氧。“我清楚的聽到陳總的聲音。
我試試張開眼睛,看著身旁忙碌的產房的護士和陳總。
我躺在一張病**,身旁的心電監護儀在閃動,腦電圖儀竟然也在記錄,手上打著點滴,鼻子裡插著氧管,嘴裡咬著牙板。
“好了,醒了,大家去忙吧。”陳總笑笑的看著我。
“我不是累了在休息嘛?怎麼成這樣了?”我拿出牙板問道。
“你多休息,別說話,以後在聊。”
護士們很怪異的看著我,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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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把這些管子拿掉,我很好。”
“再檢測一會,我忙完來看你,水在床邊自己喝點吧。”
我喝口水,閉上眼睛,感覺身體很累很累,就像很久沒鍛鍊突然跑了一個馬拉松似的。
“我剛才不是在問病歷嘛,怎麼就休息了?”思維慢慢的恢復。
“好像是見到那個女孩了,可是見她的時候不是我站著嘛?她還站在我旁邊說話呢?怎麼我又躺在這裡?見到那個女孩好像是在下雨,可這卻是豔陽高照的下午呀。”
“真是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做夢嘛?”
一個個問題,在我腦海中出現。
“不錯,看你臉色恢復了,這瓶葡萄糖滴完可以拔了。”陳總很久才過來看我,邊說邊幫我把監護儀都關掉。
“我不是在問病史嘛?怎麼躺在這了,那個病人怎樣?”
“哦,你突然昏倒了,我們把你抬到這邊來的,呵呵,你把那個病人嚇壞了。”陳總親切的摸著我的頭說。
“你以前有過突然昏倒嘛?”
“沒有,只是有時早上沒吃早餐的話,有時有點低血糖會頭昏而已。”
“剛才你生命體徵正常,可臉色蒼白,牙關緊閉還四肢抽筋,你家有沒有人有癲癇呀。”
“沒聽家人說過,我身體一直很好。我躺了多久?”
“20分鐘左右吧,正好也給你做了腦電圖,明天拿給兒科的李主任專門看一下有沒有問題。你要注意休息,回家睡一下。”
“我很好了,沒事的,葡萄糖滴完了,我去把剛才那個病歷寫完。”我起身,陳總幫我拔掉輸液管。
“那個病人手術去了,我已經寫完了記錄和術前的所有東西。”
陳總總是這樣,儘量的傳授自己的一切技能,並且還毫無架子,總是見我們小醫生忙的時候也和我們一起寫。
“怎麼胎心變化了?還是臍帶脫垂?不是我昏的嚇的吧”我關心的問。
“胎心觀察了一個小時倒是好了,不過羊水髒,有III度了,宮口也不過還是兩指,所以還是考慮胎兒宮內窘迫,動員做手術,不過你昏倒還真把她嚇壞了,所以我們把你抬到這個床來,免得孕婦看到。”
“哦,謝謝。我老是填亂。”我低下頭。
“6點半了,我們可以交班了,回去吃飯,好好休息,明天再來。”
我和陳總並肩下樓,一路無語,我在猶豫要不要說我見到那個女孩的事。
“好了,你回宿舍好好睡覺,別熬夜了,我去拿車。”陳總拍著我的肩膀就朝停車場走去。
我想先去食堂打飯吧。
秋風瑟瑟,初冬的際象已經來了。空氣中凝聚著蕭殺的寒意,我感到刺骨的陰涼,食堂的玻璃牆折射出一種令人脊背發寒的夕陽餘暉,硬邦邦的刺著我。
我低下頭慢慢走著,忽然,感到有一股綠光如鍼芒在背的盯著我,彷彿要看透我的靈魂,使我的心那樣忐忑不安。我抬頭看到玻璃牆裡一隻黑貓正在瞪著我,兩眼放出刺眼的綠光。
“瞄~~~”貓一溜煙的從腳下跑過。
我加快腳步,大步跑回我的“清風閣”。
“呼哧···呼哧····”我大聲的喘氣。
“怎麼了,跑這麼急,要加班嘛?小寧手拿著生物分子學專業的書籍,聽著平時最愛聽的AMYSKY的
“沒事,就是見到只貓。”
“呵呵,不會吧,你可是你們這批分來聽說膽子最大的,連貓都怕。”
“不是怕貓,餓了,我先吃飯一會在說。”我邊喝水邊說。
小寧低下頭繼續看她的書。清風閣”裡飄揚著優美的歌聲。
OnaSeptemberafternoon
Innineteensixty-one
Ababygirl’sfirstcryrangout
Anewlifehadbegun
Hermotherrockedherinherarms
Andshekissedthetinybrow
Shesaid“DarlingI’mjustasscaredasyou
ButIpromiseyousomehow“
Iwilltakecareofyou
TheverybestthatIcan
Withalloftheloveinmyheart
Andallofthestrengthinmyhands
YoureveryjoyI’llshare
ForeverytearI’llbethere
Mywholelifethrough
Iwilltakecareofyou
······
飯後,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寧說我下午的事。
自從小寧跟我們說了她的身世後,我們已經成為好姐妹,可是我該怎麼說呢。我坐在窗前亂翻著書想著。
“小寧,你不是相信靈魂嘛?”我終於鼓足勇氣打破晚上那平靜的氛圍。
“是的,又看見鬼了?聽小雪講你下午工作時昏倒了。”小寧關掉CD機,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我。
“是呀,我又看見那晚見過的那個女孩了,她說她在手術室,而且叫阿珠。”
“是嘛,她給你打針?”
“不是,是我明明在問病史,然後就看到我不知道在哪個房間了,不過阿珠說我在醫院,那是個空空的房間,而且很昏暗,窗外下雨,我看不清其他的,只有阿珠。她說我上班累了只是休息。然後就急忙走了,說找東西。”我表達的極為迫切。
“那你看清她是人樣?”小寧竟然那麼平靜的問。
“是,這點我肯定。我還專門看了她的腿還是很漂亮的腿呢。”
“估計還是最近換季你身體不好,潛意識裡的人吧。你們產房都瘋傳你得癲癇了,說你抽筋嚇死人了。”
“是呀,以前從來沒有過,我也不知道。陳總正好給我做了腦電圖,明天要給你們兒科李主任看看是不是有問題。”
“哦,你可能最近壓力太大了吧,早點休息吧。是不是我看書吵你了。”小寧自責的說。
“你沒有吵。可能是有些著涼吧。你看書吧。我睡了。”我也有些懷疑自己的說。
“又來了,她又來了。”我隱約聽到小寧喃喃自語。
我知道,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你的腦電圖拿給李主任看了,正常的,你小時候有沒有昏倒過抽筋?”陳總健步走到正在寫入院病歷的我旁邊。
“沒聽我家人說過,我連感冒都很少有。”
“那李主任建議你再做個腦CT看看,排除一下別的病變,說要是什麼都沒有那估計是壓力過大的癔病。”
“你昨晚一定沒有休息好,看你眼圈黑黑的,最近遇到什麼事情叫你休息不好?”
我思想一片混亂中。
拼命在想所見的如夢、如幻,難道真是壓力大突發的夢?可一切又那麼真實,讓人感到跟真的一樣。這種存在的感覺來自一些光線,世界因為有了光線就變得有了質感。那是一片黎明時才有的,暗淡的的光線。
“嗨,想什麼呢?”陳總推推我。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昨天我昏的時候,又見到那晚那個臉上有傷疤的女孩,她還跟我說她叫阿珠,在手術室,要找東西,就走了。”我決定說了。
·····
陳總愣在那裡,還帶有我當初說時她表情上的那種故作鎮定。
“陳總,你一定也見過這個女孩吧,要不你那麼吃驚?”我想要了解這背後的故事。
“嗯,不瞞你。我見過,她是我手上去世的病人。”陳總喝了口水,重新提起精神來。
“還是我的小時玩伴,那個臉上的傷疤就是我們小時候打仗時我拿竹子弄的。”陳總不緊不慢的說。慢慢的陷入沉思。
我不願打破這份回憶,也不願寫那沒寫完的病歷,生怕一點點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醫生,病歷寫好了沒有?我們要對醫囑了。”產房護士跑進來說。
“好了,你快寫病歷,我去產房裡看看孕婦有沒有異常的,一些事以後再談。”陳總站起來走向產房裡面。
“不用催,馬上好,一會給你們送去。”我失望的望著陳總,甚至有些生氣,回答護士。
“小寧,陳總說她認識那個阿珠,是在她手上去世的,還是她朋友呢。”忙碌一天的我回到宿舍趕緊跟小寧說。
“是嗎,那說明你也真的見到鬼了。陳總怎麼確定見到的是她的朋友呢。”
“她說我見到的那個人臉上的疤是她小時候竹子弄的呢,可是後來沒說完,護士正好來催病歷,陳總也就不說了,去忙科室的事了。”我還餘怒未消的說。
“以後再問吧,還有得是時間。那你的腦電圖怎樣?”
“沒事,說建議檢查CT,懷疑癔病,今天預約了,明天去做。”
“小寧,你見到你媽媽時候會不會生病呀,我懷疑我是鬼附身什麼的,你看書上不都這麼寫嘛?要不我怎麼一昏就看見了,別人還看不到。”
“我看見我媽媽不會生病,我媽媽怎麼可能捨得讓我生病,爸爸說我是她最大的牽掛了。懷孕的時候都不停的說我是她的小寶寶,是一生的寶貝,她是不會傷害我的,她只是保護我的。她也不是鬼,她是我的守護天使。”一說到小寧的媽媽她總是充滿深情。
“更不可能鬼附身了,要是附身,你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嘛。其實就像我一直相信真的是有個空間給這些逝去的人存在,那也不過是她們另一種生的方式,要不也不會流傳那些古老的鬼故事。”小寧安慰道。
“可是我的昏倒根本不能從醫學角度解釋呀,抽搐發作時腦電圖正常,生命體徵正常,我怎麼可能有癔病,更不可能什麼腫瘤。難道是我們產房男醫生太少,缺少陽氣?”我不解的問。
“呵呵,你也相信什麼陰氣重的說法呀,那個是騙人的吧。應該說可能有不同的空間,我們人類只是在一個平面,從而不和其它平面相交,但不能否認它的存在。現在醫學不能解釋的太多了,明天去檢查CT再說,先相信科學呀。”小寧笑笑。
“反正我不相信我有癔病,我覺得我們醫生也是噁心,雖說醫生不是萬能的,但也不能動不動不能解釋的病就說癔病,什麼大腦中樞產生的幻覺。不懂就不懂,也不該不承認人家真的沒病,只是不跟大多數人一樣罷了,世間之大,無其不有。要是沒有這些奇怪的新病種,哪來醫學新進展。要是我當大醫生,我決不輕易說人家是癔病。”我憤憤的說。
“好了,我的大醫生,別抱不平了,就到這裡~~休息一會,再見吧。”小寧用著我們最愛看的“聰明的一休”裡的語氣,走過來拍拍我說道。
“小寧,故事書上都說,那些逝去的人都會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忘記今生趕緊去投胎,那你媽媽為何不去呢?阿珠也為何不去?”我躺著望著天花板傻傻的問。
“我想我媽媽是不願忘記今生吧,不願忘記我,可能阿珠也有一些值得她牽掛的事。”
“是呀,阿珠說她在找東西,會是什麼東西呢?我一定要問問陳總阿珠的故事。”我堅定的說。
“腦CT報告出來了,毫無異常,沒有見佔位性病變。”我拿著報告給陳總說。
“那就好,放心了,這兩天好像很好,看你也沒黑眼圈了,漂亮了。”
“還好,奇怪的是你說你認識阿珠後,我反而不作阿珠的夢了。看來還是老總有魔法。估計你還是儲存有你們民族的一些法力。”我調侃道。
“呵呵,別把我們少數民族想的都跟巫師似的。對了,這幾天我要回老家一趟,你就跟馬醫生幾天。”
“好的,你老家不是沒人住那了嘛,我還打算問問你阿珠的事呢。”我有些失望的說,“現在看來又要等了。”
“處理些親戚的事情。好了,我已經跟主任和馬醫生說好了,你暫時就跟馬醫生吧,回來再慢慢跟你講,我走了。”
“嗯,好的。”我嗡聲嗡氣的答道。
“快,這個胎兒宮內窘迫的馬上做低位產鉗,你去跟家屬交代病情簽字一下,陳主治帶你的時候做過沒有,順便叫新生兒科醫生一起來準備搶救。”馬醫生急急的說。
“沒有做過產鉗,不過搶救窒息新生兒做過。”我一邊填著談話通知單一邊回答。
“我的小孩沒問題吧,醫生一定要做產鉗嘛不能做手術嘛?我聽到孕婦緊張的說。
“你的宮口已經開全了,只是你的胎心一直不好,而且越來越慢了,你自己也聽到我們給你綁的胎監小孩心跳越來越慢了,給你推了藥也沒好,要做手術的話從腹部取頭很困難,而且做手術又不是馬上到手術室就能作,要有準備時間的,還要麻藥的擴散時間,怕你的小孩等不及,到時缺氧更厲害,你的骨盆情況不錯,而且頭就在下面了,低位產鉗只是等於幫你把小孩很快的拉出來,不要怕,我們有把握才會做的。”馬醫生說著我們一貫經常說得話。
“那醫生你給我作,我才放心,不要新醫生做。”孕婦說。
“是的,我上臺。”馬醫生說。
我不禁懷念起陳醫生,她在就好了,絕對不會象馬醫生這樣當著病人的面問我,誰不是從不懂到懂的,孕婦當然不會信任一個新人。
產房裡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做好了上臺和搶救新生兒的準備,我默默的推開產房大門對在外焦急等候的家屬交代病情。
“快,心肺復甦。”馬醫生把剛剛斷臍,四肢癱軟,面色紫紺的小男嬰交給站在輻射臺準備搶救的新生兒醫生手裡。
我和護士們站在一邊幫助搶救。
“這個小孩,阿氏評分1分鐘4分,5分鐘6分,10分鐘6分,有吸入胎糞,最好把他在送上新生兒科繼續觀察。”兒科醫生交代。“我先把小孩抱上去,你們跟家屬交代一下,一會把新生兒記錄給我送上來就可以了。”
我和兒科醫生一起走到產房門外,家屬們包圍了我們。我簡短的說明情況,家屬立即同意轉科觀察。
去六樓送新生兒出生記錄後,我乘專用電梯回二樓產房。
電梯的角落只有穿手術室衣服的人背對著我。
我按下“2”。默默的考慮著剛才搶救的每個產鉗的步驟和新生兒復甦的細節。
電梯好像開的很慢,我感覺只不過四層卻好像過了十分鐘都沒到。我緊張起來,抬頭看著跳動的數字,已經在“B12”。
可是,我們醫院根本沒有地下十二層呀,我叫了起來,趕緊去按電梯的警鈴。
我轉過身大聲的跟電梯裡的人說:“電梯出毛病了,怎麼辦,你有沒有手機,我手機放在科室了。”
她轉身過來,“啊~~~”我眼前竟然又是阿珠。
“你~~~你~~”我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我只是在找我的東西,。”阿珠有點歉意的說。
“可是,你不是死了嘛?”我小心翼翼的說。
“我死了嗎?沒有呀,只是我的孩子死了,是我不要他把他打掉的,他託夢來說他死的時候很痛。”阿珠那雙朦朧迷茫的眼睛詫異的看著我,彷彿我說得是假話。
“我們陳總說得,她是你的朋友。”我心虛的解釋。
“我死了嘛?~~~~我死了嘛?”阿珠站在那不停的說,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仍然沒有一絲停的跡象的電梯。
“救命呀!快開門呀!”我瘋狂的拍打著電梯緊閉的門。
“不要急,我們已經叫人來修電梯了”。外面終於傳來產房護士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門打開了,我捲縮在電梯的一角被人攙扶著走出了電梯。
“今天真是奇怪,平時也就外面公用電梯會有卡在半空的毛病,沒想到我們這個也有。”護士長說。“你臉色不好,去值班房休息一下吧。”
護士們在那小聲議論“她真是倒黴,怎麼跟小寧似的,做電梯都會被關在那裡,估計兩個人都被鬼釘上了·····看來也要換科了。”
“小寧,你也碰到過在電梯被關過嘛?是不是你也見過阿珠?”我坐在小寧的床前拉著小寧的手,靜靜的盯著她。
“是呀,我見過阿珠,她也是問我被我們殺死的小孩有沒有感覺。”小寧肯定的回答。
“那你跟陳總說了嘛?”
“說了,不過陳總說是我看小說太多了,太多愁善感瞎想的。”
“那你見過幾次?”
“兩次,也是一次在產房,一次在電梯裡。”
“啊,那我們是不是真的被鬼釘上了,護士們都這麼說。”我怕怕的抓緊小寧的手。“你是不是真正因為這個才轉科的呀。”
“不是,還是以前說得原因轉的。其實你也知道,我不適合臨床,我還是想考基礎的研究生。”
“可是你當時見到阿珠,不怕嘛?沒有生病嘛?”
“怕。但沒生病。其實我相信她也不會傷害我們的。”
“不知道別的醫生會不會看到,只是沒說呢?還是我們是新醫生身上陰氣太重?”我有些懷疑的說。
“哪有什麼陰氣呀,要相信科學。”
“我親眼見到電梯不停的下,可是護士說我的電梯停在空中,而且我跟阿珠說她死了,她還不知道呢。”
“也許我們誤闖了一個空間,跟我們平時不一樣罷了。”
“你說,阿珠在找什麼?她的靈魂嘛?“我不解的問。
“是呀,以前見她也說找東西。”
“是不是她的孩子呀,她今天說她孩子是她自己打掉的,託夢說死的很痛。”我頓悟到。
“有可能,母親最牽掛的還是孩子。”
“可是要是自己打掉了,這麼多年,孩子早就埋了,靈魂也早就昇天了,她又能找什麼?難道她們的靈魂不在一個空間?孩子已經去投胎了?”
“我們還是等陳總回來再問問她當時的情況吧,我們瞎想也沒用。”小寧安慰我。
“那是,小寧我覺得你比我膽大,我今天都要嚇昏了。估計院長早就後悔招了我,一天到晚不是見鬼,就是昏倒的,完全一個精神病,早該去安寧醫院蹲著了。”我笑笑說。
“哪裡,只是我從小就認為有靈異空間,而且我相信善良的人不會招惡鬼的。”
在風言風語、指指點點的幾天過後,終於陳總回來上班了。
“陳總,你總算回來了,我可又倒黴了。我象見到久違的親人般抓住陳總的手說。
“聽說了,沒想到阿珠跟你很有緣。照我們民族的說法,你是有慧眼的人,所以能看到她。”陳總輕拍我的手背。
“嚇死我了,還慧眼呢,我眼昏差不多,而且我和小寧討論認為阿珠在找小孩的靈魂。”
“怎麼?阿珠找小孩的靈魂?”陳總倒是被我嚇了一跳。
“是呀,阿珠不知道自己死了,說她小孩託夢告訴她打掉小孩時,小孩死的時候很痛。估計她是在找這個吧。”我不確定的問。
“好了,你打個電話問問小寧值不值夜班,要不下班我們一起去你們宿舍聊聊,上班先工作吧。”
(大結局)
月光下的“清風閣”,遠離了產房的喧鬧,清風徐來,涼爽而適宜。
我和小寧坐在我的**靜靜的聽陳總講那過去的故事。
“我的家鄉四面環山,滿目蒼翠,交通不便利,只有一條馬邦走的山路經過這裡,往北翻過五千多公尺的巴郎山就進入青藏高原藏族地區,往南則是通往岷江河谷,進入四川盆地。那裡細雨不斷,常常會籠罩著薄霧,山谷和溝壑就會顯得很朦朧。雪化時山上的雪水會注入岷江的這條支流,通常那時老人們都會叫我們不要去河邊玩耍,因為那河流的速度非常的急促,帶有一股鎮懾人的凶險勁,是平川上的河流絕對沒有的。
我們的村,要從鎮裡走20里路才到。全村青一色的青磚黑瓦,在河邊、梯田和山崗下,錯落有致。村前有一股溪水,一塊石板橋駕於溪流之上,一條鋪著青石板的長長小街印著一道道獨輪車轍的印,通向村裡。那裡民風淳樸,家家戶戶相親相愛。我們族很信奉神靈,尤其是火,敬灶神爺。那時我們小孩子喜歡遠遠的偷看父輩們圍坐火塘前喝酒,他們在敬酒之前,總是喜歡用手指沾沾碗裡的酒,然後對著火彈彈手指,就見那火便噗哧噗哧的作響,冒起陣陣藍色的火苗。
阿珠小我一歲,長的很可愛,長長的辮子,也很活潑。
小時候我們村裡的孩子最喜歡在山上打鳥或去河邊抓魚,她臉上的疤就是我拿竹子叉魚的時候打水仗時不小心劃到。我們那山上有劇毒的蘄蛇,我們叫五步龍,說是咬五步就死,根本來不及救,一般男人上山都是會綁綁腿的,可是老人說其實真的碰到就算穿皮套也沒用,它不像蟒蛇出來的時候有動靜,它無聲無息的,所以我們上山玩一般也是在白天。
阿珠很喜歡唱歌,她的山歌是我們中間最棒的,她小時候最想走出大山,去鎮上唱歌。
我們那讀書人不多,尤其女孩子基本沒有機會讀,一般都是早早嫁人。阿珠家裡小孩多,她是老大就要帶弟弟妹妹,可是她很渴望上學。我家是因為父親經常跑鎮上,算是見過世面的,所以把我送到鎮上的學校讀書,每個月我就步行回家一次。我每次回家阿珠總是纏著我要我教她認字,她很聰明一教就會。
後來我考上了護士學校,就離開了家。畢業工作後我回家見到阿珠她已經懷孕5個月了。
阿珠說她嫁了我們兒時的玩伴,阿虎。不知什麼原因,她結婚後好幾年一直不懷孕,這在我們村裡來說可是很大的事情,被人指指指點點的。村裡沒有醫生,只有一個鄉上的醫生時不時來看病。可是我們那也不相信醫生,認為生育是自然的規律,如果不能生說明是附罪之身,,這輩子是來還債的。阿虎的媽媽最後找我們的村最尊敬的大師做法念咒,大師說命中無子。
可是誰知算後沒多久她懷孕了,但懷上後從一開始就不停的生病,吃著我們那流傳千年的方藥,可是阿珠也很幸福,總是說自己做媽媽了,不是罪人了。她對我說,要是我在就好了,她可以叫我接生了。
我很快就帶著我父母離開了那裡,也給她留了我的地址,告訴她等有空了只要往南走去城裡就可以找到我。
可是,很不幸,這種幸福在我走後沒多久,阿虎為了上山砍材燒炭給阿珠取暖,不幸被蘄蛇咬死了,等阿珠帶著村民找到阿虎的時候已經晚了。
不久,村裡開始流傳是阿珠的孩子客死了丈夫的謠言,還說孩子是魔鬼轉世,會給全村帶來災難的,他們請了大師在阿珠的家裡做法,並請村長出面做阿珠的工作,叫她墮胎。阿珠不願意,她說無論無何她都要生下這個阿虎的孩子。村裡人都躲著阿珠,阿珠的父母也勸阿珠,要是要孩子就不再認她,阿珠最後決定自己來城裡找我生。
阿珠以前從沒離開過我們村,她沒有錢,挺著大肚子,含著淚走了20裡山路,來到鎮上,拿自己最心愛的長辮子換了錢,買了進城的車票,可是還不夠坐到我這。最後只好沿路賣唱,大家看她是個孕婦孤單一人都很幫助她,使她到了我這。
我給她做了檢查,可是發現胎兒是先天性畸形,B超顯示是內臟外翻而且還左右調換。我建議她打掉這個胎兒,因為根本沒辦法養,說了好幾天她都不理我,只是默默的坐在我家裡,說愛阿虎,也愛這個孩子,要這個孩子。我父母也做她的工作,最後她答應引產了。
是我給她做的羊膜腔穿刺,我每天都陪著她,她每天都在那摸著自己的肚子對胎兒說著我們那保護孩子健康的昇天後幸福的咒語。
直到那天她肚子痛了,可是很不幸她竟然出現胎盤早剝。我和她一起籤的字,我說我會盡力救她。
等我們把她送到手術室開刀拿出那個小孩後,她也因為DIC併發全身臟器衰竭死在手術檯上。
那時彷彿一隻死亡的巨鳥張大翅膀遮在我的心靈深處。我的頭顱裡嗡嗡作響,我在生命中首次感到了死亡對人,隨時都可以發起的進攻和措手不及的襲擊。”
“那她的孩子呢?”我打斷道。
“孩子因為是畸形阿珠的家人又不要,所以那時的主任就說正好缺這方面的標本,然後就給病理科了。”陳總有點內疚的說。
“我也說不行,那是我朋友,可是因為我也剛工作,位低言微,而且這一做手術搶救欠醫院不少錢沒人還,我也就不敢說了。阿珠則火化了我帶著骨灰回去下葬,而且請大師做法,保佑她在九泉之下幸福。”
“那估計是阿珠一直在找她的孩子的屍體,想一家人團圓。”小寧柔柔的說。
“你們倆見過阿珠後,我都回了趟老家,專門又請人去阿珠的墳頭做法,可是看來阿珠還是有未了心願,估計真的是你說的想找回她的孩子。”陳總若有所思的說。
“是呀,我們明天就去幫她去病理科找找看看在不在,阿珠好可憐,孤零零的在手術室不停的找了二十年。”我感慨道。
“好。”
清晨,我和小寧還沒等鬧鐘響起就來到了病理室。
細細的尋找每一個角落。
“5個多月的胎兒了,不會那麼小放在抽屜裡的”小寧笑話我道。
“嗯~,我不就是想看著仔細點嘛,不過好像都沒有,是不是陳總那時的主任說做標本,後來給扔了。”我抬起頭狡辯說。
“小寧,要不你問問病理科的老主任吧,我再到處找找。”
一會兒。
小寧急急從主任辦公室出來邊走邊說“別找了,主任說10年前蓋醫院,以前的標本有些送給醫學院了,他給醫學院的主任打招呼了,我們去醫學院吧。”
醫學院標本室裡。
經過工作人員的仔細尋找,我們終於看到了這個被裝在大玻璃罐子泡著福爾馬林已經泛黃的小孩。罐子上寫著:無名氏,出生日期不祥,來源市婦女兒童醫院。接收者:XXX。
我默默的望著罐子裡的他,他是那麼小,那麼醜,眼睛閉著,內臟暴露在外面,心臟在右邊,蜷曲的塞在這個大罐子裡,甚至還沒有自己的名字。
我不禁自問他死的時候真的會痛嘛?他的靈魂因為這個罐子而被困了二十年,而他的媽媽也在原地苦苦尋找等候了二十年。母愛真是這麼偉大嘛?能跨越時間跨越空間?
“我們能不能拿回我們醫院。”小寧小心詢問工作人員。
“抱歉,不可以,要你們醫院公文才行。”
過了兩天,小寧興匆匆的跑到產房來告訴我和陳總,“走,我們去把標本領回來。”
原來一向乖巧的小寧又說服了她的父親託人幫忙把這個標本還給我們醫院,並且同意拿去火化。
望著一縷細小的青煙緩緩升起飄入雲端,我看見阿珠抱著她的孩子在雲裡微笑著,漸漸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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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