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產房真實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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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產房真實故事(一)
第七十五章,產房真實故事(一)”
人們都說,醫院是詭異的地方,因為那裡是出生和死亡的集中營。我說,產房是生死兩重天、人間奈何橋,進去的再次出來通常更懂得珍惜,然而如果沒出來的,估計是喝了孟婆湯去等著投胎了。
有時覺得很可笑,為何大家孜孜不倦的在那辯論人的生死,死後是否真的一了百了,或真的變成幽魂野鬼寄存於某一空間?我曾是醫生,可我相信有這樣的空間,也許就像人之所以相信世間有鬼一樣,這只是另外一種對生的執著。
我工作的醫院是一個婦女兒童的專科醫院,那時總要經過一年的見習醫生的時間輪科,每輪一科科室考核後最後再衛生局統一考試後才能轉正有自己的處方權,這時才算真正當醫生,自己的筆就要對病人的生死負責,因此醫生是高風險、高壓力的職業,也許一時的疏忽會照成一家一輩子的痛苦。
而我先分在2樓產房跟老助產士的班學接生和一些產後的護理及急救。相對於那些綜合性醫院來說這裡算是乾淨的,畢竟病種沒有那麼複雜,也很少有那麼多傳染病人,而且來產房的多數還是滿懷欣喜準備迎接新生命誕生的幸福家庭,當然也有那些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而大月份引產的(妊娠月份大於3個月以上)淒涼的單身女人。
第一天帶我的老助產士就告訴我,在這裡要又很好的耐心和大聲說話的能力,要震的住病人,我暗想那不正是敝姑娘的強項,可是漸漸發現我錯了。儘管無痛分娩技術及衛生部主張的家庭陪產的開展都很普及,原本減緩產婦壓力,減少產後併發症的願望,我見是沒有多大改善,反而增加了我們醫務人員的負擔,有時不光要關懷臨產的產婦,甚是還要關懷被撕心裂肺般號叫嚇哭嚇傻的丈夫們。難怪助產士作久了都要找門路跳出來當護士。
這天,我已經在產房輪了快3個月了,產房護士長在我接晚班的時候通知我說明天主任就叫我去產科病房輪了。想著就要脫離這個地方,我開心急了,看著牆上的鐘盤算著從下午6點到明天7點30分的時間不過只有十三個半小時。而且我接班的時候一個待產的都沒有,估計會是個平安夜了。
帶我的老助產士早早去值班房睡了(按護士守則不能睡,可是她放心我畢竟將是本科室的醫生,也知道一般接待和處理還是可以的就放心去睡了,來病號了再叫她),管產房的醫生也去休息了,畢竟她們都是要獨立承擔責任,一定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能有良好的精力和清醒的頭腦來處理緊急發生的事情,而我和一些醫學院還沒畢業的實習生們則負責守在空蕩蕩的產房,在那東拉西扯,講著校園的故事。
不知不覺,時間都到11點多了,我們也累了,可我們只能扒在桌子上睡。這時,產房外面的門鈴響起,我們知道慘了,病人來了,無論如何今晚將是一個不眠夜了。
“3樓產科,208,10床,XXX,女,21歲,未婚,京族,體溫36。8,脈搏85次/分,血壓70/100mmhg,呼吸20次/分,第一胎,孕34周5天LOA,胎心音120次/分,米非司酮200mg/日、頓服,口服3天及催產素20u加500ml葡萄糖誘發引產,下午5點出現規律宮縮,10點破膜,現每5分鐘宮縮一次,每次30秒,肛查子宮口開兩指,送下來待產”樓上待產室的護士交班給我,同時把病歷和一個一直在那哭泣但看的出還是忍著宮縮的痛苦相貌清秀的年輕女孩子及輸液的瓶子交給實習醫生們。
“她的小孩這麼大了出來都可以養活了,有沒有交代要簽字放棄這個小孩,另外可能跟足月生小孩一樣**有可能側剪?和大出血等問題?男方來了嗎”我謹慎的問。畢竟要是沒交代,孩子父親來或產婦的家屬來到時叫我們醫生還孩子給她那可慘了,醫療糾紛那麼多,我們可不想被打。
“交代了,裡面的引產通知單上也簽字了,是自己要來引的,不是計劃生育抓來的,女孩父母簽了字,男朋友也簽了。下午男朋友還在這,現在不見了,聯絡到父母了說馬上來。”護士答。然後見我無事可問就走了。
“好”。我說。然後見沒什麼交代了護士就走了。
我們幾個給這個女孩換了產房的消毒衣和鞋子後帶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最裡面一間專門給近足月的人引產用的4號產房,叫她躺在病**待產,因為根據經驗我看她一時半會也不會生,所以就躺在**做了肛查,同時又再測了一遍剛才護士報的的那些生命體徵。坐在那寫我的接班的病程記錄。
在產房久了,我們也發現一些規律。那些未婚先孕來引產的,大部分還是比較害怕害羞的靜靜在那,就算是痛的咬牙冒汗也不敢出大聲叫,基本我們問什麼才答什麼,而且就怕我們醫生或老護士瞧不起她給她臉色看,對她不好,尤其外面還謠傳我們醫生會對這些未婚先孕的說“早知如今痛苦當時幹嘛去了”;而那些來生小孩的產婦們就不一樣,本來平時可能還很堅強的一個人,一個人進產房待產的時候我們檢查基本很配合,而且有說有笑的,就算不笑的也不至於到鬼哭狼嚎,可是等我們同意家屬來陪產後,如果是丈夫或自己母親來的,基本上是馬上變臉,哭的可以說驚天地悽鬼神,還不停的撒嬌說叫丈夫揉揉腰呀什麼的,可是要是婆婆來,則多數也還算乖;那些二胎被計劃生育強制抓來引產的則是恨不得把政府和醫院拆了,不停說著自己的不幸。
這個女孩就是屬於害羞害怕型,本來進來還哭泣的臉,也慢慢平靜,似乎在那等待著那個解脫的時刻。只是小心翼翼的問我,“醫生,要是小孩出來可以養,我能抱走嘛?”
“不可以,除非你再簽字要求要那個小孩,不過你要現在就找你的男朋友或家人簽字,要不我們醫院規定引產必須再小孩露頭前把你的小孩弄死,否則我們等他出來再讓他死或弄死就算謀殺了,只要他出來有呼吸就算是生命了。”我習慣的回答。
“那你們怎麼弄死?”她快要哭了的問。
“再露頭的時候從囟門打點藥進去毒死他,畢竟他都34周加5天了,理論上你的小孩再過2周加一天就是足月的小孩是正常嬰了,不過是不是你吃的不好,你的小孩相對月份有點小。”我開始抬起頭用僅露在外面的眼睛善意望著她,開始想這會是怎樣的故事,讓她下定決心打掉這個小孩,而現在又開始猶豫不決,可是我不能問,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也與我要觀察的病情無關,醫生的操守是要尊重隱私,除非生死攸關。
“那他痛苦嘛?我是後來都不吃東西了,所以他不大。”她慢慢的臉上掛上了淚珠。
“我認為不痛苦,他還沒有意識呢,要是決定引了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對你產後不好,可能會大出血的,所以不要哭了,我看看你家人來了沒。”也許是晚上不忙,也就這一個病人而且相同年紀,所以我還是很關心她。
“那我..要是現在不生呢,拔掉輸液管就可以了吧?”她說。
“不可以了,你已經破水了,就是小孩子的那個與外界相隔的保護膜沒了,不生的話時間長你會感染,你小孩也不好。”我只好用盡量易懂的語言回答她。
我叫實習生去看她的父母來了沒,她們報告我再外面等候呢,她開始哭泣,不停撫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的小聲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時間很快到了凌晨2點,實習生也換班了,我叫他們分開值班,一部分坐在門口,一部分跟我在一起觀察這個病人。我想著天亮了我可以和其他醫生一樣查房了,內心充滿企盼。
“啊.。。啊.。”,她終於忍不住了,也叫了起來,聲音象一把利劍劃破寂靜的夜晚,“醫生我要大便”。
我看到她的**部已經看到了些小孩的頭髮,有一點血流出來了,根據經驗可能是****或*有些裂了,****也漲的很開了,知道是要生了。
“不要怕,這是要生了,不是大便,我幫你
“不要怕,這是要生了,不是大便,我幫你接生。放鬆,抬起屁股,好,放下,呼.。。吸..抓住那個醫生的手,按我們那個醫生教你的一起做”,我緊急的把病床搖好,馬上就是一個待產的檢查床了,邊開啟接生包邊洗手穿衣鋪巾準備上臺,然後指示一個實習生抓手教她,一個去叫我的帶教老師(無論如何,沒有處方權前都不能單獨接生,指導老師不上臺可以,但要在)。
老師來了,看了看聽了我的病情彙報,然後放心的交給我上臺。
“啊..啊.”她左右搖晃“醫生不要剪我的屁股好不?”
“身體不要動,穩了我才能保住你的屁股,要不會爛的亂七八糟,我儘量不剪,幫你保,但你要配合。”我邊做操作邊說。
也許這句話有效了,她不在搖晃,很聽話的配合著。我在小孩頭先出來前把藥也打進去了。
“用力,好,都出來了”胎盤最後剝離出來,也清理乾淨宮腔,檢查了**和****基本沒有裂傷後下臺。
我看著這個小小的沒有呼吸和心跳的男嬰,感到很悲傷。
“醫生,男孩女孩?”她關切的問。
“男女都不重要了,已經沒了。你養好自己的身體。”我邊整理髒的器械和準備拿這個死嬰去放置他的地方。
處理室就在這個4號產房對面,但也要穿過一個走廊,因為今晚沒有多少待產的所這裡就沒開燈。
我一手拿著裝死嬰和胎盤的包布,一邊拿著器械,穿過走廊,開啟屋燈。
“醫生,你說這個小孩死時會有知覺嘛?”身後一個女生再問,我回頭一看,一個只穿著我們手術室衣服的女孩站在那。
“不會吧,他還沒意識,就死了。”我邊放下那個包布在裝他的桶裡等明天專門的人來拿走去火化,一邊去水池旁邊洗我的器械上的血,準備打包明天消毒。
“他媽不要他,為何要懷他,懷了就不該打掉,他應該知道有知覺的,”她委婉的輕聲的說“醫生你去忙,我幫你洗器械。”
“好呀,你們這批實習生真積極。”我放下器械就趕緊回到產房裡去寫我的病情記錄,填寫我的交班記錄,要知道醫生動手也許沒有多長時間,可卻好多要寫記錄,早寫早休息,明天還要去查房要精神飽滿才行。
“你洗東西真快呀。”老師走過來說。
“不是,是一個手術室實習生幫我洗呢,她叫我回來”,我低頭寫著。
“可是,手術室這批沒有實習生”。
“不會吧,我看她穿手術室的蘭色手術衣。”我心虛的答。
我們一起來到處理室,看見我的器械還在池邊,上面沾滿血..
老師看著我,我一臉愕然。
“我.也.不知道,剛才確實有個陌生的穿著手術室蘭手術衣的女孩,她說幫我洗,還問我那個小孩死時有沒有感覺。”我脫下手套,使勁的揉自己的眼睛緊張的解釋。
老師拍拍我的肩膀,幫我洗器械打包。
我只是愣愣的站在那,看看剛才我站的地方,還看了看那個被我扔在桶裡的那個包布,東西都像剛才我在這一樣,唯獨那個跟我說話的人不在。我拿起桶旁邊放著的夾子翻開包布,證實那個死嬰還在。
這時老師說“不用看了,不會有人偷死嬰的,你也累了,到值班房休息會吧,白天再補記錄好了,反正12小時內補齊就可以,一會天就亮了,估計不會有病人了,你還要查房呢。”
“噢。”我小聲的答應。
跟著來到產房,老師交代3個實習生仔細觀察產婦的生命體徵,並親自檢查了一下子宮收縮情況很好,已經恢復到臍下4指了,流血也沒多少。
“不錯,退奶針打了吧?”老師問。一般這種大月份引產的都已經有奶了,所以只好打退奶針)
“打了,那個點滴完了,要不要加一瓶催產素繼續?”實習生問道。
“不要了,現在恢復不錯,出去叫她家屬拿點吃的給她,還有回家煮點退奶麥芽水給她喝。”老師交代。
“你可要吃點東西,在這觀察產後2個小時沒事就可以回病房了,你現在產後情況很好。”老師和藹的跟已經精疲力竭的產婦說“回去後跟做月子一樣,關鍵要休息,不要太多想法。”
“我的小孩是男的還是女的?”那個產婦仍然不死心的說。
“女的。”老師不加思索的答。
“哦,謝謝你們了。”產婦翻了個身,滿意的閉上眼睛。
“你們仔細觀察產婦,要半小時量生命體徵,嚴密觀察****的惡露和子宮復舊情況,沒事就按常規觀察2小時就送,有事再叫。”老師對留下的實習生交代。
我跟在老師後面一起來到值班房。
值班房裡有四張上下鋪的木架床,主要是平時產房上班的人多,像生孩子的高峰季節有時一天要生20多個小孩,她們助產士需要好多人加班,而且他們也有主班副班治療班等等之分,比我們醫生的排班要複雜多了。
老師可能真的困了,一會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在我床邊響起。
不過也難怪,凌晨4點誰不困。估計只有我這種第一次用藥毒死一個本來鮮活的生命,並不確定是否真的是有人還是鬼魂跟我說過話的小醫生才睜大雙眼慢慢回憶著剛才一幕。
真的是幻覺?還是有手術室實習生進來老師也不知道?或者是實習生同學的同學呢。
我自己安慰自己,世間不會有鬼的。
漸漸天亮了
我滿臉憔悴、眼圈發黑的來產科病房報到。主任早就坐在主任辦公室裡,準備一會交班和安排週會的問題。
主任關心的問“還習慣吧,昨晚夜班很忙嘛?看你很累的樣子。”
“還好,就一個大月份引產的,只是第一次下毒殺人。”我雙手握在一起,必恭必敬的回答。
“呵呵,別站著坐下吧,慢慢就習慣了”主任微笑的指指凳子“討論一下你輪科計劃,打算安排你跟管產房的醫生再輪3個月,這回主要是加強異常產的處理比如產鉗呀,和新生兒復甦搶救,你在助產士那學的接生和其他的產房知識都也要繼續鞏固不要安排你跟醫生其他的就不作了,剛畢業要多向老的虛心學習,主動一些。你就跟陳主治吧。”
“好的,那我去看排班了,謝謝主任”。我抬起身來點頭答應。
婦產科是沒祕密的。
晨會後,我和同事們有說有笑的聊天。
“聽助產士說你昨晚跟鬼說話了?”陳主治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鬼,反正我看著是小女孩,穿著我們醫院的手術室的手術衣,我以為是實習生”。我笑笑說。
“她是不是叫你看她的腳呀。哈哈”陳主治幽默的說。
“她問我說引產死的小孩打針死時有沒有感覺?”我正經的說。
“她長什麼樣?你看清了嘛?”陳主治突然緊張起來,不再是調侃的語氣,一本正經的問。
“看清了。1。60左右,比較年輕,估計20歲左右,瘦瘦的,鵝蛋臉,短髮,單眼皮,好像右臉上有一個2cm的疤,臉色比較蒼白,但我確定有脣色呢。”
“哦,沒事,你一定是眼花了呵呵,今天你回去休息吧,到時按排班表來上班。”陳主治站起來拍拍我故作鎮定的說。
我知道這裡一定有問題。可是太累了,回家睡吧。
作為醫院守則,住院醫生都得24小時待命不得離開醫院。
所以我所謂的家也不過是醫院分配的一張床,就在住院大樓後面的集體單身宿舍裡。因為我的床在視窗,每當夜晚,依偎窗前,微風輕拂,一天的煩惱都會全部消散,我美其名曰“清風閣”。
和我同屋是個多愁善感,菩薩心腸,天生一副“娃娃臉”的新生兒科住院醫生—————小寧。她高我三屆,原本是定科婦產科的醫生。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在轉正經歷一年的產房生涯後,託人調到新生兒科。當初我選科的時候,她曾勸過我說“產科絕對不能去,產房尤其不能待,待久了人會瘋掉的,婦產科被稱變態科是親身體會。”可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婦產科,因為我喜歡人出生的那種感覺,彷彿自己也獲的重生。每當抱著還沒退去胎脂的剛剛出生的嬰兒,望著經歷那不可描述的痛苦最後迎來新生命而喜極而泣的母親,真正體會到“育兒方之父母恩”。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樓裡的我們一般大小的小醫生護士們聞訊圍了上來,把我的宿舍堵個嚴嚴實實。唧唧喳喳,你一言我一語,亂成一團。
小寧正好也休息,招呼大家坐下,叫大家聽我講。
“沒什麼好說的,我拿利凡諾殺了一個還沒出生的小孩,然後去處理室,有個穿手術衣的女孩跟我說話,幫我洗器械,可是後來發現其實沒人在那。”我輕描淡寫的說。
“不可能,那裡那麼簡單,再說利凡諾中孕引產殺人,你又不是沒做過,天天做也沒見你怕成這樣”。大家都不信的說。
“不是怕,是累了。你們回去吧,我想睡會。”
“嗯~~不行,說說嘛。聽說我們醫院以前是槍斃人的靶場,估計有很多孤魂野鬼。”她們不依不饒的纏著我。
唉,我知道不跟她們聊也得聊了,這就是宿舍的壞處。我挪動身子坐起來。
“昨夜,經過生死較量後,一片寂靜,只見我左手提我殺的男嬰屍體,右手抓我的利器,快步流星,穿過無人的走廊,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我猛地轉身看見.。。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我拿出平時搞怪的聲音故意說起評書來。畢竟當醫生是個高壓力的工作,平時一定要輕鬆。
“快拉,別掉胃口,快!”
“看到什麼?漂亮的女鬼?是不是懸在空中?還是頭髮披在前面,沒有臉的那種?”
“有沒有抓你去摸心跳呀,有沒有吐著長舌,舉著雙臂一跳一跳著走。”
“眼冒綠光嗎,還是滿臉是血,說著~~~還我命來。”
······
大家七嘴八舍的問著自己相知道的問題。
“第一,我看見的是不是鬼我不知道;第二,她不是懸在空中,不吐舌頭,也沒見眼冒綠光,是跟我們一樣的小姑娘。”我鄭重的說。
“她問我打死那個小孩的瞬間,小孩有沒有感覺的。她還穿著我們的手術室的衣服,所以我以為是手術室的實習生。”
“手術室的鬼跑到產房了,哈哈,等我回手術室問問護士長。”手術室的小林說道。“她沒帶帽子、口罩和換鞋嗎?”
我一愣。
“是哦,是沒有口罩帽子,我還看清她的臉上有個2cm左右的疤呢,單眼皮我都注意到了,是一個很秀麗的女生就是蒼白一點,仔細想一下好像眼神好像比較朦朧,產房的拖鞋換沒換就沒注意。”
“當時也是凌晨糊里糊塗的,再加上第一次給人家囟門裡打藥也很緊張呢,雖說平時也作中孕引產,但那是在孕婦肚皮上直接打進去跟打針似的,也沒見到小生命,也沒覺得象殺人,這回不一樣,明名我不打那針,出來就是活的,可現在確死了,那個生命連這個世界看都沒看,也許到天國後之記得媽媽肚子裡的羊水了。”
“我記得那個女孩的聲音很輕的,也很好聽。”
我沉靜在回憶中。
“呵呵,估計是幻覺啦,第一次殺人總是有點怕。哪來的鬼嗎,你們見過鬼有眼睛,有說話的?說話的那些都是ET。想當年我第一次殺人可比你可怕多了,你這還是個發育正常的小孩,我那個可是不正常的大頭的才可怕呢,害的我幾天沒吃飯。”旁邊靜靜不語的小寧說道。
“哇賽,感覺你們都有好多故事,快講講,小寧醫生說說你為何調走的,婦產科挺好的,哪象新生兒科死人多,而且那麼煩,一個小孩死就兩家的人來罵你,畢竟婦產科生小孩死亡率還是很低的。當然那些引產、流產的不算啦,那些都是自願讓他們孩子死的。”剛分來的小兒科的小惠說道。
大家目光匯聚到小寧身上,我也笑笑的攙和進去起鬨。
其實跟小寧住了3個多月也真不知道她為何調走,只是偶爾聽科室的其他醫生說她覺得婦產科太累,也太殘忍,不適合自己。
“呵呵,沒啥了。你們待久了也有故事的。就是想換個科而已。”小寧說話總是那麼的慢條斯理,溫溫柔柔的。她的長相更適合在兒科。我看她在產房哪能象老師說得震得住病人。
“說嘛,我們就喜歡聽故事,你不說我們繞不過你的。“
“好啦,我也不是什麼鬼故事,我說得不精彩你們覺的沒意思。”小寧推諉道。
“沒事的,大家也只是想分享一下嘛,再說也算前輩你給我先打個預防針,這樣我將來碰到也有心理準備,你看我都說了,你也說說吧。”我摟住身邊的小寧,拍拍肩膀。
“嗯”。
小寧娓娓道來。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婦產科這個行業的,因為我媽媽是也曾經是這個醫院的婦產科醫生,可是28年前我出生的時候,媽媽確因為妊娠高血壓綜合症併發DIC(全身瀰漫性凝血功能障礙)全身臟器衰竭離我而去了,我的生日就是媽媽的祭日。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沒見過我的母親,可我說的第一句話卻是’ma“。”小寧眼裡含著淚花,我樓緊了她。
沒想到小寧生世是這麼可憐,只知道她爸爸是我們省醫院的主任,著名兒科專家。而且是當年那個年代第一批我們省公派留美回來的,難怪以前科室有人說小寧家裡有人是本院的知名醫生,她是有後臺才能調走,原來是媽媽呀。還有人說她當年畢業本來她是要分在她爸爸的醫院的,可是她堅持來這裡,並且她從來不過生日,而且對待產婦態度很好,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那產婦家人呢。既然從小立志為何又換了軌道。真是有故事的人。
“我的爸爸也是很偉大的人,為了對媽媽最後臨終的承諾’照顧好我’而一生未娶。他和我媽媽都是公派留學生相識相戀在美國,苦於忙於自己的事業,到36歲才生下我。媽媽在婦產科精神長期緊張和不規律下,有胃潰瘍和輕度的偏頭痛,而且因為高齡初產,所以自己都很小心照顧。聽爸爸講媽媽從懷我6個月後就開始出現妊娠高血壓綜合症住院保胎,那時的媽媽每一天都要打很多針吃很多藥,飯也吃不下,水腫的很厲害,一按一個坑,那時的藥也沒有現在這麼多速效的降壓和利尿的,又對母子安全的。而且媽媽還被要求低鹽飲食,她為了我也只好吃那些難以下厭的飯菜,爸爸說那時的媽媽臉腫的就跟豬頭一樣,鼻子也是變的很大,身上的血管因為病症都變的很難摸到,每天打針都要紮好多針才能紮上,去世時全身的面板都是針眼。”
“我是沒有足月(>37周),就因為媽媽血壓越來越高,已經發生抽搐後好不容易控制住,醫生在徵詢媽媽和爸爸意見後開刀拿出來的早產兒。因為是本院職工,而且爸爸也是醫生,醫院就同意讓我爸爸陪同進去在旁邊觀看。也許人真的是有預感的,媽媽在手術前就拉著爸爸的手說無論怎樣都要照顧好我,可能她再也不能看著我長大了。”
“我們學醫的都知道,妊娠高血壓綜合症是因為懷孕引起的,只要小孩拿出來就容易控制,畢竟懷孕的婦女很多藥都是禁忌的。而且那時很緊張,媽媽也許已經知道自己不行了,媽媽主動對麻醉師和手術醫生說,萬一我不行了,不要管我,先把孩子拿出來要緊,免得我抽搐缺氧孩子也在裡面受苦,孩子已經用了很多藥了,我對不起她。”
“其實,要知道我們平時做剖宮產,小孩頭未取出前用的麻藥本已經不多了,就是怕小孩沒有斷臍之前會抑制小孩的呼吸中樞,出來小孩窒息缺氧。可是我媽媽那時聽說為了緊急手術可是沒等麻藥擴散的時間,就直接加用手術切口的區域性麻醉開始的。我出來除了小點只有1750g,基本阿氏評分還是9分的(新生兒阿普加評分從五個方面進行評價,它們是面板顏色、心率(脈搏)、對刺激的反應(導管插鼻或拍打腳底)、肌肉張力和呼吸情況。這五項分別用0、1、2分來表示,五項總分最高為10分。一般在小兒出生後立即(1分鐘內)評估一次、5分鐘評估一次,必要時10分鐘、1小時重複評估。一般根據1分鐘內評分可將新生兒分為無窒息的正常新生兒和有窒息的非正常新生兒,如果1分鐘內評分為8分或8分以上則屬於正常新生兒;如果1分鐘內評分為4~7分則為輕度窒息,0~3分則為重度窒息。)可我的媽媽確手術過程中大出血,經過抗凝止血等等都不行,而且還切除了子宮但是還是晚了。媽媽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去世的,可我爸爸說我出生啼哭的時候媽媽還是看了一眼。”
小寧沉浸在對母親的追憶當中,早已淚流滿面,我們原本歡鬧的宿舍也變得安靜了,生怕打破這份寧靜。
“我之所以叫小寧是我媽媽喜歡這句“淡泊以明志,寧靜而致遠”,這也是她的希望。我讀醫學院,要當婦產科醫生,因為我相信那是我對媽媽最好的回報。我之所以來這裡,不留在爸爸的省醫院,也是我相信在這裡我的每個一言一行媽媽能夠看到。我相信科學可我也相信靈魂。”
“其實我以前曾對你說的待久了婦產科就會變態,也只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而已並不是真的這樣認為的。”小寧對著我說。
我會心的點點頭。
“婦產科責任太大,尤其產科。懷孕生小孩在一般人看來就像吃飯那樣平常,我們書上也都說是正常的生理過程。可是我們國家真正普及母嬰保健又有幾年,很多人的保健意識還是很淡薄的,你們看門診多少人都不作系統產檢,有些人發現問題建議做個進一步的檢查,都要磨破嘴皮。而且生小孩在老一輩觀念裡就是象下蛋一樣,唉,可是又哪有那麼容易呢。”
小寧說到這些慢慢停止了哭泣,有些激動了。
相對於我們這些身有同感的小姐妹來說,是可以理解的。
“你們難道不覺得,產房一道門,真的是隔開了兩個世界。門的外邊是天堂,是翹首盼望新生命誕生的親人朋友,門的裡面卻是地獄,是隨時都有可能因為產程的異常而危及生命的產婦。推進去得產婦,雖然是心懷即為人母的喜悅,可又要忍受喜悅來前最大的疼痛,那種是彷佛先入地獄再入天堂、苦盡甘來的感覺。命好的順順利利、混混沌沌還未感覺就以當上母親;命差的百般煎熬、受盡折磨也還有可能落個大人小孩竭不保的下場。”
我們都點點頭。
“我做婦產科是因為我的理想,我離開也是因為我發現理想和現實是真的有差距的。並不是說我不知道那裡苦,而是我的性格使我沒有我媽媽那樣的堅強。我太愛我的產婦,因為我不想她們的小孩失去母親,不想她們的丈夫失去妻子,可是我又太脆弱,每碰到一個異常的搶救過後,我總是會內疚和自責,要是我能早發現會不會好點,要是用哪個藥會不會好點,雖說傑出的醫生是站在無數逝去患者的屍骨上成長的,可是我真的不能忍受那種滿懷憧憬後家庭破碎不堪的場面。”
“新生兒科好在它是已經有病才來治療的,不像產科那些”10月懷胎“的,都是滿懷欣喜之心的,那種突然的失去,最痛,最深的。”
“是呀,我最怕上班的時候醫生叫我推開產房的門去叫她的丈夫來。”產房的小雪說道。
“就是,要麼就是說叫他家屬簽字,保大人還是保小孩,什麼小孩可能有這個那個的癱呀····。”
大家又開始回覆本性,三言兩語述說工作中的不滿來。
“大家停停,還沒聽小寧醫生講她的第一次‘殺人’事件呢,快說說吧,你怎麼噁心的幾天不吃飯的。”我好奇的問。
“是呀,小寧快說,我是吃過飯來的,不怕。”小雪頑皮的聳聳小寧。
“那也是一個大月份引產,不過是個腦積水的胎兒,懷疑是孕早期不知道懷孕,感冒後吃了一些她也不知道中藥,在孕四個月才來檢查常規B超的時候就發現積水,建議早期引產,她不願意,聽說還罵了人家B超醫生,後來到了其他幾家醫院看都是一樣,她也不引。她家文化水平不高,我曾問她為何不早點做,最後又遭罪又沒小孩,她說是她婆婆說小孩腦子裡的水正常到後來會吸收的,拖到孕32周了被家裡唯一有文化的小姑子知道了,做通了家裡老人的工作,動員來引產的。”
“我那時已經獨立上班,畢竟這種近足月的引產現在也不多了,科技這麼發達,除非是真的那種迫於無奈拖到這麼大才來的,一般早就做了,所以我也是第一次給殺人,而且還是獨立上臺沒人指導了。”
“是呀,現在哪有什麼人願意大月份來作的,那還不如生了呢。”我附和。
”當時也是軟化宮頸好幾天,誘發宮縮的。不過誘發了好多天才有動靜,倒黴的在我班上生呵呵。“小寧情緒漸漸也恢復了。
雖然上臺時早就知道是腦積水了,可是那個頭還是比我想象的要大,宮口開全腿和身子先出來,頭太大就是出不來,又不可能引產的拿去開一刀取出來吧,那對產婦太殘忍了,所以只好斷頭術,以前上學時學的什麼拿那個鉗子怎樣怎樣的,到實際中做起來可真的不管用,畢竟每家醫院的裝置不一樣,那時也是陳主治帶我,她在臺下說就用手術鉗直接從囟門裡划進去,把水放出來就這麼簡單,不行就把身子和頭斷開,取頭。我的心的提到嗓子眼了,可是要知道頭是在裡面,囟門也是在裡面,我跟本都是把手伸到裡面象下產鉗那樣摸的,產婦又在那叫的很慘,我生怕我放不出水那要真的斷頭就玩了,還好我感覺是個軟的地方就插進去,還對了,那個水倒是流的很快也很多,很清,轉眼之間頭就成了一個皮囊,眼眉嘴都擠在一起出來了。“
“咦~~~噁心呦。”旁邊的小護士們叫起來。
“這還不算,關鍵是人家是農村的,說按照風俗要給這個小孩下葬,還叫我把它洗乾淨給她包好,我當時是又怕又噁心呀。說實話怪胎在學校也見過不少,比這個可怕的多了去了,可是自己親手放出腦漿真是感覺不一樣。我那以後連續3天沒吃什麼東西,看見水都覺得恐怖。還好,沒象你見到什麼鬼呀,要是當時還有鬼跟我說話,估計我早就癱了。”她平靜的對我說著就像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都說醫生救死扶傷,其實我們也是儈子手,呵呵。”我笑答。
“吃飯去嘍。”
聽故事的小醫生護士們鳥獸裝散去,我的“清風閣”又恢復了往日寧靜。
”看你平時挺堅強的,今天不好意思讓你回憶往事了。“我歉意的對躺在我**的小寧說。
”沒啥,有些事也許說出來會好些,尤其做醫生一定要自己減壓,我漸漸開始懷疑我是不是不適合做醫生了,我覺得你挺適合當婦產科醫生的,膽子大,又鎮定。”
“哪有,我膽子小的很,昨晚的事我想起來後怕。”
“呵呵,不說了一起吃飯去吧。”
“好呀。”
我真是累了,飯後倒頭就睡在**,連衣服都忘了換。
夢中恍恍忽忽,我好像又見到了那個姑娘,她不停追問我如果愛孩子為何還要把孩子殺死,要知道就算沒有啼哭沒有呼吸,也是有感覺的。我不停的跑,可是到處都是她的聲音,到處都是她的身影,那雙朦朧的眼睛和臉上的疤痕尤其醒目。我逃到無處可逃大聲的呼叫·····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我睜開雙眼,“唉“長嘆一聲。
“你怎麼了,做惡夢了吧。”小寧走到我的床邊,拿了一杯水給我。”看你睡的香,晚飯時間也沒叫你,我給你買了食堂的飯放在微波爐裡,我給你熱一下,當醫生開始就是這樣的,慢慢就好了。“
我微笑點頭表示感謝。
小寧就是這樣的一個心細的女孩,跟她在一起我這個沒有淑女味道的女孩都被傳染了些許味道,也許是“沒孃的孩子早當家”吧,她可以看著小說為主人公流淚,也可以為了一本失戀的悲劇而煩惱,可是現實她還是象大姐姐一樣照顧我。
“小寧,你說你信靈魂,那麼你見過嘛?“
”見過,不過是我媽媽。“小寧略加思索的說。
”啊,真的?在這醫院裡?“
”是的,就在現在的產房那裡,那個位置是以前的手術室,以前我爸每年我生日都會帶我來這個樓下看,對我說媽媽在裡面忙。”
“我們醫院是10年前才重新蓋的吧。那你還能看到你媽媽?”
“我是12歲的時候就看到了,不是每次都見到,可是我知道她在另一個空間,跟我們很近的,可以看到我們,只是不能隨便來而已。”
“那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到,要是能看到,豈不是這裡太多鬼魂了。”我拿著飯盒邊吃邊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能看到我媽媽,所以相信。”
“估計是你太思念了吧。”
“也許,可是我相信也不錯,起碼我知道媽媽就在看著我長大,她知道我的每一件事。”
“那你在產房一年聽說過有沒有別人看到過鬼呀。”
“聽護士長講過,說10幾年前有人見過一個白衣女鬼,沒有臉和手腳的,頭髮長長的,飄來飄去,沒有聲音的。而且說是見過這個鬼的人後來莫名其妙患了乳腺癌去世了,自從那個去世得人見過這個鬼後,好幾個護士都見過,所以晚上值班都是絕對不許一個人在空得手術室。後來那些護士也調離了手術室,有些人也相繼患病了。她們都說風水不好,私下還有人偷偷請風水師看過醫院原來得那個建築,說是手術室也就是現在得產房正對外面得電線和高壓電箱,還有地面馬路上有棵樹構成一個蜈蚣剎還有血光剎,說在裡面經常工作得人會健康受到影響。醫院正好也覺得大樓太舊,環境要改,就10年前全部都重新蓋了,連門口得樹也砍了。最近幾年看見鬼得不多,不過你可以問問陳主治,她在產房久了,都快20年了應該比較瞭解。“
”呵呵,看來我也要不久於人世,那也作個飽死鬼,小寧~~~再見了。“我邊說邊把最後兩口飯拔到嘴裡。
“你晚上快看看書吧,陳主治平時很幽默,可是代學生要求可嚴了,她會經常提問的,不過她技術很好,要是看你工作能力強也很放手的,可以學到不少東西呢。”小寧坐在書桌旁看著她的GRE考試資料提醒我。
”哦,知道。主任已經批評指教過了。我們現在就是最小的兵,任人宰割。等我當主任了~~~哈~~哈~~“我故作接受狀。
”對了,你知道怎麼陳主治,這麼多年還是主治呀,而且也不出門診就在產房了。聽說她是中專的醫士班畢業的?“
”好像聽說是的,要不是以前醫士可以當醫生並且可以升主治的話,現在她按學歷來講很難升到,中專只能到醫師了。不過我覺得她的產房處理突發事情的能力,和動手產鉗及縫合**的三度裂等技術還是比主任要強,而且也比較好學,就是年紀大了不想考學歷了,況且她也是被別的主任排擠的,反而在產房待著也不錯。”
’那倒是,醫生就是這樣,從實習醫生到主任要好多臺階,還不停的考試,所以真正做事的不一定是職稱上最牛的。“
······
“嘀···嘀··嘀嘀··”清晨七點鬧鐘響起。
跟在陳主治身後查完房後,想著前天原本以為已經脫離的產房的我,又回到了產房。這將是我怎樣的三個月呢。又有誰能知道。
閒暇時間專門到處理室看,也跑到手術室去找,想看看是否能再次碰到到那個女孩,可是一無所有。我想也許真是當時自己眼花,腦中出現的幻影吧。
每天的都在忙忙碌碌中度過,過著週而復始的生活。只是偶爾夢中還會有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像是在問我什麼,只是說不清也聽不清。漸漸那晚的遭遇也慢慢被不在是人們的話題,我也慢慢淡忘了,也不會再夢中驚醒。
一個月後的我和陳主治也熟了,平時話題除了專業也慢慢開始聊些亂七八糟的瑣碎事情。知道她竟然是羌族,老家是在四川盆地和青藏高原的過渡地帶,邖崍山中段的羌族地區一個叫烏敏鎮的小村莊。因為現在她在城市,所以家裡人也都接來順便做買賣地方土特產的生意,我開玩笑的說要跟上時代不叫陳醫生該稱她陳總。我也好奇的開始想探之證實這個產房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樣鬼怪的事情。
一個寂寥無人的下午,我們坐在辦公室開始聊。
“陳總,你們羌族是不是很崇拜火把?信奉神靈呀?也會念些咒語把人騙得迷迷糊糊什麼的。”
“是呀,小時候經常圍著火把跳舞,還聽村裡的巫師大唸咒語。我記得印象最深的是黑山咒,老人老是嚇唬我們小孩說只要唸了,你就再也走不出我們那個大山。”
“呵呵,那豈不是你也會?這樣的話你只要在產房施法,保管那些孕婦乖乖的聽你的,要她的存摺密碼什麼的,你就發了。”我頑皮的說。
“呵呵,我可不會。我們那還是很原始的,紅白喜事都要作法,那是有修行的人給大家做,我們醫生已經算是沾滿血腥的,不純了,會玷汙咒語的。”
“沒想到,你還信這些。你在這裡也有20年了吧,到底見沒見過鬼呀。”
“呵呵,小姑娘怎麼老問這些。”她說話時總喜歡扶扶眼鏡。
“沒啥,就是聽說有鬧過鬼,而且還死了好幾看見過它的人。”我微笑的答。
“以前是有些手術科室的護士醫生都病了,可是也許是湊巧吧,世上哪有鬼,我們醫生是無神論者。“
“那我看到鬼跟你說她的模樣的時候,你不也很緊張嘛?”
“是嗎,沒有吧。”陳總又推了一下眼鏡腳有點緊張。
“呵呵,是呀,我看你臉色都變了,尤其讓我描述那個女孩大的長相,你都嚇白了。”我故意誇張的望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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